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從此章節開始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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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影也朝林子歌看去,微微一怔。

光是看著林子歌的身形,有那麼一瞬間,江影還以為從內屋走出來的是哥哥。可是抬眸瞥見林子歌的相貌,江影立刻打消了自己的這個可笑的念頭。

身形雖像,容貌氣質上卻是千差萬別。哥哥喜歡嬉笑,眼角眉梢總是堆著笑意。這位林子歌師叔看上去很是溫柔,但行為舉止似乎有些嚴謹刻板的味道,與哥哥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想起哥哥,江影不免又有些擔心,不知道此時,哥哥他去了哪裡,還在青龍林家嗎?

宋航對林子歌道:「子歌師弟,打擾了,有急事相求。」

江影隨即頷首示禮:「師叔。」

林子歌收斂略微有些失禮的目光,移開視線,對著宋航微微一笑,問道:「宋師兄,何事這麼著急?還有這位是?」

宋航簡單介紹說:「這位便是你兄長昨日里新收下的親傳弟子,名為江影。」他指著江影懷中的身體僵住的貓崽子,焦急地說道,「這隻貓對江影師侄來說非常重要,現在生了重病,還請子歌師弟幫忙救治。」

「宋師兄你嚴重了,你開口,子歌自然不敢推卸。」林子歌又看向了江影,目光在江影臉上定了定,這才下移,落在了他手中的貓崽子身上。見貓崽子身體僵硬,鼻頭髮白,沒有血色,心中已明白一二。再伸手在貓耳後一探,肅然道,「把它帶到內屋去。」

他又抬首朝門外囑咐了一句:「焚安神香。」

小童唱了個諾,跟著進來了。

內室溫暖,又一股淡淡的檀香,入眼便見到牆上掛滿了山水字畫。畫的皆是不顛山上的風景,筆觸風格似是出自從一人之手,應該就是林子歌閑暇之時,自己畫的。

林子歌讓江影把貓崽子平放在床上,他給饅頭簡單地做了檢查后,從柜子裡面拿出一個錦盒,擺放在床頭。打開錦盒,裡面是一套精巧的針灸用具。

小童焚上了安神香,香煙繚繚,味道清淡素雅,稍稍帶著點甜味,甚是好聞。不知是安神香的效果,還是有人願意救治饅頭,江影急躁狂跳的心也稍稍安寧了些。

林子歌給饅頭施針,第一針插下去,饅頭痙攣一般地顫了一下。

江影身形微動,饅頭那麼小一隻,一針下去,不知道有多痛楚,此刻的他恨不得上去替饅頭挨上這一針。宋航一手搭在江影肩頭,安慰道:「莫慌,子歌師弟自有分寸的。」

江影點頭,只是始終有些放不下心來。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林子歌的施針已經結束。他起身,長吁一口氣,抬起袖子擦了擦額角的汗水,對兩人道:「已無大礙,只是需要再吃幾服藥,好好休養一段時間,就能恢復如初了。」

江影一直懸在心頭的石頭這才放了下來,感激道:「多謝師叔。」

林子歌淡淡一笑,搖了搖頭,走到書桌旁邊,拿起毛筆,在紙上一揮而就,寫下了藥方。

宋航好奇問道:「這貓是何病,為何傷的如此之重。」

林子歌面色怪異道:「體內有傷,加上有些發熱,才會如此。」

江影疑道:「體內有傷?」

林子歌將藥方折好遞給江影,道:「不僅體內,它的右腿上也有傷,不過腿傷已經痊癒,在外面看不清楚,掀開絨毛后就一清二楚了。」他有些怪責地對江影道,「你這個做主人的,很是不稱職。」

「腿?」

江影走到床邊,小心翼翼地掀開饅頭腿上的白色絨毛,看到了裡面結痂的地方。因為腿傷在內側,有絨毛遮擋,再加上之前江影見到倒在地上生死不明的饅頭太過著急,這才沒有發現。

現在看到腿傷,江影心中不免疑竇叢生。

饅頭身上為何會有腿傷?還有體內的傷又是怎麼來的,難道有人傷害過饅頭?而且明明此時此刻,饅頭應該和葉風聲的兩位侍女待在山下的客棧中,又為何會出現在他的房間門口?

林子歌道:「師侄無須擔心,安神香有寧靜安神,緩解疼痛之效。稍後我會派小童將安神香和藥材送去龍吟居,不出幾日,你的貓定能大好。」

宋航敬佩道:「子歌師弟果然是妙手回春。」

江影再次拱手道謝:「多謝師叔。」

林子歌對兩人溫和一笑:「兩位無須多禮,我這裡新來了一些雨後龍井。趁著小貓休息的空當,不如宋師兄和江師侄到花廳來品品。」說罷,他的目光再次瞟向了江影。

宋航拍手道:「甚好,子歌師弟的龍井茶必定是上佳的。江影師侄,你今天可是有福了。」

江影不能推辭,跟著兩位師叔去了花廳,獨留饅頭一人待在內室。

……

體內熱、痛的感覺稍稍減弱,林清影的意識也逐漸恢復了一些,他難受地將身子一側,掙扎著睜開眼睛。

模糊的視線中映入的是那間他最為熟悉的房間。

他又回來了嗎?

林清影腦子裡面仿若一團交纏成團,解不開理還亂的線頭,一大堆亂七八糟的記憶在腦海裡面瘋狂閃過。這些記憶閃過得太快,反倒讓他不記得自己現在是誰,身在何處,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怔怔地望著牆壁上的那些字畫,畫上的風景都是他熟悉的地方。有泠月峰上的百花林,規戒峰上的冰封禁地,不顛山山間的雲海之巔等等,視線上移,林清影的目光膠著在了一副繪著青龍峰上校場的圖畫。

視線有些模糊,那幅畫重影成了兩幅。待視線再次聚集,他又看見有一位身穿月白色林家校服的少年在校場上舞劍,他彷彿都能聽見劍鋒劃破長空的聲音。

昏沉之感壓著他的眼皮,他又閉上眼睛……

再次睜眼,眼前一片雲霧繚繞,待雲霧散去,一道淡藍色劍花在眼前閃過,定睛一看,是一位俊俏的少年在校場上舞劍,而自己似乎站在少年身前,雙手負在身後,專註地看著少年舞劍的翩躚身姿。

劍算不上好劍,少年的劍法卻是極好,淡藍色的靈光在劍身上流轉,少年身形時而翻飛,時而旋轉,一招一式,甚是凌厲。

一套劍招舞完,少年停下,站到林清影面前,擦了一把額角的汗水,雙手抱劍,恭敬地對林清影道:「師父。」

他稍稍抬頭,想要偷看林清影的表情。嘴角那一抹似有似無的笑容,暴露了他對自己先前那套劍法十分滿意,此刻正滿心希望能夠從師父的嘴中聽到褒獎之詞。

少年男子膚色白皙,容貌極其俊美,漆黑雙瞳如墨,卻仿若碎了一片星辰在其中,亮得驚人。

見到這少年,林清影微微一怔,剎那間一股夾雜著仇恨的怒火登時湧上心頭。

這人竟然是江景澤!

林清影抬手就要逼出一道靈氣,朝江景澤打去,可是「自己」的身體卻沒有配合地做出抬手的動作。

他聽到一個低沉的聲音從自己的口中傳出:「匠氣有餘,靈氣不足。凌霄劍法在你手上,簡直是被玷污。」語氣極其嚴厲,似對江景澤的劍法十分不滿。

江景澤面色驀地鐵青,緊抿雙唇,不敢答話。

「你且看好,真正的凌霄劍法是什麼樣的。」

林清影見自己雙手快速捏了個劍決,身後仙劍出鞘,青色的靈光從仙劍身上暴漲而出,照得江景澤身上都帶了青色。

江景澤睜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林清影。

仙劍落在了自己的手上,腳尖在地上一點,他已經飛身到了半空之中。

林清影從不碰劍,兵器從來都只是手中摺扇。可手中握著劍的感覺卻並不陌生,好似那劍原本就該是他握著的。他頭腦裡面一片空白,並沒有任何劍法招式,身體卻自己動了起來。

他感覺自己輕盈地在空中飛舞,手上長劍隨他心動,青色靈光在空中劃過一道又一道的劍花。江影的劍法稱得上凌厲,而林清影自己舞的這一套劍法,卻是豪情萬丈,氣勢萬千,與江影的劍法招式雖然相同,氣勢上卻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長劍入鞘,林清影飄然落在江景澤面前。一套劍招舞下來,他竟然沒有感到絲毫疲累。

江景澤鐵青的面色此刻有些泛白,他低垂著頭,不敢看林清影。

林清影再次訓責道:「你的修為也沒有半分精進,實在讓我失望!」語氣頗為嚴厲。

江景澤道:「師父教訓的是。」

此時的江景澤身形已經比林清影要高上一個頭,哪怕江景澤低著頭,林清影也能看到他那張絕美的一臉。望著江景澤微微顫動的睫毛,林清影有一瞬間失神。待他回過神,長袖一揮,轉身背對著江景澤,低垂下眼眸,聲音也輕柔了許多:「繼續練習這套劍法,直到感悟為止。」

「是。」江影握劍,再次走上校場。

眼前畫面倏然一變,校場不見了,江景澤也不見了。他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的花廳之中,而且正坐在茶几上,品著新茶,坐在他對面的正是家姐林清清。

在青龍林家,林清影和母親謝婉蓉最親,其次便是家姐林清清。和兄長林無絕雖然親近,但話並不多,至於林霄賢……林霄賢的眼中從來只有將要繼承家業的林無絕,幾十年來都是對林清影和林清清視而不見。

林清影心中倍感親切。

纖纖玉手捧起一盅香氣裊裊的茶,吹開浮在水面的茶葉,輕抿一口。林清清抬眸,對林清影道:「今日應是弟子休息的時間,我卻見江景澤在校場練劍。清影,你對徒弟似乎過於嚴苛了些。」

林清影對家姐的指責不置可否,他解釋道:「姐姐可還記得當日在問靈堂中,劣徒測出來的資質。」

林清清笑道:「如何不記得,這偌大林家,恐怕都無一人忘記。九靈劍體,千年難遇,說不定,我們林家又要出一位如同青龍祖師那般驚采絕艷的人物了。」

林清影嘆道:「如此天資,他不知要被多少人嫉恨。若他修為不能強到讓人懼怕,恐怕哪一日他要是離開了我,便會成為刀俎下的魚肉。」

林清清道:「如此,你倒是對他費心了。」

林清影淡然道:「我只有這麼一個親傳弟子,自然要頗費心思去教導。」

林清清道:「此次我前來這裡,並不是和你討論你的親傳弟子。言歸正傳,清影,你可曾想過娶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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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總覺得我在撩他[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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