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 冬天來了

當卡扎科夫看到安然無恙的葉蓮娜，震驚的說不出話來，那天晚上看到葉蓮娜的兩個兒子回來了，他很驚訝，而護送那兩個孩子回來的金髮碧眼的美女在知道了葉蓮娜已經犧牲了之後，就讓他把孩子送到沃爾科夫，也就是孩子的父親那裡，說完了這番話，那女人就死了，兩個孩子告訴他，那個女人叫瑪爾加莉達，是他們的阿姨，卡扎科夫當時只有一個想法，就是把孩子趕緊送到他們父親那裡，知道這件事情的，只有他和負責守門的侍衛，但侍衛卻不知道他們是葉蓮娜的孩子，可以說，只有卡扎科夫知道情況，但是現在葉蓮娜回來了，他要怎麼辦呢？告訴沃爾科夫，可現在打仗呢！到哪裡找人啊？而葉蓮娜這裡也不好交代啊！他把人家的兒子送走了。

卡扎科夫只能安慰自己，現在戰亂，誰能保證他們能活多久，這件事情眼下不考慮了。就當自己老糊塗了。葉蓮娜回到家裡，看到媽媽已經準備打包行李了，看到她回來之後，母女兩個抱頭痛哭，等大家冷靜下來了，拉伊莎才說了沃爾科夫來過的事情，葉蓮娜皺了眉頭，但想想，也沒有什麼，眼下，沃爾科夫不該是佔用她思想的人。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這幾天葉蓮娜一直在野戰部隊的醫院裡養傷，等她好了，自然就回來了，而且在那裡還看到了許多問題，比如醫生們此時還是缺乏藥品的，戰士們在這樣寒冷的天氣不但在沼澤和樹林里駐守，而且冬裝還沒到，後勤補給極為缺乏，而且因為戰鬥過於激烈，好多戰士身上都生了虱子，這是很危險的，因為例如斑疹傷寒這類要命的病，都是由虱子傳播的，葉蓮娜回來之後，先是在家裡歇息了兩天，陪著媽媽，拉伊莎見葉蓮娜回來了，她就不想離開了，葉蓮娜也是沒有辦法，有兒子的例子，媽媽還是在自己的身邊好些。她不知道，為了救自己的兒子，切金姐妹已經犧牲了。但因為戰亂，切金姐妹沒有聯繫自己，葉蓮娜也只能猜測她們遇到了麻煩。看來找兒子更艱難了。只是放在家裡的錄像帶都不見了，瓦娜京娜對於她回來了，還是彆扭，葉蓮娜問了兩次，她才說被沃爾科夫拿走了。葉蓮娜倒是不可惜，反正空間里存了備份的，在空間里看的更方便，那裡的錄像也更多，不像拿出來的錄像帶，都是經過轉錄的。

此時因為還有不少的糧食，所以供給還是可以的，但也不敢將有多少糧食對外公布，因為一旦公布有許多的糧食，雖然可以安民心，但是卻可能招致德軍更加瘋狂的轟炸。現在前線的戰士不僅可以吃到充足的麵包，還可以吃到水果罐頭，鹹魚和熏肉，每天都有溫熱的湯可以喝，儘管這些湯水中僅有少量的青菜、土豆、圓白菜，這已經很好了。

葉蓮娜回來之後，就找了拉吉舍夫，為前線的士兵提供防寒的棉衣、絨衣和襪子，並且提供殺菌用的藥皂和除虱子的粉筆，這是非常管用的，另外還有治療疥瘡、濕疹等皮膚病的中藥藥膏。有可以換洗的內衣和襪子，對於他們的身體來說，是極為重要的，葉蓮娜存了不少的靴子，此時天氣寒冷，正好可以給他們發下去，每個士兵還可以發到兩雙襪子，兩雙手套和一套帽子圍巾，這些都是用毛線織成的，純手工產品，但質量絕對過關。另外，帳篷也提供了一些，這些帳篷具有防寒的效果，而且等到天氣更加寒冷，還可以在帳篷中升起火爐子，帳篷內的溫度可以達到20度，一頂帳篷可以睡一個班的士兵，改善他們的生存環境對於提高戰鬥力是非常必要的。在沼澤和樹林駐守的士兵，也急需防禦頭蓬和毯子，十月份的列寧格勒郊外，已經達到了零下十幾度了。

有時候因為隱蔽在戰壕內，是無法生火做飯的，更沒有辦法點燃什麼，葉蓮娜想到了從中國農來的大量的木炭和竹炭，另外還有銅製的爐子，這樣的爐子散熱好，上好的木炭和竹炭不會產生煙，防止被敵人發現，但又可以讓戰士們取暖，烤乾衣服，熱一下飯菜，葉蓮娜認為，自己多年的準備，就是為了這一刻。因此，馬上讓拉吉舍夫將這些物資全部送到前線。

另外還有兩種物資是葉蓮娜必須為戰士們準備的，一是香煙，還有就是咖啡，咖啡存的不少，但香煙存的卻不多，還是葉蓮娜在哥哥從國外運來的物資當中發現了，因此，前線的將士們受到了來自列寧格勒的禮物，這是他們最喜歡的，黑麵包、皮靴、捲心菜和馬和煙草是代表蘇聯味道的代表作。戰士們用爐子煮咖啡喝，手裡夾著香煙，身上穿著暖和乾淨的內衣和棉衣，還有新的皮靴，這讓他們可以心情愉悅的嘲笑著對面饑寒交迫的德國鬼子。

而城市的居民，按照所在地區，分成不同的地下小區，小區下又分為不同的小隊，這可以讓每一個家庭，每一個人，在地下防空洞里，都能夠公平的分到食物、防寒物資和藥品。孩子們的補養品也能保證不被有心人侵吞。在地下防空洞里，還建立了學校。有專門負責治安的警察執勤，防止出現治安事件，因為儘管給大家的糧食不算少，但這隻能讓人吃個半飽，他們都感覺到戰爭不可能在短時間內結束，一些心懷鬼胎的人就會想辦法從別人那裡得到食物，甚至是貴重物品。這可以保證他們以後在需要的時候，可以拿到黑市去換些食物。

此外，軍事委員會還給普通市民下發任務，換來一點食物，也就是女人們幫忙織毛襪子，做棉被和棉襖，做棉手套，皮手套和毛皮帽子等，這些都是為支援前線用的。當然，多少留下一些也是可以接受的，不是很嚴格，葉蓮娜這樣的提議，不僅僅是為部隊和民眾提供保暖的衣物被服，這也是一項讓所有人都參與到戰爭中的舉措，否則時間長了，士氣會變的低迷，生活也將變的無法忍受。

列寧格勒是一座歷史名城，是文化之都，即使在這樣的情況下，圖書館里還是有不少人，供暖設施已經無法正常運行，整個圖書館都顯得極為冰冷，但人們是不會在這裡點活取暖的，因為怕燒到寶貴的書籍。葉蓮娜也經出現在這裡，現在算是戰略相持階段，傷員不少很多，不用她這個醫生全天候全年無休的工作了。更何況，此時的葉蓮娜比過去瘦了很多，並不是說她也缺食物，而是她吃不下。她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學術上，比如研究物力學，尤其是空氣動力方面，還有藥物研發方面，對於化工的研究只能停在學術方面，因為她缺少試驗設備和材料。

穿著呢子大衣的葉蓮娜回到家裡，用鑰匙打開大門，然後鎖上，剛一到大廳，就聽見屋裡熱烈的說話聲，葉蓮娜聽出了瓦西里的聲音，他帶著他的妻子妮娜來了，瓦西里一直在工廠工作，因為工廠在郊區，這使得他們很難回到葉蓮娜的家裡居住，也沒有地鐵通向那裡，一進來，葉蓮娜就問道了香味，那是肉的味道，家裡自然不會少了肉吃，葉蓮娜進來之後，卓雅聽到了門響了，馬上迎了出來，說道，

「葉蓮娜，你可回來了，我們煮了牛肉。你來嘗嘗味道，要知道你是家裡廚藝最好的。」

葉蓮娜明白，卓雅阿姨是擔心她心裡不高興，因為家裡很難這麼奢侈的煮牛肉，而且還煮了不少，裡面放了極為難得的西紅柿和土豆等，還做了烤麵包，

葉蓮娜如今卻沒有那個心情去在意這些，更不願去應酬不太熟悉的人。只問道，「瓦娜京娜回來了嗎？」現在葉蓮娜和瓦娜京娜的關係緩和了很多，家裡有好吃的，葉蓮娜不希望落下她，再者，也是因為瓦娜京娜對於她的嫂子妮娜是一百個看不上。

卓雅的臉也沉了下來，說道，「我給她打過電話，但是她說不回來了。晚上也住在工廠里。」

葉蓮娜點頭，說道，「卓雅阿姨做的就很好吃，我有些累了，想回去睡一下，給我留些湯就好了，如果有多的，就盛出一些放到保溫桶里給瓦娜京娜，我讓鮑里斯去一趟。對了，多煮一些，再拿幾個雞蛋給鮑里斯，他家裡只有他有工作，吃不飽的，孩子也沒有什麼營養。」

卓雅馬上被轉移了注意力，說道，「是的，是這樣，鮑里斯雖然可以得到一些麵包，但是她妻子和孩子肯定是不夠吃的，可憐的孩子，你放心吧！我去多準備一些，多放些土豆就可以，家裡還有不少雞蛋。」

「嗯，好的。我先上去了，帶我跟瓦西里和妮娜問好，對了，還有媽媽，難得有人可以陪著她聊天。」

卓雅笑著答應了，顯然葉蓮娜的話讓她不那麼愧疚了。

卓雅在家裡的院子當中種了不少的葡萄和果樹，但是在七月份，葉蓮娜就開始在院子里種植白菜、圓白菜、白蘿蔔、胡蘿蔔，家裡還養了十隻雞，這些雞一個多月之後就開始下蛋了，有雞蛋可以吃，這在城市裡是極為難得的，自從家裡的雞下蛋后，葉蓮娜開始讓人在地鐵里養殖小雞，通過日光燈照明，有專人負責養它們，幾百隻雞下的蛋雖然不少，但這些雞蛋一般都是給醫院的傷員和孤兒院的年幼兒童的。

此時葉蓮娜的家裡存了200斤麵粉，100斤黑面，150斤大米，200斤玉米，植物油一共有80斤，還有腌火腿50個，熏肉共有200斤，另外還有30隻熏雞，十隻熏鴨子，另外還有鹹魚30斤和凍牛肉、凍羊肉各100斤，這些在別人家裡，可以說是非常罕見的，但葉蓮娜回來之後還是延續了中國的生活習慣，由於對吃食很是挑剔，加上兩個孩子也是挑嘴的，因此每到秋天，就開始儲存各種肉食和蔬菜，土豆和白菜買的也多，今年的土豆和圓蔥是花了大價錢買來的，而白菜和圓白菜、胡蘿蔔則是自家院子里收的，當然，也有葉蓮娜偷著放到裡面的。也幸好家裡的院子沒有遭受到轟炸。家裡最難得的還是那些腌制好的酸黃瓜和泡菜，還有酒窖里數目不小的各種好酒。

卓雅這樣小心，就是因為葉蓮娜曾經說過，不知道外面會圍困多久，所有不能像過去那樣想吃什麼就吃什麼，另外，如今大家都餓著肚子，家裡如果總是炊煙裊裊，這會惹禍的。

對於妮娜，瓦娜京娜不喜歡她也是可以理解的，實際上，葉蓮娜也不喜歡她，也許是因為她和瓦娜京娜都很排外吧！瓦娜京娜只是工廠上班的工人，職業學校畢業，他們家的孩子，最差的是瓦西里，但他也是列寧格勒知名大學的畢業生，瓦娜京娜是碩士，達莉亞是博士，就更別提葉蓮娜和維克多了，他們都是見過大世面的，出國經常帶回好東西，化妝品、絲綢、禮服、珠寶首飾，家裡不僅有電視機、空調和冰箱，裝修的也是極為細緻高雅的，哪怕是一個喝水的杯子，都大有講究，和瓦西里談戀愛的時候，妮娜就得到不少人人羨慕的禮物，但來到葉蓮娜家裡，見識過家裡人的吃穿用度，那眼神就讓人很是不舒服，經常的哭窮就更是讓人不喜，尤其是瓦娜京娜，本來就因為就媽媽是傭人，讓她有著極為強烈的自尊心，對於妮娜哭窮要錢要物的行為，就極為排斥，卓雅自然不是他們家傭人那麼簡單，實際上，達莉亞給她的錢就極為可觀，而背著女兒滿足兒媳婦的貪婪，就讓瓦娜京娜和葉蓮娜更加不喜歡妮娜了。而瓦西里甚至都不知道這些。

過去大清洗的時候，他們家就曾經被人暗地裡陷害過，連拉伊莎都被調查過，這使得他們在那之後和大家都保持著表面上的和諧，從來不和周圍的鄰居深交，因為哪怕是好朋友，也不能保證不會出賣你，這個時候的人心，已經不能用常理去揣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