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9 你要高雅(下)【除夕快樂!】
一頓,觀眾們都笑死了。
「我去!」
「哎呦這個晨導啊。」
「真是什麼都敢說啊。」
「我現在發現了,聽晨導這兒說故事,那就是一種樂趣。」
如果說剛才晨陽這段相聲可以簡單的歸結為說教、回擊以及反嘲諷,那麼現在,這段相聲的高度就開始逐漸體現出來了,不再是低俗,而是一種藝術形式的反嘲諷。
領導們也露出會心的笑容,有幾個還暗暗的沖著李朝陽豎大拇指。
衛視春晚雖然自由度要高不少,但畢竟是要在春晚播放的,總得點兒現實意義。
李朝陽心裡也得意,他可是看過台本的,有好幾次看著看著都笑了,當然,更重要的是,他很清楚,晨陽這後半段絕對是一個高度的提升。
台上。
晨陽還在批判,「咱說這事兒,有時候看見這個就生氣。」
霍思遠:「啊。」
「這兒一吃完飯」晨陽裝作闊綽的樣子道,「我簽單」,
霍思遠:「哦?」
晨陽學著服務員的聲音道,「啊,對不起,先生不能簽單」,
霍思遠:「嗯。」
晨陽繼續充大拿喊了一句「我刷卡」后,語調回落,又學著「你喝碗餛飩刷哪門子卡啊?」
霍思遠擺手道,「值不當的這都。」
晨陽滿臉嫌棄道,「你凈這個。」
霍思遠:「啊。」
「裝大尾巴鷹,」晨陽拿起扇子又合上,隔空指了下別的地方,「馬路邊,一男一女倆人站這裡,好好說話吧,說的和詩似的。」
霍思遠:「豁……」
「這男的也是,」晨陽學著韓劇里男女主角的強調道,「記住一定要幸福噢」。
「這個女的」他又學著女腔道,「但是我的心態一直是七上八下。」
「你總是不能夠釋懷。」學男人。
「我要把臉斜牆45度才讓我的淚水不可以流下來。」學女人。
「你永遠是我驕傲的公主,我要走了,你先生快下班了。」學男人。
台上,晨陽這一男一女學的不亦樂乎,特別是學女人說話的時候,他的扭捏勁兒讓不少男觀眾都不禁掩面而笑,一部分人是不忍直視,另一部分是笑的不能自己。
就在這時,晨陽舉起扇子。
啪!
扇子敲在桌子上,發出清脆的響聲,晨陽又恢複本來的聲音高喊,「下三濫!!」
霍思遠:「哎呀,說那麼高雅,倆臭流氓呀合著?」
晨陽氣的要飛起,一副恨不得衝上去殺了對方的架勢問,「怎麼弄這個?夠槍斃一天的這貨。」
霍思遠:「別跟他們治氣。」
晨陽:「真的啊,尤其我們這行,說相聲的這行。」
霍思遠:「嗯。」
晨陽怒氣嘴懟道,「這不知道怎麼了,一天到晚的都要求這麼高雅,那麼高雅,你有那個功夫你背背繞口令不好嗎?」
霍思遠心平氣和道,「練練基本功。」
晨陽:「前兩天中國相聲界又開會了。」
霍思遠:「豁!」
台下人都紛紛一愣。
但很快,所有人都反應過來了。
周波波在做演講家之前,就是個說相聲的,只不過因為種種原因而不說了,而這次,和周波波一起懟晨陽的還有不少相聲演員。
掌聲很少。
但大家的胃口已經被吊起來了。
晨陽:「你這沒辦法。」
霍思遠:「他這會真勤。」
晨陽擺擺手,「也沒地兒說相聲,就只能開會了。」
霍思遠:「那兒練基本功去了」
晨陽:「召開一個你要高雅相聲大會。」
霍思遠:「豁?」
晨陽:「啊,所有精英獲獎演員們都聚到一塊兒。」
霍思遠:「誒。」
晨陽啊了聲:「在如家、七日、速發、漢庭。」
霍思遠嚯了聲,「什麼亂七八糟的呀。」
晨陽:「在這些酒店召開。」
霍思遠:「找個好地方兒呀。」
晨陽摸了下鼻子,「讓我去,我沒敢去。」
霍思遠:「那是。」
晨陽:「怕回家沒法交代。」
霍思遠誒了聲,「對。」
晨陽:「後來那專家,相聲界專家周某某啊。」
霍思遠嗨了聲:「專家都不敢留全名兒。」
晨陽:「讓我上家去。」
霍思遠:「啊?」
晨陽隔空招招手,「上家來,小晨同志上家來。」
霍思遠:「哦。」
晨陽學著專家的口吻道,「我給你講一講什麼叫高雅和低俗。」
霍思遠:「單說。」
晨陽為難道,「不去不合適,去吧。」
霍思遠:「得去。」
晨陽:「一進門,嗬,屋裡人家牆上還掛著對聯兒,文化氣息很濃啊。」
霍思遠:「對聯兒怎麼寫的?」
晨陽:「挺好。」
霍思遠:「嗯。」
晨陽:「沙灘一卧兩年半,今日浪打我翻身。」
霍思遠:「哦?」
晨陽:「我一看這是個王八呀!」
……
哄!
台下又爆發出大笑。
「晨導這嘴啊。」
「真是太能說了。」
「不服不行,就這還不得把周波波那群人氣死。」
議論聲不絕。
掌聲更是大爆發。
剛才大家都聽的入迷不鼓掌,現在是拚命的鼓掌。
……
台上。
霍思遠也被逗笑了,舔舔唇,「哎呀,專家好猜個謎語可能。」
晨陽也裝作思考的樣子,啊了聲繼續學專家道,」我說,給我講講吧,你記住了啊,一定要高雅。」
霍思遠:「說說吧。」
「啊,不能要低俗,是不是,我們玩兒了命的高雅,我們就不要低俗。」晨陽嫌棄的擺手,「說半天連句整話都沒有。」
霍思遠:「哦,就是說這個么。」
晨陽繼續學專家道,「啊,你別不高興,啊,你可以不沉默,但我們很快會讓你沉默的啊。」
霍思遠:「是啊?」
晨陽:「我們會寫匿名信、打報告,我們都會知道嗎?」
觀眾再次笑趴了。
他們現在才發現,這貨不是損,而是太損了!
打報告?
寫匿名信?
這簡直是損到家了!
霍思遠:「誒呀,好嘛。」
晨陽:「啊,你可能不理解我們,啊,你現在不了解我你才罵我,你了解我了之後你得弄死我。」
霍思遠豁了聲「他也知道這遭恨。」
晨陽繼續,「我們要努力的高雅,啊,力爭以後啊,」
霍思遠:「嗯。」
晨陽:「在月球聲往下看,長城都看不見,」
霍思遠:「那看見什麼呀?」
晨陽:「就看見一幫說相聲的跟兒高雅呢。」
霍思遠無語道,「好嘛……鬧的真大發……」
晨陽:「啊,出來之後我心說,中國這專家每倆人槍斃一個,沒冤假錯案。」
霍思遠:「好嘛……就這麼個理。」
晨陽:「真的,包括還有時候,有的人認為什麼是高雅?」
霍思遠:「啊。」
晨陽:「崇洋媚外。」
霍思遠:「哦,他崇洋媚外?」
晨陽:「說人家外國人都是好的,都是高雅的。」
霍思遠:「哦。」
晨陽擺擺手,「大可不必。有哈韓的,哈日的,實話實說倒退些年,這都是咱們的屬國。」
這又開始說韓國和日本了。
霍思遠:「是。」
晨陽:「什麼叫安南了那個叫高麗。」
霍思遠:「啊,對」
晨陽:「都是這個,年年進貢,歲歲稱臣。這小國,生一兒子得送到北京當人質。」
霍思遠:「嗯。」
晨陽:「現如今跟他學?咱實話實說啊。」
霍思遠:「嗯。」
晨陽話鋒一轉,「當然了人家有先進的科學技術也是要學的。」
霍思遠:「是。」
晨陽:「但有的時候我也瞧不過去。」
霍思遠:「不能全學。」
晨陽:「孩子們學那個,哈韓。」
霍思遠:「怎麼學啊?」
晨陽:「那頭髮絞的。」
霍思遠:「嗯。」
晨陽手一揮,「高平,甩碎兒,蘑菇底兒,染的一道紅,一道白,一道紅,一道白,真像辣白菜。」
霍思遠:「誒,這一看就是哈韓。」
晨陽:「啊,褲腿兒比褲腰還肥。」
霍思遠:「哎呦。」
晨陽:「36號腳穿41號鞋。」
霍思遠:「這麼大鞋?」
晨陽:「大眼睫毛一翻,啪,把帽子都挑下去。」
霍思遠:「豁!帽子太輕了。」
晨陽:「聽說韓國能人很多啊?」
霍思遠:「有不少。」
晨陽:「世界上有能的人都是韓國的。」
霍思遠:「是嗎?」
晨陽:「如來佛、耶穌、孔聖人、魯班都是他們的。」
霍思遠:「全韓國的?」
晨陽:「霍思遠,這都是韓國的。」
觀眾鬨笑。
這把韓國給損的!
他們想不服都不行啊!
霍思遠急忙擺手:「誒,我不是。」
晨陽:「你要是就好了,他們不知咱們的厲害。」
霍思遠:「怎麼了。」
晨陽:「送幾個說相聲的奔韓國,到那兒他們就亡國。」
霍思遠:「誒,好嘛,說相聲的那麼能折騰呢?」
伴隨著霍思遠這一句捧,觀眾們也都笑的不行了,損來損去還是在周波波這兒呢。
晨陽:「誒,這他壞啊,什麼的啊。」
霍思遠:「哦哦」
晨陽:「聽說最近韓國人弄一個火箭。」
霍思遠:「嗯。」
晨陽:「坐著科學家,上太陽上去。」
霍思遠:「誒,這,你先等會兒吧,上太陽上去?」
晨陽:「對。」
霍思遠:「太陽多熱,那是火球啊!」
晨陽:「韓國人說,夜裡去。」
霍思遠:「哎……我就沒見過這麼沒心眼兒的人,夜裡去像話嗎?」
晨陽:「嗯,咱聽說的這都是哈韓,這是哈韓。還有哈日的。」
霍思遠:「啊,對,日本」
日本?
這就開始說日本了?
台下的觀眾們腰桿都挺直了,眼底更是冒光。
台上,晨陽解釋道,「日本人咱不能一棍子打死。」
霍思遠:「哦。」
晨陽:「比如他這個講禮貌。」
霍思遠:「哦。」
晨陽:「比如他的這個團結,我們也應該學。」
霍思遠:「對。」
話鋒一轉,晨陽滿臉得意道:「但終歸我們是泱泱大國,好幾千年的文化。」
霍思遠:「咱們是禮儀之邦啊。」
晨陽:「是不是,咱們好好的知道咱們怎麼回事兒。」
霍思遠:「對。」
晨陽:「啊,咱不能一味的怎麼怎麼著,日本,咱實話實說,小國家。」
霍思遠:「對。」
晨陽:「跟咱比不了。」
霍思遠:「是。」
晨陽:「你看咱們,咱們那個天氣預報。」
霍思遠:「嗯。」
晨陽:「一報得報十五分鐘。」
霍思遠:「地方多啊。」
晨陽:「你看日本那天氣預報,一句話。」
霍思遠:「怎麼說?」
晨陽:「全國有雨。」
霍思遠啊了聲,「一塊雲彩就罩下啦?太小了!」
晨陽:「地兒小嘛,是不是?」
霍思遠:「哦。」
晨陽:「地兒小人也少。」
霍思遠:人也少?
晨陽:「全日本的人都擱到G市來。」
霍思遠:「啊。」
晨陽:「這頭在內大,那頭都到不了師大。」
霍思遠:「好嘛,都出不了三環。」
晨陽:「啊,說這個意思。啊,當然了,有的時候,你要記住了,高雅也罷,俗也罷。它有一個適合的定位。」
霍思遠:「對,自己定位。」
晨陽:「位置只要不錯,就沒有矛盾。」
霍思遠:「是。」
晨陽:「亂都亂在錯位上。」
霍思遠:「有了人就亂。」
晨陽:「舉個例子來說,咱們到有些個大商場吧。」
霍思遠:「嗯。」
晨陽:「某些個國際品牌的旗艦店。」
霍思遠:「哦?」
晨陽:「你去買東西,人家從上到下的裝修。」
霍思遠:「嗯。」
晨陽:「服務員的態度。」
霍思遠:「嗯。」
晨陽:「包括跟您聊天,它必須看出來檔次。」
霍思遠:「它得合法。」
晨陽:「你覺得合可心。」
霍思遠:「對。」
晨陽:「這是內蒙話。」
霍思遠:「嗯。」
晨陽:「覺得舒服。」
霍思遠:「嗯。」
晨陽:「旗艦店,大店。這一進來,人家挺客氣。」
霍思遠:「怎麼說啊。」
晨陽:「偶爾人家有一句半句的那個。」
霍思遠:「嗯。」
晨陽學道:「hello,打個招呼。」
霍思遠:「唉,這本身就是國際語言。」
晨陽:「啊,先生您好,請坐。」
霍思遠:「唉。」
晨陽:「歡迎光臨我們國際品牌的旗艦店。」
霍思遠:「對。」
晨陽:「您看看這款包。」
霍思遠:「哦。」
晨陽:「是今年秋季的專用色系」
霍思遠:「專門設計的。」
晨陽:「配您這款外套,非常的合適。」
霍思遠被逗樂了。
晨陽還在學:「丹尼,請把那款限量版的拿過來,讓先生看一下。」
霍思遠:「哦,有限的。」
晨陽:「你會覺得很舒服。」
霍思遠:「對,就這麼說話好。」
晨陽:「你看咱們老北京炸醬麵,就不能這樣。」
霍思遠:「就得換一種方式。」
晨陽:「那個,咱,咱熱鬧。老北京炸醬麵嘛。」
霍思遠:「哦。」
晨陽:「家不長,理不短。呦,霍思遠老師來啦。」
霍思遠:「哎呦,嘿嘿。」
晨陽:「快坐,快坐,快坐。」
霍思遠:「嗯嗯。」
晨陽:「這霍思遠老師可是咱們常客,有日子沒來了,是吧。」
霍思遠:「哈哈,是是。」
晨陽:「我知道啊,大碗快條的,小碗干炸,兩瓶啤酒,烤十個腰子,來一個花生。」
霍思遠:「都熟悉。」
晨陽:「你看看,你覺得也舒服。當然人家這飯量也值得商榷啊。」
霍思遠:「一個花生我就飽啦?」
晨陽點頭道:「說這個意思。」
觀眾們也跟著笑了,這是今兒晚上霍思遠第二次被懟了,誠然霍思遠是老藝術家,但他們就喜歡看這個。
霍思遠:「嗯。」
晨陽伸出兩根手指頭:「但這兩者之間,如果調過來,那非亂了套不可。」
霍思遠:「這都是好話,調一調也不礙事。」
晨陽:「那就矛盾啦。」
霍思遠:「不行嗎?」
晨陽:「你看,你想想。」
霍思遠:「你來一個啊。」
晨陽向後一揮手道:「咱那個炸醬麵館,按國際品牌店似的。」
霍思遠:「是。」
晨陽:「裝的非常好。」
霍思遠:「嗯。」
晨陽:「燈牛馬亮的。」
霍思遠:「對。」
晨陽:「您這一來,人家都穿著西裝。」
霍思遠:「對。」
晨陽學服務員:「先生您好。」
霍思遠:「您好。」
晨陽:「歡迎光臨,老北京炸醬旗艦店。」
霍思遠:「唉。吃碗面,還旗艦呢。」
晨陽:「這款炸醬,是今年秋季新款。」
霍思遠:「哎呦喂,春天兒不許吃啊。是怎麼著。」
晨陽:「配兩樣面的切條兒,特別合適。」
霍思遠:「嘿!」
晨陽:「胖子,把限量版的獨頭蒜拿上來,讓先生嚼嚼。」
霍思遠:「沒聽說過,獨頭蒜還限量啊!」
晨陽:「你聽著就亂。」
霍思遠:「那可不亂嘛。」
晨陽:「那國際品牌店要和炸醬麵館似的,你也接受不了。」
霍思遠:「那就好啦。」
晨陽:「啊~~~」
霍思遠:「顯得熱情啊。」
晨陽:「國際大公司,大品牌。」
霍思遠:「啊」
晨陽:「一個個,燈籠褲。」
霍思遠:「是。」
晨陽:「圓口便鞋,這兒搭著毛巾」
霍思遠:「啊,來啊。」
晨陽:「先生,來了您內?」
霍思遠:「來啦。」
晨陽:「有日子沒上我們這買東西來了啊。」
霍思遠:「嘿。」
晨陽:「您上哪浪張切了啊?」
霍思遠:「什麼話啊,這叫……」
晨陽:「您瞧瞧吧,有日子沒花我們這了。」
霍思遠:「啊。」
晨陽:「我們這東西最近不賴。」
霍思遠:「嘿。」
晨陽:「可不老賣錢,掌柜的急的真上火。」
霍思遠:「是啊。」
晨陽:「瞧我們這包。背上它上洗頭房,倍兒有面子。」
霍思遠:「洗頭房,幹嘛去啊。」
晨陽:「先生,別走,價錢好商量。」
霍思遠:「嗯。」
晨陽:「哪都這價,你真走啊?」
霍思遠:「啊。」
晨陽:「玩去吧,孫子!」
霍思遠:「罵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