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第 7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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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你這段時間轉了性子似的天天去釣魚,竟然是為了守株待兔!可你怎麼知道清漕庄的人會出現在河邊啊?」
「我也不是十分確定。只是最近清漕庄跟朝廷多有摩擦,大概是剛登基的新皇想給這片灰色地帶彈彈塵土,我便在龍泉山附近伺機尋找線索,今天救下這個人是意外收穫,瞎貓碰見死耗子罷了。」
傅君堯眼睛一亮:「我們可以利用剛才那個人混入清漕庄,伺機找到他們誣陷程世伯貪污瀆職的證據,就可以翻案了!」
程景軒微微挑眉:「我們?」
傅爺挺直了腰板:「當然是我們了!怎麼的,又想過河拆橋啊?信不信我連葯都不煎了,有本事你自己當大夫去。」
程景軒低笑一聲:「沒說要撇下你。」
「那你笑什麼,炫耀牙白啊?」
程景軒的笑容更大了:「沒什麼,只是覺得『我們』這個稱呼,很是恰如其分。」
「哼,本來就是我們啊。」傅爺傲嬌的轉身,把剛煎好的葯倒入碗里,腦海里叮咚一聲,響起熟悉的電子音:「恭喜宿主獲得目標人物1點好感度,當前好感度94點。」
他詫異地看著程景軒:系統給開外掛了吧?就隨口說個「我們」也加好感度了?
腦海里叮咚繼續,系統蹦出一句帶著笑意的調侃:「他就是這麼悶騷。」
「……」
「怎麼了?」見傅君堯一直盯著他看,程景軒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我臉上有東西?」
「沒……沒有啊,走啦走啦,我們去看看你撞上的那隻死耗子。」
程景軒拿了塊白布墊手,把葯碗端了起來:「打個商量,一會兒我們換一換,我做大夫,你做葯童,如何?」
傅君堯怔了怔:「好啊,就看你能玩出什麼花兒來。」
兩隻交換了身份的花貓到了壯耗子的家門口,爪子剛伸出去,就聽見門裡一陣噼里啪啦的響動,兩隻花貓立刻破門而入,便看見壯實的耗子虛弱地倒在桌子旁,茶壺杯子散了一地。
程景軒把葯往傅君堯手上一塞,立即上前扶起他:「這位壯士,你的傷還沒好,還是不要亂動罷。」
「俺不過是口渴了,想找杯水喝喝,沒想到驢腿子不爭氣,摔了個大馬趴,哈哈!這位便是救了俺的恩公了吧?多謝恩公救命之恩!」說著,他屈膝就要下跪,程景軒連忙攔住他。
「不敢當不敢當,正所謂醫者父母心,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
說著,可壯漢卻推開了程景軒的手,力道大得讓他難以拒絕:「誒,與你而言是舉手之勞,於俺來說那是救命之恩,得謝,還得報!」
說著,那人恭恭敬敬地屈膝下跪,正兒八經地向程景軒磕了一個響頭。
程景軒受了這一拜,連忙把人扶上床躺著:「壯士倒是個恩怨分明的人。」
傅君堯及時遞上藥碗,不著痕迹地戳了戳程景軒的胳膊。
壯漢滿不在意地揚了揚手:「是條漢子就該如此,要不跟扭扭捏捏的娘兒們有什麼分別?」
程景軒立刻注意到,那壯漢胳臂上的傷口崩開,血正透過繃帶慢慢往外滲。可他這個大夫只是個冒充的半調子,會包紮傷口才有鬼,就只好當沒看見了:「壯士豪氣,再下佩服。」
說著,程景軒把葯碗遞給他:「壯士傷重,還是先喝葯吧。」
「芝麻小傷,死不了就行。」那壯漢本想擺手推辭,可轉念一想,又接過葯碗:「也罷,此時無酒無菜,俺也沒錢去買,便幹了這碗黑泥巴水,權當向恩公辭行了。」
說著,他把苦藥當成美酒似的一口灌了,衣袖在嘴上隨意一揩,大有豪氣干雲之勢。
「壯士要走?」程景軒皺眉:「可你的傷非常嚴重,得修養好一陣子才行,此刻實在不宜亂動。至於銀錢方面就更不用擔心了,朋友之間自有疏財之義,更何況這一碗黑泥巴水,還真要不了多少錢。」
壯漢拱手笑道:「多謝恩公好意了。但俺那老窩出了點糟心事,俺必須得回去收拾些不知天高地厚的狗腿子,若是有幸活著,必定報答回來恩公的救命之情,要是倒霉催的死在外面,那也不要緊,下輩子當奴才做跟班也是要還了這份情的,還請恩公告知尊姓大名,讓俺有個尋頭。」
「恩公不敢當,你我相識即是有緣,便以朋友相交如何?」說著,程景軒也拱了拱手:「在下傅君堯。」
正版的傅君堯瞪大了眼睛,活像只餓了一整天還被隔壁大尾巴狼叼走小魚乾的蒙逼瞎貓。
那漢子眼前一亮,猛地一拍大腿,力道之重,連外人都替他心疼!
「好啊,傅大哥!俺叫朱成張,姓朱的朱,姓成的成,姓張的張。名字不怎麼好記,但勝在難聽啊,方圓幾百里沒一個重號的,好找得很。」
「……」傅君堯默默吐槽:哦,那你很厲害嘛。
再看他這滿臉的絡腮鬍子,都能給程景軒當爹了,竟然還好意思喊人做大哥……江湖人的世界啊╮(╯▽╰)╭
「朱大哥的名字很特別啊。」程景軒笑道。
頭一回有人誇他名字特別,朱成張立刻來了勁兒,興奮道:「特別吧?俺自己起的!當年俺家發大水,爹娘都死了,是三位了不得的前輩收養了俺,俺為了報答他們的再造之恩,就以三人的姓氏做名字,也好叫自個兒永世不忘此大恩。」
傅君堯只覺得槽多無口,正要在心裡發兩句彈幕,竟猛然想起程景軒曾跟他提過,如今的清漕庄出了莊主朱庸之外,還有兩個副莊主,一個姓成,一個姓張,莫非這朱成張就是……
「朱大哥高義。」程景軒拱手道。
朱成張還了他一個拱手禮,掀開被子開始穿鞋,手臂上的傷口已經把紗布染紅了一大片,想裝看不見都不行了:「小弟這就告辭了,傅大哥救命之恩定有相報之時!」
說著,他豪邁地踢了踢鞋,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朱大哥留步!」程景軒不著痕迹地扯了扯傅君堯的衣袖,面不改色地喊:「小程啊,給朱大哥拿些金瘡葯來,路上好用。」
「這……」朱成張有點猶豫。
「朱大哥要是再推辭,便是看不起在下了。」
朱成張頓了頓,爽朗地笑開了:「嗨,俺怎麼也娘兒們了起來。拿來吧,反正債多不壓身,欠了傅大哥這豪爽人的,又有什麼要緊!」
莫名其妙被改了姓氏的傅爺悄悄踹了程景軒的腳後跟,也算出出氣,這才去取了一些金瘡葯出來,又想起朱成張之前掉進了水裡,傷口恐怕會發炎,便又抓了些清熱解毒的甘草、黃連和野菊花,囑咐他沒事熬幾碗當水喝。
朱成張向二人一一道謝,拿了葯大步流星地走了。
等他走遠了,傅君堯才發作:「喂,怎麼回事啊?只說調換身份,誰准你私自冒名頂替了?還把哥的姓也改了!」
程景軒低低一笑:「反正早晚也是要改的——你就不好奇我為什麼簡簡單單便放了這條大魚溜走?」
好奇心害死貓。傅君堯果然順著他的話問:「為什麼啊?」
「清漕庄半隻腳踏入了江湖,經營六百餘年,講究的就是一個義字。萍水相逢,他對我們難免有戒心,哪怕自己事半點不設防,清漕庄的事卻絕不會透露半句,還不如放他離去。」
傅君堯恍然大悟:「你是想放長線,釣大魚啊。可你也不怕大魚跑了?」
「跑不了,清漕庄橫跨黑白兩道,佔山為王,莊裡最不缺的就是以一當十的好手,而最缺的就是醫術精湛的大夫。」
「啊!那你不早說!那些葯我都是隨便配的,根本體現不了哥的仁心仁術。」早知道就問系統多要幾個妙手回春的好方子了。
程景軒擺擺手:「不必,我信得過你的醫術。」
「……」哥這全靠系統開掛的半桶水醫術,自己都信不過自己。
「三日之內,他必定回來請我們入清漕庄。」程景軒篤定道。
處女座的人說得少,做得多,這一點從程景軒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從他對清漕庄的了解來看,少說也是做了好幾年的功課,然後慢慢謀划,步步為營,彷彿什麼都胸有成竹似的。傅君堯跟他相處了這麼久,竟然一點兒也沒看出來,也不知是該誇他心細如髮,還是怪自己心大如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