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命犯孤星

57.命犯孤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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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吹口哨,還有笑聲,晨子曜也在笑,但是笑沒傳到眼睛里。

晨昱柏知道,其實子曜並不是一個很輕浮的人,甚至還有那麼一點點的小保守,從這孩子在娛樂圈裡這麼多年,身邊除了自己就只有林語曼能夠看出來,子曜其實對待感情是有一份自己的堅持,或者說更習慣於獨享?

下一秒,晨子曜卻打破了他心中的印象!

男人一把摟住了林語曼的腰,並且在她的臉上親了一口,很囂張的模樣,摟著人強勢地離開了。

晨昱柏的身體像是被定住,腦漿也凝固了,完全不能思考。

難道說,就是因為他們之間的感情不能被世人接受,被祝福,子曜才會活得那麼壓抑,迫不及待地逃走,期待一份可以站在陽光下的感情?

他想要給子曜找理由,並且拚命地告訴自己,人不同了,相處的方式自然不再相同,你究竟期待看見什麼?就算他們過的和你們在一起的時候一樣,又有什麼好慶幸的呢?你已經死了,你還想要什麼!?子曜他找到新的幸福,難道不可以嗎?

但是……

難受。

額頭的石頭在發燙,憤怒的情緒在腦袋裡沸騰,胸口悶堵的好似喘不過氣來。

我明明已經死了。

然而卻還有那麼多的無法放下,還有那麼多的疑問。

為何我們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明明死了還要糾纏在這個人身邊!?

在你心裡,我到底是有多麼的不堪!?

那對男女幸福的上了車,晨昱柏無法追上去,他的理智正在掙扎,勸告著他必須放開一切轉身離開,然而有什麼更深層的東西束縛著他,讓他無法動彈,好像一旦掙扎就會陷入更加泥濘的深處,從此永不見天日。

晨昱柏沒有跟上去,自然沒有看見上了車的兩人陷入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安靜中,一個開著車,一個整理著自己的背包,誰都沒有開口。

過了一會,林語曼說:「生氣了?」

晨子曜開著車,沒說話。

林語曼從包里拿出一支煙,塗著透明指甲油的手指優雅的夾著煙,「咔嚓」一聲點燃了,猩紅的火苗一明一暗吞吐著。

車窗悄無聲息的打開,林語曼看了晨子曜一眼,嘆了口氣:「真不知道你是怎麼被慣大的,家裡亂一點都不行,還得必須遵守你的時間,我告訴別人和你在一起,你就不開心,你確定我們是在談戀愛嗎?我以為談戀愛就是迫不及待的宣告和分享,就像我一樣。再說了,你不也抽煙嗎?我怎麼就不能抽了?」

晨子曜將車從影視城開出去的時候說了一句:「我要關窗戶了,小心被人看見。」

林語曼「嘖」了一聲,將煙掐滅,再從背包里拿出一個瓶子朝著嘴裡噴了兩下,然後露出笑容:「好了,沒有了。」

車從影視城的大門口開過,閘門在身後緩緩關上,晨子曜將視線從後視鏡收回,打開了轉向燈,這才說道:「我從沒反對過你告訴別人,但是我說過的吧,這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情,沒必要在人前刻意的秀恩愛,你只要再等等,全天下都會知道我們的關係,不能再給我一點時間。」晨子曜一邊開車一邊說著,夕陽的餘暉從身後追過來,將他的臉隱藏在了陰影里。

林語曼理所當然的在晨子曜說著這些話的時候,在心中描繪出了一個款款溫柔文質彬彬的愛人,她的嘴角勾了起來,拿著晨子曜的手在掌心吻了吻:「真是受不了你這軟綿綿不生氣的模樣,每次都像是我在欺負你,我都不好意思了。今天我真是看見你太高興了,我們有多久沒好好在一起過了?半個月了吧?我以後會注意的,好啦,別生氣了。」

晨子曜緊繃的表情鬆緩了下來,他反手抓住林語曼的手送到唇邊親了親,微微垂下的眼眸中有一種風雨在醞釀,黑黝黝的,看不見深淺。

夜生活還很長,久別重逢的男女肯定會用各種各樣只有兩個人的遊戲方式去度過。

晨昱柏無法讓自己回到那個陌生的房子里,他抗拒看見一切,這樣的夜晚顯然應該獨自度過,只是何去何從,竟然有些迷茫。

哪裡才是我的家?曾經住過的?還是有子曜的地方?或許死人更適合睡進深埋在地底下的墳墓。

……

「救命……」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時間,這個城市的角落裡傳來微弱的呼救聲。

夜歸的女士路過一個巷口,被宿醉了一夜的醉漢捂著嘴拖進了黑暗裡。女人被壓在了地上,惡臭的大手大力的捂在他的嘴上,褲子被扯了下來,一個讓人恐懼又噁心的東西正頂著她。她張嘴咬住男人的手,大力掙扎著,迎接的卻是兩個又重又狠的巴掌。她被打蒙了,臉上火辣辣的疼,嘴角有血流了下來。

「閉嘴!再叫殺了你!」

「放開我……嚶,求求你,放了我吧……」女人畏懼的哭著,在力量上,男人和女人天生就不對等,無法抗拒的力量和恐懼讓她失去了反抗的念頭。

男人一言未發,只是卡住了女人的喉嚨,低頭掏出了自己的兇器,尋找著位置,一挺而入……

突然間。

一個巨大的力量抓住了他的喉嚨,他被憑空拽了起來,這是無法對抗的力量,他被對方的力量帶走,一臉的茫然和恐懼,就像是剛剛被自己對待的那個女人當時的心情一樣,掙扎不出,滿眼絕望。

他被大力恁在了牆上,雙腳甚至無法踩不到地下,他摳撓著抓在自己脖子上的手,冰冷而堅硬,就像是一個鐵鉗子,無法抗拒。

酒終於醒了,模糊的眼睛里映入了一個男人的臉龐,似乎是個斯文的容貌,但是膚色慘白,臉頰上還有兩道黑痕。男人湊過來,微弱的月光穿過樓宇的夾縫照在他的臉上,沒有眼白的眼睛下原來緩緩流淌的是血淚啊。

恍惚間,他還看見男人的身後有什麼黑色的東西在飛舞,產生著讓人心悸的力量,就像是來自地獄的惡魔。

好在這個惡魔並沒有讓人更恐懼的變化,他只是面無表情的湊過來,深呼吸了一口氣。

醉漢頓時覺得很難受,好像的力氣一下就消失了,抓在手臂上的手再也無法控制,垂了下去,他張開嘴想要尖叫,發現原來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惡魔在吸了一口氣后,表情饜足,但是顯然這樣還不夠,很快吸了第二口。

他只覺得靈魂出竅,就陷入黑暗,沒了意識。

原來,一個人一次只能吸兩口嗎?

感受著掌心下微弱跳動的脈搏,晨昱柏有些意猶未盡的將手鬆開,醉漢貼著牆緩緩滑落,最終坐在地上一動不動。

驚魂未定的女人瞠目結舌的看著眼前一幕,由始至終沒看見救命恩人的正臉,男人從她的眼前走過,留下一道紅色的身影,消失在了巷子的更深處。

「呼,呼……」帶著顫音的呼吸,女人拿出了手機,連按了兩次才滑開了手機,110的號碼播出去,還沒說話,便先流了淚,「報,報警,我要報警……」

警方匆匆趕來,救護車也來了,醉漢經過緊急救治後上了救護車。救下女人的紅衣男子查遍了方圓五百米的攝像頭不知所蹤,最後也只能定性為突發疾病。

女人住進了醫院裡進行檢查,家人在身邊陪伴著,當她描述那驚魂一刻的時候,病房的門口似乎又有一個紅色的身影飄過。

她衝出門去,走廊上空空無人。

「怎麼了?」她的母親問。

「媽,你說救我的人是不是神?」

「呵。」母親笑了,摟著女兒笑著笑著就哭了,「你沒事就好,是神是鬼都好,咱們一家人都會謝謝他的,永遠感激他。」

「嗯,媽,我不會忘記恩人的。」

晨昱柏從醫院離開,他的額頭不再疼,情緒也徹底穩定了下來。

他讓自己接受了這一切。

命運就是這麼的不可理喻,他不想死卻死了,他死了想安靜的走卻偏偏留下了,於是他活在世界的夾縫裡,必須去目睹並且學會接受自己看見的一切,無法為人,就只能當一個循規蹈矩的好鬼了。

只是這一夜,他依舊沒有回去,有些事情,即便想通了也不願意麵對。

再回到碧水海岸的家裡,天已經大亮了,明明死都死了沒有疲憊的感覺,再加上飽餐一頓,本該心情愉快的。奈何心裡的沉鬱更無法忍耐,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心裡煎熬著,粘稠的,散發著惡臭。

回到家裡,樓下的婆媳兩人又開始吵架,內容不外乎是那個男人又和哪個女學生走近了的事。

晨昱柏發現一個現象,兒媳婦從來不會在男人面前問他是不是看上自己的學生了,母親也不會詢問兒子到底有沒有這事,她們一致的避開了最關鍵的人,哪怕吵的天翻地覆,也給自己心裡最重要的人留下了一個安靜的空間。

他不知道這是大部分社會的現象,還是少數的,將最柔軟的部分留給可以裝在心裡的那個人,外殼生出最尖銳的刺,扎的別人鮮血橫流也無所謂。

就像刺蝟一樣,如此的可怕,如此的可愛。

然而這世上任何事都有對立面,那是一種畸形的生命,他們的刺長在身體里,給外人看見的都是最好的一面,然後將所有的負面壓力都發泄在對自己最寬容的人身上。

子曜,我親手養出來的怪物。

哪怕遍體鱗傷,可我卻依舊那麼愛你。

晨子曜狠狠地吸了一口煙,視線落在遠處的青山,眯起了眼睛。

吃過晚飯,繼續找,三個小時后,錄像的時間又推后了一天,窗戶外面的天已經黑盡了,手錶的時針轉到了十的位置。身後陪著的人不知道打了多少個哈欠,趙導的電話也追了兩個過來,大家都是一臉疲憊的模樣。

失聯第三天,錄像顯示時間在早上9:04分,一輛旅遊大巴停在了停車場里,車上下來大批的遊客,導遊拿著小旗走在前面。

這個時候在屏幕的另外一個角落裡走出來了一個人,這個人穿著紅色的衝鋒衣和黑色的褲子,領子拉得很高,背後背了一個黑色的旅行包,腳踩著紅色的運動鞋走進了屏幕里。其實從他出現的角度可以看出他是獨行的旅遊客,但是他頭上戴的黑色鴨舌帽和這個旅遊團很像,當他們走在一起出現在屏幕前時,就無法分辨出來了。

「等等!」晨子曜大叫,所有人的精神一震。

他指著屏幕:「這個!這個人!退回去再看一遍。」

等不及林警官動手,他一把抓住滑鼠,將時間往回調了兩分鐘。

於是,在眾人焦急期待的目光中,那個人從屏幕的另外一個角落走進旅行團的畫面重現在了大家的眼前。

「是我哥,是的,這個帽子,這個手錶,這套衣服,還有走路的姿勢,是他!」晨子曜的眼眶發熱,拳頭捏緊。

他身後所有人都同時激動地睜大了眼睛。

之前因為旅行團會有身份證記錄的原因,尋找的方向並不在這邊,因此大家都錯過了從旅遊團尋人的方向。案情終於有了突破性的進展,大家都是精神一震。

那是一個單從背影和姿態上無法看清楚年齡的身影,身姿挺拔,腳步輕盈有力,他與這些旅行團員同行走過了景區的大門,然後消失在了第二個鏡頭裡。

於是,有了具體的時間和特徵,第三個攝像頭很快得到了細密的排查,然而半個小時后,林警官不得不宣布:「看來他沒有跟著這旅行團走這條路,我明天再到景區一次,再找一下有沒有別的錄像。現在你們看,這麼晚了,是先休息了等我明天找到了新的錄像,還是繼續找他下山的蹤跡?」

「曜哥,很晚了明天還有戲呢。」泰華急忙開口。

晨子曜想要說什麼,抬頭就看見濱海似笑非笑看著他的眼神,於是蹙眉說道:「你先回去吧,我把剩下的看完,林警官如果知道下山的時間,你們順著天網追尋,能夠找到人嗎?」

林警官點頭:「能,現在天網什麼做不了,只要找到蹤跡,就可以一路追蹤下去。」

頓了一下,林警官不得不凝重地說:「但是如果人一直沒有離開青城山,那就肯定是發生了什麼意外。」剩下的話他沒再說,在深山裡三個月沒有音訊,人怕是凶多吉少了。

晨子曜的眼神顫了一下,轉頭再去看第一個電腦屏幕,視線幾乎鑽透了屏幕的界限,全神貫注地緊盯著每個走過的身影。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沒有人,還是沒有人,依舊沒有人,太陽西斜了,最後的遊客離開,景區的大門上了鎖,所有人都沒有看見那個進去的人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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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鬼也不放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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