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第5章KOWALSKI麵包店

神盾母艦上，代號黑寡婦的娜塔莎一臉思考地表情：「Sir，你確定要爭取斯塔克嗎？」

她回憶著近期收到的一些情報：「那可不是一個易於掌控的傢伙。而且，最近他好像突然發瘋，捐贈了自己以前巨資購買的所有現代藝術收藏品，還任命了毫無資歷的佩普波茲小姐為斯塔克工業集團的首席CEO。現在，斯塔克工業亂成一團。雖然這麼說不太好，但我覺得，這看起來似乎像是在……」

「……像是在交代後事。」尼克弗瑞介面說。

娜塔莎詫異地挑了挑眉梢。

「娜塔莎，這就是你的任務。」

神盾局長直接命令說：「我需要你去調查、評估，最終，給我一個解決方案，或者一個結論。」

「Yes，sir.」娜塔莎沒有任何推拒地回答。

然後，她想了想又問：「……隊長那邊？」

「不用擔心，也該給他一點兒獨處時間，而且，我還會派別人過去。」

「OK。不過，局長，假如斯塔克那邊真的……我是說，假如他真的面臨必死無疑的處境，我是否應該暫時放棄他，試著爭取波茲小姐的信任……礙於……她可能會是托尼斯塔克指定的唯一繼承人？」

「我不建議你這麼做，斯塔克企業也許很重要……」

弗瑞回答：「但托尼斯塔克比十個斯塔克集團更有價值！他是個天才，斯塔克企業離開他，就只是一個普通的企業而已，只有他本人，才值得我們付出最大的努力來爭取。所以，除非事情發展到無法挽回的地步，我才會考慮換其它的方式。順便提醒一句，有一點兒你搞錯了，佩普波茲的確是位出色的姑娘，但她絕非斯塔克的唯一繼承人。如果托尼不在，她也未必能守住斯塔克CEO的位置和托尼可能留給她的股份。」

娜塔莎眼中閃過一抹好奇。

但這位精明的女特工，卻聰明地沒有繼續問下去。

弗瑞顯然也不打算多解釋什麼。

在娜塔莎領命離去后，他才重新坐回椅子里，隨手翻開了桌子上一個文件夾，檔案上方的一寸照片里，維尼笑的像個小白痴一樣。

維尼一直知道，哪怕是最好的朋友，也不可能一天到晚都黏在一起。

更何況，興趣愛好不同，三個人選修的課程，總有些不太一樣的地方。

當維尼從合唱課出來的時候，他的兩個朋友還在生物實驗室里，一起研究什麼細胞分裂一類的玩意兒。從這個角度來說，哈利和彼得更志同道合一點兒，而且，維尼曾經有好幾次，都聽哈利在認真的建議彼得，大學畢業后，可以去奧斯本工作。

彼得對此並沒有正面答覆，但維尼猜測他應該是願意的。

畢竟，假如他以後真的打算在生物基因學這方面搞研究的話，奧斯本實業公司旗下的奧斯本實驗室，一直處於世界領先的地位，是無數人夢寐以求的選擇。

偶爾想到這裡，維尼就莫名地有一點兒難受。

那種不能和朋友一起，也許會漸漸產生輕微距離感的悵惘……

但他天性不是多愁善感的性格。

這種負面的情緒僅僅是在心裡一閃即過，連丁點兒的痕迹都沒有留下來。

比起惆悵未來，還是珍惜現在吧。

他將一些不用的雜物放到儲物櫃里，背著書包，匆匆的朝著自己業餘時間打零工的地方趕去。

那是一家以老闆姓氏科瓦爾斯基（KOWALSKI）命名的麵包店。

明亮的玻璃窗上貼著『FreshBread』，裡頭空間很大，但永遠乾淨整潔，它的所有者——胖胖的店老闆和漂亮的老闆娘，為人都出奇的友善。

在應聘到這份工作之前，維尼求職時，曾被拒絕過很多次。

畢竟，作為一個只能利用課餘時間打工的未成年學生，很難滿足一些工作的需求。而雇傭他的老闆，還要擔心一些未成年人保護協會組織的監督和『挑刺、找茬』。所以，他們寧可『大材小用』的花更多錢，去簽正式合同，雇傭一些成年人來完成一些簡單的工作，也不願意恰如其分的找一個便宜的學生來解決問題。

唯獨這家店，胖胖的店主雅各布科瓦爾斯基在維尼誠懇的提出求職時，僅僅問了幾個簡單的問題，例如，『你喜歡吃麵包嗎？』，『你真的非常需要這份工作嗎？』，『那你會認真去做嗎？』。

在得到維尼的肯定回答后，他就露出了一個和藹的笑容，乾脆利落的相信，並且，雇傭了他。

事後，那位笑容嫵媚，卻又神奇地彷彿總能洞察人心的漂亮老闆娘，在發現店裡多了新員工后，也僅僅是盯著維尼看了好一會兒，臉上露出了一種無比複雜的神情，就像是母親久別重逢一個跋涉千里的孩子，難忍心酸卻又充滿溫柔疼愛的喊了一聲『Oh,baby！』。

也許比喻不太恰當，但她的目光確實有點兒難以具體描述。然後，她就比老闆還要迅速地接受了他，非常熱情地招呼他過去一起揉麵糰，做麵包了。

這家店真的是……很有趣。

維尼推門而出，拴在門上的鈴鐺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維尼，你來得剛好！」

胖老闆雅各布從裡頭探出一個頭來，用那種開心的語氣說：「我烤出了一盤鳥蛇麵包，你要嘗一個嗎？」

不等維尼回答，穿著粉紅色裙子的漂亮老闆娘將手搭在老闆的肩膀上，也探出了一個頭。

同時，她還極為自然地側頭，在老闆胖胖的臉頰上輕輕的親了一口，然後，才笑眯眯地打招呼：「嗨，今天過得怎麼樣啊，寶貝兒？」

「還不錯，如果你們能少秀點兒恩愛，給我這個可憐的單身漢留條活路的話。」

維尼脫掉外套，給自己繫上工作用的白色圍裙和帽子，笑嘻嘻地轉頭調侃他們。

漂亮的老闆娘絲毫不介意地愉悅笑起來：「小傢伙，嫉妒的話，就快點兒去戀愛啊！去找個女孩兒……哦，不，差點兒忘了！去找個喜歡的男孩兒，認真地愛一場。」

「我會的。」維尼坦蕩地回應：「最近正在努力找，但不太容易，假如你有認識合適的，記得介紹給我。」

「Wow！」老闆娘一下子笑起來：「那我可真的要好好想一想！唔，你介意對方也是孤兒嗎？」

「你覺得，我會介意自己嗎？」維尼笑著反問。

他難得的被勾起了一點兒好奇心，喚著老闆娘的名字問：「嗨，奎妮，你不會真的有對象介紹給我吧？但是，你確定他也是gay嗎？」

「呃……我只是突然閃過這麼一個念頭，那是個可憐的孩子……你們算是同齡人，也許會比較好交流。其實，不一定非要戀愛，交個朋友也好，他太寂寞了。」

老闆娘奎妮含含糊糊地回答：「我……我不太確定……」

「來，先吃個鳥蛇麵包再聊吧！」老闆端著熱氣騰騰的麵包出來，打斷了這個簡短的對話。

「鳥蛇？那是什麼？新品種啊，老闆！」維尼立刻把之前的閑聊拋到了腦後，一臉驚奇的看著那個造型獨特的麵包。

「快趁熱嘗嘗看，好不好吃？」胖老闆搓著手，和氣地微笑著。

他興沖沖地邀請著自己的雇傭和妻子一起來品嘗美味，還熱情地介紹說：「這種長著翅膀的兩條腿動物，體型像蛇，是卵生孵化而成，蛋殼成分是銀子，很值錢！它還會隨空間的大小來變大變小。」

「真的假的？」維尼半信半疑地看著老闆：「真的有這種動物？」

「我做夢的時候夢到的。」雅各布老闆撓撓腦袋，露出了一個有點兒憨的笑容。

「我就知道！」維尼無言以對。

他低頭繼續去打量那個鳥蛇麵包。

那真是名副其實的鳥蛇。

有著蛇的身體，卻又有鳥的羽毛和翅膀，老闆用一雙巧手，把它捏的栩栩如生，彷彿是他親眼見過，真實存在的動物一樣。

這也是KOWALSKI這家麵包店最神奇的地方之一。

老闆總有一些瑰麗的想象力和精妙的創意，讓麵包好吃的同時，在造型上，也充滿了神奇的魅力，偶爾還有『做夢夢到』，與之相匹配的物種介紹，一如老闆娘說的那樣『這些都是來自於魔法世界的神奇動物』。

維尼不客氣的捏起了一個鳥蛇麵包，但張嘴的時候，卻又苦惱起來：「我該咬那裡？這簡直像是藝術品……如果直接咬腦袋的話，看起來是不是太兇殘了？」

「梅林啊，維尼，你真可愛！那只是個麵包……」

老闆娘一邊笑，一邊將男孩抱在懷裡：「我將來真想有一個像你這麼可愛的兒子。」

對於老闆娘的口頭禪『梅林』，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但維尼早就習以為常了。

他一邊任由老闆娘母愛大發，抱娃娃一樣的摟著自己，一邊一本正經的皺著小眉頭，輕輕地咬了一口麵包，鬆軟香甜，外脆里韌，同時，濃郁的小麥和堅果香氣撲鼻而來，多咀嚼幾口，甜味在舌頭根部和牙縫間慢慢浸透，既不過分甜膩，卻又讓人回味無窮。

真不愧是老闆的好手藝。

然後，他就再也顧不得考慮那可愛的造型了，幾口就吞掉了一隻『鳥蛇』。

那狼吞虎咽的樣子，讓老闆胖乎乎的臉上，立刻露出了滿足地笑容。只要有人愛吃，對於廚師來說，就是極大的讚美。

而老闆娘則一邊小口小口的吃，一邊深情地注視著老闆，他笑，她就也跟著開心的笑。

明明是美女配『丑』男，但他倆真是恩愛到旁若無人的地步。

很奇妙……不過，樂觀又善良的胖老闆，也確實值得這份愛。

試吃完鳥蛇后，漸漸開始有客人上門了。

老闆雅各布重新回廚房，繼續研究創新他的『神奇動物』麵包，維尼和老闆娘則站在收銀台前，微笑著忙碌起來。

由於未成年的緣故，按照相關法律，維尼一周七天里，只被允許有二十個小時的打工時間，一旦超額，就是違法。如果不幸再被發現，那麼，無論是他自己，還是雇傭他的人，都會被處罰。

當然了，這種事情如果沒人死揪著不放的話，一般也不會有人專門跑去檢查他一周到底工作了多長時間的。所以，維尼其實並不介意多在麵包店裡幫一會兒忙。

然而，好心的老闆雅各布，每次都奉公守法的要命，一旦超過時間，就會毫不客氣的趕他回家。

這一次也不例外。

在忙完了晚上的那段高峰購物期后，雅各布又開始不停地催促維尼早點兒回家了。

維尼一邊口頭答應著，一邊抓緊時間，力所能及地把店裡的東西都收拾好。

他想盡量多做一些事，努力不給好心的老闆添麻煩。

可就算是如此，臨走的時候，他還是又被老闆塞進懷裡的一紙袋鳥蛇麵包，感動的快哭了。

雅各布老闆口是心非地說：「賣不出去，明天就不新鮮了。」

「拜託，剛剛有客人專門要買都沒買到。」

維尼忍不住拆穿他說：「老闆你不要這麼照顧我啊，我雖然在寄養家庭，但家裡人都超好，真的沒有你想的那麼慘。而且，你以後還是不要這麼同情心泛濫了，很容易被詐騙的……」

老闆娘一直在一旁偷笑，她覺得有趣極了。

自己的丈夫一如既往的心軟又善良，會腦補自家小僱工吃不飽穿不暖，寄人籬下的孤兒生活，然後，慷慨的伸出援助之手；而小僱工也同樣誠實，從來不會借什麼孤兒的身份博取同情，心態健康，樂觀開朗，簡直比那些正常家庭出身的同齡人還要活潑。

儘管在巫師的眼裡，這只是兩個不會魔法的『麻雞』。

但每每『聽』到他倆這樣你推我讓，互相為對方著想的樣子，就讓奎妮覺得，麻雞們比巫師還神奇。因為，他們能讓她的心暖暖的，彷彿生活中，處處都洋溢著幸福和美好的奇妙氣息。

梅林啊，這可比歡欣咒還要有用。

最終，維尼還是接受了那袋鳥蛇麵包，因為確實很好吃啊！

他抱著麵包，開開心心地和兩人道別。

那位神神秘秘的老闆娘，還拉著他的手，笑盈盈地篤定地說：「寶貝兒，你一定會有好運的。」

維尼不確定她是隨口說說，還是女人的第六感作祟。

總之，當他在地鐵上，一眼看到那位之前在史密森博物館，有過一面之緣，身材火辣性感的男人時……

他真心覺得：老闆娘鐵口直斷，一語成真。

這的確是好運，還是很棒的桃花運！

『我是搭訕呢？還是搭訕呢？還是搭訕呢？』

維尼樂觀地對著車窗，臭美地整理了一下頭髮和衣領，決定要勇敢一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