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有點感人

並不是華案說起，容姒才有出國的打算。她一早便有這個打算。一想到程錦之,容姒便不能好了。她知道程錦之的性格，在這個時間點跟對方說什麼,對方都會認為是分手。而且,容姒並不是那麼想離開程錦之。程錦之丟三落四，她有點不放心。程錦之的朋友說她是二十四孝女友，她想她大概是的吧。都這個時候了，還顧全程錦之的心思。也是這個原因，弄得她們一直鬧不起來。她捨不得說重話，又捨不得不理程錦之。程錦之一委屈,她又沒辦法了。想來想去，也不是個辦法。容姒的指腹摸了一下瓷盤邊,便撥開了瓷盤。程錦之吃得嘴角都是奶油。程錦之的心思都在甜品上，不光勺子隨盤子移了過去,連眼睛都移開了。

「錦之。」容姒喊了一聲程錦之的名字。

程錦之這才抬起眼瞼,伸出粉嫩的舌尖,颳了一下嘴角邊的奶油。「啊？」

程錦之的心思還沒從甜品上回來，容姒只好抽出紙巾,抹了一下程錦之的嘴角。「不是退團的事。」

程錦之知道容姒不開心，也檢討了這陣子。還跟容姒提了退出女團的事情。容姒找了程錦之，她們現在在程家樓下的甜品店。這陣子，程錦之和容姒吵架，都沒心思吃甜品了。

「你沒必要退團。」真心話嗎？容姒說不準。程錦之這段時間在女團過得很開心，可是一想到奧利維婭，一想到娛樂圈的緋聞。容姒又有點不大樂意了。娛樂圈一直是這樣的，沒了這個奧利維婭，也會有下一個。只是這一次比較碰巧，奧利維婭也喜歡程錦之。

「真心話嗎？」

「或許是我的內心還不夠強大吧。」容姒低下了眼瞼。

程錦之現在都不算特別火，要真等她火了，她們這段感情肯定是見不了光的。一開始做好這樣的打算，就無所謂這樣的事情了。一個人悶，也是一個人反省。這段時間，容姒還真有好好冷靜。離得了程錦之嗎？離不了。那不就得了。只能自個挨著了。程錦之低下頭，吻了一下容姒的唇角。「你來找我，我很開心。」

「我也是。不能看你悶著，就當你不在乎。」程錦之蹭了蹭容姒的鼻尖。「我以後不會這樣了。」

「你每次都是這樣說的。」

「這次是真的。我吸取教訓了。」

「嗯。」容姒也任由程錦之摟著。

程錦之輕輕咬了一下容姒的脖頸，容姒便撫了撫程錦之的後背。「等會我送你回家。」

「我不要回家。」

「等會我還要去公司。」

程錦之挨著容姒的耳朵，又把容姒的手帶在自己的衣兜。容姒首先還有點疑慮，摸到程錦之衣兜里的東西便明白了。

「我想了。」程錦之說道。

二十多歲，正是對這種事情格外熱衷的年紀。

「等會……」

「很快的。」程錦之咬住了容姒的下唇。

哪有什麼很快，一到床上，程錦之有的是辦法纏她。纏了她以後，還要「無辜」地眨眼睛。「我有跟你說時間的。」

容姒看了一下外面的天色，只好把小妖精又壓在了身下。工作今天是做不完了，還是壓到明天吧。程錦之是隨著容姒的醒來而醒來的，容姒的動作很輕，但程錦之還是醒來了。這陣子，和容姒鬧彆扭，她對容姒的起床還是挺敏感的。程錦之非常自然地攥了一下容姒的衣角，眼睛都沒睜開。「容姒，你別走。」

「怎麼就醒了？」容姒也不忙穿褲子了，她坐在了床邊，揉了揉程錦之的眼睛。

程錦之是真沒睡醒，容姒一摸她的臉頰，她又埋進了容姒的懷抱。「你是去上班嗎？」

「嗯。」

「那你去吧。」程錦之說著，但是臉還埋在容姒的頸窩裡。

容姒揉了揉程錦之的耳朵。「論文都寫好了嗎？」

「沒，寫了一點點。」

「我給你找的資料，你都看了嗎？」

「看了。」容姒給她找了資料，還幫她翻譯了一些。

「等我忙完了，再去看看你的論文。」程錦之一向不愛學習，估計又要拖到截止時間。畢業論文還是比較重要的，容姒想著抽個時間，給程錦之檢查一下。

「好。」

「你別想著有我，就一點都不寫。你們還要答辯的，我又不能替你去答辯。」容姒說道。

程錦之吐了吐舌頭，似乎是被容姒發現自己的「居心」了。「知道了。」

程錦之抱著容姒的後頸，還碰了碰容姒的嘴唇。在容姒的懷裡埋一會，果然清醒多了。「你去上班吧，我等會去交房。」

「嗯。」容姒拉上了褲子。「你回家再睡會。中午我給你叫外賣。」

「知道啦。」程錦之撐在床邊，見容姒起身，還捏了捏容姒的臀部。「你中午也按時吃飯。」

「嗯。」

交了房，回了家。程錦之先是在房裡躺了一會，又被奧利維婭的電話叫醒了。奧利維婭在她家樓下。程錦之從窗戶探頭，只見奧利維婭坐在那輛搶眼的跑車上。雖然現在有點熱了，但程錦之還是把自己裹得很嚴實。程錦之一下來，奧利維婭便打開了副駕駛的門。她沒上車，只是站在一邊。「你說吧。」

奧利維婭硬是叫她下來。

程錦之不上車，奧利維婭只好下車了。「程。」

「你要退團嗎？」奧利維婭有點可憐兮兮的。

「不好說。」退團倒是不會，只是減少和奧利維婭的接觸。這幾個月，光忙著女團的通告了，都沒有好好去演戲。

「你們和好了嗎？」見程錦之這麼防備，奧利維婭又沮喪地垂著頭。

也不知道是不是裹嚴實了，程錦之覺得脖子有點癢。撓了一下，便摸到了容姒的咬痕。昨天她戲弄容姒，容姒便氣喘吁吁地伏在她的身上。張口就咬住了她的脖頸。「不要鬧。」

容姒低沉的聲音還在她的耳邊。

昨天的情形，一下子就灌了進來。程錦之有些不好意思。「嗯……」

她承認，她在容姒面前確實很輕佻。可她又不是對所有人輕佻。容姒那正經悶騷的樣子，是誰都會想逗弄的嘛。不行，只能她。只能她逗弄容姒。

「可是……」奧利維婭還想進一步。

程錦之摸著脖頸，後退了半步。「Olivia，你再這樣，我就沒法接你電話了。」

之前她們是搭檔。奧利維婭對她一直很好，她不想表現得太絕情。

「她真的適合你嗎？」奧利維婭說道：「她懷疑你。你們差點分手。」

「可她的懷疑，並不是沒有道理。你確實……」程錦之說道：「Olivia，如果我之前做過什麼讓你誤會的事情，我向你道歉。我從頭到尾喜歡的只有容姒。」

「或許是前段時間，我們吵架，我說了她很多不好，讓你覺得她不好。讓你覺得我們的戀情很糟糕。」說到自己「無理取鬧」，程錦之總算有點不好意思了。「我的性格就是這樣，這麼多年來，也就她忍受我。可我想說的是，生氣時我說她的壞話，都是假的。我以為你喜歡她，我不想你喜歡她。她很好的，雖然悶了一點。我口是心非，我從未有一刻想停止喜歡她……Olivia？」

見奧利維婭的情緒不對，程錦之趕緊打住了沒有容姒在場的真情告白。奧利維婭吸了一下鼻子。「你不用管我……你繼續說。」

「……」奧利維婭這樣，程錦之怎麼敢繼續「刺激」她。「Olivia……」

「你們從小就在一起嗎？」

「嗯……」

「你們相愛的心志從未動搖嗎？」

「嗯……其實……」程錦之想了想，不能太刺激對方了。

「有點感人……」奧利維婭摸了一下眼角，似乎還流淚了。「我從來沒遇到你們這種。」

？？？程錦之看了奧利維婭一眼，奧利維婭的神情很誠摯，絲毫沒有嘲諷的意思。這種打開方式，不是一點點的奇怪。

「我見到的人，都不像你們這樣。」奧利維婭說道。

也是，像奧利維婭這種，一會喜歡容姒的，一會喜歡她的。看著奧利維婭的神情，程錦之仍有點擔心。「Olivia，你……」還行吧？

「別擔心我。雖然現在有些難過，也不知道會難過多久。但是見你們好，比什麼都好。」奧利維婭的神情越發誠懇了。

「……」比起奧利維婭對她死纏爛打，她更有點怕這個樣子的奧利維婭了。

華案從辦公樓下來，便見到在跑車裡吃盒飯的奧利維婭了。是程錦之給她的。她們還在程家樓下，容姒訂的外賣便到了。程錦之見奧利維婭一直在看，便給了奧利維婭兩盒。

在跑車裡吃盒飯，這個情形有點別樣。不過對於眼前這個金髮碧眼的小嫩模，也不算奇怪。對方本來就是鬼馬的人？華案沒有上車，手搭在車邊。奧利維婭吃得很認真，華案站了一會，把紙巾遞給了奧利維婭。「好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