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說著,他色迷迷的看向那個金髮少女,威脅:「把褲子也給我脫了,否則我們就宰了地上那個蠢蛋,還有這老頭,再把她和你也宰了,反正死活老子都是要上,你自己看著辦!」
少女驚恐萬分,淚流滿面,卻只能彎下腰,抖著手,把自己的運動褲也脫了。兩個持槍的男人鼻翼歙張、雙眼發亮,褲頭瞬間頂得老高。
「現在,跪下來,幫我脫褲子。」穿軍靴的獵人說。
少女哭著上前,緩緩跪了下來,抬起雙手,幫那傢伙脫褲子。獵人低頭看著她,氣息粗喘的道:「把你的嘴張——」
他話未完,突然就聽到屋頂傳來一聲巨響,他猛然抬頭開槍,只見一支綁著電線的十字丁鎬已將木造屋頂擊破了一個大洞,跟著身後傳來巨大哐啷聲響,他匆匆回頭只見有個女人像泰山一樣,抓握著電線踹破了玻璃窗,盪進屋裡,然後狠狠踢中了同伴的腦袋。
他轉身試圖開槍,那女人已經落地,瞬間來到他眼前,他按下扳機時,她抓住了他持槍的手腕,子彈擊發出槍口,卻因為她的抓握而射偏。
眨眼間,那女人就搶走了他的槍,他在同時抽出腰間軍用匕首朝她戳刺,她側身以些微差距閃過他的攻擊,出拳擊中了他的心臟。
這一拳,奪走了他的呼吸,讓他彎下身來,下一秒,她抬起膝蓋,狠擊他的太陽穴,讓他砰然倒地,瞬間昏迷過去。
所有的一切,在剎那間發生又停止,屋裡其他四個人震驚得看著那個不知從哪冒出來,打倒那兩名惡霸的嬌小女人,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女人彎腰撿起獵人掉在地上的匕首,將匕首遞給那嚇壞的小女生。
「替其他人解開束帶,我去關燈。」
「關……關燈?」小女生反射性的握住匕首,因為震驚而有些恍惚不解的含淚問:「為什麼?」她一臉平靜的看著那小女生,道:「因為開著燈,只是告訴其他獵人,有獵物在這裡。」
說著,她轉身走到吧台內,打開了電源箱,伸手將總開關關上。酒吧里的燈光,一次全數熄滅,讓老舊的建築再次陷入黑暗。
「你是誰?」
「你是警察嗎?還是特種部隊?」
「你是我父親雇的傭兵嗎?其他人呢?」
「你怎麼到這裡來的?」
黑暗中,問題接二連三的涌了上來。
「安靜。」
她警告的聲音,讓他們安靜了下來,她來到那個被子彈擊中的男人身邊,在黑暗的屋子裡,迅速解開男人頸上的領帶,將它綁在他大腿傷口的上方,替他止血,邊道:「我叫霍香,我不是警察,也不是特種部隊或傭兵,我是一名記者,我和你們來到這裡的方式一樣,我被綁架了。」
這個回答,讓人倒抽了口氣,教沮喪在黑夜中蔓延。
她將領帶用力綁好,打了一個結,開口再道:「現在,如果我們不想遇到其他獵人,我們必須要離開這棟屋子。」
「去哪裡?」男人看著她問。
「除了這裡以外的任何地方。」
她說著,將他拉站了起來,男人悶哼一聲,沒有叫痛,那老紳士上前來幫忙,她注意到小女生已經在那個女人的幫助下,飛快套上了衣褲。
「那兩個人怎麼辦?我們不需要把他們綁起來嗎?」
當她協助那男人往外走時,那個穿著套裝的女人忍不住問。
「他們不會是問題。」她說。
「為什麼?」老紳士好奇開口。
「獵人不只會獵殺獵物,也會互相殘殺。」
不知是這句話,還是她太過平靜的口吻,讓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驚慌又緊張的跟著她匆匆離開。
她沒有帶他們離開太遠,只移動到二十公尺外一棟高大的建築里,那地方十分寬敞,地上有軌道通往外面和另一頭的礦坑,幾輛老舊的台車停在軌道上頭,地上的灰塵顯示已經很久沒有人來過這裡。
這建築有著很多扇窗戶,大部分都破了,沒有什麼遮蔽的效果,她帶著他們停在背光那面牆與台車之前,要求所有人保持安靜,再把其中一支槍,交給那個穿著西裝的老紳士。
「任何人從那扇門進來就開槍。」老紳士二話不說的接過手。
「包括你嗎?」紅髮女忍不住問。聞言,她只道:「我不會走大門。」
見她作勢要離開,金髮少女緊張的問:「你要去哪裡?」
「消除我們移動過來的痕迹。」
她頭也不回的說著,翻過早就沒有玻璃的空窗,消失在黑夜裡。
她沒有離開很久,當她回到辦公室時,那四個人都還在,像受驚的小白兔那般聚集在一起。看見她,他們明顯都鬆了一口氣。
她帶了一瓶沒有開封過的陳年威士忌回來,利用酒精消毒匕首,把那男人腿上的子彈挖了出來。雖然她動作很快且俐落,那男人還是因為疼痛而昏迷了過去。
「他還好嗎?」少女緊張的問。
她耐著性子回答:「只是昏過去而已。」
紅髮女過來幫忙替那男人的傷口包紮,邊悄聲問:「你有看到其他人嗎?」
「沒有。」她讓紅髮女接手包紮,一邊把匕首上的血跡擦拭乾凈。
紅髮女擔憂的看著她,說:「如果事情真如剛剛那兩個人所說,或許我們應該要再走遠一點。」
「如果他沒受傷,我們也許可以。」她抬起頭來,看著那個看來十分精明幹練的女人,淡淡的道:「但現在,我們沒有人背得了他,除非你覺得將他留在這裡是個好主意。」
女人神色一凜,冷然的道:「絕對不行,我們不會把他留在這裡。」
「那麼,我想我們只能先留在這裡,等他醒來。」她看著那對她的提議氣呼呼的女人,只問:「你叫什麼名字?」
「愛莉。」她伸出手和她自我介紹,然後說:「這裡太空曠,看起來不是一個適合躲藏的地方,我們沒有任何的遮掩,幾乎一眼就能看盡,至少換一個比較有遮蔽物的地方。」
霍香知道那老紳士和那小女生也在聽,為免他們做出傻事,她開口解釋。
「就是因為一眼能夠看盡,所以才要待在這裡,只要貼在牆上,待在這個直角的陰影里別亂動,外面的人就看不到你,除非他們決定要走進來捜查,但這個鎮有太多地方可以躲藏,既然這裡一眼就能看盡,一般人都不會選擇這裡躲藏,所以何必費事?再說,這棟建築有許多出口,無論獵人從哪來,總可以從另一個出口跑出去。」
老紳士聞言蹙起了眉。
「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轉頭看著他,道:「我寫的文章得罪了人,所以被綁架扔到這裡。我相信你們在這裡都是因為相同的原因。你們是做什麼的?」
「我是個生意人,在阿根廷做進出口貿易。威爾是美式足球員,愛莉是芝加哥的檢查官。」老紳士指著那金髮少女問:「我們幾個或許擋了誰的路,但伊莉莎白這孩子了不起才十三歲,能得罪什麼人?」
「我不知道。」她坦白的說,然後看向那女孩:「你在學校霸凌過別人
「沒有,我沒有。」伊莉莎白搖著頭否認,白著臉、唇微顫的說:「但我父親,他即將參選市長。」
「那就是原因。」她淡淡的說:「我們擋了別人的路,所以我們才會被丟到這裡當獵物。」
「這到底是什麼地方?」愛莉問。
「狩獵遊戲的獵場。」她說。
「你為什麼知道這麼多?」老紳士看著她,開口再問:「一個記者不可能有這麼好的身手,也不會懂得怎麼用刀,或知道要遮掩行蹤,我們怎麼知道你不是另一個獵人?」
她眼也不眨的抬起頭來,看著那個頭髮都已花白的男人道:「一個記者確實不會有這麼好的身手,但我不是普通的記者,我是P.H。之前曾經有人把這遊戲的相關消息爆料給我,希望我能在網路上揭發報導,所以我才知道這麼多。」
愛莉聞言一怔,震驚的瞪著她:「P.H?等等,你該不會是說,你是那個P.H?那個在網路上不斷爆料,讓許多國家的高官政要下台的P.H?」
「我以為P.H是男的。」老紳士不敢相信的看著她。
「不是。」她淡淡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