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第 60 章

此為防盜章,第一次用，試試~

他正在用黑白線條畫著一幅簡單卻不好畫的黑白小畫，從利落的線條來看，看得出他是在畫一個女孩的側臉，用線的手法莫名讓她熟悉，可是一時半刻想不太起來在哪裡見過。

葉蘅雖然不會畫畫，但是平日里有做設計也有玩兒攝影，所以一幅畫的好壞她是看得出來的。

這個並非堯的畫工很好，通常直接用黑白線條去表達一幅畫是並不討好的，可是他卻是做到遊刃有餘，筆下的飛速變化讓所有人幾乎都忘了發彈幕。

#他是一個真心喜愛畫畫的人，認真做事的人太帥氣了有沒有#

5分鐘之後，剪影成形，陰影也打好了，顧驍微微鬆了一口氣，看著素描紙上的女孩側面，其實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她肯定是忘記了，可是他還是想從和她相遇的起點開始，再和她邂逅一次。

「這是我喜歡的女孩。」

顧驍輕聲說道，不用說，又是一大波彈幕湧來，刷屏刷得厲害。

【大大，你畫的不是我吧，我是你的小嬌妻啊啊啊啊，你居然忘記我的模樣！】

【大大，你確定你沒畫錯嗎？這分明是16、7小女孩的側臉，大大不止16、7吧！】

【大大，難道你想老牛吃嫩草？！】

【啊啊啊啊，我要吃返老孩童葯，我要重回16歲！】

【醫生，勞煩給我整成這幅圖女孩的模樣兒！】

……

顧驍看著屏幕上愈發兇狠的彈幕沒有再說話，而是宣布休息5分鐘，5分鐘后再畫其他的。

葉蘅那邊，也切換了頁面，在微信上問梁思。

【靈雨既零】：並非堯有喜歡的人了，你打算怎麼樣？

【涼絲絲】：[一臉懵逼.jpg][一臉懵逼.jpg]

【靈雨既零】：你不是喜歡他嗎？他有喜歡的人了，你打算怎麼辦？強搶嗎？

【涼絲絲】：天啊！我的天啊！讓我死一死回來再和你說(┬＿┬）

【靈雨既零】：(￣￣)

【涼絲絲】：你關注的點不是應該在畫上嗎？！！！你的智商呢？！

【靈雨既零】：orzzz你明明知道我臉盲，我只能看得出那幅畫好看，但要我猜那個姑娘是誰太難了有沒有。

【涼絲絲】：啊啊啊啊！別攔住我，我要去報社！！

【靈雨既零】：哦，那我贈送你一把刀，不用客氣！祝一切順利！

#論是否應該砍死認不出那是16歲時自己的側面的發小#

梁思覺得心很累，不想再和葉蘅討論下去，知道她明天可能要做胃鏡，讓她早點休息，而後又切換了頁面去看直播了。

葉蘅捧著手機發獃，頁面也是停留在並非堯的直播頁面上，可是他沒有再說話，只有筆尖在紙頁上的唰唰聲傳來，在安靜的醫院裡顯得格外突兀和擾人心神。

彷彿在虛空中有許多往事浮上心頭，一幕幕一幀幀緩慢呈現，讓她無處可逃。

9點30分，直播結束，「啪嗒——」

她關掉了頁面，他也關掉了開關，舒了一口氣，看著紙面上剛剛成形的風生獸，百鬼里的其中一隻，端詳了一會兒，而後又翻開前面一頁，16歲少女的側臉，歲月洪流褪色，他來不及參與她的青春，只能將她描成黑白，永恆紀念。

「咔擦——」

樓下的門響了，顧笙並不穩定的聲音隨即傳來，顧驍皺了皺眉，還是開了門下去照看自己的姐姐，通常有這樣的應酬肯定是喝得爛醉如泥回來，他姐姐酒品不太好，聽她說一說胡話也是好的（……）。

樓下，吳姐早已走了出來接應顧笙。

但是她今晚實在是醉得太厲害了，吳姐根本扶不穩她，顧驍接過渾身酒氣的顧笙，直接讓吳姐去拿熱毛巾來，而他則是扶她上樓。

顧笙整個人大部分的重量都倚在他身上，口裡果然說著胡話，「他媽的，葉……你給我等著，我肯定能做得比你好！我就是比你能喝，有種別走，再來一杯！簡直是【嗶——】了狗了，居然會遇到你，要打死你啊啊啊啊！」

「誰把你氣瘋了啊？」

·

好像受到了會心一擊，顧驍覺得自己的呼吸都緩慢半分，側頭問道：「『靈雨既零』是你？」

「嗯？嗯。」葉蘅不知道為什麼他要再問一遍，明明已經加上了對方，他的微信昵稱是「非堯」。

這昵稱聽起來總覺得耳熟。

顧驍後來沒有再說什麼了，而是真的轉身離開，心中還是回不過神來的震撼，但是又覺得這是理所當然，沒什麼好驚嚇的。

既零真的是她。

他上了車，坐在方向盤前，看著她的微信姓名久久不能回神。

最後還是在手機里登錄上□□，看見助理豆豆發來信息。

【全宇宙無敵可愛豆豆】：堯大大，在嗎？上次跟你說的《我非我》插畫考慮得怎麼樣？

【並非堯】：劇社可以聯繫上原作者嗎？能的話，我接。

【全宇宙無敵可愛豆豆】：啊？？為什麼呀。

以前並非堯接插這一類的插畫是不會管誰是作者的呀，只管畫就是了。

【並非堯】：小說好看，崇拜作者，而且塑造的人物複雜，不好畫。

【全宇宙無敵可愛豆豆】：這……

【並非堯】：能聯繫到的話就通知我吧，辛苦了[花.jpg]

【全宇宙無敵可愛豆豆】：啊啊啊啊啊，大大你今天是遇到什麼高興的事么？居然撒花給我！！高興死了！！

【並非堯】：[大笑.jpg]是遇到了一些高興的事，我這邊要忙了，隨時聯繫。

【全宇宙無敵可愛豆豆】：[轉圈.jpg]好，88~

顧驍放好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經2點20分了，不能再耽擱，啟動車子便往學校的方向去了。

下午是上攝影課，雖說是美術系的學生，但是美術系也是分幾個大類，顧驍比較偏向於純藝術的那一類，當然也有學設計、傳媒一類的課程，不過這一類都比較寬泛，並沒有細緻去學。

抓起單反就想起葉蘅手上的那一台，品牌和型號他都記得，PENTAXK5II-S，本來不知道是什麼牌子的，可是很恰巧地，上攝影課的老師就是用的PENTAX，日本賓得這個牌子。

課後，他走上講台去問老師，為什麼擱著這種大牌子不用，用這麼小眾的牌子。

老師很神秘地給出四個字：「性價比高。」

#好吧，您贏了#

「主要是賓得這個型號是他們家的旗艦版，機身就4000來塊，可是畫質已經比得上某佳的高端機，不買白不買呀。你來看看這張照片，」老師非常熱情，「這綠色綠得好看吧，也只有賓得能拍出這種綠色，我們稱它為『賓得綠』。」

……

最後顧驍被老師喋喋不休的魔音折騰了將近半個小時才得以走出教室。無良發小江瀾早就走得沒影了。

其實顧驍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發傻問攝影老師賓得這個牌子，或許是想更了解她多一點兒吧，畢竟他和她已經錯過了很多年，不多做一些事情彌補怎麼行？

獨自一人走出教學樓，再一看時間已經是下午5點30分了，想了想，還是發了條微信過去給葉蘅，「晚上想喝粥嗎？」

剛剛發出又收到美編荒蕪的信息。

【我是美編荒蕪】：弱弱問一句，請問您開始動筆了嗎？

【並非堯】：還沒。

【我是美編荒蕪】：堯大爺，deadline已經逼近了，不要做instantgratificationmonkey好不好！

【並非堯】：快了，我沒拖延症的，你放心好了[笑臉.jpg]

【我是美編荒蕪】：那打算什麼時候動筆？

【並非堯】：留意我的最新直播。

【我是美編荒蕪】：！！！一上來就直播，還以為你不更了。

【並非堯】：不會，我還年輕，不會生無可戀。

顧驍和荒蕪聊了幾句之後就不聊了，葉蘅回了微信，點開來看——

【靈雨既零】：謝謝你，不過不需要了，情況有好轉，醫生讓我晚上盡量少吃，中午的粥還沒喝完，你就不用來了。

歇了幾秒，又發來「謝謝」的表情。

顧驍看著那條信息看了良久總覺得她有事情瞞著自己，但還是不動聲色地回復，「那明天我來看你吧」。

【靈雨既零】：啊？

那邊葉蘅捧著手機看著面前的人影發了愁，婉拒的話怎麼樣都打不出。

顧驍等了她幾分鐘，發現她還沒回復，又發過去，「那就一言為定了」。

葉蘅馬上看到信息，可是面前的人影終於從手機屏幕前抬起頭來，覺得她有點兒不對勁，「小蘅怎麼了？又不舒服了嗎？」

關懷備至的嗓音傳進耳朵里，可是葉蘅心中還是忍不住的一陣反感，但是面前高大爾雅的男子是她的親哥哥，比她大了7年的親哥哥，就算心中再排斥他，也只能微笑地回答：「沒事兒。」

反正開車回家用不了半小時。

將車停好之後，內心其實是有點兒小緊張的，只是時間不等人，都已經是12點40了，平時這個時間都已經是吃完飯了。

人民醫院3樓302病房。

顧驍默默回想了一遍，又嫌等電梯的人太多，直接從側門上樓梯，到了諮詢台問了護士，問到她在17床，緊了緊手裡的保溫瓶，像是預習了十數遍那般，他已經預想好看見她之後的各種情景——

只是，讓他失望的是，到了302病房，並沒有人。

顧驍看著窗戶上空蕩蕩飄拂的薄窗帘，不知心中是失落還是放鬆。

去17床那裡看了一眼病人的簡要信息，的確是看見葉蘅的名字，年齡病歷什麼的都寫在上面，並沒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