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第一百零九章

謝重華依舊被他抱在懷裡,兩條腿光著與他接觸，難免覺得尷尬。畢竟睡不著,便想起身拿衣褲，剛動就被他按住。

謝元盛心裡正不甘著呢,心心念念了這麼久方才草草了事,懊惱反思，又怕她對這事只留下疼的印象，本是無意識的撫著她，突然見她動，溫柔道：「怎麼了？」

謝重華小聲的如實說了,他聽后微微皺眉,回道：「別穿了。」說完甚至把她剛裹上的衣衫又給剝了。

她怯怯的說：「我不習慣這樣子……」雙肩裸.露,寒意讓她不自覺的往身前縮了縮。

綿軟的嬌嫩不小心擦過他胸膛，謝元盛心神一盪,攬在她后腰處的掌心微微上移,按著她光潔的後背朝他貼得更緊了些，自己也迎合過去。

謝重華哪裡沒發覺他這點心思,試著輕挪，聽到他喊了「昭昭」,抬眸就對上他幽幽的眼眸,呼吸都滯了一瞬。

「是不是還疼著？」

謝重華毫不遲疑的點頭。

謝元盛又問：「比起剛剛呢，好些沒有？」

她頷首，「好了一點。」其實還是最初留下的疼痛，他動作時自己那口氣還沒緩過來,好在撤身得快，倒不是那麼難捱，否則她也沒精力與他說話。

謝元盛收回她腿側的手，從她小衣邊伸進去，掌心握上那團綿軟，見她不由自主的仰起身子，又低頭咬掉她系在脖子上的細繩，輕說道：「方才沒有好好看看……」頎長的腿輕輕摩挲著她，意思不言而喻。

「你剛剛已經有過了。」謝重華避著他的親吻提醒他，「真的不要了，還疼。」

謝元盛認真道：「剛剛不算。」

耐著性子輕撫細揉，最後箍住了她的雙臀，他尤是介意的問：「昭昭，方才是不是對我很失望？不會再那樣了，真的。」

謝重華搖首，聽到這話眼眶再是一紅，知謝元盛這是與他自個兒較起了勁，被迫撐開，閉著眼任由那股子漲疼襲來，聽到他又說了聲「不會了」。

因為有先前的殘留，並不似方才那樣艱難，謝元盛存了心思想證明自己，其實也是貪戀這份蝕骨**的滋味，挺動了幾下后就陷入索取中，嘴裡好聽話哄著，手下卻不客氣的抄起她小腿夾在自己腰間。

明明本意是想討好她的，但終究經驗不足，沒有技巧，再加上輕重失了度，換來她聲聲嗚咽和更難耐的哭問「好了沒有」。

謝重華想蹬腿根本不著力，掙不開躲不掉的，這下是真生氣了，她就知道他只管自己舒坦，毫不在意她的感受，最後犯起倔強，雙手緊緊抓著身下床單，死死咬住了下唇不肯出聲。

生生忍著沒片刻，她到底還是沒出息的哭了出來求他，喊他輕點，他口上應承著，身下卻不見緩力的。

若是方才一鼓作氣也就罷了，如今是從睡意里又被他撈過來做的，謝重華越想越覺得委屈，為著早前認為他體貼的想法感到可笑，轉過眼再不去看他那副痴迷享受的情態。

羅帳搖曳，人影交疊。

謝元盛這次可算是酣暢淋漓了場，心滿意足的不停喚她小名兒，癱在她身上享受著這刻的親密，只後悔從前白白忍了多次，否則如今她就不會這樣青澀了。他這人隨性慣了，視那些禮教規矩為無物，但他不重視，謝重華很在意。

她平時雖然跳脫任性了些，可畢竟是詩書禮儀之家教出來的女兒，本來就對這種事抗拒的很，先前是刻意用他的好去安慰自己，再想到他的純粹深情，而自己起初卻是別有目的接近他，到底是理虧才沒有翻臉，但再如何都不代表她覺得如此應該。

謝重華再想，他這樣待她，多少還是因為以前總不敢拒絕他要求的緣故，否則他怎麼敢？想著想著就氣起自己的沒出息，眼淚無聲的染濕了大片枕巾，她只沉浸在自怨自艾之中了。

謝元盛好半晌平復了喘息，稍稍抬頭見她又哭了，再去吻她眼角，被她不樂意的躲去，只親在了微濕的發上。

他露出絲不自在，想到她先前說自己沉，便又撐起些虛虛籠著她，啟唇又覺得詞窮，好似說什麼都不對，便只這樣靜靜的看著她。

他不問，謝重華就沒有那個魄力控訴，又見他如此一瞬不瞬的望著自己，不自在的終於開口，嗓音都是啞的：「下去。」

是帶著幾分鬱氣，謝元盛聽出來了，也知道今晚是他過了些，披了衣裳下床給她倒水，親自送到她嘴邊。

謝重華就著他的手喝了，又拿手背抹了抹眼，忍著腿間的泥濘不要他再碰。懨懨無神的躺在那生悶氣，但到底是累了，心裡再多想法，沒多久還是睡過去了。

謝元盛擔心真這樣不管她明兒醒后精神了要說他，少不得清理拾掇了番，翻箱倒櫃的找了新的床褥等物換上，生怕肌膚相觸又忍不住，倒是拿了套乾淨中衣替她重新套上，這才將人攬在懷裡閉眼。

第二日阿平在耳室里安置妥當后，發現他家主子沒有如常過來，置房門外徘徊了會，顧忌屋裡還有三小姐，終究沒敢相喚。

謝元盛其實早就醒了，不自在的把手從她衣內抽出來，見她還熟睡著，不忍起身鬧醒她，便生生這樣守著她等她醒來。

謝重華剛睜眼就對上了他亮亮的目光，起初還有些迷糊，嚷了聲「你怎麼還沒走」就翻身朝里去，這一動牽疼了身上不適，皺著眉想到昨夜裡他的那些舉動，慍色襲面，推開他就哼了聲。

「好些沒有？」謝元盛又問她。

謝重華少不得再想到昨兒半夜他的詢問，驚恐的瞪過去，后縮起身子搖頭求道：「你饒了我吧……」

謝元盛表情微滯，笑著語氣無奈：「昭昭，我就是問問，沒想怎樣。」

謝重華抓了抓身上被子，警惕的望著他。

他輕道：「再睡會吧。」

他守在旁邊，謝重華怎麼睡？身上清爽，知他必是趁著她睡著時替自己簡單清理過了，但想到昨夜兩人都汗漬淋淋，總覺得身上不對勁，開口道：「我想沐浴。」

「嗯，我讓人去抬熱水進來。」

謝元盛坐起，披了外袍走到門口對還在廊外的阿平吩咐了聲，又折身和她道：「你的丫頭都不在身邊，我去把宋嬤嬤喊來伺候。」

謝重華連忙拽住他胳膊，著急道：「我不要！我自己可以。」

謝元盛不放心道：「這有什麼好羞的？」

「你能不提了嗎？」她扇了扇羽睫，眼眸微垂，有些苦惱。

謝元盛的思想大概是和她真的不同的，有些無法理解，坐在床沿邊望著她說：「昭昭，你總在意那些虛禮做什麼？你我的事已經稟明太后皇上，你家裡也都知情了，誰還管得到我們房裡的事情？」

他說著湊過去摟住她又道：「這件事的後果我沒什麼承受不起的，你怕什麼？我又不會因此而輕視你，你只需在意我的想法就好了，不要想別的。」

「你的想法？」謝重華愣愣的問。

謝元盛點頭，柔聲了又語：「我心裡，你很好，特別好。」

謝重華耳根一熱，知他說的是什麼意思，更不敢看他眼睛了。

謝元盛見了再道：「這本就是該高興的事情，不要表現得如臨大禍一般，我不喜歡見你這模樣。」他就是生怕她醒來后一個人胡思亂想，親密之後看不見他覺著心寒，才特地留在這兒的。

謝元盛見她雖不怎麼講話，但比起方才的抗拒已好上不少，遲疑著忽而又問：「昭昭，你覺得，我好不好？」

他的男女相處之道，只需要知道彼此之間的看法。謝元盛說了他的，自然也要詢問謝重華的。

謝重華哪裡好回答，下意識的搖頭，見他沉下臉皺眉，連握著自己手的力道都重了，連忙違心的點點頭。

謝元盛頗有種正名了的感覺，滿意的又低頭親親她側臉，正要繼續說話時，門外阿平喚了聲「爺」。

謝重華連忙往被窩裡躲了躲，謝元盛抬手將帳幔放下，合得嚴嚴實實的，這才讓阿平開門，將熱水放在外間。

照顧她的彆扭心理，他親自提水進了凈室，替她準備好才將她抱進去。

謝重華催著他出去，謝元盛也不生氣，極好說話的退到外面，自己去耳室里洗漱了番，等他精神抖擻的出來，又讓阿平將宋嬤嬤喊了來。

謝重華這場澡泡得有些久，緩解了不少痛楚，只是走路時衣料摩擦到底有些不適，她紅著臉從凈室出來時，就見他已衣冠楚楚的坐在了圓桌前。

屋裡的暖爐換過了，橫案旁還擺了幾支梅花，暗香浮動。

謝元盛朝她招手，接了帕子替她擦發，視線觸及她耳邊紅印時頓了頓，與她歉意道：「昨晚急躁了些，讓你受苦了。」

他這人就是這樣，求他時半點不聽的，回過神她氣消了過半時就開始溫情脈脈的說好話了，倒顯得謝重華再發作就小氣了。

何況又是這種事情，也不好指責發作。

她頭髮半干時，宋嬤嬤送了碗葯過來。謝重華見后疑惑的很，謝元盛親手接了讓宋嬤嬤退下，吹著熱氣用湯勺喂她，輕聲道：「這次讓你遭罪了，以後我會注意的。」

謝重華不喜歡喝葯，聞著味就刺鼻，搖頭拒絕的看向他。

謝元盛鬆開湯勺，拉近她哄道：「這是宮裡的方子，嬤嬤說了不傷身的。昭昭，我們等過兩年再要孩子。」

作者有話要說：男主性格使然，不要講究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