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辛苦操勞伺葯人

從趙老怪洞府出來，月色已經把整個山谷染成一片銀色。上官雲沒有回屋，直接到水潭邊那塊大石上開始修鍊，一來白天沒有時間，二來他很喜歡晚上修鍊的感覺，尤其在月光下，心格外地靜，彷彿吸收靈氣也快了些，當然，這可能只是他自己的感覺。

從玉瓶里小心翼翼地倒出一顆聚靈丹，放在鼻子下輕輕一嗅，一股丹藥的清香立刻沁入肺腑，連全身都有些飄了起來的感覺，這可是自己第一次得到仙丹啊。要知道在下院可是需要六十個貢獻點才能換到一顆聚靈丹的，以自己照看葯田這種任務，每月也就五個貢獻點，一年才能換到一顆呢，趙老怪一出手就給了自己四顆！嘿嘿，上官雲想到這裡簡直要合不攏嘴了。

欣賞片刻，上官雲不再遲疑，把聚靈丹慢慢放進嘴裡，還沒等他仔細品嘗，那丹藥立即化作一股溫熱的液體流入腹中，只留下一道清涼的感覺。上官雲不敢耽擱，立即運行起厚土訣來，果然，經脈里那些原本微弱的氣流一下子渾厚了許多，一縷又一縷地從周身不斷地匯入丹田之中，丹田裡那些原本稀薄的氣團也隨即厚實了不少。

一夜運功，等到日出時分，上官雲才心滿意足地站起身來，前兩夜地修鍊，丹田裡的靈氣才攢了半分，而昨晚一次，丹田裡的靈氣竟已聚到了三成，看來聚靈丹的藥效果然不可小看。

感覺渾身是勁，上官雲趕緊忙碌起來，答應趙老怪地事一定得做到，不然好處沒有了，只怕還會招來麻煩，想到這裡，上官雲不由偷偷笑了起來。仔細打量了一下藥田，上官雲決定先開一條灌溉的水渠來，這樣自己就不用每天再辛苦挑水了，累倒是小事，主要太耗時了。

接下來整整七天，上官雲都沒有再外出，每天夜裡練功，白天就埋頭在葯田裡挖渠。這期間，趙老怪也曾從洞府里出來過兩次，看見上官雲正忙活，也就沒有多說，只笑了笑就轉頭又回洞府去了。

第八天早上，上官雲一大早就上山去了，等到他晚上回來的時候，扛了幾大捆又粗又長的竹子回來，原來他早就想好了，要做個水車出來。又用了兩天的時間，水車終於做好，雖然模樣丑了些，但挺好用，這樣原本需要兩個多時辰才能澆一遍的葯田，現在只要踩半個時辰就能澆完了，剩下的竹子，也讓上官雲利用了起來，給原本滿地亂爬的幻金騰搭好了架子。

看著初具模樣的葯田，上官雲心裡忍不住地高興，更讓他高興的是，經過這十天的修鍊，他感覺自己的厚土訣已經隱隱要突破了。這十天中，他並沒有捨得再吃聚靈丹，他隱隱覺得，如果連續吃的話，並不能完全發揮丹藥的作用，因為上次服用后，雖然練功的速度逐漸慢了下來，但直到第三天才完全恢復正常的速度。

月光下，上官雲端坐在水潭邊的大石上，全身放鬆，逐漸入定，隨著緩緩地吐納，他感覺隨著體內的靈氣慢慢匯入丹田，那丹田裡的靈氣已經趨於飽滿。隨著丹田內滿溢的靈氣開始向外衝擊丹田，上官雲趕緊按照口訣，變換手勢，雙掌一翻，由手心向上的托舉之勢變作向下按壓的印訣，同時用意念引導，將丹田裡的靈氣開始壓縮起來。一時間，丹田裡的靈氣開始翻轉起來，慢慢的形成一個漩渦，所有的靈氣都在漩渦中慢慢壓縮起來。

上官雲全神貫注，小心維持著丹田裡那股漩渦的運轉，也不知過了多久，忽然感覺全身一顫，那股漩渦突然變慢，這時原本充斥滿丹田的靈氣終於全都凝實了起來，從稀薄的模樣變成了一股股乳白色的濃稠氣體，最終圍繞著那漩渦緩緩地旋轉，丹田內一下子又空蕩了許多，而此時自己原本無色的鼻息也已有了些淡淡的白色。

終於集氣期一層了，這近半個月的修鍊沒有白費，上官雲滿心歡喜起來，他發現即使自己不管，丹田裡那靈氣的漩渦也依舊在緩緩地運轉，而體內的靈氣也若有若無地自發運行起來，當然，這靈氣運轉地極為微弱，比起自己運功時的功效幾乎可以不計了。

慢慢站起身來，感覺自己身體又輕了不少，上官雲忍不住又把五行拳打了一趟，發現這時自己的拳腳已能隱隱帶出些風聲了，忍不住長嘯一聲，意猶未盡之時，忽聽趙老怪一聲怒喝。

「大半夜的，你個小兔崽子鬼嚎什麼，皮癢了不是？」

上官雲趕忙一縮頭，看看天色，果然正是夜半時分，趕緊躲進自己屋內，卻怎麼也睡不著，於是把那本《厚土訣》又翻了出來，仔細參詳起後半部分來。

第二天天蒙蒙亮，上官雲就趕緊溜出谷去，躲到山林里打獵去了，只覺得自己耳聰目明了許多，就連臂力也增加了不少，感覺手裡那張白樺弓竟也軟了不少。

在山林里流連了一日一夜，這一次上官雲收穫大好，不僅獵了三隻野兔，滿滿一袋子山菌，還射死了一隻不開眼攻擊他的小山豬，只是興奮之下，卻把採藥的事完全拋到了腦後。

扛著山豬直奔楓華鎮，上官雲直接把一隻兔子以外的全部獵物都賣給了鎮里的酒店，給趙老怪又打了一葫蘆桂花酒，還剩下了一兩多銀子，原本想到鐵匠鋪里換把上好的鐵胎弓，可惜要三兩銀子的，只有等下回了。

回到飛流谷又已是黃昏時分，上官雲稍作休息，照舊到潭邊把兔子烤好了，分出一半來，連帶著一葫蘆酒都送到趙老怪洞府門口擱好，才回到屋中把剩下的半隻兔子慢慢吃了起來。

第二天一早，上官雲繼續回到葯田裡幹活，雖然水車和溝渠都已經弄好，但離這片葯園大成還差的遠呢，首先是要挖出一片池塘來，把那月靈草和青玉斛都重新移植到塘邊，這片水塘還要挖的大些，因為沒準以後還能在這塘里種些水裡才能生長得仙草呢。這些日子，上官雲也沒敢把閱讀《仙靈本草》這事拉下，說不定哪天趙老怪再來考自己，光靠以前看那點東西肯定應付不過去的。

日子過得平穩有序，上官雲繼續每晚修鍊，白天就在葯園裡幹活，閑暇的時候就繼續參詳《厚土訣》和《仙靈本草》。轉眼一月多過去，一個一畝大的水塘已經基本成形，月靈草和青玉斛也都全部移植完成，經過幾天返勁，長得已十分水靈了，再有兩月就可以收穫了。

這段日子，上官雲的厚土訣也修鍊的非常順利，丹田裡的靈氣又已聚了七八成了，他依舊沒有服用聚靈丹，準備留著自己突破集氣期第三層時再用，這段時間的參詳，他已經知道，集氣期第三層將是他修行所遇到的第一個瓶頸。

黃昏時分，幹了一天活的上官雲忽覺嘴饞，於是便自己和面烙了幾張烙餅子來，正準備吃的時候，忽聽趙老怪在門外喊他。

「小子，書讀了沒有？」

「讀了，讀了。」上官雲趕緊回答。

「那好，我來考考你，看你到底讀了多少。」

於是趙老怪提問，上官雲回答，一番考核下來，趙老怪這才露出一抹笑意。

「不錯，不錯，算你小子用心，喏，這個給你。」說完趙老怪從身後拿出一個大袋子扔給上官雲。

「這是。。。。。。」上官雲打開袋子一看，忍不住心裡罵了一聲，這該死的趙老怪，原來是一袋子水菩提的苗，也不知道趙老怪從哪裡弄來的，眼看著這些苗都有些蔫了，得趕緊種下了。

上官雲剛想說些什麼，趙老怪已轉身離去，只留下了一句話，「哎，小子，咱們這園子還不夠大啊。」

「我X。。。。。。」

上官雲下意識狠狠地咬了口手裡的餅子，就像咬的是趙老怪的肉一般。

水菩提，正是水裡長的仙草，這趙老怪倒是算計的好啊。

於是，這一夜上官雲也顧不上修行了，連夜把那一袋子水菩提都栽到了池塘里，第二天，他直接就在屋裡睡了一天。

感覺自己像個種田的，上官雲光著個脊背在葯園裡忙碌著，距離趙老怪扔給他一袋子水菩提已經過去兩個月了，這兩個月來，他終於在原來三畝的基礎上，又開闢出了兩畝新的葯園。

本來以為可以歇歇了，可這時月靈草和青玉斛又到了收穫的時候，藥草的收穫對於時間有著極為苛刻的要求，這兩樣藥草都屬於春收的，等到了夏天再收藥性就會減弱許多，因此他必須在這幾天內把這兩樣藥草收下來，他這才進一步深刻領會到為什麼下院的弟子都不肯領這個任務的原因。

不過想到聚靈丹，上官雲的心態就平衡了下來，一月前，他已成功地突破了集氣期二層，丹田裡的靈氣再次得到了壓縮，成了更為稠密的氣團，再過些日子，他就要面臨集氣期第三層的瓶頸了。他決定，等到突破了練氣期三層，一定要去趙老怪那裡再要些好處來，不然真對不起這段日子的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