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第九國防 第五章
?第五章、
伊莎貝爾來到了第九國防總部-赫爾根堡,她有重要的事情要與漢斯商量。當時,第九國防的兩大精英-赫特?伯比斯、歌莉婭?拉爾森也剛剛被安排了任務。雖然,這是兩位精英人物第一次見到伊莎貝爾,但赫特還是很大方的主動跟她打了聲招呼,歌莉婭也向她露了一個笑臉。伊莎貝爾也用點頭的方式回應了對方,雖然她的面具遮擋了表情,但對方仍能感受到她淡淡的笑容。
隨後,赫特和歌莉婭離開了辦公室。
「公爵大人,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商量。」伊莎貝爾說。
「又有什麼好的建議?」漢斯問。
「軍醫部和軍探部的人在我們國家製造事端,竊取機密,反客為主,幾乎是無孔不入,難道我們真的要這樣被他們牽著鼻子走嗎?」
「赫特和歌莉婭很快就會給出答案,我們的人已經抓到了五名軍醫部的人,有兩名因畏懼酷刑而自殺了,剩下的三名正在接受審查,等他們說出實情,就殺了他們。」
「公爵大人,這樣有意義嗎?」
「依你看應該怎麼做?說來聽聽。」
「奧茲特里茨戰役給了我很大的啟發,與其在本土將敵人打敗,不如直接將戰火帶到敵國去燃燒,在敵國打敗敵人比將敵人趕出本土更有效。我的建議是,直接將我們的人派往倫敦,去暗殺那些英國高官,讓他們的國家陷入混亂和恐慌,國家一旦陷入混亂,他們的國王也就坐不住了,到那個時候,拿破崙也會趁虛而入,英國將從此消失。」
「英國人沒有那麼傻,我們還是謹慎為妙。」
「英國人打敗了我們的海軍,回國后,必然要慶祝一番,將士們也正忙著與家人見面,這也正是他們最為鬆懈的時候,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你的建議很勇敢,就怕你未到英國本土,自己先喪了命。」
「你為什麼不相信我?要想保衛我們的家園,首先要知道外面的威脅,如果我們不給英國人一點顏色,他們遲早有一天會捲土重來。英國人的海軍之所以強大,那是因為他們總想著看到外面的世界,總想著獲得更多的土地和資源,要想如此,就必須學會侵略,必須擁有武器。像英國這樣的國家,只有用武力才能讓他們心服口服。」
「你是來給我上課的嗎?」漢斯稍稍抬高了嗓門,語氣也有些僵硬。
「這是事實。」
漢斯把語氣平穩了下來,「你的話很有道理,你也很有勇氣,可現在……時機未到,我不能讓你去英國。」
「為什麼?」
「我實在很擔心你的安全。」
「你只管放心,我會很安全的到達倫敦,並且很安全的回來。」
「不管怎麼說,我不能讓你現在就去,因為有些事情還需要你,以後,你會慢慢知道的。」
「公爵大人。」
「什麼也不用說了,你先回去吧,我還有很多事情要辦。」漢斯隨後起身離開了辦公室。
伊莎貝爾對漢斯的態度很失望,她在原地站了很久之後,也只能默默地離開了。
白天還是陽光明媚的哥本哈根,到了傍晚,再次下起了大雪。一籌莫展的伊莎貝爾來到陽台,打算在觀看雪景的同時,消除一下對當前形勢的疑慮,恰巧碰見了在此觀看雪景的海爾斯。她向海爾斯打了聲招呼之後,就靜靜地站在那兒,看著雪花漫天的夜空。
「該不會又遇到什麼麻煩了吧?」海爾斯問。
伊莎貝爾欲言又止。
海爾斯接著問:「還是你對某些人感到不滿意?」
「漢斯,漢斯?奧爾辛公爵,他是一個懦夫,一個徹頭和尾的懦夫。」
「發生了什麼事?」
「他的懦弱和膽小直接錯過了我刺殺英國國王和首相的大好時機。」
「你要去英國?」
「是的,我要直接去刺殺英國的國王,在敵人的領土上幹掉他們最重要的人物。」
「漢斯不讓你去,是吧?」
「他是個沒有志氣的懦夫,他懼怕敵人,不知道了解外面的情況,只顧著守衛自己的家門。」
「所以你就無奈了?」
「他是我的上司,我不能違抗命令。」
「我想他一定有自己的用意。」
「他的用意就是先將安插在哥本哈根的英國間諜挖出來,然後一一審訊。」
「如果那些間諜死也不開口,只能浪費時間。」
「所以,漢斯是一個懦夫,而且還是一個廢物。」
「漢斯的領導人是誰,你知道嗎?」
「國王,不過國王現在身體不適,一切政務由王子代替。」
「王子對你的信任程度如何?」
「還不知道,不過……今天我給了他一顆能夠緩解國王病痛的葯,如果藥物起效,王子一定會信任我的。」
「是什麼葯?」
「我也不知道它的名字,只知道那是哥海亞巫師煉造出來的。」
「我明白了,那樣的話,這藥物應該不錯,國王一旦吃了,明天就會見效,你明天再去面見王子,去了解一下國王的病情,順便將你的一些想法告訴他,就當是一次閑聊,但一定不能跟王子說一些對漢斯不滿的話。」
「我知道了,那我先進屋了,你呢?」
「我在這兒看看雪。」
「雪有什麼好看的?」
「主要看它的變化。」
「無論是雪,還是冰,終將變成水,沒什麼可看的。」
「你不覺得水是自然界中最奇妙的東西嗎?水不僅象徵著生命,它還蘊含著人生的哲理。」
「人生的哲理?」
「是啊。水可以滋養土地,哺育大地萬物,接納一切,可見……水是善良的。水也可以聚少成多,變成巨浪,甚至海嘯,淹沒陸地,由此可見,水也是無情的。」
「時而善良,時而無情。」伊莎貝爾嘀咕了一番。
「對,而且能屈能伸,它可以化作雲霧,飄向空中,還可以化作雨露,降落到大地的每個角落。」
「能屈能伸!能屈能伸!」伊莎貝爾一邊若有所思地說:「遇到嚴寒,還會變成冰,水本是柔軟的東西,在寒冷的惡劣環境下,它會變成堅如鋼鐵的冰,體現出它百折不撓的一面,彷彿是在告訴我們,越是在艱難的時候,越應該表現得堅強不屈。」
「對,就是這個意思。」
「海邊的岩石雖然堅硬,但通過海浪夜以繼日的沖洗和摩擦,稜角也會變得光滑,這彷彿是在告訴我們,無論做什麼事,要堅持,要有耐心。」
「說得太對了,你終於明白了其中的哲理,因此,我們的人生,莫過於此。」
「格萊姆先生,真是太感謝您了!沒想到,我看了一場雪,竟能跟你學到這麼多知識。聽您這麼一說,我的心情也大有好轉,你總是在我迷茫的時候,為我指點迷津。」
「看到你,我總會想到我的女兒,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儘管來問我。」
「謝謝您,格萊姆先生!我先回屋了。」
「好的。」
伊莎貝爾回屋補了一覺,醒來后,已經是次日晚上。她的第一件事就是趕緊戴上面具去皇宮,看一下國王的病情。她再次來到國王的休養所,剛一進客廳,王子便興高采烈地向她走來。「伊莎貝爾,很高興再次見到你。」王子說。
她向王子鞠了一躬,「殿下,國王陛下的病情可好?」
「不瞞您說,伊莎貝爾,您的葯確實見效了,父王就在裡面,他見到你一定會非常高興,請跟我來。」
「等等,我只是做了我該做的,時間不早了,還是讓陛下休息吧,不能因為我的到來而打擾陛下休息,求您了!」
「那好吧,你救了我的父王,我作為王子,也應該表示一下,你想要什麼呢?我這兒有鑽石、珠寶、黃金……」
「殿下,能夠為陛下治病,已經是我的榮幸了。」
「可我還是要感謝您,父王叮囑過我,見到你時,一定要好好嘉獎你。」
「如果殿下一定要嘉獎我,那就請殿下把當初為陛下治病的通靈師找來,我懷疑他是個騙子。」
「對了,我差點給忘了,這個通靈師一定是個騙子,我饒不了他。」
王子將伊莎貝爾帶到自己的辦公室,還傳來了通靈師的舉薦人-威斯克公爵。
公爵向王子鞠躬后,依然很藐視地看了一眼站在王子身邊的假面女郎。這次,王子沒有給他面子,而是當著伊莎貝爾和兩名侍衛的面,直呼其名的說:「塞倫德,我父王待你如何?」
公爵感到一絲疑惑,「殿下,您這是……」他也許從未看到王子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
「我問你,你花了多少錢請的通靈師?」
「總共花了5萬克朗。」
「我再問你,通靈師為我父王做了多少次手術?」
「五次。」
「很好,都說對了。可你的通靈師每次為我父王做完通靈手術后,父王總是不見好轉,伊莎貝爾為父王吃了一顆葯,父王的病情當天就大有好轉。這件事,你必須給我一個充分的答覆。」
「殿下,我只是想讓陛下早日康復而已,並無惡意。」
「那我現在要見見你的這位通靈師,讓他立馬來見我。」
侍衛很快傳來了通靈師。通靈師剛一進門,伊莎貝爾就注意到了他鐵青的面色和潰爛的嘴唇,便立刻斷定他感染了疾病。
為了避免其他人被傳染,伊莎貝爾立刻上前指住這位通靈師,大喊一聲:「站住。大家推后。」
威斯克公爵剛要上前接應這位他所信任的通靈師,就被伊莎貝爾強拽了回來。公爵愣住了,「假面女郎,你敢拽我?」
伊莎貝爾沒有在意公爵的神色,而是指著通靈師,對王子說:「殿下,他患有梅毒,趕緊讓他離開這兒。」
「什麼?」王子驚呆了,「梅毒?」
公爵卻以為伊莎貝爾是在撒謊,「胡說,你又不是醫生,怎麼知道他有梅毒?完全是在瞎編。」
「也許找幾位宮廷醫師來查驗一下就知道了。」伊莎貝爾說。
王子也有些半信半疑,但為了查清真相,他令守衛看住通靈師,並傳來了幾名有著豐富醫學經驗的宮廷醫師。醫師們查看了通靈師的眼睛、牙齒與舌頭,醫師們最終斷定他的確患有梅毒,而且還患有初期黃熱病。聽完醫師們的講述后,王子十分震怒,隨即令守衛將這位冒充通靈師的病人押往地下監獄。由於王子較為潔癖,他還將一整瓶烈酒倒在了那位梅毒患者走過的地板上。在僕人們的一番精心擦拭下,地板終於乾淨了。
這回,威斯克公爵啞口無言了。
王子長吐了一口氣,走到公爵跟前,「你還有什麼可說的,塞倫德?」
眼前的威斯克公爵已經威風不再,他的額頭瞬間冒出了虛汗,頭也低得很低,說話也開始變得吞吞吐吐:「殿下,我……我……求您了!求您……」
「身為國家大臣,竟被一個騙子玩弄於鼓掌間,借著我和父王對你的信任,欺上瞞下,讓一個得了重病的患者冒充通靈師,在皇宮裡出出入入,你對得起我那卧病在床的父王嗎?假如一個巧舌如簧的騙子就能把你這個宮廷大臣騙得人財兩空,那麼……軍探部和軍醫部的人是不是就能說服你出賣整個國家?
「殿下,我……」威斯克公爵已經有口難辯。
「是可忍孰不可忍。侍衛,將塞倫德押往黑暗監獄,等待處決。」
正當侍衛們準備將苦苦哀求的威斯克公爵押往監獄的時候,伊莎貝爾卻突然說:「等等。」
剛剛還在苦苦哀求的威斯克公爵突然愣在那裡,不知所措。
王子感到很奇怪,「伊莎貝爾,你這是什麼意思?」
「殿下,其實我無權插話,但這件事,我一定要說。」
「說吧。」
「請殿下放過公爵大人。」
「什麼,放了他?」
「殿下,通靈師雖然是騙子,死有餘辜,可公爵大人也是被騙者之一,他只是想用盡一切辦法來醫好國王陛下的病而已,我想,如果他想害國王陛下,也就用不著花那麼多錢去請通靈師了,您說對不對,殿下?」
王子眉頭緊鎖,用食指撓了撓下巴,覺得她說得頗有道理,「你說得倒也在理。那好吧,塞倫德的死罪可以免除,但他作為宮廷大臣,過度迷信於魔法,所以,我就代父王暫時免除他的職位,讓其他大臣們都看看,這就是迷信魔法的下場。」
「不,殿下,請不要免除公爵大人的職位。」
威斯克公爵很吃驚地望著身邊的鐵面女郎,他萬萬沒想到,那個被他認定為「不敢露臉」的姑娘居然在為他說情。
王子也覺得有些驚訝,「不殺塞倫德,已是對他最大的仁慈了,現在,你還要說什麼?」
「公爵大人是國王陛下最信賴的人之一,國王的身體還在康復中,他如果知道了這件事,必然大怒,恐怕會病情加重,請殿下不要將此事告訴國王,希望殿下為國王的著想,盡量說一些讓國王高興的事。」伊莎貝爾說。
「如果父王想知道是誰治好了他的病,我應該怎麼說?」
「殿下可以說,威斯克公爵請通靈師為陛下摘除了體內的毒瘤,我的草藥為陛下的身體提供了能量。這雖說是句謊話,但有些時候,用一句謊話來遮掩一個醜惡的現實,是很有必要的。宮廷里有很多事情,離不開威斯克公爵,請殿下以大局為重。」
「你聽見了嗎,塞倫德?其實,伊莎貝爾完全是在為你說情。」
威斯克公爵也被伊莎貝爾那寬仁大度的行為所感動了,他也慚愧的低下了頭,「伊莎貝爾……都是我不對,這事都怨我。殿下,我……。」
王子的氣也消了,他拍了拍公爵的肩膀,「公爵大人,回去好好反省,我也不希望看到任何一個人被騙子所利用。」
「我記住了,王子殿下。伊莎貝爾,非常感謝你為我說情,沒想到你竟然如此大度,請您原諒!」
「眼下最大的敵人是英國,我們應該團結一致才能更加強大。只要公爵大人信得過我,我就心滿意足了。」
「如果需要我幫助,只管開口。」
「好的。」
王子清了清嗓子,「事情已經過去了,今天到此為止,大家都退下吧。」
就在伊莎貝爾等人離開辦公室不久,漢斯?奧爾辛公爵趕來了。他向王子鞠了一躬,「殿下。」
「這麼晚了,你找我有什麼事?」王子問。
「殿下,聽說伊莎貝爾用一顆葯緩解了國王陛下的病情,還你在你面前替那個迷信於魔法的塞倫德?威斯克公爵求情。」
「沒想到,剛剛發生的事,你這麼快就知道了。」
「這是我的責任,殿下。」
「你的責任?你有必要知道這些事嗎?」
「我作為第九國防的領導人,也是伊莎貝爾的上司,有些事情,我應該向王子說明。」
「看來你的確是來說事的,我洗耳恭聽。」
「殿下,伊莎貝爾為什麼要為威斯克公爵求情,你知道嗎?」
「你是怎麼理解的?」
「威斯克公爵是宮廷大臣,深得國王陛下和殿下的信任,剛開始的時候,他讓一個冒充通靈師的騙子為陛下治病,而且很瞧不起伊莎貝爾,更不相信她獻給國王的藥丸,還多次羞辱她。按理說,伊莎貝爾應該恨他,可是她非但沒有恨他,而且在他危難之際為他求情,才使他保住了生命和權位,如此一來,威斯克公爵就欠了她一個大大的人情。」
「伊莎貝爾深明大義,我十分感動,她做的沒錯。」
「殿下,威斯克公爵手握大權,一旦被別人所籠絡,後果不堪設想。」
「你是擔心威斯克公爵被伊莎貝爾所利用,還是擔心伊莎貝爾被威斯克公爵所利用呢?」
「我所擔心的是,伊莎貝爾這個深得國王器重的新來者和手握大權的威斯克公爵一旦形成了凝聚力,恐怕會對殿下不利。」
「為什麼是我?」
「因為殿下是未來國王,如果伊莎貝爾和威斯克公爵勢力過大,其他大臣們難免不會傾向於他們。雖說這只是我的推測,但我的推測完全是在為國家著想。」
「漢斯,你作為伊莎貝爾的上司,你為什麼要這樣猜測你的屬下?」
「我也不想妄加推測,可有些時候,我們有必要提高警覺。」
王子思索了一陣子,「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會考慮的,你先下去吧。」
漢斯向王子鞠了一躬,便轉身向門外走去,與此同時,王子用一個懷疑而有提防性的眼神注視著他碩大的背影,直到他走出辦公室。
隨後,王子的私人侍衛長走了進來。「漢斯剛才所說的話,你都聽見了嗎?」王子問。
侍衛長回答說:「聽見了,殿下。奧爾辛公爵所說得也有些道理,可是……」他開始顯得猶猶豫豫。
「說下去。」
「他為什麼對剛剛發生在殿下身邊的事如此靈通?他怎麼知道伊莎貝爾為威斯克公爵求過情?」
「是啊,我所考慮的正是這個問題。」
「屬下只是覺得奇怪,不能妄加推測,一切還是由殿下來決斷。」
「這個問題我要自己來解答,你可一定要守口如瓶。」
「是,殿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