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住院

奧利維婭只是看了兩眼，程錦之便把飯盒給她了。在外面等華案的時候，奧利維婭也莫名其妙地吃了起來。一吃就停不下來了。這是容姒給程錦之訂的外賣,她大概也吃出了幸福感？奧利維婭捧著飯盒,看著華案。「你要吃嗎？」

華案掃了一眼奧利維婭油膩的嘴唇，將紙巾塞到了她的手裡。「你去找程錦之了？」

「嗯嗯。」奧利維婭點了點頭。

「不是叫你別輕舉妄動嗎？」

「我就是想問問她。」

「哦？那問出什麼來了？」華案沒有上車，她直起腰身,眼底瞧了奧利維婭一眼。

「華案。」奧利維婭抬起臉看著華案。「我們還是別去攪亂她們了。她們這些年……」

奧利維婭還沒說完,華案便把手放在了她的肩頭。「這飯哪來的？」

「一頓飯就把你收買了？」不用問,華案都知道這個飯盒哪來的。華案捏起奧利維婭的下巴，拿了奧利維婭手心的紙巾，給她擦了擦嘴唇。「你現在是不喜歡程錦之了嗎？」

「喜歡。」華案離她很近,被華案這麼一盯,奧利維婭的內心小騷亂了一下。

「她們不合適。」華案勾起了唇角，又把奧利維婭捏近了一點。「你只需要記住這一點。」

「噢。」「咚咚咚」的快節奏跳動，奧利維婭摸了一下，應該是心的位置。

奧利維婭側頭看華案,華案已經上車了。她坐在副駕駛座位上。「送我回去吧。」

「噢。」

奧利維婭的這輛跑車真的很搶眼,路上又引了不少口哨聲。口哨聲有一些是沖著她,有一些是沖著華案。奧利維婭看了一眼華案，華案沒有什麼反應，只是閉著眼睛，巋然不動。之前奧利維婭一直覺得容姒和華案很相配，兩個人的性格都是這樣的。比較安靜？又不是內向的那種安靜。就是一個人坐在那裡，也有自己的氛圍。

「開慢點。」感受到奧利維婭的提速，華案睜開眼睛了。

「他們……」

「不用管，他們開不進海德。」華案說道。

海德是別墅區，申城富人的聚集地。奧利維婭只好把速度降了下來，看著後邊尾隨的車漸漸靠近。看了一眼華案，華案的神情有些波瀾不驚，奧利維婭心中暗想，下次再也不開這輛車了。

「和好了？」程淮南從書房出來，便見程錦之躺在沙發上眉開眼笑地發消息。

這個女兒也是沒辦法了，難過啊開心啊都寫在臉上。

「還沒，姒兒說我沒記性，說要冷我幾天。」程錦之的音調有點上揚。

「那你現在和誰聊天？」

「姒兒。」

女兒還真是，絲毫沒意識到自己的話前後矛盾。別說他們把女兒寵壞，姒兒也把她寵壞了。

「爸，你明天要出差嗎？」

「不要啊。」

「要上班嗎？」程錦之趴在了沙發上，看著自己的父親。

「你要做什麼？」

「明天姒兒要來家裡。」

「哦。」程淮南喝了一口水。「你們不是『冷戰』嗎？」

程錦之癟了一下嘴，搖了搖父親的袖子。「我不是在寫論文嗎？姒兒明天要來輔導我。」

「輔導啊，你們去書房。我來客廳辦公就是了。」

「爸爸。」程錦之撒嬌了。

看程錦之的樣子，就知道她明天想做什麼了。程淮南拿了錢包，給程錦之塞了一張銀|行卡。「你就放過你媽新買的沙發吧。」

「幹什麼啦。」

「你帶姒兒去開房，別在家裡折騰。要讓你媽撞見，你媽沒高血壓，也要被你們氣成高血壓。」

「知道啦。」程錦之也就信口答應自己的父親。要是開房，那姒兒不就發現她的「企圖」了。她還怎麼「色|誘」姒兒。為了引誘對方，程錦之問傅老師要了一套情趣內衣。

容姒剛下班，也沒換職業套裝。就穿著她那一套黑西裝白襯衫，本來下身是小窄裙的，程錦之有意見，要容姒換了黑西褲，硬是遮住她纖細筆直的長腿。容姒坐在桌前，拿過了程錦之的論文。容姒看東西很認真，低下眼瞼，長長的眼睫毛，高挺精緻的鼻樑將她的側臉勾勒得很立體。雙腿合攏，坐姿端正，不像程錦之。程錦之坐一會，就要開始翹二郎腿了。有時候還會把腿盤在凳子上。小說里常說禁|欲，禁|欲可不就是容姒這樣嗎？容姒拿出了鋼筆，開始給程錦之批改起來。「過來。」

「嗯……」程錦之捏緊了手裡的零食，零食只是掩飾。程錦之的臉頰紅彤彤的。

容姒沒有發現程錦之的異樣，專心致志地批改。等她抬起眼瞼，才發現程錦之的臉頰有點發紅。

「生病了？」容姒抬起手，手貼在了程錦之的額頭上。

被容姒這一碰，程錦之徹底不行了。程錦之歪倒在了容姒的懷裡，哆嗦了兩下，把一根紅繩塞到了容姒的手裡。這根紅繩勒著她要緊的地方。容姒耳朵有點發紅，她單手套上了筆蓋，便把程錦之抱到了桌上。「怎麼解開？」

程錦之嘟著嘴，眼睛里還泛著水光，有些細喘地咬住了容姒的下唇。「姒……」

「姒兒，你能讓我懷孕嗎？」被壓在身下的程錦之，還不忘挑逗地舔容姒的耳朵。「你讓我懷孕吧。」

「亂說。」

「我想生你的孩子。」程錦之舔了一下容姒的鼻尖，又攥緊了容姒的長發。容姒喘了一聲，低頭吻住了程錦之。

卧室攪得一片「狼藉」，容姒坐在床邊整理。程錦之摸了上來，圈住了容姒纖細的腰身。容姒一邊整理一邊揉著程錦之的腦袋。

「不許鬧了。」雖然是這麼說，但容姒的神情並不是這樣。她的唇角輕輕揚起，臉上的神情非常柔和。

程錦之撅起了嘴，容姒只好低頭碰了一下。「你待在床上，我清理一下。」

「我也需要『清理』。」

「等我清理完，再來給你洗澡。」

「好。」「沒骨頭」的程錦之，在容姒面前喪失了「勞動能力」。

程淮南和溫起雲到家之前，程淮南還專門給女兒發了簡訊。女兒沒回復。妻子去女兒的房間，程淮南還小小擔心了一下。

「爸媽，你們回來啦。」女兒雀躍的聲音。

還伴隨著容姒比較沉穩的聲線。「叔叔阿姨。」

程淮南這才睜開眼睛，從妻子的身後挪了一下腦袋。只見女兒和容姒，正在端正地看書。

「吃晚飯了嗎？」溫起雲說道：「我去燒菜，等好了，讓叔叔來叫你們。」

關上卧室門，溫起雲側頭看老程。老程似乎鬆了一口氣。

「今天的會議不順利嗎？回來一直見你心緒不寧。」溫起雲說道。

「誒還好。大概是累了。」程淮南轉過了臉，還是別看妻子了，免得讓妻子瞧出什麼來。

溫起雲本來已經到廚房了，又想到了什麼，轉過身摸了摸自己的沙發。「程錦之！你幹什麼了！」

這一家人，信息量都很大。

「不舒服嗎？」會議結束后，溫起雲見李青捂著腹部。

「沒事。」李青搖了搖手。「一陣陣的，老毛病了。」

「那不行，我明天給你放假，你去做做檢查。」溫起雲說道。

李青垂著頭，似乎有點為難。「這些年一直沒注意，想著檢查身體，又不敢檢查身體。生怕檢查出毛病。」

受丈夫的影響，李青生怕自己的身體也有毛病。不檢查還不知道，要是知道了，叫容姒怎麼辦。

「你不能這麼想。要是真有毛病了，早治療總比晚治療好。」溫起雲說道。

她不知道別人，反正她是這個心理。要是真有毛病了，那就認命吧。小病能忍就忍，大病就更沒辦法了。早點發現和晚點發現，有什麼差別，為了延續那幾年的命，弄得家裡債台高築。還不如從一開始就放棄治療。當初給丈夫治病，她沒有怨言，可是到自己身上，她就捨不得了。

隔了兩天，溫起雲又問李青了。李青說工作忙，周末去。溫起雲覺得李青的態度不太積極，索性和老程說了一下，陪李青去了醫院。

有時候就是這樣，想不來什麼來什麼。李青的肝出毛病了，飲酒過度，之前又太過操勞。容姒出國的計劃徹底擱置了。

「惡化了？」見女兒神情不好，李青虛弱地說道。「早知道就不來了，沒毛病，醫院都會弄出很大的毛病。你爸就是這樣。」

「媽。」容姒握緊了李青的手。「等會醫生過來，你有什麼不舒服，就和他說。別憋著疼，住院費都交了，別想著少花錢早點出院。」

「不用住院的。這麼多年都過來了，今天休息好，明天就不疼了。」

「阿姨。你就當心疼容姒吧。」程錦之開口了，她也握著李青的手。「你要是有個什麼事，容姒該怎麼辦。」

果然說到女兒，李青的心就軟了。「又讓你們家費神了。」

程錦之搖了搖頭。「阿姨，你要往好的方面想。積極治療，病才好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