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啞妻不好當9
距離鳴霄樓事件已過去好些天,雖然事情已然真相大白,但酒樓的生意卻大不如前了,除了有味千樓暗中和鳴霄搶生意外,洪記的事情也占很大一部分原因。原先有不少顧客是沖著洪記的酒才來鳴霄樓的(洪記之前的酒只賣給了鳴霄樓),而時煜退了洪家的酒之後,這一部分人就不再光顧鳴霄樓了。
可是即便如此,時煜也沒想過原諒洪家,錯了就是錯了,無所謂原不原諒。況且洪家已經決定和味千樓長期合作,公然站在了時霖那一邊。
商場無父子,時霖的行為無異於是向他宣戰,而這一戰他應下了。
雖然暫時時煜沒有揭穿他,但他早把一切都查清楚了。他知道,時霖先是暗中收買了洪家二少爺,讓他偷偷在酒里灑下巴豆粉,以此來陷害他。接著又慫恿幾個地痞流氓冒充受害者到鳴霄酒樓來鬧事,把店裡砸了個稀巴爛,除此之外,他還在人群中安排了一些「攪屎棍」,專門挑起鄉親們的怒火,本意是想著讓人揍他一頓,最好是乾脆讓他出個什麼意外,這樣一來他和許靜安倒是省事,只可惜他們錯算了一個穀雨萱,而就因為這麼一個小小的疏忽,結果卻導致計劃的失敗。
時煜明白,時霖做這些事無非是想要向父親證明,他時煜不配繼承鳴霄酒樓,不配繼承時家。而他做的這些事裡面有多少是許靜安的手筆,時煜不用思索也想得到,以時霖那貨精蟲上腦的程度,他是想不出除了玩女人之外的事情的。
……
沒了洪記的酒加盟,客人日漸流失,時煜只能另外想法子,可是這莫懷鎮上就數洪家釀的酒口感最佳,別的酒莊裡出來的酒,喝起來總覺得哪裡不對勁,那些嘴刁的顧客們嫌棄不已。
為著這事時煜已經忙上忙下好些天了,揉了揉太陽穴,時煜疲憊地靠在躺椅上對穀雨萱說道:「實在不行,雨萱,要不我們自己來釀酒吧。」
穀雨萱聞言眼睛一亮,擱下手中的毛筆猛地一拍腦門,是了,他們還可以自己釀酒啊,幹嘛非得用別人家的。
時煜原本只是隨口說說,哪成想穀雨萱竟當真了,而且還成功搗鼓出來了一種新型的酒。
當穀雨萱捧著一罈子酒笑眯眯進來的時候,時煜抱著不打擊她自信心的念頭將信將疑地淺嘗了一口,啟料瞬間就一發不可收拾了,接連喝了好幾杯都沒有停下,而穀雨萱也不制止他,只是笑著替他斟滿酒。
喝著喝著時煜便回過味來,放下酒杯,「雨萱,這是藥酒吧?怎麼感覺有股藥味兒?」
穀雨萱點點頭,又搖搖頭。
時煜頓時來了興緻,撐著下巴,問道:「你這又是點頭又是搖頭的,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你猜啊。」穀雨萱拉過椅子做坐到他身邊,朝他眨了眨眼睛。
時煜笑著捏了捏她的鼻尖,「好了,我猜不出來,還是請夫人替為夫解惑吧。」
穀雨萱無趣地翻了翻白眼,等了等,見他真的沒有開口的打算才解釋道,「之所以說這不是藥酒是因為它和普通的藥酒不同,不是由藥材泡製而成的,它的主材料是桃花,我特意讓人從山頂上採摘回來的,只是裡面加了少量的枸杞、人蔘和冬蟲夏草等藥材,不過這些我都經過了特殊處理,一般人是嘗不出藥味的,你能估計是因為葯喝多了。」
時煜瞭然,讚賞地點了點頭,「這酒味道倒是挺不錯的,只是主材料是桃花的話,現在可是夏天,上哪找那麼多桃花去?」
穀雨萱拿過他手上的酒杯,自己嘗了一口,滿意地砸吧了嘴,「也不一定非得是桃花,別的花大概也行,我再試試唄,總之你別操心這事了。」
「那行,這酒你取名字了嗎?」
穀雨萱搖搖頭,她光顧著高興了,還沒來得及想名字呢,「阿煜,要不你給它取一個名字好了。」
時煜點了點頭,略一沉吟,「這酒既然是以桃花為主料,那就叫它桃花醉吧。」
桃花醉、桃花醉,穀雨萱無聲地呢喃著,越念越覺得朗朗上口,便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這個名字。
............
桃花醉一經推廣,很快就受到了酒客們的喜愛,口感既佳又益於身體,一時之間風靡了整個莫懷鎮,比之前洪記的酒還要更受歡迎,鳴霄酒樓的生意也跟著一天天好轉,每天進賬的銀子比以往翻了一番。時父樂得整天合不攏嘴,不住地誇獎時煜夫婦,生意上的事也更加放心地交給時煜了。
與之相反,味千樓的生意反倒是一落千丈,每天就靠幾個老牌客戶死撐著。兩廂對比之下,蔣父很不滿意時霖的表現,對著他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好一通數落,時霖氣得頭頂直冒煙,他本來就不想接手味千樓,都是他娘逼他的。
「娘,怎麼回事啊?」眼看著時煜越來越風光,父親對他也越來越看重,冷落他的日子越來越多,時霖坐不住了,衝進許靜安的房間,「您不是說那病秧子什麼都不懂嗎?那鳴霄酒樓怎麼在他的經營下反而越來越好呢?」
許靜安正品著茶,聞言屏退了身旁伺候的下人,拍著他的肩頭笑了笑道:「霖兒,你怎麼這麼沉不住氣,他不過是逞一時的風光而已,為娘說過,該是你的誰也奪不去。」
時霖不耐煩地甩開她的手,氣呼呼地坐下,「上次您也是這麼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說什麼只要讓他狠栽一個跟頭,父親就會對他失望,然後我再好好經營味千樓,父親他就會對我改觀,放棄讓大哥繼承時家。可是結果呢?他輕輕鬆鬆地就把事情搞定了,你安排的那些人一點用處都沒派上!」
「誰讓你不照我的吩咐行事的!」說到這裡,許靜安也來氣了,「我問你,那阿札為什麼沒死?」
「我、」時霖語塞,面露惱色,「我怎麼知道他命那麼大,我明明看到他們把毒包子吃了下去,可誰知道他們竟然都沒死!」
「你親眼看見他們全部咽下去了嗎?」
「這個倒沒有,我當時躲在牆角,不過我確定他們咬了。」
許靜安聞言皺眉,「那老滑頭也夠謹慎的,好了,此事過了便算了,那父子倆現在如何,你解決了他們沒有?」
「啊?」時霖遲疑了一聲,眼神有些慌亂,四處亂飄,討好地沖她笑了笑。
「霖兒!」許靜安大驚,「你不會是忘了處理那倆人了吧?!」
「娘,當時他們父子倆的把戲被揭露后就跑了,後來我怎麼也找不到他們,之後又傳出說是酒樓的豬肉出了問題,我就覺得沒事了,所以......」
許靜安氣得語無倫次,「你、你要我說你什麼好!我怎麼就生出你這麼一個蠢東西來呢?」
「娘!」時霖不滿,「您別老是罵我啊,那件事都已經過去了,現在大家都知道是洪家的人不小心在酒里混入了巴豆粉。」
「你還說呢!」許靜安戳了戳他的眉心,氣惱道,「這巴豆粉下了一次就夠了,你又何必再去下第二次?!這不是等於親手把證據捧到他面前嗎!」
「我沒有!」時霖皺眉,「我問過洪毅那小子了,他說那天送過去的酒是沒有問題的,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哎呀,算了算了,反正事情都過去了,娘您也別揪著不放了,趕緊想想下一步我該幹什麼吧!」
見他這樣,許靜安不禁失望,「你什麼都不用做,只需在你岳父面前好好表現就是,有時間多帶夢璃回娘家。」
一提到蔣夢璃,時霖整張臉都是臭的,許靜安當然知道他腦子在想些什麼,勸慰道:「不管怎麼說她都已經嫁給你了,再怎麼鬧騰她也是你的女人,你且先忍耐一段時間,等你把蔣家弄到手后就可以隨意處置她了。至於時煜那賤種,自有我親自對付他。」
只是許靜安還沒來得及付出行動,另一件事的發生打破了她的計劃——四姨太懷孕了。這個消息如同晴天霹靂,雷得她外焦里嫩的。原本她只需要和時煜一人搶奪家產的,四姨太因為膝下無子所以兩不相幫,可是若是這個孩子生了下來,她為了自己的孩子著想,肯定會選擇和時煜合作。到那時,她的勝算就更低了。
不行,那個孩子絕對不可以出生!許靜安心一橫,暗暗拿定了主意。
......
自從知道自己懷孕后,四姨太這日子過得是越發滋潤了,以往那些憂心都被孩子帶來的喜悅沖走,整個人煥發著不一樣的神采。
小口喝完燕窩之後,四姨太小心地擦了擦嘴角,心情很好。下一秒,肚子傳來鑽心的疼痛,身體里有什麼東西在流逝,她頓時慌了起來,低下頭卻看見血跡順著褲腳流了出來。
「咔嚓。」
見到這一幕,旁邊的小丫鬟嚇得把碗都甩了出去,驚恐地大叫,「快來人啊,四姨太流血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