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 莫斯科重逢

有些事情，尤其是關於歷史的問題，一些大事和一些人，只有在經歷過之後，才會在葉蓮娜原本的資料和書籍當中顯示出來。過了十月自后，葉蓮娜才在一份資料上看到了關於列寧格勒這座城市的一些事情，比如戰爭爆發之後，全城的市民只能靠著125克麵包過活，但因為有葉蓮娜從中干擾，已經改變了這個情況，至少在十月份之後，城市裡雖然供暖供水困難，卻不至於過不了冬天，而糧食的情況也是比125克要好的多。

可是，當葉蓮娜聽說了城市裡削減城內居民糧食配額的事情，極為震驚，以她對糧食情況的了解，不至於過不去，這個時候削減糧食，還是在大冬天，被圍困的情況下，這讓市民們怎麼辦啊？

葉蓮娜急忙來找拉吉舍夫，但拉吉舍夫卻極為為難，原來，城裡有糧食，那麼從拉多加湖冒險運來的物資就全是軍事物資，運走的也都是文物古籍，設備和重要材料等到。因此，雖然城市的居民少了，但是，加上城外的守軍都靠著城市裡的存量生活，這就不好辦了，又掉來了大批的部隊準備反攻，準備突破封鎖，好了，糧食和物資全部都得供應，更艱難了，不降低配額，以後……就真的沒有以後了，想想吧！餓著誰也不能餓到打仗的士兵吧？那最先餓死的肯定是孩子、老人和身體不夠強健的人，至於你是不是國家的未來，是不是專業人才，此時已經無法成為評定你價值的標準了。即便是有，那也是對於國家經濟民生有利的人才，也就是理科的人才，什麼畫家、作家、音樂家，此時最不值錢了。

沒過多久，葉蓮娜就發現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自己的發報機此時不知道被什麼電波干擾，竟然無法正常的發電報了，發到美國沒有可能，發到港口和其他線人手裡更是艱難，何況這些國內的人，不比葉蓮娜有空間在手，用發報機那要十二萬分的謹慎，否則是話，即使你不是間諜，也得當成間諜處理。此時葉蓮娜倒是真的被困住了。

好在，關鍵時刻，自己學的不是音樂和文學，自己這一身的醫術還是很得大家看中的，尤其是葉蓮娜是蘇聯少有的幾個會做頭部手術的大夫，而且還在美國進修過很長時間，擁有世界水平的頭部開顱手術的專家，此時，戰場上有頭部受傷的患者，根本不稀奇，若是這個病人是統兵一方的大將，那就了不得了，因此，莫斯科來了電報，直接通知第一醫院，讓葉蓮娜做好準備，明天派飛機過來接她去莫斯科。

葉蓮娜聽到這個消息，馬上就和媽媽商量，要讓媽媽和卓雅阿姨一起跟著她到莫斯科去，但這個提議馬上被否決了，若是葉蓮娜帶著媽媽和其他家人一起做飛機離開，那麻煩大了。葉蓮娜心裡很是不爽。但也無法。

卻說沃爾科夫帶著兩個白嫩嫩的兒子回莫斯科，這可真是讓他眾多同僚極為驚訝，這沃爾科夫向來嚴厲，但對兩個兒子卻是從來都不會拉下臉的，對於孩子的培養，那更是不遺餘力。此時戰事吃緊，沃爾科夫也不能總是留在莫斯科，因此兩個孩子被他送到了古比雪夫，那裡是戰時行政大本營，軍事委員會都是在莫斯科的，但沃爾科夫每天都會給兒子電話，在古比雪夫找了專門了保姆兩個，管家一個，侍從和護衛完全是按照大將應有的待遇配備的，除此之外，還給兩個兒子請了六個老師，有教數學的、教外語的兩個，教化學和物理的，還有教文學和藝術的，別人看來，這肯定是兩個孩子過於頑劣，也說明了，沃爾科夫對於兒子的看重，希望他們能夠成才，但大家多是不怎麼看好的。至於孩子們的母親，大家都很好奇，卻沒有人會問。不過，不管孩子的母親是誰，沃爾科夫都四十五了，兒子才三歲（為了戶籍對外謊報了一歲多），怎麼說這也是中年得子啊！要知道他的女兒此時都十六了，小兒子才三歲，疼愛幼子，那是大家都能想的到的。

在沃爾科夫沒有在古比雪夫找到合適的房子之前，父子三人都是住在賓館的，剛失去了母親，對於安德烈和維克多來說，都是極大的打擊，他們此時是最需要父親的。沃爾科夫有時間陪著他們了，就會一起看葉蓮娜留下的那些錄像帶，幾乎都是葉蓮娜給孩子們的錄下來的，當中也有一盤，在開始的時候，錄製的是葉蓮娜在中國時候的影像，那個時候葉蓮娜不過十六歲，一身鮮艷的絲綢繡花旗袍，裹著玲瓏有致的身段，青春無敵，粉嫩無雙，笑起來更是燦若桃李，那是葉蓮娜教人跳舞，很是靈動。接著就是在中國的西北，一身紅衣，一頭烏黑直發如瀑布一般，只是臉上帶了些蒼白，少了血色，只唇上一抹殷紅極為醒目，眉宇間的憂傷極為明顯。再之後，就是葉蓮娜在西伯利亞的情景，她穿著厚厚的貂皮大衣，或者是穿著棉服，帶著黑色圍巾，艷麗悠閑，和幾個朋友說著關於肚子里孩子的事情。在之後，就是孩子出生，葉蓮娜或者是給孩子餵奶，或者是逗著兩個孩子，再之後的事情，兩個孩子就有些印象了。看著葉蓮娜歡快的笑著，所有人都能看出她的幸福和滿足，一身母性的光輝和溫柔，更加讓人憐愛。

父子三人有空就看，看的極為專心，一起懷念，一起追憶，一起流淚，彼此訴說和葉蓮娜相處的點點滴滴。等沃爾科夫知道兩個兒子是接受怎樣的教育之後，心裡尤為自豪，他自幼因為家貧，小學都沒畢業，還是後來自學成才，兩個兒子不僅極為聰慧，而且好學，他不希望耽誤了孩子的學業，因此即使是困難時期，也不能放棄對孩子的教育，索性撤到古比雪夫的文化人極多，找幾個老師不算難。

這期間，沃爾科夫也去看了自己的女兒，想讓女兒來看看她的弟弟們，但是，很顯然，女兒受柳德米拉的影響太深，對弟弟極為排斥，對沃爾科夫更是沒有好臉色，讓沃爾科夫很是失望。因這個，沃爾科夫的一腔父愛，大部分都給了兩個幼子，倒是也正常了。

從前線回來的沃爾科夫，在克里姆林宮裡開會到很晚，之後就來到了賓館當中，若是家不在莫斯科，來了克里姆林宮之後，一般都會選擇住在這裡，而這裡也確實裝修的極為精心，也算的上是世界一流的大酒店了。

這段時期可以說是沃爾科夫一生中最緊張最繁忙的時期，他以更大的精力投入工作，以保全首都，甚至都沒有時間和兒子們進行通話。從沃洛科拉姆斯克經莫扎伊斯克、馬洛亞羅斯拉維茨到謝爾普霍夫的防線上，防守的蘇軍兵力仍然是薄弱的，而且防線上的一些地段已被德軍佔領。為了阻止敵人突破到莫斯科，方面軍軍事委員會選定了諾沃扎維多夫斯基——克林——伊斯特拉水庫到謝爾普霍夫一線作為主要防線。沃爾科夫經過縝密的思考，確定的認為把西方方面軍各集團軍從莫扎伊斯克防線後撤，部署到新防線上是適當的。

沃爾科夫制訂的計劃考慮到蘇軍也許不能在莫扎伊斯克防線擋住敵人，在這種情況下，將撤到新防線上已經準備好的陣地。得到防坦克武器加強的後衛部隊將發動有限的反擊，以儘可能長久地阻滯敵人。為了保證軍用車輛暢行無阻，其他車輛不得開往莫斯科方向或經過莫斯科。

這項建議，沃爾科夫和希洛夫中將簽署，並呈送給最高統帥部，當天就得到批准，同時秘密下達給各集團軍司令員，由他們針對這項建議制訂出詳細計劃。沒錯，這個希洛夫就是那個他的頭號情敵，但是此時在保衛國家的戰場上，他們卻彼此惺惺相惜，合作愉快，但，兩個人也是在較勁兒的，哪怕此時葉蓮娜已經死了，可沃爾科夫還是把希洛夫當成了最大的對手。而希洛夫更是如此，他過去還是沃爾科夫的上級，但為什麼葉蓮娜會愛上他而不是自己，為什麼到今天他反而成為自己的領導，這是任何一個男人都無法忍受的，但作為一個正直的軍人，他們要較量的地方，就是在殺敵衛國的戰場上。

莫斯科人民在嚴寒氣候下艱辛勞作，建立起一個蔚為壯觀的環形防禦。在莫斯科附近和城內的各條防線上，修建了二百零一英里防坦克障礙物，設置了一百五十八英里防步兵障礙物；修築了三千八百個火力點，其中有一千五百個鋼筋混凝土火力點；製造並架設了三萬七千五百個金屬菱形拒馬。為加強莫斯科附近的防線，還敷設了爆炸物和木製障礙物。

戰鬥正在莫斯科西部接近地上激烈進行著，莫斯科市民的工作條件和生活條件越來越困難。10月和11月，德國人派出越來越多的轟炸機轟炸首都。莫斯科人冒著空襲，對莫斯科市內和市郊的大型工業企業繼續進行大規模疏散。八萬八千輛鐵路貨車，滿載著設備、金屬材料和各種半製成品，滿載著工人及其家屬，奔赴伏爾加河中下游地區，奔赴烏拉爾、西伯利亞、中亞和哈薩克，在新的地方建立起新的工廠。

這一次沃爾科夫被調回來，卻是因為一件特別的事情，儘管局勢非常嚴重，斯大林決定舉行傳統的十月革命節閱兵式。斯大林對他說：「今年十月革命節，除了開慶祝大會外，我們還想在莫斯科舉行閱兵式，你認為怎樣？前線的形勢允許我們這樣做嗎？」

沃爾科夫心裡非常清楚，與其說這是在詢問沃爾科夫，不如說是命令，只能說可以，而且是必須做到。

看看錶，快十二點了，他今天累了，明天還要去開會，腦袋裡因為有許多事情壓著，很是沉重，加上晚宴上喝了點的酒，更加紛亂，對於閱兵的事情，他的想法對策是有的，但需要考慮的事情還很多。剛打開房門，猛地聽見動靜，轉頭一看，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葉蓮娜？是你嗎？葉蓮娜？」這樣絕美的臉，這樣獨一無二的眸色，定是葉蓮娜，可是她的頭髮，怎麼變的這麼短了？他還記得錄像里，葉蓮娜曾經對身邊的人說過，按照中國的規矩，女人結婚了，就會把頭髮盤起來，不能再梳辮子了。可怎麼會如此呢？

葉蓮娜也不敢相信，眼前是人沃爾科夫，怎麼會這麼巧呢？就彷彿是溺水之人找到了浮木，看到他，就好像是看到了自己的兒子們一樣，若是可以，也許他可以再給他兩個兒子，那麼，安德烈和維克多還可以投胎來做她的兒子。葉蓮娜想都沒想的撲了過去，一下子摟住了沃爾科夫的脖子。

沃爾科夫捧著葉蓮娜的臉，驚喜的看著，兩個被相思折磨的人終於可以緩解一下了，一切發生的那麼自然，沃爾科夫簡直不敢想象，過去兩個人的親密行為，都是沃爾科夫主動，葉蓮娜沒反抗，但也不是配合的，但這一次卻完全不同，葉蓮娜主動的摟住他的脖子，嘴唇一直在搜尋著他的唇舌，沃爾科夫一把就將人抱了起來，閃身進了自己的房間，將她抵在門上，前所未有的，葉蓮娜不逃避，不躲閃，更是急切的想要扒開他的軍服，一把掀開了他的帽子，可是沃爾科夫的衣扣太緊，葉蓮娜根本等不得，乾脆把手探到下面去，這可把沃爾科夫刺激的不清，別的女人，再大膽的都做過，但這樣的舉動，在沃爾科夫的心裡，卻一點都不敢想的，門外有了動靜，是來找葉蓮娜，不過此時葉蓮娜根本不想理會他們，反倒是催著沃爾科夫快一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