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 第二章
殷流光一陣沉默,但金耀月從兩人住的極近這一條已知信息,就能推斷出她爺爺說不準和殷流光的爺爺互相認識,最差也起碼有一面之緣。
但這根本就沒什麼不可說的,殷流光這態度簡直讓金耀月有些發毛,「有什麼問題嗎?難不成……」
「其實沒什麼,就是似乎我家老爺子說起你爺爺就語氣很沖……」殷流光倒抽了一口氣,「不過這和我們沒什麼關係。」
沒關係是沒關係,但是金耀月總覺得有什麼很微妙,等她手頭的煙抽完,在洗手間洗了洗手就準備回包房。
包房的門打開著,金耀月在門口就看到殷志國和金鱗兩個年齡都已八十多的老人家吹鬍子瞪眼地對峙。
金耀月這就尷尬了,進去也不是出去也不是,況且她才才剛進門,兩個老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她。
金耀月綳著臉,假裝自己很自然地開口,「殷爺爺好啊,原來你和我爺爺認識啊,哈哈哈。」
這話說玩金耀月自己都想捂臉,簡直尬氣十足。
「你看你孫女比你可好太多了,你個頑固的老梆瓜。」殷志國哼了一聲,「來耀月,讓爺爺來看看你瘦了沒,流光這孩子太不像話了,天天圍著公司轉也不知道多陪陪你,你要有什麼就說,爺爺替你去打她。」
金耀月不尷不尬地回著,「殷流光挺好的,是我自己忙,怪不了她。」
「你這孩子真是,可讓人心疼。」殷志國說著卻是笑著瞟了金鱗一眼。
「殷流光是他們家的孩子?」金鱗看著金耀月來了這麼一句。
「殷流光……以前名字是殷曼姝。」金耀月乾巴巴地回應著,只希望在初中前一直在hk長大的殷流光沒在金鱗面前留下什麼不可磨滅的壞印象。
「這樣。」金鱗就只是意猶未盡地說了這樣一個詞,「相貌品行都不錯,嫁進來正好。」
金鱗說著瞅了殷志國一眼,「準備好嫁妝,什麼時候訂婚?」
金鱗倒是意外地沒有反對,但說出的話立馬讓金耀月頭疼了,什麼訂婚什麼嫁妝,先不說兩人才剛戀愛一年半的問題,真訂婚她也還沒那個時間啊。
金耀月木著一張臉看著兩個爭鋒的老人話鋒一轉卻戰意更足。
「什麼嫁你家去,金耀月是嫁進我們家,你家還有個金旭陽,又不缺人口,殷家這輩一共就殷流光這一個獨孫,嫁你家去殷家是不是和金家可以直接合併了?」殷志國譏諷地噴洒著毒液,「我家流光怎麼看都是……用他們的話怎麼說來著,對,是t,就該是娶。」
「不好意思,我們家金耀月也是。」金鱗說著看了金耀月一眼,「是嗎?」
兩個老年人都這麼新潮,金耀月突然有些接受無能了,映月聽到金鱗是在問她就點了點頭。
「你看,照你這說法,合該殷流光嫁進來才對。」
兩個老人針對這個問題吵得天翻地覆就是沒個結論,金耀月也開始偷偷摸摸坐下在唇槍舌劍下面夾菜吃。
金旭陽偷偷戳了戳金耀月,「你和殷流光……誰上誰下?該是你在上吧?」
金耀月臉都綠了,「你說那?」
「哦,我問了廢話,畢竟你是個假妹妹。」
金耀月差點一口菜全噴出來,什麼叫做有個假妹妹,她還沒說她有個假哥哥的問題好不好。
金鱗和殷志國爭了半天都沒爭出個結論來,暫時停息了戰火,兩人都喘著粗氣喝了幾口酒,平息了一下心情而後兩人莫名臉上都擠出了狐狸般的笑容,「下回再一定輸贏,這次先放過你。」
連說出的話都異常的同步,金耀月就愣神地看看,繼續抱著手裡的碗啃著。
金鱗剛坐下就恨鐵不成鋼地瞪了金耀月一樣,「妻管嚴?沒出息,也不知道替爺爺爭兩句。」
金耀月差點被嗆到,但還是眼淚水都咳得掉出來了,「爺爺……妻管嚴這個詞,放我身上不太現實。」
無論是金鱗還是現在的席文都比她更有資格得到這一殊榮。
「難不成……」金鱗若有所思了。
「不可能。」金鱗直接下了定論,「有機會把殷流光帶回家看看,上一回見到這孩子,她才小學,人小鬼大的,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
關心完金耀月的戀情,話題再次輪到了金旭陽,除了席文未開口,金鱗和季容裳都在試圖套出金旭陽到底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
直把金旭陽整得食不下咽,就差站在窗戶邊表示自己暫時沒什麼喜歡的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喜歡什麼類型,更沒有什麼已經有的人選。
就當金鱗卻是放下了筷子,金耀月本以為這次聚餐就此結束,從門外卻是突然推門而入一位穿著西裝打著領帶的男子,手裡拿著一疊厚厚的文件。
男子走進后就打開了文件,從第一張念了起來,全部內容都非常正規繁瑣,金耀月從這段幾乎讓她打瞌睡的內容里聽到了「轉交」「公司」「華盛頓」「金旭陽」這幾個詞,而男子徹底念完了金耀月也總算反應過來這是什麼。
爺爺這是把目前地處華盛頓的公司全權轉讓給了金旭陽。
金旭陽目瞪口呆,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爺爺老了,也跑不動了,沒以前那麼能耐了,只想在家和三五好友喝喝茶聊聊以前,看那麼過得好。」金鱗嘆息著,「如果不是金池這個造孽的太不靠譜,我早就該休息了,也是我的過錯,老婆子去的早,我又忙著做生意,這才把金池托給了家裡的親戚,哪知養出了個東西,都不知道到底像誰。」
金耀月卻是納悶了,她家老爺子怎麼會提這個?
以及心裡總有莫名的惴惴不安,心悸讓她瞳孔猛地收縮了,卻不知為何。
「你們兩個都是好的,像容裳,不像金池。」
聽到這一句,金耀月才泄了一口氣。
「爺爺,你這公司全權給我,妹妹怎麼辦?我拿了大頭,她連小頭都沒。」金旭陽倒是先發現了問題所在,替金耀月爭了起來,「公司讓我拿可以,但金耀月起碼得拿一半,否則我不要。」
「月月也有,不比你少。」金鱗意味深長地看著金旭陽,「你要想知道是什麼,就私下來問我。」
金旭陽聽金鱗肯定金耀月也有這才接下了那張紙,哪知就是這一個動作他第二天就拿到了上娛解約的合同,也沒違約金,解約理由寫得是債務已還清。
而金旭陽也突然拿到了厚厚一疊文件,一旁還多了一個帶著眼鏡穿著西裙的女人,三圍看著很辣,但是不苟言笑的樣子簡直像是教導主任,這位教導主任天天逼著金旭陽處理公務。金旭陽突然後悔了,然而此時也已經晚了,他只能看著那一疊折騰半天幾乎沒有減少的文件欲哭無淚。
等金鱗回國,金耀月才剛知道他們家的老宅壓根沒事,金耀月這就突然想起差不多兩年前她在和王楊黎曉曉站著這條路上就看到老宅里有個熟悉的人影。
金耀月特地問了下時間,得到了金鱗肯定的答案,前年四月的時候,金鱗曾為了金池的問題私下回國,但不是為了給金池掃尾,而是欽點了一下給了金池的資產有哪些以及將當時國內的公司給直接註銷了。
沒錯,當年金池的確是欠下了高昂的賭費,但這也只是波及了金鱗早年給金鱗的家私,而當時金鱗也不是沒想過將金耀月和金旭陽兩人帶往美國。
但隨後美國立即出現了大清盤事件,金鱗只能趕回了華盛頓,美國不安定根本沒法將兩人帶走,也未留下人手。金耀月和金旭陽兩人怎麼看都身世簡單,背景乾淨,如果硬是留了人反而讓人矚目。
沒人矚目是沒人矚目,卻保不了有人故意針對。
金耀月聽到這裡也不知是該吐槽他們的幸運還是他們的霉運,但不管如何,她都回到了家,真正的家。
第二天金耀月就樂顛顛地體會到了曾經作為一名標準富二的人生,直接問爺爺討了車庫裡的布加迪,然而剛開出去一會兒金耀月才意識到一個問題。
她這個傻子……
這是在中國又不是美國……
美國沒限速,那自然是往野了開都沒什麼問題,但是中國也不一樣。
難怪爺爺那麼痛快地把車鑰匙給她了,國內的道路限速標準低到不行,連高速也有限速100碼的標誌。
如果不想吃罰單那金耀月只能太太平平地在限速下行駛。
布加迪一踩油門都開出去很遠,但在限速的情況下金耀月也只能磨磨唧唧地開往了片場,讓一輛時速是限速兩倍的車跑國內高速是什麼體會?
金耀月只感受到了憋屈。
金耀月繞著外環到了片場邊的停車場,剛把車停下就看到余圖綳著個臉把車停下。
金耀月把鑰匙揣兜里,「余導,咋了?」
「昨天來纏著你的那個人引來了媒體,把萬嵐飾演者是你的事爆出去了。」余圖說著都來氣。
金耀月聽了也倒吸了一口氣,本來她簽的就是保密合約,那這事一出該怎麼算?
是該算她沒有信守保密條例該賠付高昂的費用?
「這件事和你沒關係,好好拍戲。」余圖臉色差但還是安慰了金耀月一句,「就是現在網路上說得有些難聽。」
難聽?金耀月昨天光顧著爺爺了,微博壓根沒看過,聽余圖這樣一說也就靠在車上先拿出手機打開了微博。
余圖這才發現了金耀月背後靠著的是布加迪跑車,完全和金耀月破產的身份不符。
「怎麼?片酬到手就忍不住買車了?」余圖難得開起了玩笑。
「我哪裡捨得,從家裡人手裡蹭來的。」金耀月一邊說著一邊刷新起了微博,這就看到了熱點:#萬嵐扮演者經證實為金耀月#
標題倒是不勁爆,但是凡是和萬嵐兩個字相關就是一陣腥風血雨,金耀月對這種抨擊還是諷刺都已經看慣了,直接點開了話題,就看到下面的評論全部被萬嵐粉絲大軍鎖淹沒。
她的粉絲被淹沒得連波瀾都沒濺起。
滿屏全是:
【金耀月能夠飾演萬嵐?萬嵐的風情她百分之九十九都演不出來,余圖是不是眼瘸了?】
【我寧願萬嵐永遠無人能夠飾演,哪怕是陳深我都不認為他有資格飾演,更何況金耀月是女人,萬神可是個鐵打的漢子,能看嗎?】
【我只希望金耀月不要毀了萬嵐,請給我們萬嵐粉留一點想象空間,萬神是無法復刻的。】
言辭並不激烈,用詞也非常得體,金耀月只能從滿屏里感受到了失落,而並非是想針對她飾演萬嵐懟她個半死。
萬嵐的粉絲……意外的有素質,金耀月不免笑了,先前余圖的語氣還讓她以為自己又被黑了,哪裡想到網上第一次出現無黑的頭條熱點。
余圖先前都未遇到過這類保密失效的問題,此時正愁著想辦法,哪怕不平息劇組放都得做出一個回應。
金耀月直接給了余圖最基本的方法-直接公開她飾演萬嵐的海報,人設照早在她正式進組沒多久就已經拍攝好了,連後期都已經完成。
余圖也沒更好的辦法,只能特地選出了他最滿意的一張,也沒有附加什麼自己話只打了話題的tag,直接發在了自己的微博上。
等今天一天的拍攝內容完了,金耀月才抽出空來看她微博,點開了余圖的主頁就看到先前余圖發送的微博已經成了首頁置頂,近一萬的回復量點幾乎讓金耀月有些難以置信,連十二小時都沒到,這張海報有很勁爆嗎?
余圖恰好挑了一張金耀月帶妝后的側面照,穿著一件風衣看著狹小窗外,為了營造出老照片的感覺還特地調低了顏色的輸出比例,陽光從窗戶外透了近來,卻僅僅照射到了金耀月的眉眼位置,額頭和下半張臉全是隱藏在黑暗之中。
光線勾勒出了金耀月在此時根根分明的倒睫毛,明明看著陽光眼底卻是帶著憂鬱。
點開了回復就看到下面滿是問號。
【余大大,你別驢我,你以為發出萬神的私藏照片就能得到原諒嗎?】
【余圖……你拿萬神照片做海報難道不怕發行電影票房高評價低嗎?】
【只求無logo原圖,萬神太美!有沒有種子?】
金耀月徹底微妙了,對著化妝鏡看了又看,好像……還真是自己的側臉,不過余圖是怎麼抓拍出這樣□□也就不得而知了。
余圖正坐在電腦前推著眼鏡看著今天拍攝出來的段落,金耀月也就溜達到了余圖的身邊。
「站這兒做什麼,擋到我視線了。」
金耀月站位的位置問題恰好擋住了陽光,金耀月哭笑不得地拿著手機直接擺放在了余圖的面前「余導啊,你這照片發得毫無效果啊。」
「哦。」余圖冷淡地看了眼評論,「恩,知道了。」
「就這樣了?不做聲明嗎?」金耀月不可置信,這簡直就是幹活干到了一半突然放棄了治療,半途而廢難道沒毛病嗎?
「這張照片有原圖的,我是參照著萬嵐以前給掛歷拍攝的一套照片仿拍致敬,萬嵐的部分真愛粉是有那本掛歷的,對比著看一看就知道了。」余圖已經將視線收回專心看著電腦屏幕。
金耀月並不是萬嵐的真愛粉,尊敬是尊敬,但萬嵐大火的時候她還在小學,那時候哪裡知道什麼追星不追星的,她天天就知道和喬依然在小學門口抽乾脆面卡。
聽余圖這樣一說,金耀月就明白余圖是準備走什麼洗地路線了,但金耀月並未離開還是杵著擋去了余圖大部分的陽光。
「金耀月,你想留在片場看門嗎?」余圖將滑鼠放下看向了金耀月,「沒事就早點回去,都快拍最後一幕了也不知道感覺磨一磨。」
「現在磨也是臨時抱佛腳,」金耀月有些期盼地看著余圖,「最後一幕是萬嵐自殺的戲,這方面……」
金耀月還未說完余圖就搶了話頭,「對,所以你更需要揣測一下怎麼拍攝,萬嵐在最後絕不是突然決定的,他早已有了死志,但一直沒和任何人透露,甚至是故意隱瞞,而萬嵐決定在那個時間突然自殺卻是突然的。」
「好,我明白,但我要說得不是這個。」金耀月嘆氣了,她還真沒想從余圖嘴裡套話,但余圖卻是主動告訴了她這些梳理,「我只是想說,我知道我們劇組是有保密條款的,但是到時候我拍最後一幕能不能帶別人進來看著我點,起碼能讓我及時齣戲。」
余圖的手在桌上有節奏地敲擊了幾下,似乎是考慮,拿起了一旁放著的筆無意識地轉動了起來,「颼颼」作響。
「帶誰?」
「殷流光。」金耀月就怕余圖不答應及時補上了一句,「她進來也可以簽訂保密條約的,可以嗎?」
「殷流光啊。」余圖轉動地筆停了下來,「可以。」
聽余圖答應了金耀月連忙給余圖斟茶遞水就差給余圖來個肩頸放鬆按摩。
「走走走,別堵我這兒。」余圖實在受不了金耀月這殷勤的樣子,順帶著給了金耀月一個迷之信息,「其實早期我考慮過要不要讓殷流光來飾演,形象方面是和萬嵐差異大,但殷流光的演技著實不錯,可惜殷流光那時候直接拒絕了。」
金耀月對余圖透露殷流光曾經是她競爭對手的話很無感。
「你好好演,最好能拿個影後下來,氣死她。」余圖卻是突然說了一句非常幼稚的話。
金耀月憋笑都沒用,直接笑場了,笑完她就收拾收拾前往停車場拿車,金耀月並未讓兩個經助跟著,直接打發兩人開suv走人。
金耀月開著布加迪蝸牛爬似得上了高架,等回了j區又是天已經漆黑一片,夜間她的視力就變得有些糟糕,金耀月只能開得更慢一點。
夜盲就是病,還治不太好。
快到老宅附近金耀月將車一停就下了車,用車鑰匙將車鎖好,金耀月剛朝老宅走了兩步,背後卻是傳來了凌亂的腳步聲,金耀月危機感大起,及時躲避但還是被那人手裡持著的刀在穿著厚外套的手臂上劃出了一條傷口。
不是正面砍中只是擦傷,但卻因為傷口過長已經開始滲出了血珠將外套染上了沉重的血色,老宅門前的路燈昏暗,在逆光的情況下,金耀月根本看不清眼前的人究竟是誰。
手臂也傳來火辣辣的疼痛,但並不是完全不能忍,金耀月勉強讓自己忽視這個痛感。
那人像是發了瘋似得拿著刀胡亂揮砍,如果不是金耀月足夠敏捷,金耀月估計自己已經被亂刀砍死。
此時金耀月也分不出神來去思考這瘋子到底是誰,只能接連地躲避著來人的攻擊。
金耀月往老宅跑去,那人也跟了過來,在門口卻是因為老宅門需要用鑰匙才能開啟,還未掏出鑰匙那人就拿著刀朝著金耀月砍來。
在燈光的照耀下,那把刀幾乎是反射著銀白色的光。
金耀月連忙側身,那把刀直接砍在了沉重的防盜門上,因為來人用的力氣過大那把刀直接去卡在了門上。
金耀月趁機朝著來人的襠下踹了一腳。
一擊中就聽到了一聲悶哼,金耀月也並未就此停手而是再送上一腳,將人從老宅自帶的幾節階梯上踹了下去。
那人滾在地上還想爬起,卻是因為襠下生疼光是在地上蠕動爬行。
金耀月一腳踩上了了那人的後背背心,此時背後的門發出了「吱呀」開門的聲響。
「月……」季容裳看到金耀月踩著個人,還在狐疑就看到金耀月穿著的淺藍色外套上滲滿了血,金耀月手邊甚至還在滴落滴滴鮮紅在燈光下卻是發黑的血。
季容裳並未尖叫,而是白著一張臉叫來了席文,席文一出來就快步走上前拽住了被金耀月踩著的人,翻過身一看臉發現這是金池。
此時金池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看著席文也不怕,「都是賤人,賤人都得去死。」
金耀月只覺手臂生疼,也沒功夫管顧為什麼金池要來殺她,轉身進了老宅,客廳里此時並沒有人,金耀月先是把外套脫下,再不脫下萬一血乾涸了把衣服和她粘一塊兒,哪怕原本傷勢並不重都得變重了。
季容裳就跟在了金耀月的身後,白著一張臉翻找著醫藥箱,醫藥箱就在電視櫃下,剛拿出來,樓梯就傳來了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