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 遇險
柳臻反應最快。
她第一時間挪動到馬車外,和車夫打鬥,想要奪回馬車控制權。
誰知那被掉包的車夫居然是個好手,和柳臻打了個不分上下。
只是這樣一來,馬車就比先前更加不穩定了,柏柔嘉直覺胃裡翻江倒海。
管沅見狀,先拉住了柏柔嘉:「不要慌張,我看看外面情況如何。」
她一隻手扶著車窗,另一隻手還拉著柏柔嘉,伸頭去看外面的狀況,卻又是一陣天翻地覆,什麼也看不真切。
管沅撞在車壁上,恨得直咬牙。
到底是什麼人乾的!
「臻兒回來!你再打下去我和柏姑娘先得撞死!」管沅叫住了柳臻。
柳臻聽命只好退回來。
管沅現在可以肯定的是,這些人絕不是想要她的性命,否則不會用這樣的方式動手。
既然沒有這方面的顧忌,那麼管沅就可以放開手腳。
柳臻退回車廂,馬車平穩了一些,管沅趁機從座下抽出那把會真堂送的刀,遞給柳臻,又做了一個「偷襲」的口形。
柳臻會意,醞釀了片刻,忽地拔刀向車簾外砍去。
刀鋒入肉的聲音,管沅是第二次聽到。
然而這次早沒了從前的恐懼。
柳臻迅速掌控了馬車,管沅則把柏柔嘉扳過來,免得她被鮮血驚嚇到。
柳臻掌控了馬車。車速漸漸慢了下來。
然而——
「世子夫人,我們被包圍了。」柳臻的話語里,夾雜著濃濃的憂慮。
「多少人?」管沅秀眉蹙起。
「十來個。」柳臻有些窒息。
這些人個個看上去身手不凡。即便她一個人在這裡,只怕也難以逃脫升天,何況還有世子夫人和柏姑娘。
「你們想要什麼,」管沅朗聲詢問,「銀子?」
「靖安侯世子夫人?」領頭的黑衣人一笑,「我聽聞靖安侯世子和世子夫人伉儷情深,不知道靖安侯世子願意付出多少代價。換他貌美如花的夫人?」
管沅一聲冷哼:「你想威脅我夫君?」
「也許可以更多,聽說靖安侯世子夫人出身名門。父親是五軍都督府後軍都督同知,兄長是從三品羽林左衛指揮同知,大舅舅是閣老楊石瑞。若是都威脅了,也不是不可以!」黑衣人獰笑。
「哼。你們打得好算盤,就不知道,」管沅頓了頓才說,「就不知道把劉瑜換出來以後,你們該怎麼營生!」
黑衣人驚訝:「你怎麼知道我們是劉瑜的人!」
「劉瑜五百萬兩雪花銀,現在可都好好放在國庫里,你們莫非還狡兔三窟,藏了許多私房錢?」管沅的質問帶了幾分興味。
「和婦道人家不必廢話,靖安侯世子夫人。您要是好好配合我們,您就還能見到您夫君和兒子,否則。」黑衣人飄渺一笑,「我們長眼刀劍不長眼!」
「且慢!」管沅厲聲道,「既然是找我的,把其他人都放了!」
「你以為我們會傻到讓其他人去報信?聽說永國公府的二姑娘是你未來嫂子?也好,多一個籌碼多一份放心,而且永國公府也被我們拿捏在手裡了。」黑衣人十分自得。
柏柔嘉拚命低聲說:「別管我。讓柳臻護著你逃出去,抓了我他們也是一樣有用的。」
管沅拽緊了柏柔嘉的手。朗聲笑著:「劉瑜真是之前,一命換我們兩命,越是值錢需要的代價越大呢,你們確定這樣夠嗎?」
「臻兒,你護送柏姐姐走,」管沅說完就吩咐柳臻,「他們要的是我,只要我在手,他們不會管你們如何,快走!」
「世子夫人,我的任務就是保護您,您沒逃出去,我除了自刎謝罪還有別的出路嗎?」柳臻毫不猶豫地拒絕。
「夠不夠也不是世子夫人說的算……」黑衣人的話音未落,只聽「啪」一聲響動,馬鞭打在左邊一排人身上。
緊接著,又是「啪」打在右邊人的身上。
柳臻這半開完路,極快地駕車想要衝出包圍圈。
然而這些黑衣人反應很快,他們迅速包圍了柳臻,招招致命。
柳臻回頭低喊了一句:「世子夫人快走!」
管沅見狀拉了柏柔嘉,拿起刀就跑。
因為刀是特製的,體型輕便,用的材料也極輕,所以帶上並不費力。
只是黑衣人壓根沒有給她們逃跑的機會。
一部分黑衣人拖住柳臻,另一部分追上管沅和柏柔嘉。
管沅眼看著黑衣人近在咫尺,突然出其不意地刀鋒出鞘給了黑衣人致命一擊。
黑衣人還未反應過來,就看見腹部一個偌大的血洞,才感覺到痛與生命的流逝。
管沅這次得手,勝在對方毫無防備,以為對方不過是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誰知道管沅會來這一下偷襲?
然而解決了第一個人,剩下的人就會有所防範,管沅再也不會有得手的機會。
眼見著自己就要被抓,管沅急忙對不遠處的柳臻高喊:「你出去給世子爺報信!」
柳臻焦急,卻又無可奈何,手上的招式更快了。
「聽話,你去給世子爺報信!」管沅再一次厲喝。
柳臻紅著眼睛,看黑衣人繳了管沅的刀,咬咬牙,終究是殺出重圍。
世子夫人!你一定要等著我!
管沅和柏柔嘉坐在馬車裡,顛簸了許久,才感覺車停了。
車窗都被他們封死,也看不到自己究竟是去了哪裡。
天光卻還很明媚。
「下來!」黑衣人態度雖然傲慢。卻並不粗魯。
管沅和柏柔嘉手拉著手,下了馬車。
入眼是一個田莊,風景還不錯。卻看不到莊上的佃戶。
不遠處是一座宅院,規模不小,只看到圍牆連成一片。
管沅和柏柔嘉被勒令向這處莊園走去。
柏柔嘉滿臉憂色,顯然很是擔心。
管沅知道她在想什麼。
如果真的拿她們換出了劉瑜,劉瑜會不會嫉恨報復,那樣他們永世都不得安生,除非把所有的事情都解決得一乾二淨。包括劉瑜,和劉瑜手下的這群人。
興許還有另外一群人。
可是如今她們落入敵手。只能處於被動狀態。
她們什麼都做不了。
管沅也在思索著,她們應該怎麼辦。
田莊里,管沅見到一個人,也算是在意料之中的人。
「吏部尚書張彩張大人。」管沅一笑,「原來你在這呀!」
錦衣衛去查抄劉瑜黨羽的時候,並沒有找到張彩。
估計張彩是早就料到這一天,早有準備逃走了。
至於逃到那裡去,那就沒人清楚了。
反正張彩家眷不在京城,他本人又喜歡狎妓嫖賭,哪裡有美酒佳人哪裡就是他的窩。
如今成了通緝犯,也不忘了帶兩個美姬在身邊伺候著。
柏柔嘉還未出閣,看到那兩個美姬的穿著。便厭惡地轉過頭去。
管沅本就膽子大,如今更是不需要忌諱,直接就諷刺上了:「張大人好福氣。都到這地步了還在這享福。不知道劉公公若是知道了,會怎麼想。」
「劉公公不在意!」張彩怡然一笑,道貌岸然起來還真像個正經讀書人,「劉公公是不能體會這其中的樂趣了,我一人獨享了也無妨。」
「那張大人怎麼不全都獨享了呢!劉公公要是出不來,您一個人。在這逍遙自在多快活?」管沅輕笑。
其中一個美姬正拉著張彩的手,就要往自己裙底探去。
張彩極快地排掉她的手。厲聲喝止:「放肆!懂不懂規矩!」
那美姬受了驚嚇,即刻擺出梨花帶雨的模樣,楚楚可憐如四月江南煙雨。
張彩這才緩和了語氣:「這位可是超品的靖安侯世子夫人,和世子夫人說話要尊重。」
美姬唯唯諾諾地應了。
管沅拉著柏柔嘉,自顧自坐在一旁,也不吭聲,更沒對張彩的所謂「尊重」有所反應。
「世子夫人稍安勿躁,這吃獨食,是會噎到的。」張彩微笑。
管沅理了理天水色的衣裙,神色自若:「張大人好品行,只可惜這麼好的操守,又怎麼能做大事,真是可惜了!」
張彩看著管沅,微微眯起眼睛:「你這個女人,很有意思。」
管沅厭惡地一蹙秀眉:誰願意惹你的意思!
「你說了大半天,不就是想勸我不救劉瑜出來?」張彩自顧自地斟了一杯茶,「可是你不想想,不救劉瑜出來,你們又怎麼可能回去?你已經見過我,知道我在這了,我不殺你們滅口,難道還送你們回去,給你夫君的錦衣衛指證?」
「張大人狡兔三窟,這些都不是我要考慮的問題。而且,就算你殺了我們,自有人會為我們報仇。如果不是知道我們的價值,你又怎麼會選擇我們下手?」管沅清淺一笑,「張大人,我奉勸您,想多活幾年,就別和我夫君作對。」
張彩哈哈大笑:「你夫君一個孤煞,這回可是又牽累到你了,怎麼,你還是那麼感激他?」
「我和我夫君不需要旁人評論。」管沅斂容肅色。
「也罷,」張彩往後一靠,「來人,先送這兩位去客房休息,負責談判的人已經找到你夫君了,咱們靜待談判結果,看你夫君會怎麼決定!」(想知道更多精彩動態嗎?現在就開啟微信,點擊右上方「+」號,選擇添加朋友中添加公眾號,搜索「wang」,關注公眾號,再也不會錯過每次更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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