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乾坤大力丸
「大娘請您節哀!」南劍悲痛地說,「現在,邱神醫已經死了,你再哭也無濟於事;當前,我們應該共商對策,懲治兇手,早日為邱神醫報仇雪恨才對!」
那婦人一聽,哀嘆一聲說:
「我又何嘗不想,只是我一個婦道人家,又這麼一大把年紀,有什麼能力去為他報仇雪恨啊!」
「大娘不必灰心,」南劍說,「既然這件事被我遇上了,我就一定會把它查個水落石出,給您一個交代,也讓老神醫在九泉之下安息!」
聽他這樣毅然決然地說,那婦人也頗為感動,於是,她放下死者,站起身來說:
「那老身就全仗少俠做主了!不知少俠怎麼稱呼?老身又能為你做些什麼?」
「晚生南劍,只要大娘告訴晚生,剛才邱神醫從密室里取出來的那軸畫,上面畫的倆個人果真是誰就成!」
「喔!那軸畫,」那婦人似才想起,猛地一驚,脫口叫起來,「糟拉,我們趕緊去看看那粒丹丸,那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它可是邱神醫,生前用十年心血換來的寶貝!」說著,她已經慌慌張張沖開密室的門跨了進去。
南劍也立即跟了進去,並隨後問了一句:
「什麼丹丸?」
倆人已經來到密室,婦人見壁櫥的門敞開著,鑰匙還插在櫥門上,只是裡面已空無一物,見此她萬分沮喪地驚叫起來:
「果然,那粒丹丸也被盜走了!」
「可是那個小四方錦盒子裝著的東西?」南劍問。
「是的!」婦人說,「怎麼,剛才少俠也見過這個盒子里的丹丸?」
「不!」南劍說,「剛才邱神醫帶晚生下來取那軸畫的時候,我就看見櫥櫃里有個小四方錦盒,但不知道裡面裝著什麼東西!」
「那裡面是一粒丹丸!」婦人嘆息一聲說,「它是我丈夫花了整整十年的時間,苦練而成的一粒丹藥。俗名『全坤大力丸』,常人吃了身體健康,百毒不侵;有功底的人吃了,可增加十倍功力,並且貫通任督二脈,梳理全身奇經八脈所有關節,使人在數小時之內成為武林高手!」
南劍一聽大驚失色,他脫口叫道:
「這樣看來,莫非偷丹的兇手有備而來!這粒丹丸要是落入壞人之手,恐怕江湖上數小時之內,就要產生一個混世魔王了!」
「不過,也不用太擔心,」那婦人說,「記得我丈夫說過,吃了這種丹丸的人,他不能喝鹿血酒;因為,鹿血酒性烈如火,吃了這種丹丸的人,一旦喝了這種酒,就如火上澆油,瞬間渾身急火攻心,不但功力盡失,很有可能還會當場斃命!」
「邱神醫為什麼要煉製這樣一粒丹丸?」南劍問。
「嗨!他也是一個古怪的人,」婦人悠悠地說,「他與青龍幫幫主鄭泰倫交情深厚,也知道他的內心想法;因此,他就與他說,我到時給你煉製一丸丹藥,助你瞬間提升十倍功力,將來雄霸武林,一統天下!」
「難道,這粒乾坤大力丸就是今天才提煉而成的嗎?」
「是的,就是今天早上卯時一刻,完成了這粒十年丹藥!」
南劍一聽恍然大悟,他又問:
「大娘可知,鄭泰倫幫主已經被人害死?」
「怎麼,鄭幫主也被人害死了!」婦人訝異地問,「他什麼時候被害的?」
「就在本月九日早上!」
「兇手抓到了嗎?」
「沒有!」南劍悠悠地說,「不過,從鄭幫主的死到今天邱神醫被害,加之剛才您說的這番話,我想兇手很快就可以找出來了!」
「喔!少俠的意思是?」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南劍說,「害死鄭幫主的兇手和今天殺死邱神醫的兇手,應該是同一個人!」
「南少俠為何這麼說?」
「因為,兇手恰恰選擇在邱神醫丹丸出爐的這一天下手,其目的昭然若揭,他就是為了這粒丹丸而來!」南劍說,「可是,知道這個消息的人又只有鄭幫主。因此,偷丹的兇手必須提前殺死鄭幫主,才能得到這粒丹丸。並且……」
「並且怎樣?」
「並且,在鄭幫主的身邊,知道這個秘密的人,很可能也只有幫主夫人了!」
「南少俠的意思是說,這件事與青龍幫幫主鄭泰倫的夫人有關?」
「沒錯!我想應該是這樣。」南劍說,「剛才邱神醫給我看的那軸畫,上面畫的倆個人,可就是鄭幫主和他的夫人白玫瑰?」
「沒錯,就是他們夫婦倆!」婦人說,「那軸畫還是我畫的!」
「原來大娘有如此神技,」南劍訝異地說,「怪不得,剛才我看那幅畫的背景,也就是大娘這棟雅居了!很好,現在我想,只要弄清楚這位玫瑰夫人的真實身份,也就能查出杜夢婷的真實身份了!」
「就是剛才跟你來的那位女子嗎?」
「是的!」
「她不是你的好朋友嗎?」
「她是我昨天才認識的朋友!」說這句話的時候,他滿臉愁苦,接著他又悠悠地說,「但願她不是我想象的那麼壞!」
「不過,我這裡到還有一個人,你只要去找他,也就能更好地弄清楚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了!」那婦人說。
「哦!這個人又是誰?他在哪裡?」
「他就是鄭幫主的侄子鄭勤,他現在在快意林客棧做茶房!」
「做茶房!」南劍再次訝異地問,「他一個堂堂青龍幫幫主的侄子,怎麼會淪落到做茶房?」
「嗨!南少俠有所不知,他這個嬸嬸,還是非常刁鑽的一個女人。五年前,由於嬸子不能相容,他被鄭幫主趕出家門;後來,我家邱神醫看不過去,便幫他去相熟的快意林客棧張進才老闆哪裡,某了個茶房的職事,現在也不知道他幹得怎麼樣了!」
「很好,待料理好邱神醫的喪事,我就去快意林客棧找他!」
「不急!」那婦人說,「你們覿面不相識,如何找!我給你畫一張他的畫像,不是更好相認了嘛!」
於是,婦人領著南劍來到藥房,展開文房四寶,不一會兒便在上面畫出了一個神氣活現的青年人來。南劍展開一看,驚訝萬分,因為,這個人他見過!
畫上的這個人,原來就是昨天晚上,南劍走進快意林客棧時,那個接待他的桀驁不馴的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