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無題
蘇晚荷亦是冷冷勾唇的朝他看來。
兩廂都在青臉咬牙間,主院被領來罰跪的人,已是齊齊跪成一排的喊起了冤。
蘇媽媽在外面,罵著她們趁她不在,既是干起了偷奸耍之事。
眾人連道不敢。
卻聽得她道:「我也不與你們多廢話,有那腦子的都給我好好想想,看是哪個不要命的,既敢跑到太歲頭上來動土。」話著,就著人拿來一倒刺鞭子,在眾人嚇得瑟瑟發抖的時侯,跟著就是一個甩響響起。
再就是一喝,「快給我想,想不起,今兒個誰也別想輕鬆過!」話完,就又是一甩。
啪啪的鞭響。嚇得眾人連連磕頭喊冤,直說都是自己人,也未看到其它人進院啊。
卻聽得蘇媽媽冷喝的道:「如今這個府中,誰不是自己人?外人到是有,到是在上個月就給攆走了。牆在那還新著!怎麼,你們也皮癢的想換崗?」
「媽媽饒命!」
誰敢換,誰敢不要命啊,眾人磕頭細想。
可都是平日里在一起的熟人,誰會在這時侯不仗義的亂指?
但燒火丫頭卻白了臉。
想著中午大家歇響時。輪著她看守的小廚房。
只有那時她出去過一會,可走時,也是喚過守門婆子的。
想著守門婆子,她一個恨眼就直瞪了過去。
而她這一動作,讓蘇媽媽跟著就冷眼的,賞了一鞭子下去。
啪聲呼起。
燒火丫頭也跟著尖叫一聲。
還不待磕頭求饒,跟著第二鞭也隨之而來。
接連兩鞭下來,讓一眾人看得心肝直顫兒。
而燒火丫頭的後背也隨之給滲出血來。
只聽她,哭著向前跪爬兩步的尖聲喚道:「媽媽饒命,不是奴婢。是守門的王婆子~」
「你血口噴人!」趴地不敢亂動的王婆子,聽她既是指了自己。
跟著就一暴怒,正欲大叫要去撕她時,不想蘇媽媽的鞭子,也跟著啪啪的打在了她的後背。
王婆子疼嗷嗷直叫。
蘇晚荷卻在這時喚著,讓將這兩人給帶了進去。
蘇媽媽話是。
燒火丫頭與王婆子則嚇得面無血色,雙腿發軟,既是連著站都站不起來。
蘇媽媽見此,跟著就又是兩鞭抽去。
兩人疼得啊啊直叫,屁滾尿流的滾進安哥兒所在的廂房時,連著頭都不敢抬的,直接趴跪在地的磕頭叫著,「夫人饒命,夫人饒命啊……」
介時蘇晚荷已替安哥兒,換了條幹凈的褲子,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而冷天翊,亦是在著完隨從拿名帖去請太醫后,也跟著一臉黑沉的,端坐在了上首太師椅上。
他斜睨著蘇晚荷。
兩人都知道,如今這個府中。也就只余著這麼兩人,誰人想下藥,誰人敢下藥,已是一目了然。
如此這般做著,不過是為拿證據。讓人百口莫辨罷了。
他不動聲色的想著,蘇晚荷卻已開口問著那燒火丫頭,為何要指王婆子。
燒火丫頭卡白著一張黑黑的小臉,將中午尿急的事兒說了出來。
還說有喚著王婆子幫看,雖說不知道,王婆子幫沒幫守,可她也只有那會兒離開過小廚房。
王婆子臉上青白一片,話著她在血口噴人。
跟著就磕頭大話冤枉,直說在她走後,自己有跟著出屋看過的。並未見到有任何人。
還道,定是燒火丫頭冤枉她,自己偷懶,想賴了她。
兩人眼看就要對撕纏打在一起了,蘇媽媽當即就是一鞭子甩了下去。
兩人立時疼得。啊啊直叫的分了開來。
蘇晚荷卻一個利眼瞪去,將兩人嚇得又立馬閉嘴的,再不敢叫喚出聲。
安哥兒這時哼哼了聲,跟著就又是一個噗哧響起。
第二泡屎尿出來,粑粑也開始變得有些稀淡。
蘇晚荷忍著難受。著人將他抱去重換尿布,另外再給小兒補充點水份。
奶娘話是。
將安哥兒抱去內室后,她這才看著那守門婆子冷問:「你說你有出來看過,我且問你,可有進到跟前仔細看過?又看了多久。可有等著她回來?」
燒火丫頭當即就搖頭話著,「我回來時,她還在屋子裡睡著覺呢!」
婆子慌了神。
蘇晚荷卻冷了眼。
「也就是說,你只晃眼一過?」
婆子嚇得趕緊磕頭,說她並未有在其上茅房的時間睡著。還時時有聽著外面的動靜,只是在閉目假寐而已。
「若這期間,有人進去的話,老奴是不會不知的。」
她趴地痛哭,蘇晚荷卻冷哼話著。「論著你如何辨,總得有人,先入你這道門才是。不管是先還是后。先,你便有兩點錯,一是放人,二是沒有仔細進屋查看。須知,先進之時,你有熟睡,只算是失職,來人隱著。趁著你們交替說話的功夫,已是潛進廚房作案。后,你可就是單純的撒謊,玩忽職守不說,在明知廚房沒人的情況下。還不管不顧的自行熟睡!」
話到最後,她又嚴肅的看著,慘白了臉色的婆子道:「我且問你,蘇媽媽可有與你們交待過?這院中吃食都得精細仔細了?」
婆子頹廢坐地,跟著就一大哭咚咚磕頭,話著,「老奴知錯,還請夫人再饒過老奴這一次吧……」
蘇晚荷不為所動,只問著,「有沒有說過?」
見她還欲磕頭求饒。就跟著又是一個冷喝響起,「我問你有沒有說過?可有記到心上!」
婆子嚇了一跳,跟著就話著,有說過,有記到心上。
蘇晚荷點頭,話著有記著就好,「且待到事後再看,該是如何罰,你們兩,就自行論著責任大小而來!」
兩人頹廢話是。
外面卻有人在喚著府醫來了。
蘇晚荷讓進。
這時,奶娘又話著安哥兒,已是開始拉著第三次稀了。
且這回藥性好像完全揮發,拉得比著前兩次來,要嚴重的多。
蘇晚荷讓跪在屋中與外面的幾人,都給好想想。今兒這大半天,都見過誰人,又和誰人話過話。
眾人話是。
府醫在進來一聽安哥兒拉肚子時,不知怎的,心頭突然就犯起絲怵。
而蘇晚荷則請他,移步內室。后又著人將剩下的飯食給端了上來。
府醫先行給安哥兒把了脈,再過看飯食中她挑出的一小粒小塊兒后,就禁不住的眼皮一跳。
跟著就道:「哥兒的飯食里,有被人下過巴豆!」
一聽巴豆,蘇晚荷心頭跟著就是一緊。再就是一跳的急問著他,「可有大礙?」
他搖頭,話著巴豆含有少量毒性,若是成人少量的話,也只是拉拉肚子。
而安哥兒……
「怕是會比較麻煩!」他嘆息的垂眸不敢看她。
只道,安哥兒身子本來就虛,長食藥材,腸胃定不會好了,再加上,若食的藥材中。再與巴豆毒性相衝的話……
後果,也不是他能夠猜測的。
蘇晚荷慌白了臉色。
冷天翊亦是一臉鐵青的走了進來。
安哥兒眼神有些渙散,整個精神也開萎靡起來。
奶娘急得直喚夫人。
府醫則道:「我先施下兩針看看,若是不行,還請夫人與世子爺,另請高明才是!」
冷天翊話著無需他操心,讓他先治著。
府醫話是。
蘇晚荷卻是早已急急的行到了安哥兒的小床邊。
見他又似了昔日那種聚焦不上的眼神,跟著就很是心疼的將他給摟在懷裡輕拍著。
府醫示意替孩子解了小衣襟。
蘇晚荷忍下紅了的眼眶,替他小心的將衣服解開。
一解開,就見那黃黃乾瘦。骨頭高冒的小身子,只肚子上有張在皮,在上上下下不停的起伏著。
他很難受!是以,呼吸也有急。
蘇晚荷不敢看那畫面,就喚著蘇媽媽,讓將全府的人都找來。
只道:「這麼大的府,平日里誰人有個動向,都讓他們給我仔細想著,特別是那些問醫拿葯,鬼鬼祟祟有意打聽套著近乎之人,都給我仔細問好了。」
蘇媽媽話是。
蘇晚荷卻向著施針的府醫看去。
府醫的手有些抖兒,只道著,「除小姐兒在老朽手上拿過一瓶解氣丸,今月無人再在老朽那裡拿過葯。」
沒拿,並不代表沒偷。
且還是香姐兒在他手上拿的葯……
蘇晚荷幽深了眼神。
冷天翊亦危險的眯起了鷹眼。
外面的燒火丫頭,一聽香姐兒,也跟著啊的一聲。
話著,「才將歇響之時,姐兒有哭著跑到小廚房來,奴婢不知道她要做啥,還未待問,她就又跑了……」
後面的話,她未說下去。
可所有人都開始猜測起來,特別是偏院的人,是看著香姐兒哭著過來,跑去主屋的。
也就是說,葯,很有可能是香姐兒下的。
若真是這樣的話,那可就太可怕了。
要知道她才六歲不到,如何就起了這樣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