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沒了後顧之憂，離棠在街市上玩兒得很開心，就像第一次來凡間一樣，看什麼都稀奇。
「嵐淵嵐淵，你看這個面具好不好看？」離棠拿了一個金色半面面具往臉上一比，將她那雙大大的眼睛框在了孔里，看起來晶亮晶亮的。
嵐淵仔細看了看，金色面具上雕刻著複雜的花紋，紋路清晰，做工算得上精細，邊緣往上彎曲縈繞成火焰的樣子，她點點頭讚揚道，「甚好。」
「你帶這個。」離棠在剩下的面具中找了找，取了一個銀色的半面蝴蝶面具遞給嵐淵，她微微一笑，取下臉上的面紗，戴上面具問道，「好看么？」
離棠注意瞧了瞧，面具的花紋向著兩邊延展開來，清晰好看，左邊有些帶絨羽毛，下面是藍色，尾尖是白色，大概是白色的鳥兒羽毛，下面用染料浸的色，不過就面具的表象來說，挺好看的。
而且，嵐淵本身就好看，什麼東西上了她的身都像是沾了光，變得好看了起來，離棠點點頭，「好看。」
「那就要它了，」嵐淵忽然盯著她，嘴角微微勾了勾問道，「這算是你送給我的么？」
兩人都帶著面具，也看不清楚是個什麼表情，眼睛相撞的時候離棠知道嵐淵在看著自己，忽然就有點兒不好意思，她長這麼大好像還真沒有送過嵐淵什麼東西，有點兒彆扭的摸了摸面具，「算我送你的，但是我沒錢，你…你得給錢。」
嵐淵笑而不語付了錢，離棠心裡莫名的很開心，一抬眼看到前面有人在玩兒陀螺，拉著嵐淵跑了過去，興奮的喊著，「這個看樣子很好玩兒。」
「買三個怎麼樣？回去和你的姐妹們一起玩兒。」
「好啊好啊，」離棠看著小朋友玩兒得開心真想上手玩兒一把，順口就答了，接著立馬反應過來，回頭問嵐淵，「你知道我和她們結拜？」
嵐淵挑眉笑道，「知道啊，那麼傻的場面我怎麼能錯過？」
「在你眼裡我幹什麼不傻？」離棠的臉色瞬間垮了下來，轉頭就走，看樣子很生氣很生氣。
嵐淵笑著買了三個陀螺，隨後跟上她拉了一下她的手，「我逗你呢，生氣了？你看，我給你買了陀螺。」
嵐淵把陀螺遞給離棠，她不接，負氣往前面走。
走了幾步，忽然停了下來，頓了一下還是回過頭，看到嵐淵站在原地不動，她又倒回去接過嵐淵手上的陀螺。
嵐淵像是知道她要掉頭回來似的，嘴角勾了一抹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臉，「小離棠生氣也很可愛呢，好了好了，別生氣了，我們去買糖人好不好？」
「糖人？」離棠並不知道她口中的糖人是什麼東西，只是覺得應該還不錯，臉色好了些，悶悶應道，「去看看吧。」
嵐淵之所以知道糖人，還是以前他們五上仙下凡的時候西凰想吃，非要東羽給她買，東羽買了三個，給了華虞一個，嵐淵一個，給西凰的時候她卻不吃了。
東羽看著糖人兒犯愁，他本不喜歡吃甜的，想把糖人兒送給一個小乞丐，剛要送出手西凰卻又要吃了，東羽尷尬不已，把手上的糖人兒給了西凰，又回頭把糖人兒都買了來送給小乞丐們，西凰氣得臉都綠了。
想起來那個時候的東羽還真是像根木頭似的，好笑得緊。
離棠見了糖人兒很喜歡，看嵐淵買了卻沒有吃，抬頭問道，「你不喜歡嗎？怎麼不吃？」
相似的問題華虞也問過，「嵐淵這個可好吃了，你怎麼不吃？」
當時她怎麼答的？「你喜歡的話，這個也給你好了。」
她不是不喜歡，只是因為華虞更喜歡，所以她願意給她留著。
回想起過去很久的事，嵐淵嘴角勾了一抹淡淡的笑容，有些無奈。
注意到離棠還在看著她，她笑著嘗了一口，「喜歡。」
「嵐淵不開心了嗎？我不是故意要生你氣的。」離棠舔了一下糖人兒，怪彆扭的承認自己的錯誤。
嵐淵好笑，揉了一下她的腦袋，「我又不是你，每次看到小離棠生氣，我都很開心，哈哈。」
離棠扯了扯嘴角，果然自己是想多了。
「公子，你看就是那兩個小娘子。」忽然出現在面前的男人擋住了她們的去路，離棠本來沒打算理他們，想繞過去，卻被攔住，一隻咸豬手想抓她的手，她躲了一下，臉色冷了下來瞪著眼前的人，「你幹什麼！」
「小娘子的聲音可真好聽，」富家公子猥/瑣的搓了搓手，笑得淫/盪，「帶著面具就這麼迷人了，不知道取下面具是個什麼樣子？」
說著他就要去取離棠的面具，離棠退了一步躲開，身後貼著嵐淵，她往後伸手拉著嵐淵的手臂，「你以前有沒有在街道上奔跑過？」
嵐淵笑，「不曾。」
「那今天試一試怎麼樣？」離棠想著那場景自己都覺得好笑，忽然有點兒小激動。
富家公子看到嵐淵興緻更高，撩了撩袖子開心的喊道，「來人！將兩個小娘子請到家裡做客，小心點兒，別弄傷了，我會心疼的。」
「你還是心疼你自己吧！」離棠順手拿了攤鋪上的碗扔向了富家公子，不管他怎麼躲，反正都能砸到他身上，疼得他哇哇大叫。
其他家丁已經撲了上來，離棠眼疾手快擋在嵐淵身前，抬腿一掃幹掉三個，身後還有兩個，她拉了一下嵐淵，挺身而上將兩人踢倒，很快那些人就爬了起來，離棠懶得跟他們浪費時間，拉著嵐淵就跑，一邊跑還一邊拿東西扔身後的人。
身後一串人跟著追，有富家公子及家丁，還有攤鋪主人在哭喊著，「哎喲我的包子。」
「站住站住！你陪我傘！」
嵐淵跟著離棠一直跑，聽到喊聲隨手扔了一些錢，恰好落在攤鋪主人手上，不多不少，剛剛好，看得他們一愣一愣的。
終於甩掉了那群人，離棠累得氣喘吁吁，嵐淵到跟個沒事兒人一樣悠閑，依舊乾淨整潔，一層不染。
嵐淵輕輕點了一下她的腦袋，笑道，「還好以前沒放你下山，不然你得惹多少禍都不知道。」
「你以為我想弄得這麼狼狽？」離棠手撐著膝蓋喘了幾口氣，「我還不是怕那些人碰到你。」
「哦？是么？」嵐淵半蹲著身子看著她，「要是我被他們碰到了又怎麼樣呢？」
「什麼怎麼樣！」離棠立馬站直了，怒氣橫生，「他們的臟手要是敢碰到你，看我不給他們剁了喂狗！那般無恥之人還妄想沾惹你，想想我就來氣，你說你沒事兒下凡幹什麼？不知道人間很多無恥之人會覬覦你的美貌嗎？」
嵐淵憋笑，「他們也覬覦小離棠的美貌。」
小宇宙爆發的離棠忍都忍不住自己的怒氣和情緒，圍著嵐淵『教育』道，「我現在在說你！你別跟我扯其他的。明知道自己在人群中很惹眼還想著往凡間跑，凡間有什麼好玩兒的？輕霄殿不好嗎？那麼美那麼大的宮殿，多少人想看都看不成，你是上仙，本就該在那種仙境中生活才對嘛。以後，不許再來這種烏七八糟的地方了！」
嵐淵眨巴眨巴眼睛，「真的不能嗎？」
離棠發泄了心裡的不爽，緩了口氣，看著嵐淵向她眨眼睛，愣了一下，清了清嗓子道，「也不是不可以，以後你要是再想來凡間，一定要我陪著，我保護你。」
「下次不用這麼跑了吧，我看你怪累的。」嵐淵拿手絹給她擦了擦汗，忍不住笑了起來。
離棠的臉刷的一下就紅了，撅撅嘴，「下次…下次我御劍帶你飛，看他們追不追得上，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