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神女目的
一切準備就緒,只待深夜。一更天的棒子剛響一聲,忽然吹起一陣狂風,風中,只見將軍府門前站定三人。
一個一身藍衣,氣宇軒昂。晃著一枚白玉骨扇,風流倜儻。
一個白衣烈烈,冷漠寡言。拿著沁透黑夜的鬼屍,眸子如冰。
另一個穿了一身黑衣,與這黑夜融為一體。那雙眸子虎視眈眈,好似要噴出火來。她拿著一柄長劍,劍透著寒光,將漆黑的夜映得發白。
「走。」
白笑歌骨扇一展,笑道。身子一轉,躍上牆頭,嗖地一聲,消失不見。
冷輕言見狀,對白墨蓮吩咐這小心,隨後跟上白笑歌的步伐。白墨蓮也不甘落後,緊跟在他身邊。
偌大的皇宮在冷輕言跟白笑歌眼裡不算多陌生,但在白墨蓮眼裡就像一是個城鎮,浩大到根本就找不到任何出口。
為了不讓自己迷失在皇宮裡,白墨蓮緊跟在冷輕言身後,生怕自己掉隊。
冷輕言也發覺白墨蓮的擔心,於是漸漸放慢腳步。
只是不知怎麼的,今晚的守衛似乎格外多,幾乎每五里就會有一波,一波又有十五人,個個配著大刀,警惕十足。
「今晚這是怎麼了?」
冷輕言靠近白笑歌,噓聲問道。這實在是太不尋常了,那晚他們來皇宮的時候也沒見這麼多的守衛。
白笑歌晃著骨扇,也有些疑惑。皇宮突然增加這麼多守衛,恐怕只有兩個理由。要麼就是皇宮裡出了什麼蹊蹺事,讓楚雲南不得不加強守衛,以免遭殃。
但發生這種情況的幾率比較低,皇宮一旦發生什麼事情必定鬧得滿城風雨,他們不可能不知道風聲。
既然這個假設不成立,那就是第二個。有人走漏了風聲。
白笑歌瞥了眼白墨蓮,那雙眸子閃現著光輝。遇人不淑,必成禍害。
「今夜守衛多,你們可要小心點。」
白笑歌不做解釋,裝作沒事人似的往前走,以他的功夫躲過層層守衛不成問題,但有兩個拖油瓶就另當別論了。
「什麼人!」
這一不小心,就讓守衛抓個正著。白墨蓮一臉抱歉的看向冷輕言,冷輕言嘆了口氣,表示無語。
白笑歌見兩人還有功夫做表情,神色別提有多無奈。
「還不快跑,等著被戳成肉泥啊!」
話音未落,白笑歌如離開弦的箭,嗖的一下就跑了,冷輕言跟白墨蓮只能對望,見兩邊官兵疾步跑來,嘴裡不住嚷嚷著什麼,冷輕言深吸一口氣,抓過白墨蓮的手就跑。
「站住,別跑!」
一眾官兵張張嚷嚷,不一會兒的功夫,皇宮巡邏的官兵都被驚動,冷輕言等人轉眼被圍攻起來。
「膽敢擅闖皇宮,找死!」
話音一落,一眾官兵拔出長刀,沖向冷輕言他們。
「你小心了!」
瞥了眼衝上來的那些官兵,冷輕言抽出鬼屍,先白墨蓮一步衝出。
刀光劍影,忽明忽暗。一路宮燈,一路鮮血。
「此地不宜久留,快走!」
見官兵越來越多,冷輕言揮劍將身前一名官兵砍死,隨後拽著身旁的白墨蓮就走。
他們今晚不是來殺人的,是來找人的。要是讓這些官兵認出白墨蓮來,可就不好玩了!
白墨蓮也知道事情嚴重性,也沒有說是要跟他們拼個你死我活,當即一腳踢開攔路的官兵,隨著冷輕言跑開。
二人沿著長廊一路跑來,兜兜轉轉也不知道轉到了哪裡,正欲要找白笑歌匯合,從樹叢中猛地伸出一手來,抓住了冷輕言的胳膊。
冷輕言一驚,轉身一揮劍。白笑歌眼疾手快,兩手指夾住劍柄,這才沒讓冷輕言得逞。
「看清楚了再砍!」
白笑歌不高興,冷輕言還不高興呢!
「你剛剛跑哪去了?」
剛才他們面臨那麼多官兵,九死一生,這白笑歌到好,見風頭不對就跑,真是不仗義。
白笑歌甩了劍刃,「這倒是柄好劍。」
冷輕言冷哼一聲,不理會。不用白笑歌說,她也知道這是柄好劍。
「我在探路,我們今天晚上的主要目的是找到神女,要是跟那些官兵糾纏起來,今晚上我們不就白忙活一場嗎。」
聽白笑歌說得如此冠冕堂皇,冷輕言表示很無語。不過吵歸吵,「那找到神女住的地方了?」
「吶,就在前面。」
二人順著白笑歌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巍峨聳立,恢弘氣勢的宮殿赫然呈現在他們眼前。
宮殿前,是兩盞火紅的宮燈,將這漆黑的夜照的通亮。宮殿上方,寫著神女閣三個大字!在夜晚里,這三個字透著異樣的味道,好似要將人完全吸引過去。
但是在宮殿旁邊,佔了兩排官兵,這些個官兵左手拿火把,右手握刀,虎視眈眈。好似在準備迎接什麼大敵。
「這麼多人,我們怎麼進去?」
白笑歌將手放在嘴唇中間,示意冷輕言小聲說話。他不是瞎子,當然能看到有很多官兵,但就算現在讓他想個辦法他也想不出來啊。
「那我們怎麼進去?」不得已,冷輕言放低聲音,連同身子都放低下來,幾乎快湊到白笑歌耳邊了。
白笑歌盯著那官兵看了一會兒,悠然轉身,嘴唇擦過冷輕言臉頰,差一點親上她的唇。
冷輕言一驚,趕忙退後幾步,結果由於太吃驚,忘記了前方是許多官兵。
「什麼人?」
聽到聲音的官兵趕忙向這邊看來,白笑歌臉色微變,手指向冷輕言,恨鐵不成鋼。「又沒親到嘴你至於這麼驚訝嘛!」
冷輕言冷著一張臉,在皎潔的月光下極為攝人。那雙眸子更是散發著異樣的冰冷,這白笑歌說話也太不負責任了!
見那些官兵小心翼翼的往這邊走來,白笑歌他們已經做好了防禦準備,就在兩撥人以為又要血拚的時候,那厚重的紅門被緩緩推開,一飽經滄桑,沉悶的聲音自門那邊傳來。
「什麼事?」
那些官兵趕忙回身,見到門裡面出來的人,紛紛跪下,「拜見神女!」
「原來這就是神女。」
見到那個一身黑衣,連同頭上的斗笠都是黑色,唯有看身材勉強看出是個女人來的人,白笑歌不由得撇撇嘴,語氣里不免有些不屑一顧。
冷輕言甩白笑歌一記白眼,「你沒見過?」
「昨天來的時候她不在。」
好吧,冷輕言輸給白笑歌了!
「你們在這幹什麼?」
看他們如此大張旗鼓想必是有什麼事情發生,但她從進宮以前就對楚雲南說過,她的宮殿門前不允許有任何官兵守衛。如今,算怎麼回事?
官兵頭子走上前來,對神女畢恭畢敬道:「皇上今日得知消息,說是有人要害神女,特定命我等人來保護神女安全。」
千愁瞥了眼鬼鬼祟祟,正欲逃脫的白笑歌等人,嘴唇一彎。隨後看向那些官兵,語氣不容置疑。
「你們都退下!」
「這……」那個官兵明顯有些難堪,畢竟是皇上下的指令,皇命不可違背。
「難道我說的還不夠清楚嗎!」
千愁一瞪眼,語氣驟然提高好幾個分貝。嚇得那個官兵一哆嗦,趕忙轉頭,帶著一眾官兵退下。
躲在一旁的白笑歌見此情形,心中百般疑惑。再看冷輕言跟白墨蓮,他們也是同樣。然而,不待他們解讀此情此景,那被尊稱神女,戴著黑色斗笠的千愁已經走到他們面前。
冷輕言一驚,劍已經出鞘,千愁卻笑道:「既然來了,不妨進來坐坐。」
冷輕言看白笑歌一眼,見白笑歌已經站起身來,晃著骨扇弔兒郎當的跟在那神女身後,她們也只好隨著白笑歌走。但那警惕性卻自始至終都沒放下來。
來到神女閣,千愁招呼他們坐下,還親自端上了茶水。
「你想幹什麼?」
冷輕言警惕的撇著神女,那杯茶水沒有動。白墨蓮也是同樣,倒是白笑歌不管不顧端起來就喝,冷輕言連阻止都來不及。
「白笑歌你……」
「她若想害我們剛才就讓那些官兵把我們抓去了。」
這個神女到底是買什麼葯,白笑歌現在可很是有興趣。不過,為什麼他總覺得跟眼前人有些相似,但到底哪裡相似,一時半會還真說不上來。
「不錯,我不會害你們的。」
千愁笑笑,不愧是她交出來的徒弟,這點聰明還是有的。
「不害我們就是想對我們說什麼,我們洗耳恭聽。」
白笑歌喝了茶,就把這裡當成了自己家。這不,瞬間來個反客為主,將神女當成了客。
千愁笑笑,不以為然。只說:「公主府的人是我殺的,想必你應該知道了吧!」
「你這個殺人兇手,竟敢在栽贓我哥,看招!」
白墨蓮一激動,已經忘了這是神女閣。話音一落,拔出劍來就向千愁衝去。
劍進到千愁眼前,千鈞一髮之際,千愁面不改色,只是抬頭看了眼白墨蓮,眼神一變,自那眼底忽然閃出一道白光,那劍就在眾目睽睽之下變成了粉末,獨留一劍柄。
白墨蓮拿著劍柄站在被尊稱為神女的女人面前,臉色別提有多難看。恐怕,她現在已經被神女的功夫驚得說不出話來。
不止白墨蓮,冷輕言也是如此。這神女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我在跟白笑歌說話,沒有跟你說話。」
那意思在明顯不過,沒你什麼事,該上哪上哪。不然,別怪她不客氣。
白笑歌晃著骨扇笑笑,看來此人不好對付。
「墨蓮乖,你先回來坐嘛。這位姐姐讓我們來這裡,肯定是有了什麼想法,我相信她不會讓你哥背黑鍋的。」
白笑歌裝出一副乖巧可人的模樣,那眼神入木三分,讓人想生氣都難。
千愁面不改色,抬起手來,那茶壺就像是有一根線與她相連,她竟憑空將茶水倒進白笑歌杯里。
「你放心,我不會讓白墨風死了,也不會讓將軍府受牽連。」
「這件事情總要有個替罪羊不是嗎?」白笑歌端起茶來細細品味,這茶確實好,倒茶人嘛,也不錯,很對她胃口。
千愁抿嘴一笑,卻未出聲。那沉悶的聲音再次想起依然是送客了。「時候不早了,走吧!」
不想說就不說,白笑歌也不想強人所難。
臨到門口,白笑歌忽然想到一個問題,於是不得停下腳步問:「不知這位姐姐為什麼要滅了公主府?」
「為了讓皇上相信我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