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自然

接下來，大家一起在港口旁的一家餐廳吃了頓不錯的飯菜。碼頭上很繁忙，大大小小的商人緊緊的盯著他們的貨物。工人們將它們抬上抬下。值得交易的貨物有很多。海豹皮、各類油脂、以及用此地出產的材料製作的特色工藝品，例如用海象牙製作的珠寶盒和棋子……其中很多東西都出自於鯨類身上。北地人有捕獵鯨類的習慣。他們不靠魔法或者異能。就划著小船衝出去、用捕鯨的標槍就能殺很多鯨魚，很彪悍的。

「那是什麼？獨角獸的角嗎？」娜塔莎好奇的看到幾隻「長角」被小心翼翼的搬走。

「那不是角、是牙。獨角鯨的牙。」馬丁解釋道。

「那個還不算長的，才一臂長。」賽奇也瞥了一眼「如果長的會價值很高。」

嚼著湯中的蔬菜，馬丁雖然是個肉食動物，但是也不得不感慨吃久了肉之後，再吃蔬菜會那麼爽口。

索菲亞小心翼翼的吃著，注意著將馬丁所喜歡吃的東西留給他。馬丁很快發覺了這點，於是又要了一道蔬菜。

「這應該很貴的吧。沒必要在點了吧。」索菲亞說到。雖然和馬丁一起旅行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但是長久以來養成的節儉習慣仍然沒變。她也是寒冷之地出身的，知道那種環境下種植的不易，很多東西要靠從南方運。猜測這裡的蔬果不會便宜。在這個時代，物資的流動可是相當不暢的。不僅僅是因為技術原因如道路不暢、交通工具效率低。也不全是因為盜賊、怪物橫行導致商人過於危險。還因為集權不夠，小國林立，而領主們也能開關設卡收取稅金。想要商貿發達、一個前提就是要有中央集權。

「這倒不會，這些都是本地出產的。」馬丁安慰道。

對此索菲亞表示不信，覺得馬丁是在哄騙她。畢竟她出身的地方也偏北。而她久經風霜，不是不知道菜米油鹽的大小姐。但她只是淡淡的說「是這樣的嗎？」

「是這樣的，」賽奇說到「本地有暖流經過，帶來了熱量。所以有積溫，種植很多蔬果不成問題。唉，可惜你們來錯了時候，要是來對了季節。那些漿果！味道好，數量還多。讓你吃到連打嗝都帶清香味。你們為何在最苦寒的時候過來？」

接下來，馬丁向他解釋了自己來這的目的。當然，他隱瞞了一些真相。同時馬丁委婉的請求賽奇和他們一起行動。雖然看起來是個人畜無害的小胖子。但是馬丁知道賽奇的本事。斯達赫賓塞派德魯伊中，沒有不能打的。

不過賽奇很堅決的回絕了。

「這可不行，我已經耽誤了時間了。我現在必須馬上趕回去。我的導師，在和你的導師研究一個共同的課題，涉及到座頭鯨的這個行為。另外，我要帶回去的可不僅僅是座頭鯨的資料，還有其他重要的東西。那邊已經等得急了。」

無奈之下，馬丁也只能先放過賽奇。不過賽奇還是貼心的講述了他在本地的種種經驗，在馬丁的地圖上塗塗抹抹使其更詳細更有價值。也算是幫了馬丁一把。

不要小看這些，斯達赫賓塞派德魯伊最講究知識、信息。他們是真的肯用金子換知識的一群人。更況且這些經驗是賽奇在此地風餐露宿多時才獲得的寶貴知識，對於現在的馬丁一行人來說很有用。

一行人到港口送別賽奇之後，接著又匆匆踏上了征途。馬丁按照賽奇的經驗，購買了狗和狗拉雪橇。猶豫再三，馬丁還是決定帶上馬匹。根據賽奇的報告。因為暖流的影響，這裡照樣還可以用馬。但是要小心，不能讓馬背負沉重的東西，而且馬料也不好找。

馬是一種食草動物，而草料，即便是精細草料能提供的能量也不如肉多，需要用數量來彌補。也就是說，同樣是帶飼料，給狗帶狗糧就要比馬料省地方的多。

空間袋確實是種好東西，然而空間到底是有限的，馬丁身上攜帶的空間袋還不至於奢侈到可以省出來空間裝這些粗大貨物的地步。而使用魔法壓縮啊，或許有些世界的魔法可以那樣方便，但是這個世界的魔法沒那麼好用，壓縮也是可以，效果卻不是很好。說來也是，如果傳送門很方便，飛天魔法隨處可見、空間袋大路貨的話。恐怕整個世界的形態都大不一樣了。社會就不是現在這樣子了。例如，如果通訊發達，交通更便利到隨便用傳送門，那麼國王就可以更好的集中王權，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權力下放到領主們的手中。

馬丁最終決定了只帶兩匹馬，供娜塔莎和索菲亞使用。但是平時她們也得下來步行，以節省體力。娜塔莎是個好騎手，如果讓她只是步行參戰的話，效果不會好。物資主要由狗拉雪橇攜帶。狗吃的狗糧由魚肉和其他凍肉組合而成。馬丁曾經讀到過，有為了趕路的人，在雪橇上攜帶鮭魚子來代替魚肉，因為狗吃這種東西所走的路程會更遠。它們能提供更多的營養和熱量。

路上，馬丁看到了索菲亞一副略有所思的樣子，不時用疑惑的眼光打量馬丁。於是找了個機會，讓其他人先打前鋒，和索菲亞湊到一起說悄悄話。

「有什麼事情嗎？」馬丁問道。

「我只是在想一點事情，你的事情。啊，不，是斯達赫賓塞派德魯伊的事情。」

「哦？」馬丁也提起了興趣。他知道索菲亞，相信她，所以索菲亞是知道馬丁是個斯達赫賓塞派德魯伊的事情的。

「你是我接觸到的第一個斯達赫賓塞派德魯伊。而賽奇是第二個。無論你們倆誰，身上都看不出來有多麼邪惡。可是我過去聽到的斯達赫賓塞派德魯伊的時候，又總是惡名昭著的。我在想，這期間是否有什麼誤會？為什麼你們的名聲會變成那樣？在我看來，你們是很追求知識的一群人，有點像一些法師們。」

「呵呵，很早之前，對我們還有一種稱呼，叫自然法師。後來我們的名聲臭了，法師們對此非常不樂意，久而久之大家都忘了這種稱呼」馬丁感慨道「至於為何壞掉名聲。這是一個很複雜的原因。不過一大原因是因為當年的惡魔戰爭時候的事情。」

「恩，我聽說過，斯達赫賓塞派德魯伊們投奔了魔族。」

馬丁一聲長嘆。「確實如此。不過你想聽聽原因嗎？」

索菲亞點了點頭。

「你知道嗎？我們生活的這個世界，在很多年前，陸地上遍布著從山丘一般高大的到如同鵝一般小的生物，通稱恐怖的蜥蜴。它們統治著這個世界，你我，還有豺狼虎豹這類吃奶長大」馬丁沒注意到他說到這裡的時候索菲亞的臉紅了一下。「的生物的祖先，都還非常的渺小不起眼。躲在那些恐怖的蜥蜴所忽視的陰影中。」

「而現在，情況截然不同了。你知道原因嗎？」

索菲亞想了想，然後用力的搖了搖頭。她無從得知這一切是怎麼回事。難道有什麼英雄改變了這一切嗎？隨後她自己都覺得好笑。聽馬丁所言，那會，它們還根本就沒有開啟靈智，怎麼會做出那種事情？

「此非以權勢取之，實乃天命所歸也！天數有變，神器更易，而適者生存，此乃自然之理。」馬丁答道。「要記住，是適者生存，而不是強者生存。強勢物種都是極度適應但卻也極度依賴當前環境的。一旦環境發生大變化，優勢就變劣勢了。而生存下來都是最能適用環境的。」

「哦，我懂了，就好比一個大學里非常成功的學究型的導師，如果丟到原始部落里，會表現很糟糕。」

「正是如此。而當時惡魔戰爭時，魔災降臨，魔族出現。魔族會改變環境。當時的斯達赫賓塞派德魯伊，還比較推崇強人政治，很是聽從大首領的。當時的大首領認為，魔族會贏。為了適應將來的新環境。於是開始改造身軀。但是思想是會受屁股影響的，結果**改造之後思想上也就向著魔族那邊靠攏，最終決定投奔魔族。於是當時多數斯達赫賓塞成為了惡魔的走狗。」

接下來的事情，馬丁不說索菲亞也知道。正好就在惡魔們開戰的時候，迎面碰上了游牧潮。當時游牧民族中出現了不得了的英主，一統各個部落，休養生息，然後爆發出了強大的力量，開始開闢新的生存空間。

惡魔們和游牧潮迎面相撞。游牧潮的威力非同小可，然而到底不可能輕易消滅掉惡魔們。於是雙方鬥了個兩敗俱傷。

游牧潮本來是要南下花花世界的。然而撞上了惡魔們。然而在此之前，諾瑪帝國就早有警覺。當時的諾瑪帝國也正是巔峰。對應游牧潮組建了超豪華的軍團——空前絕後的真百萬大軍。百萬大軍經常在種種小說話本里出現，似乎不稀罕。但是其實是非常非常的罕見的。整個大陸也僅有那麼一次，諾瑪帝國爆出來百萬大軍。而那是依靠著全帝國七千萬人口供養出來的，是依靠了大量的盟友力量的。此前諾瑪帝國強盛時有三十萬大軍就已經是非常不得了的強盛軍容了。當然那百萬大軍也不是全都是精銳的諾瑪軍團，而是包含了各類大量的蠻族輔助軍、同盟國家派出的盟軍，就連矮人精靈獸人等等都派出了很多人參加其中，才湊出來了最終的百萬大軍。

本來這支軍隊是要和游牧潮開戰剛正面的。結果惡魔們出現在了兩者中間……游牧潮被惡魔們打退，而惡魔們也損傷慘重，接下來七十萬大軍——諾瑪帝國能爆出來百萬大軍也沒能力讓他們出現在同一戰場上，很多軍隊在帝國的各處維持治安威懾想要趁火打劫的其他國家還要從事鋪橋造路押護運送糧草兵器輔助工作等等。真正派過去了七十萬大軍已經是可不思議的奇迹了。總之大軍擊敗了惡魔們，結束了魔災。

而諾瑪帝國也因此元氣大傷——那麼多人吃馬嚼的就讓帝國國庫承受不起，再加上撫恤金、戰爭破壞帶來的經濟損失等等。諾瑪帝國也就因此崩了。不是被打敗，而是被財政問題給拖垮了。總之是出現了一連串的連鎖反應，最終各地紛紛獨立，世界進入了新的篇章。這還僅僅是短時間的百萬大軍所帶來的影響。

現在的諾瑪帝國，依然存在，但是領土已經大為縮水。至於軍隊現在號稱有十萬之眾（因為吃空餉等問題實際上人員並不滿編），已經是第一強國了。

而斯達赫賓賽派德魯伊，也因此臭了大街。

小隊停了下來，開始短暫的休息，馬丁繼續和索菲亞交談。

「除此以外，我們獲取惡名，還有一大原因。」馬丁嘆了口氣「那就是，我們過於關注自然科學的研究。而忽略了社會科學。」

「所以，我們斯達赫賓塞德魯伊曾經走上過過度用自然法則來解釋人類社會的錯誤道路。產生了很多極端的思想。造成了一些被大眾認為是瘋子狂人的傢伙。」

斯達赫賓塞派德魯伊，信奉知識就是力量。他們也確實有很多知識。那麼這就造成了一個瘋子會武術誰也擋不住的情況。一些斯達赫賓塞德魯伊造成了很大的破壞。

「不過，隨著認識水平的發展，我們逐漸的摒棄了過去的人類社會也要叢林法則的錯誤思想。一方面是社會科學的發展認識到了人類社會同大自然的不一樣之處。另一方面，隨著自然科學的發展我們同樣意識到了過去的錯謬。」

「你過去也接觸過其他德魯伊吧。」馬丁問道。

索菲亞點了點頭。

「那麼你有沒有發現，他們對自然十分的崇拜？」馬丁問道。

索菲亞想了一下。確定如此。自然就是德魯伊們的信仰。

「可是自然的產物並不完美。」馬丁嚴肅的說到，他說的有些話，對於其他德魯伊來說，是大逆不道的。對於過去的斯達赫賓塞派德魯伊也是如此。但是如今他們已經建立起了新的認識。

「例如，有一種黑白相間的熊。它們吃竹子、但是腸子卻不夠長，不能很好地消化竹子。它們沒有拇指，卻又需要握持竹子，於是進化出了一個類似拇指的腕骨，但是那個卻沒有真正的拇指好用。包括我們人類在內，都不完美，很多地方都是湊合著用著。所以，既然自然選擇並不完美，而我們人類能建立起社會走上另一條道路，那麼為何還要回歸第一條道路？」

「那是其一。其二，我們認識到，平時不寬容某些看似缺陷的性狀，到真正遇到危機時，反而失去了最後的生存機會。環境重大改變時，基因多樣性的種群才更容易生存下來，今天看起來毫不起眼的特點甚至缺點可能就是明天希望。自然界難以預測。認為自己應當替天行道來在人類社會中也搞一搞優生學等行為的人。我們現在是對其嘲笑道：你算老幾？憑什麼由你決定如何如何就是正確？先試試百分之百的預測成功下一個月的天氣情況如何？」

「以上都是從自然科學角度上來摒棄過去對自然科學了解不夠的所導致錯誤思想……喂喂，可不能睡著啊！」馬丁說著搖醒了索菲亞。「在雪地里睡著可是很危險的！」

「真不好意思。」索菲亞道歉道。馬丁還是沒能發現索菲亞此時紅透了臉，像是成熟的蘋果。因為那躲在面罩後面呢！要保暖啊。

「因為後面的內容有些聽不懂，所以我……」索菲亞覺得很羞愧，奇怪，我為何會這樣？索菲亞問自己道。上次有這種感覺，大概是被強迫脫光了在多名貴族前跳艷舞的時候啊。

「沒有關係，我也知道這些內容很乏味。」馬丁一面說著，一面捏碎自己面罩上結的冰。天氣很冷，人說話所呼出的哈氣，就會在面罩上凍結起來。

「說起來，我倒是好奇那些恐怖的蜥蜴們後來怎麼樣了啊。」索菲亞尷尬的轉變話題。馬丁講那段內容的時候，她還沒睡著。

「其實它們還生活在這個世界上哦，只是外表已經大不一樣了。」馬丁說到。「你之前還吃了一支呢。」

「什麼？！你說的是……鵝！」索菲亞很驚訝。她完全想不到那和恐怖的蜥蜴能有啥聯繫。

「就是那樣的沒錯，鵝，它們就是由恐怖的蜥蜴演化而來。所以有時候我們用鵝來形容戰鬥力。例如：某某戰士戰鬥力不足一鵝。」

「另外，雖然是叫恐怖的蜥蜴。但是我們現在已經認識到，它們中的很多都是身披羽毛的溫血動物，看起來像是大咕咕雞。」馬丁繼續說道。

—————————————————————————————————————————————————————————————————————————————————————————————————————————————————————呼呼，新的一年到了！努力、拼搏。我依舊艱難的和睡覺早晚這件事情進行鬥爭。並且將很多事情不CD歸結到了睡得晚這件事情上。然而其實我那樣是錯的。

弓箭之路尚在繼續，如今更多的是在玩傳統弓箭。最開始的時候只是想著玩玩而已，也要會使用拇指式打傳統弓箭。於是買了扳指、非常便宜的竹箭，用閑置的弓開始。後來又買了傳統弓用的碳箭，現在也升級到了層壓弓。甚至，我都參加傳統組的比賽了。

之前一陣子的時候，偶然看了《馬男波傑克》這部美國動畫，一開始感覺沒意思，但是後來停不下來，迅速的看完了三季。挺棒的。倒是這一季的《南方公園》真差勁。

漫畫不久前追完了已經出的《來自深淵》，那個要動畫化了。表面上角色很軟萌，但是其實是非常硬的冒險作品。反差巨大刺激人心。更早以前看的弓箭題材的漫畫《被瞄準的戀愛》，一開始是讓我看的熱血澎湃要去射箭。後來就純粹各種戀愛了嘛，各種白學。

之前的時候看到了一本不錯的網路小說《地下城生長日誌》。三觀端正，在如今正是一股清流——順便提一句某論壇很多喜歡強調三觀的人自己三觀非常不正，秉承納粹三德子式的思想，社會達爾文主義。而我的小說中大概大家也應該能猜到之前的斯達赫賓塞派德魯伊有此類思想。這裡馬丁的一席話沒說完，還沒談社會科學角度。但是卻也標明了我伴隨著學識的增加對社會達爾文主義的態度的變化。其實之前的斯達赫賓塞派德魯伊的設定還借鑒了王晉康科幻小說中的一些元素。雖然我其實覺得此人大有問題。不過此人從《三色世界》到《終極爆炸》，明顯思想也是發生過很大的變化。

呼呼。科目三也在順利的進行中，然而還沒拿到駕照……因為懶得去學導致了這樣。其實也是畏難情緒的，但是實際操作之後就會發現不過如此。看來要以此為鑒，在其他事情上也更主動一些。

話說，從這章內容中，一些人是否能看出來某物？克羅埃西亞狂想曲真不錯，沉迷中。而且也聽了更多的音樂、看了更多的視頻、提升藝術修養中。

在外野那邊又被封了……衰啊。誰認識管理員？倒是了解到他喜歡知秋的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