第八十一章紫雲閣的琴聲
這就是江湖,弱肉強食。為了自己,別人的性命根本不值得一提。
白笑歌等人得到答案,白墨蓮先回將軍府去了,白笑歌跟冷輕言則回悅來客棧。一路上,白笑歌出其的沉默。
「你在想什麼?」
白墨風的事情已經塵埃落定,她相信神女會言出必行,那白笑歌還在煩悶什麼。
聽到冷輕言在問他,白笑歌轉頭看向去,聳聳肩,伸出手來摸上她的腦袋,像是在憐惜。
「果然,沒腦子的人就是好啊。我的弟弟。」
說罷,白笑歌走遠。
冷輕言停住腳步,目露殺氣。說誰沒腦子呢!而且,白笑歌應該跟她一樣年紀吧!
「白笑歌你把話給我說清楚。」
冷輕言吼道,迅速追上白笑歌。白笑歌瞥見身後的冷輕言,腳尖一點,踏上屋檐。「想算賬的話追上我在說。」
話音一落,白笑歌已經消失不見。冷輕言循著白笑歌消失的身影一路跑去。
二人就在這夜裡你追我趕,好不熱鬧。
皇宮,神女閣。白笑歌等人走後,千愁摘了臉上的黑色斗笠,轉身走進房間。那嘴角卻是微微彎起。
來到房間,千愁在那幅棋盤上坐下,盯著一枚白玉棋子若有所思。
「你是不敢承認還是沒看出來呢?」
這話,自然是對白笑歌所說。不過,白笑歌是不可能聽見的。
他們生活了將近千年,對彼此一舉一動再熟悉不過。就算她的聲音稍加修飾,但憑著那麼身形她相信白笑歌也能看出來。
只是,白笑歌應該是不敢想她會來到皇宮吧!真是有意思。
陽光初露,萬物蘇醒。冷輕言一睜開眼睛,就見白笑歌坐在窗檯,若有所思。
他該不會是一夜未睡吧!「你沒睡?」
「跟誰睡,跟你嗎?」白笑歌轉頭看向冷輕言,輕快的語氣令冷輕言不由得皺起眉頭。
隨即,冷輕言轉身下樓。
「又去將軍府?」
「恩。」
白笑歌點點頭,沒有跟冷輕言一起,而是將視線放到在集市上閑逛的柳青雲。
自來到京城,柳青雲的一舉一動已經超出他所預料,現在的柳青雲已經變得越來越不想他當初認識的柳青雲。
昨夜,皇宮突然新增許多官兵,他也聽到那個官兵對神女說有人要刺殺她。而他們偏偏又在昨晚去找千愁。
這一切,太過巧合,巧合到令人毛骨悚然。他相信,絕對不是楚雲南空虛來風,而是有人泄露了機密。
不是冷輕言就是白墨蓮。
瞥見柳青雲往這邊走,白笑歌一轉身跳降下去。
「柳兄一起喝一杯吧!」
柳青雲本來想給白墨蓮買個簪子以博她一笑,不巧遇上白笑歌,買簪子的事就暫且擱置。
「好啊。」
二人來到飯樓,除了一些簡單的飯菜,茶自然是必不可少的。
「這幾天都不見你,在忙什麼?」
柳青雲抬眸看向白笑歌,他一向不都是不管閑事的嗎?
「還能幹什麼,就隨便逛逛,看看京城風景罷了。」
白笑歌笑笑,不想說他也不勉強。「昨天在將軍府看見你跟白姑娘在一起,看來柳兄的魅力很大啊!」
聽出白笑歌是在調侃,柳青雲哈哈大笑。「哪有什麼魅力,不過是緣分使然,遇上墨蓮算是上天的恩賜吧!」
「呵呵呵。」
白笑歌只笑不語,白墨蓮,將軍府,柳青雲,如果真的如柳青雲所說是緣分,那這緣分也未免太快了點。
「對了,冷輕言他……那日在龍虎山見他一身女裝,難道……」
「誰知那個李一刀是怎麼想的,竟然要冷輕言扮成女裝嫁給他。」
曾一度懷疑冷輕言身份,就算是那晚邀請冷輕言洗澡被冷輕言一口答應下來,白笑歌仍舊沒有打消懷疑冷輕言的念頭。
只是在柳青雲問起時,他竟然會幫冷輕言說話,這一點白笑歌沒有料到。
柳青雲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沒有過多詢問。有些東西,現在知道答案以後就沒意思了。
「話說回來,我覺得來到京城后,白兄變化了不少。」
「哦?」他變了嗎?他怎麼不知道。「怎麼說?」
柳青雲把玩著茶杯,思索再三,緩緩開口:「曾經白兄給我的感覺是個什麼都不會放在心上的人,就像是一塊寒冰。如今白兄開始有人情味了。」
「哈哈哈!」聽罷,白笑歌大笑。有人情味,這對他來說可不是個好評價。
「我可沒那麼閑,做那些只不過是想讓事情的發展越來越好玩罷了。」
柳青雲只笑不語,後來又聊了一柱香的功夫,飯吃完,茶喝乾,他們也該散了。
兩人走到門前,眼看就要向著相反的方向走去,白笑歌晃著骨扇悠悠開口:「白墨蓮是個好姑娘,還望柳兄不要辜負了她。」
柳青雲沒有回話,好似是沒聽見。嘈雜的人聲很快就將白笑歌的聲音掩蓋,連同他的人影。
不要辜負!走到拐角處,柳青雲揚起嘴角,那雙深邃的眸子里閃現出一抹黑色光芒來。只見他一撩長發,妖嬈魅惑。
「她在我眼裡都不是人,又何來辜負一說。」
卻說白笑歌跟柳青雲吃了早飯,就去逛青樓。柳青雲說的對,他不能在管閑事了。
見紫雲閣三個大字呈現在他眼前,白笑歌想也沒想直接進去。未到樓閣,便先聽見裡面傳出的琴聲,餘音繞梁三日不絕於耳。
琴聲中,透著隱隱的哀傷,彷彿是在控訴世道的悲涼。彈琴人的悲傷全通過琴表達出來。
白笑歌晃著骨扇往裡面走,他所有的心思都被琴聲勾住。來到門前,那琴聲忽地一轉,宛如山間清泉,酣暢淋漓。好似是釋懷了。
剛剛還是憂傷,如今又變得如此歡快,相差如此大的琴聲讓白笑歌更加好奇彈琴人是誰。
來到紫雲閣,白笑歌被一位老鴇帶到二樓雅閣,透過水藍色的珠簾,正好能看到坐在圓台上撫琴的那名女子。
該女子穿著一身紫衣服,因臉上妝容一時難以辨別年齡,但目測應該不是什麼少女。
那一襲紫色衣服將她襯的曼妙多姿,一舉一動魅惑之際。她的裝束很簡單,頭上僅別了一根紫色梅花簪。
那枚簪子將她映襯的大氣磅礴,既有女子的溫婉,又有男子的豪邁。清晰可見的是,她眉宇間橫著一抹血紅色十字架,這使得她的那個豪邁更加突出。
如此女子,怎麼看都像是的江湖高手,怎就么會在煙花柳項之地撫琴。值得一提的是,她身邊站一個約莫十五六歲的小女孩,女孩手裡抱著一個長方形木盒,一眼看去,那木盒的長度正好能裝下一柄劍。
但至於木盒裡是什麼,也就不得而知了。
一曲畢,台下聽客無不拍手叫好,紛紛叫嚷著紫雲姑娘再來一曲。
那名叫紫雲的女子將所有讚美聲如悉聽下,卻只對他們欠欠身子,隨後看了眼身旁的小女孩。
那小女孩瞭然,將木琴放於木盒之上,跟著紫雲的步子上樓去了。
何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上樓時,紫雲往白笑歌這邊看來,命中注定的交匯讓兩人四目相對。
紫雲低頭向小女孩吩咐了幾句,隨後小女孩抱著木琴跟木盒上了三樓,紫雲則徑自往白笑歌這邊走來。
「公子一人?沒叫個姑娘嗎?」
白笑歌晃著骨扇,眸里漣漪滔滔。嘴角微揚,好似有什麼開心事。「在等有緣人。」
紫雲步履款款走來,在白笑歌身邊走下,纖細的手徑自幫白笑歌倒上一杯熱茶,「那公子的有緣人可到了?」
白笑歌將那杯茶如數喝光,看著紫雲的眼睛笑得開心極了。「到了,近在眼前。」
紫雲掩嘴一笑,宛如銀鈴般的笑聲滌盪著人的心田。
「公子說笑了。」紫雲又給白笑歌到了一杯熱茶,在倒茶的時候,身子似是有意又似是無意的往白笑歌身旁偏去,恰逢能讓白笑歌碰到自己,但偏偏有恰到好處的抽身回來。
這欲擒故縱放在紫雲所作所為上,一點也不為過。
白笑歌故作什麼事都沒發生,只是喝茶。眼角卻有意無意的撇過紫雲,那眸子更加澎湃。
「沒有說笑,我說的都是真的。不管紫雲姑娘信不信,反正我在見紫雲姑娘的時候,我這心就回不來了。」
白笑歌往紫雲身邊湊了湊,故意嗅著從紫雲身上傳來的香味,陶醉。「這味道好香啊,是什麼天下美味嗎?」
「呵呵呵,公子真會說笑。」聽白笑歌這樣說,紫雲輕笑出聲來。「這哪是什麼天下美味,不過是女人家的胭脂水粉罷了。」
白笑歌骨扇一和,搖搖頭。「我說的……」故作神秘一頓,隨即伸手一把勾住紫雲纖細的腰肢,將其拉到懷裡。
「我說的是你。」在紫雲耳邊,白笑歌輕輕吐一出一口熱氣,感受到懷裡女人的輕顫,白笑歌抿嘴一笑。
「怎麼,害羞了?」
紫雲欲要掙脫白笑歌的懷抱,卻並沒有真的想要掙脫開,欲拒還迎的拽著白笑歌的衣袍,笑得面如桃花。
「遇見如公子這般男子,紫雲不害羞才怪。」
白笑歌笑笑,手一轉,將紫女抱到自己的大腿上,自己則注視著子女那雙耀眼魅惑的丹鳳眼。
「紫雲姑娘真是好看。」
紫雲抿嘴一笑,猛地勾住白笑歌的脖頸,一下子就拉近了她與白笑歌的距離。一胡一吸之間,便能感受到對方的氣息。
「這外面人多,公子可否跟紫雲進屋?」
但凡是美人邀請,白笑歌就沒有拒絕過。哪怕知道是虎,也不管不顧。
「好啊。」
白笑歌起身,紫雲卻雙腿勾住白笑歌的腰部,雙手勾著她的脖頸,整個人都貼在白笑歌身上。
感受著紫雲身上的氣息,白笑歌都覺得自己快要噴鼻血了。以前的女人在外面還算是含蓄,如今遇到個這麼奔放的,白笑歌還真有點不太適應。
「紫……紫雲姑娘……」
「噓,不要說話,這樣正好。」
紫雲雖然掛在白笑歌身上,但是她可沒老老實實遵守本分,身子不住的亂動,似有點急不可耐的意味。
白笑歌面不改色,依舊保持著那副笑容。果然是豪邁的女人,這一點,深得白笑歌喜愛。
二人來到房間,不等白笑歌將紫雲放下,紫雲便直接開口:「去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