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從容不迫

不過他沒有趁熱打鐵，而是徹底閉嘴，老老實實安分下來不再騷擾美女。他打開裝准考證五線譜的文件夾，拿出其中的空白五線譜，鋪在桌子上，然後用筆在上面畫起來。

他的一舉一動吸引了教室里幾乎所有的目光，看他吃癟，其他考生都在偷笑，叫你丫仗著自己長得帥氣，活該碰釘子了吧！不過看他又趴在桌子上玩出新花樣，大家心底又有些新的期待，看他最後弄出什麼笑料來。

但秦放歌這回卻是專心致志地填他的五線譜。他來燕京學藝術參加藝考這麼長的時間，不是練琴就是練歌，老老實實像現在這樣坐在有桌子的教室里時間屈指可數，這給他的感覺還真是相當不錯的。

有桌椅的時候，寫寫畫畫不會那麼彆扭，他為複試準備的那首《我愛你，中國》還沒有做成五線譜，他就打算趁著現在的空閑時間畫出來，反正閑著也是閑著，畫五線譜還能讓自己靜心下來。

他現在可以輕鬆從聽過的音樂中扒譜，這畫起五線譜來，簡直如行雲流水，不帶絲毫凝滯。

可看在別人眼裡，他畫得那麼快那麼流暢，絕大部分人都以為他在裝逼，無非就是想展示他自己的記憶力。不過話說，到現在還沒把五線譜準備好的傢伙，怎麼看怎麼覺得對自己不負責任，怕是要弄巧成拙。

他旁邊的美女也抱著同樣的想法，秦放歌這人高馬大的身軀實在太過扎眼，她只用眼角餘光，就足以將他的一舉一動看個清楚明白。看他又裝起斯文人來，她就覺得好笑，想靠這招來吸引她的注意力，實在太老套了。

而且，他也不照照鏡子看看，他是否有那實力，相信絕大部分人對他的看法都是一致的，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無他，秦放歌的外在條件實在太過優越，這樣的傢伙往往拈花惹草倒是厲害得很，要沉下心來學習很難，而且，他身上根本就沒有藝術家的真正氣質嘛！

不過他的耐性倒是不錯，能夠這樣一刻不停地畫下去，姑且不管好壞對錯，這裝逼的本領是發揮到了極限。

為了保持自己的形象，她可不會正眼去看，眼角餘光瞄到他似乎還將歌詞都給填了上去，讓她更覺這傢伙是在不懂裝懂，你要老老實實畫鋼琴伴奏還好，弄個歌詞上去，不知道是畫蛇添足嗎？

秦放歌專心畫他自己的，自然不知道這些，他還沒全部抄完的時候，就有幾個看起來是音樂學院的高年級學生胸前掛著工作牌進來，整個教室里一下子就安靜下來。

偌大的教室，感覺就秦放歌一個人最用功，那領頭體態特別豐腴的師姐見到這狀況都笑了起來，沒打擾他也沒讓他好過，給大家講考試時候的注意事項。

等下就由她們這些工作人員帶學生們去各個考場，並告訴他們，進了考場后，不允許講話也不允許做自我介紹，鞠個躬之後唱歌就行，這是為考試的公平公正著想。聲樂歌劇系考官對考生們的形態表演甚至是身高外貌都相當看重，實行的是不拉幕的考試，但有各種措施保證公正公平，諸如陳瑜珊之前就有講到的去掉最高分最低分取平均分，考官還有信譽制度別人都打9分你打0分你的信譽就會受到質疑，諸如此類不一而論。

還給大家提前打了預防針，初試第一輪，人多時間緊張，一首歌沒唱完就讓你不要唱也很正常。說監考的都是經驗豐富的老師，基本你唱幾句就能做出判斷，可以預見的是這樣的情況絕對不會少。

那師姐也說了，「當然，考官讓你們說話你還是要回答問題的。」

大家都笑，誰會那麼傻，一般考官讓你說話的時候，就說明有機會，就是展現自己的最好時候。

秦放歌一邊聽，手上也沒停，很快就把剩下的部分完成，並收拾整齊裝好。聽起來，這個世界的藝術考試和他之前所監考的藝術考試都差不多。

「相信你們都仔細看過外面貼出來的考試安排……念到名字的同學先跟我去參加考試，其他同學先在這等著，等會叫到你們名字的時候再過去。」

這下，緊張的氣氛又蔓延開來，真的要考試了！

第一考場的人最被叫出教室，點到名字的時候，一個個考生就像要奔赴戰場一樣，慷慨悲壯。那些排在後面的考生報以同情又慶幸的態度，誰都知道，排在最前面可不討好。

「第二考場，秦放歌，王欣然，陳星，周詩雨，張健，請跟我來。」先前講話那胖師姐帶隊，看到秦放歌聽到他的名字就雄赳赳氣昂昂地站起來，她又忍不住輕笑了出來。

而秦放歌也算知道身邊冰山女生的名字，排在第四位參加考試的周詩雨，這名字和她人倒是蠻符合的。

排在第一位的秦放歌一直以來就吸引了最多的火力，這時候更是如此。可他依舊不急不躁，走起路來也是從容不迫，很有大家風範。

當然，在別人看來，這就純屬硬挺著裝逼了，他也有這外形資本裝。有的考生還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原來這傢伙知道自己希望渺茫，想多博點眼球，也不枉來此一遭。

領著五個人出教室后，胖師姐還要檢查他們的准考證身份證，核對是否本人。

秦放歌眼尖，看清楚她身前掛著的工作牌上的名字，叫龔晶，就主動搭話，「龔師姐辛苦了！」

「不辛苦。你叫秦放歌啊，準備演唱什麼曲目？」龔晶圓圓的臉蛋上笑容並不難看，面對著眼前帥哥和氣的笑臉，像周詩雨那麼不給好臉色的畢竟是極少數。

「《滾滾長江東逝水》。」秦放歌如實回答道。

龔晶想想后才回答說，「沒聽過呀，你們幾個聽說沒？你從哪裡找的冷門歌曲？」

其他幾個都搖頭，只有周詩雨不予理會，秦放歌還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是我自己作曲的。」

龔晶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不由得上下打量起他來，然後才緩緩說，「真是想不到啊！」

「想不到像我這樣的草包也會作曲是吧！」秦放歌笑。

龔晶呵呵笑，「我可沒那意思，不過，你不會是看過考試安排后才做出這樣決定的吧！剛看你在教室里寫的是不是這首歌？」

秦放歌回答道，「那倒不是，其實我在感冒后嗓子變沙啞時候做的決定，等下還得請龔師姐幫我個忙。」

「什麼？」龔晶有些驚愕，這小子不簡單啊，這就知道順著杆子往上爬了。

「我先前沒考慮周全，這文件夾帶進考場似乎不太方便，能不能麻煩龔師姐幫暫時我保管一下，回頭請龔師姐吃飯。」秦放歌笑著說。

不是什麼過分的要求，龔晶聞言就哈哈笑了起來，「吃飯就免了，不過我得先看看你作的曲子。」

「沒問題！」秦放歌將準備好的《滾滾長江東逝水》譜子遞給她，剩下的空白五線譜包括那首剛寫好的歌還有筆什麼的，都被他裝在文件夾里的。這《滾滾長江東逝水》的五線譜，是要拿進考場，給鋼琴伴奏老師看著演奏的。

「這鋼琴伴奏也是你自己編曲的？」龔晶看了一眼就發現了問題，這份五線譜上除了鋼琴伴奏外，還有作為主旋律的歌詞以及曲子，標註得都挺仔細的。

「自己亂編的！」秦放歌點頭。

「天啊！你不是騙我的吧！」龔晶表示簡直不能忍。

秦放歌笑，「我沒必要騙人吧！」

「喂！我說，你這天才也要有個限度好不好！這樣的好歌可以說二三十年難得出一首，居然就被你作出來了，還拿來參加考試。」龔晶很是無語，能給考官當助手，她的音樂素養也是相當高的，一首歌是好是壞完全分辨得出來。

他們兩人在前面聊得火熱，其他幾個考生的日子可就特別難熬，尤其是兩個男生，要知道，華夏音樂學院聲樂歌劇系男女各招一半，男高音女高音各8個，男中音女中音各6個，男生之間是直接的競爭關係。陳星還好一點，因為他是男高音，張健就慘得多了，他和秦放歌一樣，報考的是男中音。

「說得比唱得還好聽，還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寫的呢！」覺得前途不妙的張健情不自禁，酸溜溜地講道。

可惜沒人附和他，秦放歌也裝作沒聽見，他才不會幼稚到跟這些考生置氣。他只是在心底琢磨著，估計等下說出來那些考官也不會信，好在他早就預料到這點，該如何應對也早打了腹稿。

另外兩個女生雖然震驚於他的自創自唱以及龔晶最後給出的超高評價，但和他不是直接競爭關係，自然犯不著和張健一起湊熱鬧得罪人。

陳星心情很複雜，惶恐又慶幸，他也知道，像龔晶這樣的師姐，是不會輕易給出這樣高評價的。要秦放歌是男高音的話，他就哭了！不到現場，他永遠也想象不到，對手到底有多強大。

周詩雨依舊保持冷靜，冷眼旁觀。

很快就到了考室外，門是關著的，龔晶把譜子還給他，說他們這是提前過來的，還有才一會開始，讓他們抓緊時間做好準備工作，比如開嗓放鬆什麼的，等下她會出來叫他們進去的。

龔晶敲門進去，然後關了門，留下五個考生在門外，剛剛胖師姐在的活躍氣氛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緊張壓抑。

有點胖臉上還有幾顆痘痘的王欣然主動開口，說其實她等下可以幫秦放歌照看東西，她的等下也要拜託他。

秦放歌笑著說，「好，大家出門在外就該相互幫助，我最先考完，你們的東西我都可以幫忙照看的。」

可惜他的提議沒有得到熱情回應，儘管周詩雨背了包來，但顯然不放心把東西交給他。

他也不以為意，幾人也沒去要他手裡的譜子來看，那隻會給他們增添煩惱和壓力。

時間彷彿過得好慢，但大家還是得努力靜下心來，爭取以最好的姿態，去面對即將到來的考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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