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域
「哎!掌門,我等一致認為,既然守珍人凌木子失職在前,現在就應該讓她出來給我們當面解釋一下!大家說對不對啊!」
「對,對,就是。」
「讓守珍人出來。」
「我們需要一個解釋啊!」
二叔和一干人借著千蓮冰釋果失竊的由頭,鬧個不停。
這是要謀反啊!
祁封見形勢不對,怕是早有預謀,之前是名不順言不正,這下子,正中某人下懷。
看來是我出場的時候了,大不了受頓家法,讓出這下任掌門的空職,也省得某些人為了他再爾虞我詐,不擇手段。
正當祁封想要親口承認這份罪責時,奶奶卻喊道:
「好,凌木子我已經將她帶回來了。現在我就讓她出來,給大家一個解釋。」
佟辛知道自己這次肯定是死劫難逃了,但一睜眼便是眼前這副情景:「我這是在哪兒啊?」佟辛看著眼前黑乎乎的一片,連個鬼影都沒有,自己的聲音被無限放大。「有人嗎?」「喂?有人嗎?」佟辛喊不動了,就攤在地上,休息會兒。閉了眼睛,回想著這夜發生的事,金盈的善變,田園在她耳邊的小聲哭泣,她彷彿還能聽到那個被她喊作「神棍」的人在揚言要去拿什麼東西,要救她。
「你好啊,我尊貴的主,歡迎您臨駕冥域。」佟辛緩過思緒,便聽到一個沙啞著聲音的婦人的呼喚。
佟辛睜開眼睛,「啊!你們是誰啊?」一個面相蠟黃,皮膚干皺,手拄拐杖的婦人在向她問候,哎呦!真是夠瘮人的。婦人後面竟還跟著一大支長長的隊伍。
「老婦惶恐,在此,向尊主請罪!」婦人還壓下身子,給她行叩拜禮,隨行的人本就是在地上跪著,低著頭,現在一聽老婦人言語,將頭壓的更低。
「哎呦!我就是來打醬油的,你們繼續啊?」佟辛已被嚇傻。也是慌不擇言。
「尊主怎能如此詆毀自己?」老婦一臉悵然。
「哎呦!我說了,我只是路過而已,我上有雙親,下有……」佟辛才發現自己真是夠笨的啦!連謊都不會編,若不是有「人」在,真想扇自己兩巴掌。「我還有一群可可愛的小夥伴呢?您就高抬貴手,放我走吧!」佟辛一臉的真誠,雙手合攏,嘟著小嘴懇求道。
「老婦怎敢受尊主如此大禮呢?」老婦聽佟辛一語,「啪啪」,頭是磕個不停。
「老婆婆,快請起!快請起!使不得啊!」佟辛趕忙去扶老婆婆起身。佟辛小聲嘀咕道:「哎呦!不是吧!怎麼會?我上輩子是造了什麼孽啊?」
佟辛扶起老婆婆,看見後邊還跪著一群「人」,心裡還是過意不去,怎麼讓他們起來呢?佟辛靈機一動,嗯,對了,他們一直叫我尊主,那麼我說話應該管用哈!
「你們也免禮了,快起來吧!」
「謝尊主!」後面的人齊聲喊道。
可是當他們站起來時,佟辛的小腦袋是嗡嗡作響,那是什麼呀!衣帽下,是一具具骷髏,一顆顆空洞無物的頭使佟辛覺得此刻像是被人朝後腦打了一懵棍。暈乎乎的。
佟辛當即就暈死過去。
「尊主,尊主!」老婦見佟辛暈了,便先試著能不能叫醒尊主,可是好像是不能,連叫了好幾聲都沒有回應。無奈讓後面的冥將們將佟辛一把扛起,送往重極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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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之外的祁家
「凌木子,你來道一道因果!」祁封奶奶召令凌木子。
「回掌門,回各位祁家長老。」凌木子屈膝行一禮后,起身回話:「對方道力頗深,身手極其敏捷,他將我打暈后,竊取了千蓮冰釋果,至於竊賊的容顏,我也沒能看到。」
「什麼,你沒有看到?」長老們狐疑,凌木子的道力在祁家想必也是數一數二的,怎會如此不堪一擊。
「對方的道力在我之上,凌木子作為守珍人,沒能保護好寶物,甘願受罰。」凌木子跪了下來,連磕三個頭表示請罪。
「咳咳,大家還有什麼想問的?」奶奶心裡的擔憂終於沉了下來,但還是定了下心神,問道。
各位長老一時沒轍,所以紛紛轉頭竊竊私語起來。
「凌木子,既然是竊賊道力深厚之故,那你也不用太過自責!」奶奶安撫著低頭默自流淚的凌木子。
「是呀!是呀!」祁封也在一旁安慰,「又不是你的原因,你哭著什麼勁啊!」祁封也是一旁安慰,凌木子替他背了這個「黑鍋」,於情於理,也應上前安慰幾句的吧!之前挨得那一掌也就此抵消,以後互不相欠。
「掌門,凌木子作為守珍人,沒有恪盡職守,保護好千蓮冰釋果,依照我祁家門規,該當何罪,又當如何懲戒,以儆效尤!」三叔怎麼會放過這大好機會呢?犀利的語言使得祁封,奶奶,凌木子心裡都是一驚,三叔可能已經知道了一些他本不該知道的事情了。這下麻煩了。
「是啊,是啊?這守珍人沒有盡到責任,是該懲罰啊!」其他人在一旁附和著。
「確實,凌木子是該接受懲罰,但大的過錯不在她,所以罪不至死。」這次恐怕也只能暫時先委屈一下凌木子了,遲疑道:「我覺得還是關她一百年禁閉,在我祁家界面上的石枯崖面壁思過。」
「這樣的懲罰足以正我祁家門風了吧!」掌門嚴肅的看著那些道說正風的長老們。
可好像還有人並不服啊,「掌門,一百年禁閉,是不是太輕了?」
「那依你說,什麼樣的懲罰才算重呢?」奶奶瞪了眼那個亂插話的人。
可不是那人太笨,竟猜不到奶奶的意思,「我覺得啊……」祁封見他們不依不饒,再這樣下去,指不定凌木子可能真會死的,人家可是救了我一命,我得想個兩全的法子,於是阻斷了那個人的想法:「我覺得,如果這樣說的話,豈不是要祁家人全部陪葬嗎?」其實,就算說下去,肯定也是要凌木子獻出生命正門風的屁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