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2.第二章

第二章

沙月態度冷淡,與室內火熱的氣氛形成鮮明對比。然而庫克並不在意,喜歡的就是她這種高冷的個性,不拘一格的美,她在他眼裡是那麼的與眾不同。

庫克將精緻的首飾盒雙手奉上。

沙月看了眼,說:「什麼意思?」

「我聽說Moon小姐對這條項鏈很感興趣,所以把它拍下來送給你。」庫克不忘嘴角上的傷口,「你瞧,為了得到它,還跟人打了一架。」

發白臉孔上的淤青,想不注意都難。沙月接過首飾盒打開,瞧了眼,說:「拍價?」要不是今晚的告別趴,會親自去拍賣會現場拿到這條項鏈。

男女交往上,談到了錢的地步,兩種肯能,開始,或結束。庫克希望是前者,他笑著說:「只要你喜歡,多少都值。」他並沒有摸清她的底,只知道她是留學生,寄住在朋友家,這樣的姑娘面對價格不菲的項鏈沒有不芳心大亂,春心蕩漾的。

顯然這不是沙月想聽的答案,她看著他,具有穿透力的眼神彷彿再說:「不老實回答問題,沒有再繼續交談下去的必要。」

庫克對她總是無奈的,比如,她不肯給他電話號碼,他費儘力氣怎麼都拿不到。再比如,她與他的交談不會超過4句話,任憑他百般糾纏,仍無濟於事。現在,他只能如實相告項鏈的拍價。他以為會嚇到她,但是並沒有,沙月表現的冷靜極了,是上流社會的有錢人,蔑視金錢的嘲諷態度。

項鏈雖然不錯,但本身價值遠遠低於這個價格。項鏈是沙月老媽想要的,換做是老爸,也會像庫克一樣,一擲千金為紅顏。可惜,她不是他的紅顏。

沙月說:「項鏈我收下了,謝謝你,庫克先生,拍下這條項鏈的錢我會一分不少給你。」

庫克來不及拒絕,沙月已經喚來了瑰拉,她的死黨。瑰拉與沙月一樣,也是留學生,身高也與沙月差不多,皮膚白皙,小圓臉,眼睛里閃著算計的光。她將一張支票與簽字筆交給沙月。

庫克對沙月說:「嗨,親愛的,你這是幹嘛?項鏈是我送你的禮物。」

沙月不做聲,低頭寫字,筆尖與紙張摩擦發出「沙沙」聲。

庫克神色糾結,想要阻止。

瑰拉道:「聽說庫克先生在今天的比賽中力挽狂瀾,在最後關頭,重創對手,贏得銀石賽道的冠軍。」

「是的,完勝。」提起賽車,庫克整個人都精神了,忘記了要阻攔沙月,沾沾得意地說:「對手不堪一擊,場上一樣,場下也一樣,剛剛還打算跟我爭奪這條項鏈。你也看到了,他根本不是我的對手。」

「哦!庫克先生你受傷了?」瑰拉裝作剛注意到他嘴邊的傷,語氣吃驚,眼裡卻藏著嘲笑:「和人打架了嗎?庫克先生打架是不是跟賽車一樣,非常厲害,我猜對方肯定被你打的屁滾尿流。」

庫克笑容尷尬,不住的點頭說:「是的,屁滾尿流。」他娘的,他連對方的汗毛都沒碰到一根。

沙月寫好支票,遞到庫克眼前,說:「多出的那部分算是醫藥費。」

「這算什麼意思?」庫克急聲解釋:「聽著,我把東西拿過來沒打算賣,只是想送給你。親愛的,你應該知道我對你的心。」

「庫克先生,我記得我已經明確地拒絕過你了。但是呢,我真的很想要這條項鏈,朋友們在等我,失陪了。」沙月說完,轉身進門。

庫克想要跟進去,被瑰拉出手攔住。瑰拉說:「抱歉,裡面正在進行很私人,很私人的聚會,不方便有外人參加。晚安,庫克先生。」

外人?他可是赫赫有名的F1賽車手,居然被拒之門外。庫克咬牙,抱怨了句。想到什麼,伸出五根手指比劃著,喃喃自語:「1,2,3……女神今晚竟然對我講了6句話。」

室內,樂聲震耳,沙月打開盒子,取出項鏈,仔細端詳起來。瑰拉說:「那傢伙是我見過的最執著、最不要臉的渣,上個星期被曝光與水蛇腰主播打的火熱,現在又跑來找你,蒼蠅一樣,轟都轟不走。好在,明天你就回國了。」

瑰拉奪過沙月手中的項鏈,戴在自己的脖子上,女王氣質欠缺的人無法駕馭閃爍的祖母綠,她說:「怎麼樣,有沒有女王范兒?送我做分手禮物,怎麼樣?」

沙月說:「我到無所謂,怕你過不了我老爸那關,他要是知道我媽喜歡的項鏈叫你給霸佔了去,肯定會扭斷你的脖子。」

「我怎麼感覺脖子涼颼颼的,還是還給你吧。」瑰拉一副怕怕的表情,摘下項鏈,丟給她。

「小月亮,你們在幹嘛?快過來跳舞。」朋友們召喚兩人。瑰拉牽起沙月的手,「走,跳舞去。」

「喔噢——」

是年輕人喜愛的鬼步舞,瑰拉邊跳邊說:「月兒,回國后,真的要接手祖傳麵館做麵條?」

沙月隨著音樂舞動,身姿輕盈,腳步快到眼花凌亂,長腿美的不像話。「是的,做麵條。」

「哈哈,做麵條!我喜歡!」瑰拉大笑大叫,拉上死黨們圍住沙月,齊聲說:「做麵條,做麵條……」

………

程銳去敲范寧的房門,剛從外面回來的壽星公主,衣服還沒來得及換,滿身酒氣去開門,見是程銳,又驚又喜,漂亮的眼睛里笑意閃爍。

程銳將禮物遞給她。

范寧說:「送我的?」

程銳:「嗯。」

范寧微笑,接過禮物,說:「謝謝。」

程銳說:「生日快樂。」

「我可以打開它嗎?」范寧好奇他會送什麼禮物給自己。

「當然。」

老實說,程銳並沒有在這份禮物上投入多少心思,甚至連手鐲具體長什麼樣都不太清楚。懷裡的手機響了起來,掏出來看,是家裡打過來的,他說:「抱歉,接個電話。」便轉過身,接聽起來。

閃耀的珠寶最能打動女人的芳心,見到手鐲的一剎那,范寧的心就被融化了,平時精明幹練的女強人露出小女孩般驚喜口吻道:「哇,這簡直……簡直太漂亮了,我很喜歡,真的非常喜歡,這是我今年收到的最漂亮的禮物,謝謝你,埃里克。」

她看著他挺直的脊背,看不到他緊鎖的雙眉與眸子里的擔憂,就聽他說:「什麼時候的事?你別哭,慢慢說。」

范寧聽他口氣嚴肅,手鐲放回盒子里,待他掛上電話后問:「發生什麼事了嗎?」

程銳說:「我爸病倒了,我得馬上回去。」

「可是,車隊……,還有比賽……」身為經理,范寧該勸說他以車隊利益為重。身為一位愛慕他的女人,范寧又覺得這個時候阻止他是不對的,雖然團隊的利益與榮譽高於一切,但她不想他留下遺憾,在任何一件事上。

她說:「尊重你的選擇,車隊那邊我去解釋。」

程銳握緊手機,最後看她一眼,轉身大步離開。范寧說:「如果可以,請在大賽開始前趕回來。」

……

徹夜狂歡的後果是渾身無力,眼皮沉重。飛機上,沙月選了最舒服的姿勢很快進入夢鄉。

飛機持續上升,漸亮的天空,純白的雲朵,服務周到的漂亮空姐,這一切本該是很好的,可程銳的心情糟糕透頂。

擔心父親的身體,擔心比賽,擔心車隊,身旁座位上的女人又像無脊椎動物一樣一個勁兒往他身上貼。看著肩膀上的頭顱,程銳忍著脾氣,動了動。這招有效,沙月立馬改變姿勢,不過沒多久,又靠了過來,頭枕在他的肩上。

程銳從舷窗收回視線,盯著肩膀上的女人,她沒化妝,臉蛋很乾凈,皮膚顏色健康,細膩,透著光澤。她的鼻樑骨高挺,像歐洲人,黑眼圈是敗筆,亮點是塗著暖色調唇膏的嘴唇。他對這種有幾分姿色,單獨外出不懂自我保護的女人完全提不起好感。食指抵上她的額頭,用力,推到一邊。

沙月皺眉,睜眼,男人輪廓逐漸清晰。她揉了揉腦門,調整坐姿繼續睡。來自鄰座陌生男人的視線壓迫感極強,瞌睡蟲係數退散,沙月挑開眼皮,對上程銳的視線,那樣直接地看著他,好像打擾到別人休息的是他一樣。

女人的視線太過凌厲,有毒。

程銳想不出,她睡自己肩膀那副理直氣壯,理所應當的女王心態從何而來。他收回視線,再度對上舷窗。

沙月看他面熟,具體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管他什麼鬼,睡覺才是最重要的。

漫長的飛行結束,飛機落地。僅僅一面之緣的男女給彼此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機場,人滿為患。據說有位大明星空降C市,聲勢浩大。

程銳行事低調,鼻樑架著墨鏡,鴨舌帽壓得低低的,拖著行李箱走在人群中。沙月跟在後面,打量著男人的背影。她發現他們的行李箱是同款,黑色格子的。

身後吵吵嚷嚷,那位火到不行的巨星在助理與保安的護送下疾步離開。粉絲們尖叫,蜂擁而上,沙月被人撞了一下,身體不受控制向前傾去。

程銳適時轉身,面對投懷送抱,心底萬般嫌惡,單手抵住了沙月的臉。她的整張臉都被他的大巴掌給扣住了,沙月本能地抓住了他的手臂,站穩腳步。

臉被人扣著,鼻端是清爽乾淨,與男人特有的凜冽成熟的味道。沙月處於下風,不爽。

程銳不耐煩,鬆手,不給她道謝的機會,從撞倒在一起的行李箱中拎起一隻,抬腿就走。

沙月嗤聲,順了順長發,彎腰,拎起另一隻行李箱,朝著另一個出口走去。

司機在外等候,瞧見程銳出來,上前接過行禮。程銳上車,車子啟動,行駛在去往醫院的途中。

碰過女人臉的手很不舒服,程銳攤開來看,手掌下方有著一圈淡橘色的印記。小小的一枚,淺淺的顏色,是嘴唇的形狀。

「臟」這個字眼竄上程銳腦海,隨即抽了張紙巾,將印記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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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惡魔沙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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