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第九章
程銳大大致瀏覽一下新聞內容,范寧在微博上掛出兩個人戀愛的消息,曬出了程銳送的定情信物——粉鑽手鐲。
程銳放下手機,說:「是車隊的主意,我們沒有戀愛。」
李素問:「真的?」
「我沒必要說謊。」
「那手鐲也不是你送的嘍?」
程銳如實交代,「她生日,我送的。」
李素哼聲,皺鼻子翻眼睛,滿嘴的醋酸味:「你出手倒是大方,今天我過生日的時候,你也沒說給你親娘送件禮物,哎!」
感情她老人家與虛構的未來兒媳婦爭風吃醋呢。程銳想,要是那條祖母綠項鏈送給她,母親就不會說這話了。
「以後補給你。」
「這還差不多。」李素容易滿足,心情好了,端起飯碗吃飯,「沒想到這件事叫姓范的輕易化解了。」
「她叫范寧。」
「我知道。」李素睨兒子一眼,斷定他是娶了媳婦兒忘了娘的那種男人。哎!沒辦法,男人都一個樣。她說:「兒子,她這樣做會不會對自己有影響?我是說,會不會影響她交男朋友,我覺得她肯定對你有意思,不然不會這樣犧牲自己,只為了挽回你的名聲。你呢,找個機會說清楚,別耽誤了人家。」
「我知道。」程銳低頭吃飯,心中若有所思。
阿諾報告手機未接來電名單,之後說:「除了這些還有一條短消息,范寧發來的,她說:抱歉,埃里克,沒經過你的同意,公開了假消息給媒體,沒別的意思,只是不想看到你的名譽受到侵害,這也是我跟車隊商量的結果。希望你能儘快處理好國內的事情,回到車隊來,這裡需要你。」
智能機器人的好處,無處不在。
阿諾念完說:「阿銳,你會回車隊嗎?」
程銳看看它,沒做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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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城酒店,909客房。
浴室里,有玫瑰花的芬芳,沙月泡在水中緩解疲勞,頭枕著浴缸邊緣,刷著手機。程銳臨走時的話,她記得一清二楚,她不澄清,會有別人替他澄清。車隊經理站出來了,現在大家都相信她的話。
就連庫克也像媒體發出了證明,鏡頭裡他的髮型依舊張牙舞爪,不忘貶低對手,他說:「手鐲的確是埃里克送的,那天我們在拍賣會場遇到了,當時我們倆還曾同時看中一條祖母綠項鏈,但是這傢伙輸給了我,最後只能拍下那個手鐲。要說他是同性戀,我不清楚,因為我不喜歡搞基,只喜歡漂亮姑娘。」
范寧的微博快要被評論淹沒了,大部分粉絲祝福她與程銳,說他們是天生一對。少部分粉絲讓她滾出車隊,離開程銳,還有一部分粉絲把搞惡作劇的女人罵的一文不值。諸如LOW逼,心機婊之類。
說的不就是她嗎。
沙月呵呵一笑,電話打給瑰拉,「親愛的,麻煩你把一個叫范寧的女人的微博黑掉。」別人不來招惹她,她也不會無緣無故的招惹別人,但是這個范寧,真心看她不順眼。
瑰拉坐在電腦旁,小巧的鼻子上架著一副寬大、老氣、鏡片厚實的黑框眼鏡。她說:「范寧?什麼鬼?」
「莫魯索車隊的經理。」
「哦!」頂級黑客,手法快的驚人,瑰拉已經搜索出關於范寧的一切,「我說,她怎麼得罪你了?」
「看著不順眼,不行嗎?」
「完美的解釋。」瑰拉說:「你最近怎麼了?怎麼竟是和一些F1車手攪和在一起,一個庫克已經夠讓人頭疼的了,你不知道,自從你走後,這傢伙三不五時打來電話找你,還去實驗室門口堵我,逼著我說出你的下落,像鬼魅一樣。他他娘的一邊不停的找你,一邊和不同的女人上床,我每次見到他都強忍著要吐的**。你說他怎麼就這麼執著呢?」瑰拉用力敲擊鍵盤,自問自答:「只會跑圈的白痴。」
「對,只會跑圈的白痴。讓他見鬼去吧!」
瑰拉黑框眼鏡后的眸子透著算計的光,「只是單純的黑掉微博太無趣了,不如我們玩點更有意思的怎麼樣?」兩個同樣壞心眼又唯恐天下不亂的女人湊到一起只會讓事情發展的更加糟糕。
范寧的微博沒有被黑掉,反倒是更新了一條微博:最MEN的男人。圖片中,庫克裸著上身躺在酒店的床上,床單凌亂,不難想象這裡之前發生過什麼。
微博更新數秒,被相繼轉發數條。吃瓜群眾眼睛都是雪亮的,在圖片中發現了端倪。酒店大床的床頭柜上,放著一隻手鐲,怎麼看怎麼像程銳送出去的那隻。
評論里又炸開了鍋,不明真相的粉絲將矛頭指向范寧,指責她腳踩兩隻船。
瑰拉拍著大腿笑,她說:「moon,你針對她,是不是因為男人?」
沙月從浴缸出來,單手披上浴巾,邊走邊說:「算是吧!」
瑰拉倒吸一口涼氣,「天呢,你戀愛了。OMG,好比火星撞地球還要令人吃驚的消息。對方是埃里克程,你喜歡他,而他卻不喜歡你,喜歡范寧。」
「開什麼玩笑,這簡直在侮辱我的智慧。我看上的男人,怎麼可能,怎麼敢,怎麼可以不喜歡我。若是我喜歡的男人不喜歡我的話,就算把地球賣掉,毀了銀河系我也會讓他喜歡上我。」沙月翻白眼,「是你想太多了,埃里克程還不是我的目標,是他得罪了我。」
「這種話我能相信嗎?」瑰拉已經調出了程銳的資料,「埃里克跟你在一個城市,老鄉與老鄉,易發展成情侶指數高達四顆星,嘿嘿,我真是天才。」
「楚楚,你話太多了。」
「哦,親愛的,別叫我小名,楚楚,楚楚,聽上去太弱,完全不符合我宇宙第一黑客的形象,請叫我瑰拉大人,或者叫我瑰拉陛下。」
「好,瑰拉大人。」有電話打進來,沙月看了眼說:「先不說了,家裡人來電話了。庫克再來煩你,你就告訴他我回火星了。拜拜,親愛的。」
……
晨曦噴薄而出,程銳一身運動裝出門,圍繞別墅群長跑。強健的體魄,是成為賽車手基本條件。
有些不死心的記者苦苦守在門口,見他出來,紛紛跟了上去,追問:「程先生,你有看到莫魯索車隊范寧的最新微博嗎?她帶著你送的手鐲去見你的老對手庫克,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程先生,打算不再繼續參加F1比賽了嗎?有報道說庫克說上次在銀石賽道,你心理受到很大刺激,所以躲起來不敢跟他比賽,是這樣嗎?」
「你猜呢?」程銳眼神冷淡,嘴唇抿成直線,提快了速度。逆天的大長腿,爆表的體能,遠遠地將這幫手持話筒的小個子甩在身後。
生活就像F1,風雲莫測,瞬息萬變,上一秒,甩開叫做麻煩的對手,下一秒,他又樂死不疲追上來。
事態有平息之勢,程國慶臉色稍微好看了點。幾位重要客人來公司參觀,程國慶派程銳去機場接機。
在易程,他是商人,出現在人員聚集的公眾場所不需遮遮掩掩。他穿著黑色正裝,白襯衫,低調傳統的打扮,氣質佳,人精神。有記者想要上前,被彪形大漢阻隔在一米開外。程銳接到了來訪客人,將其幾人送至浮城酒店。
酒店頂層大會議室今天做滿了人,來的都是蔣家企業旗下各公司的代表。男職員們西裝革履,皮鞋鋥亮,女職員,妝容恰到好處,職業套裝穿的優雅大方。只有一個人是例外。臨川街的街霸蔣晟,名號響噹噹的人物,向來我行我素,不在乎世俗眼光,死板的西裝只在求婚和結婚那天穿過。沙月遺傳了他的臭毛病,特立獨行,衣著隨意,哪件舒服穿哪件。今天還算不錯,一身正式的職業套裝,是職場雷厲風行的女強人。
煩悶冗長的會議結束,職員們魚貫走出。沙月搭乘專屬電梯到達9樓,在走廊里遇到了程銳。
兩個人站定,看著對方。
程銳走過來,沙月脊背重量交給牆壁,仰著下巴看著他,「這兩天過的好嗎?」
「拜你所賜,好得不得了。」程銳站近,將她整個人籠罩在他高大的陰影下,「范寧的事是你搞的鬼?」
沙月裝傻:「范寧是誰?」
「還裝。」程銳一眼就把她看透了。
「哦,我想起來,你是女朋友,給你帶綠帽子的那位。」
程銳注意到了,她今天塗的裸色唇膏,唇型很漂亮,嗓音也好聽,就是專撿難聽的說。
「比不過庫克給你帶的綠帽子多。」
「誰?詹姆斯·庫克,我想你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沒關係,他會送你那麼貴重的項鏈。」
「他送我?他跟你說的?」沙月笑了,「項鏈是我花錢從他手裡買下來的,並且還多付給他一筆醫藥費。」沙月食指一下一下點在程銳的胸口,說:「知道嗎,那是替你付的醫、葯、費。」
沙月近乎咬牙切齒說完,程銳抓住了她不老實的手指,瞪著眼睛看她。
「你不提醒,我都忘了,你欠我一條項鏈還有一筆醫藥費。」沙月想甩開,可他的手像把鉗子,緊緊把她捏住了。
程銳冷聲警告:「所有的事情到此為止,包括那條項鏈。以後,你走你的,我走我的,互不相干。」
「我說不呢?」
程銳扣住了她的脖子,拇指撫摸細膩的肌膚,然後慢慢收緊,「你可以試試?」
她瞪他,他鬆開了她,然後走開。
走廊盡頭,蔣晟目睹了一切,直挺挺地站在那裡。程銳無視他的存在,越過去,進入電梯。蔣晟在電梯門關合之前進入,打量程銳幾眼,說:「你跟沙月什麼關係?」
程銳態度冷漠:「沒關係。」
「沒關係,對她那樣?」
「哪樣?」
「不懷好意。」
「蔣總,看走眼了吧?」
蔣晟回頭瞪他,手指指著他說:「小子,我警告你,離我女兒遠點,少打她的主意。」
「蔣總又是哪隻眼睛看出我想打令嬡的主意?」程銳不爽,眼神冷淡,「您的女兒,我想躲,都來不及呢!」
電梯門開,第一樓到了,程銳頭也不回,大步走出去。
蔣晟鼻子差點沒氣歪,多久沒遇到敢用這種口氣跟他講話的人了,嘀咕了句:「臭小子,別再讓我看見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