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0|12.21
兩個人,一張床,床上的女人眼巴巴地看著她,如果是在以往,他閉著眼也知道該做什麼。
可這個人卻不一樣,她是他荒蕪人生里開出的一朵花,他只能小心翼翼地靠近,生怕任何一點粗暴都會驚擾了她。
這感覺新鮮而珍貴,等待的過程遠比放縱要艱難,可因為對象是她,連那些求而不得的煎熬,都透著幾分甜蜜。
於是他長嘆一口氣,認命地接受了溫香軟玉在床,自己卻只能哄她睡覺的事實,於是溫柔地替她拉好被子說:「你睡,我給你唱歌。」
可蘇然然突然又不想睡了,她一下坐了起來,抱著膝蓋,歪頭瞅著桌子上關著阿爾法的木盒問:「那裡面是什麼?我想玩。」
如果說有什麼比孤男寡女卻什麼都不能做更慘的,那就是不僅吃不到,還得陪她玩蜥蜴!
秦悅把心一橫,為了自己的心理和生理健康,絕不能由著她胡鬧,板起臉說:「不行!快睡!」
蘇然然眼裡又蒙上霧氣,低頭咬著唇說:「可我想玩嘛。」
這聲音又軟又糯,透著幾分楚楚可憐的勁兒,聽得秦悅身子都酥了一半,恨不得連天上的星星都給她摘來,只得乖乖地開了那木盒,把阿爾法送到她手上。
阿爾法猛地被人吵醒,十分不耐煩地轉動著眼珠,喉扇顫動,四隻腳掙扎著想要往回跑,蘇然然捧著它開心地笑了起來,說:「它好可愛,我喜歡它。」
秦悅在心裡吐槽:我的猴子就嫌棄,自己的蜥蜴明明這麼丑還說可愛。
可蘇然然笑靨如花,目光閃亮得如同初升的星子,她極少會顯露出這麼小女兒態的模樣,秦悅感覺心跳地厲害,伸手替她別好散落的髮絲,掙扎許久,靠近她柔聲說:「我也喜歡你。」
可惜面對這熱切的告白,蘇然然卻毫無反應,她一直盯著阿爾法,突發奇想,抓住它的尾巴讓它倒懸著搖晃,邊搖邊開心地哈哈大笑。
秦悅的臉黑了,這TM是從嬌羞少女往熊孩子的方向發展了。
眼看阿爾法被搖得七葷八素,秦悅生怕它會發飆咬人,連忙搶身去奪:「不能玩了,給我!」
蘇然然當然不情願,她提著阿爾法拚命往後躲,秦悅心急地去搶,連撈幾下沒撈著,終於失去重心向前撲下去,把她壓在了床上……
蘇然然嚇得鬆了手,阿爾法終於脫身,恨不得四腳化作八腳飛快朝「小木屋」飛奔,邊跑邊想:自家主人今天變得好可怕,還是先躲起來為妙。
她的身子軟得出奇,秦悅的呼吸變得粗重起來,眼睛染上了血絲,身體里蟄伏的那隻狼幾乎就要按捺不住撲出,這時蘇然然卻撅起嘴,不滿地推著他抱怨:「幹嘛壓著我,你好重!」
秦悅攢了一肚子邪火,生怕任何一點觸碰都會引爆到無法收拾,可怎麼都不甘心就這麼放過她,於是俯身在她耳垂上發泄似地咬了一下。
蘇然然嚇了一跳,怔怔摸著耳朵,眼眶立即紅了起來,帶著哭腔質問:「為什麼要咬我!」
秦悅見她眼裡泛出水光,嚇得什麼也不敢想了,連忙翻身放開她,手足無措地安慰著:「喂,你別哭啊!我又沒把你怎麼樣!」
蘇然然覺得耳垂還在發麻,突然撲到秦悅身上,撅起嘴說:「那我也要咬你!」
秦悅頓時慌了,這要是讓她咬下去,自己鐵定是要控制不住,他連忙鉗住她的身子,眯著眼警告:「不想出事,就給我安分點!」
蘇然然根本不明白他的意思,她的手按在他身上,突然戳了戳他的胸脯,好奇地問:「你這裡為什麼是硬的。」
秦悅很想說:我還有個地方更硬呢。可他到底是不敢,只把她的狼爪扒開,含混著說:「本來就是硬的,你快給我回去睡覺!」
蘇然然歪頭想了想,又摸了摸自己的胸,說:「可是我是軟的呢。」
這畫面太讓人血脈噴張了,秦悅連忙轉過頭,不住地深呼吸,感覺渾身都被汗給沁濕。
誰知蘇然然好奇心起,想知道他們到底還有哪裡不一樣,開始上下其手在他身上亂摸。
秦悅欲哭無淚,自己這輩子也沒這麼憋屈過,那團火燒得渾身都疼,翻身把她死死按在床上,咬牙切齒地說:「你等著,總有一天看我不弄死你!」
誰知蘇然然搖了搖頭,說:「你不行!」
「你說什麼!」秦悅騎坐在她身上,發誓她要敢再說一次,一定讓她嘗嘗厲害。
蘇然然偏了偏頭,認真說:「弄死人是犯法的,我會捉你。」
秦悅狠狠瞪她,這時候倒記得自己是警察了。
蘇然然躺在軟軟的床上,突然打了個呵欠,說:「我困了,你哄我睡覺好不好。」
這姑奶奶可算要睡了!
秦悅鬆了口氣,又不甘心地在她腰上抓了一把:嗯,軟軟的,很舒服。
然後他翻身下床,替她把被子蓋好,又輕輕拍著她的肩,嘴裡哼著輕柔的曲子,蘇然然鬧騰了一晚上,很快就沉沉睡去。
秦悅盯著她的睡顏,猶豫許久,還是只在她臉上啄了一口,然後迅速衝到浴室去洗澡。
蒸騰的霧氣中,他回想著這一晚上的畫面,只覺得……太TM刺激了!
他閉上眼,手慢慢往下,終於讓憋了一晚上的火泄了出來,然後又覺得委屈,恨恨罵道:秦悅,你可真夠窩囊的!
第二天,蘇林庭因為住在實驗室,沒有在家吃早餐。秦悅在房裡排演了很久,才讓自己坦然地走出去面對她。
蘇然然一邊揉著太陽穴一邊熬著粥,一見他就狠狠瞪了過去,秦悅被她看得一陣心虛,突然又想到:昨天吃虧的明明是他好吧!
於是他挺起胸脯走過去幫她乘粥,蘇然然被宿醉折騰的夠嗆,坐下來舀著粥說:「以後不許你在家調酒了!」
秦悅含糊地應了聲,蘇然然又問:「我昨天喝醉了沒做什麼吧!」
「有啊!」秦悅立刻叫了出來,然後擺出十分委屈的模樣,控訴道:「你欺負我了!」
蘇然然皺眉盯著他,這人說話總是沒個正經,她一時也判斷不出是真是假,於是撐著下巴仔細回憶了許久,說:「我記得……我好像摸到根棍子。」
秦悅一口粥噴了出來:不對啊,昨晚明明沒這個環節啊。
他仔細想了想,才鬆了口氣,說:「那是阿爾法的尾巴,你拎著它當鞦韆盪。」
「啊……」蘇然然頓時露出愧疚的表情,喃喃說:「待會兒得多喂它些吃的補償。」
秦悅笑著湊了過去:「你還欺負我了呢!準備怎麼補償啊!」
可惜蘇然然一點都不信他說的,他一個大男人又不像阿爾法手無縛雞之力,自己能怎麼欺負他,於是她站起來,說:「我走了,碗你自己收拾一下。」
她徑直走回房裡,留下秦悅在背後憤憤地咬著勺子,心裡暗暗賭咒:你等著吧,遲早有一天讓你都還回來!
蘇然然一到警局正好撞見陸亞明,對她說:「你來得正好,你說的那個周瓏帶回來了,小肖正在審呢,我們一起去看看。」
蘇然然連忙跟著他去了審訊室隔壁的房間,周瓏正坐在審訊桌旁,不耐煩地拍著桌子說:「你們憑什麼抓我,有證據嗎?這要是讓媒體知道,我受得損失你們能賠償嗎?」
肖棟面無表情地說:「本月8號下午4點,研月有員工看見你鬼鬼祟祟地從鍾一鳴的練習室走出來,後來他的吉他就爆炸了,你怎麼解釋。」
周瓏一時語塞,說:「我就是進去找點東西,他吉他爆炸和我有什麼關係,巧合而已。」
肖棟冷笑一聲,往桌上扔出一些改裝的工具,說:「這是從你抽屜里找出的,也是巧合?」
周瓏眼裡閃過絲驚慌,過了許久,才終於坦白說:「沒錯,那件事是我做的。誰讓公司偏心,這麼好的機會,寧願給他一個過氣的也不給我,不過我也沒想拿他怎麼樣,就是想讓他受點傷不能去參加節目而已,這樣我就能替他頂上。」
肖棟一拍桌子:「沒想拿他怎麼樣,你這是故意傷害罪,懂嗎?」
周瓏有點慌了,偏頭嘟囔著:「反正他死都死了,也沒法告我了。」
肖棟瞪他一眼,又問:「鍾一鳴死的那天,你為什麼會出現在'天籟之聲'的後台!」
周瓏搓著手,道:「沒什麼,我就想去看看熱鬧。」
「看熱鬧?沒事為什麼要去看熱鬧,你是不是早知道他會出事,還是,那件事根本就是你策劃的!」
周瓏立即大喊:「不是,他的死和我一點關係都沒,你們不能冤枉我!」
「可那天很多人都聽到,你說出了:『殺了他』這種字眼,你怎麼解釋!」
周瓏不自在地低下頭,說:「我是說過,但是那是說著玩的。」他又激動地說:「我如果真的想殺他,幹嘛這麼嚷嚷的全世界知道。」
肖棟始終覺得這人很有可疑,但目前手上還沒有足夠指證他的證據,除了指望他受不了壓力自己承認,也並沒有其他辦法。
他正要繼續審問,周瓏突然說:「警官,我可以給你們提供個線索,你們去查查我們公司的方總,方瀾,她和那個姓鐘的有見不得人的交易。」
蘇然然聽到這裡猛地一震,陸亞明知道方瀾和她的關係,也忍不住轉頭看她。
蘇然然越想越不安,忍不住快步走過去,推開審訊室的門問:「你說什麼?方瀾和他有什麼交易?」
周瓏認出她,大聲說:「這個人是方瀾的女兒,我要申請保護,不能讓她騷擾證人!」
陸亞明連忙進來,一把將蘇然然拉了出去,說:「這件事我們會去查,但是涉及到你的直系親屬,你必須先迴避一下。」
蘇然然怔住,但她明白這是警隊紀律,只得低頭抿了抿嘴說:「你們查出結果后,能不能告訴我一聲。」
陸亞明嘆了口氣,承諾似地沖她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