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第六十章

本來看到花無情變了臉色的時候,風語已經有些怯懦,想要服軟。現在陡然聽到花無情維護程明珠,頓時一股酸澀的感覺湧上了心頭,心口的怨氣更是不吐不快。頓時什麼害怕,什麼服軟都被風語拋到了腦後。

仰頭看著花無情冰冷的臉,風語的心底里越發的難過。就為了那麼一個女人,他就這樣對她?就為了那個女人,就對她冷了臉???

風語像是突然之間鑽進了死胡同,心底里全都是怨氣,說出的話更是尖銳:「怎麼???懷疑你相好的,你心疼???花無情,你至於為了維護你相好的去栽贓朗天么???!!!我人微言輕,就只是個暖床丫鬟罷了!!難道我還能把您的相好的怎麼著不成?」

風語聽到朗天對自己說的話之後,心裡忍不住一突,不會被朗天發現了什麼吧……

可是今天這麼多,是不是也多的有些太過分了????

朗天溫柔地低下了頭,臉上掛著明顯的關心,一雙溫潤的綠眸毫不掩飾其中如海一般深邃的深情,專註的看著風語:「為什麼心情不好?花無情欺負你了么?」

女傭沒有推辭地走了進來,恭敬地彎了彎腰,輕聲道:「風小姐,少爺怕您自己一個人害怕,讓我今晚來陪您。」

傻了吧,那明明就是你的家,你的地方,結果你自己卻跑了出來。這下好了吧???連個去的地方都沒有,還一分錢不帶,看你吃什麼……

「沒,沒什麼……」風語支支吾吾地應了一聲,暗惱自己嘴巴快,咬了咬嘴唇,然後搖頭含混道:「我就是覺得你不可能得罪蛇王……讓你別多想。」

如果不是走投無路!!!!風語暗暗地留下了兩行寬麵條淚……

可能,是她沒有回答,傷了朗天的心吧……風語忍不住暗暗地嘆了口氣。

這間房間,主要是以米黃色為主色調,簡單大方的擺設,四周還有一些玩偶和造型卡通的鬧鐘、擺件之類的東西,顯得既溫馨又好玩,特別的有童趣。

吐了吐舌頭,風語有些嬌憨地道:「我一開始也不是沒有笑啊……」

萬惡的資、產階級啊啊啊啊啊!!!想她跟蛇王大人吃飯都得她做啊有木有!!!看看人家!!一覺到現在啥都不用管,直接下去吃就行了……

結果溫水喝了幾口,朗天才又開口,沙啞的嗓子聽起來好了許多:「不好意思,讓你受驚了……晚飯也沒吃成,餓了吧?」

被醋意衝垮了理智的風語本就不能夠用正常的思維來思考,此時聽到花無情不僅不解釋,不哄她,反而繼續維護程明珠,還說她得寸進尺,風語忍不住怒吼一聲:「花無情,你以為你是誰啊??本姑娘還不屑於得你寸,進你的尺呢!!!」

風語笑著端著最後的一盆湯走了過來,走到朗天的對面,然後給他盛好了一碗新鮮的紫菜湯之後,也坐了下來。

還是說……真的已經對她厭了,喜歡上別的女人了?想到程明珠黑胖的形象,風語又忍不住癟了癟嘴巴……

聞言,朗天忍不住一笑,溫文爾雅的臉上帶著溫柔的笑意:「喜歡就在這裡多住幾天。」一邊說,一邊帶著風語向樓上走去。

洗浴出來,感覺身上舒服了許多,拿了一條厚實的打蒂褲配上長身的毛衣和高筒靴穿在了身上,風語頗有些臭美地在鏡子面前挺了挺胸。

說完,看著風語眼底的青影,朗天的話頓了頓,還是繼續道:「我看你的臉色不太好,昨晚應該是沒有休息好吧?你先休息吧,我就不打擾你了。」

如果說是一條兩條倒還情有可原……畢竟總存在一不小心闖入人家裡的情況……13acv。

不過不管到底是因為什麼,風語肯去自己家裡住,就代表向著成功邁進了一大步。狼王大人對於這個結果還是很滿意的。畢竟來說,日久生情。雖然自己比花無情遲到了一段時間,但是朗天身心,他並不比花無情差什麼。而造成風語喜歡花無情的原因,不過是因為他出現地遲了而已。

況且對於朗天這樣溫柔英俊又多金的富家少爺來說,倒貼的女人都不知道有多少,他至於要下藥來跟她春、宵一度么?撇了撇嘴,風語越發的覺得是蛇王大人看朗天不順眼,所以故意栽贓嫁禍。

這就是有錢人的派頭啊有木有!!!萬惡的資本主義是怎樣的剝削了勞苦大眾之後享受著萎靡奢華的生活啊!!!!!

「……嗯。」風語蒼白著猶豫地點頭答應。經過剛剛的一幕場景,她的心裡又怎麼可能不害怕。那些雖然細小,卻無處不在,無孔不入的密密麻麻的蛇,真的是嚇到了她。如果讓她自己呆在這麼大的房間里,她只怕會像是驚弓之鳥,害怕會不會有蛇突然從某個地方鑽出來。

雖然說風語的手藝並不是什麼大廚級別,和朗天家裡面的廚師也還是差一點的,但是卻也能夠做出來色香味俱全的飯菜,一大清早的,一股濃濃的飯菜的香味就飄進了朗天的鼻子中,可以說他根本就是被這美味的飯菜給勾搭醒的。

朗天深深的看了風語一眼,沒有再說什麼,點頭轉身離開。

伴隨著一亮白色的卡迪拉克停在她的身邊,一個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風語,你怎麼在這裡?」

多說多錯,於是風語便微笑著看著朗天搖了搖頭,什麼都沒有說,現在她的心情很複雜,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去形容,她有多麼害怕剛剛來的那麼一大堆的蛇都是花無情派來的,他真的要傷害自己或者是傷害朗天嗎?他真的是這樣的人嗎?

所以即使害怕,風語還是沒有辦法說出讓他陪著,只能咬著已經發白的嘴唇,點頭讓他離開。

雖說現在再女媧補天神石的幫助下恢復了人腿,可是不能否認的是,她自己已經是半人半蛇的形象。

乾嘔了一會兒,除了吐出幾口酸水,風語什麼都沒吐出來不說,還腿上一軟,險些倒在地上。正在這個時候,朗天沖了過來,一把抱住風語,同樣煞白的臉上帶著關切和擔心:「風語,風語,你沒事兒吧?」

這不對啊……這麼溫柔曖、昧的氣氛要怎麼辦……雖然說,被朗天這種大眾情人、白馬王子類型的人喜歡愛慕確實是很讓人覺得虛榮心滿足神馬的……可是她現在完全不想跟這位白馬王子有什麼曖、昧啊……

都沒有家人的么……風語忍不住帶著可憐瞧了朗天一眼,一般富家子弟都是爸媽沒空關照他們的吧……果然有一得必有一失。風語自以為很是通透地點了點頭,心底里為朗天感覺到有些難過。因此也沒有再推辭,笑了笑應聲道:「那我就打擾你了……」

「有什麼事兒么?這麼著急,連件衣服也不穿。」朗天狀似無心地詢問了一句。

也是啊……風語忍不住想要拍自己的腦門幾下……果然讓蛇王大人詛咒幾聲就變成笨蛋了么?蛇王大人果然是法力無邊啊……

「我,我沒事兒……」風語強自鎮定地說著話,雙手相握抱在胸前,可是臉色卻煞白地猶如一張白紙,泛著青白色,冰冷的手和在一起怎麼也回不了溫,整個身子更是在不斷地哆嗦著。

朗天看著這樣的風語,忍不住笑出聲來,忍了忍還是沒有忍住,伸出手來去摸風語的腦袋:「如果你不嫌棄,就住我家吧?我家還是地方很大的。」

所以說,對於蛇,她反而越發的有好感。但是大概有密集恐懼症的原因,加上女人對於蛇天性里所有的恐懼,剛剛看到滿滿的一個餐廳的蛇,她還是忍不住有些害怕和驚恐。

那條花蛇被甩到了蛇牆上,不過是暈了暈,晃了晃腦袋,就又爬了起來,一雙眼睛泛著毒意,狠狠地盯著朗天和風語,「嘶嘶」地吐著蛇信子。

就算之前的討好和溫柔都是有所圖謀,至少剛剛那一刻是真的。就因為是真的,所以才無從應對。她的心已經丟在了花無情的身上,朗天的深情,讓她拿什麼來償還。

點了點頭,朗天一伸手,推開副駕駛的車門,對著有些狼狽的風語展開了溫柔的笑:「上車說吧?你穿這麼少,冷不冷?」

聞言,風語也知道自己確實是不能推辭朗天的好意,也就不再矯情,點了點頭,感謝道:「謝謝你了……朗天,我給你添麻煩了。」

正在這個時候,敲門聲突然響了起來:「風語,你收拾好了么?」朗天溫潤的聲音隨之而起。

朗天臉上帶著關心的神情,好看的眉頭皺了起來,讓人情不自禁的有些心疼。溫柔低啞的嗓音帶著淡淡的猶豫和擔憂:「你連厚衣服都沒來得及穿,應該連錢都沒帶吧?那你住哪裡?」

風語不相信是花無情做的。花無情雖然小氣,雖然很冷漠,也很無情,可是他絕對不是卑鄙小人,不會對普通人做這種事情。

眼前終於不再是密密麻麻、花花綠綠地糾纏在一起的蛇,想到那無數的蛇糾纏在一起的模樣,想象著假如自己一直走神走進蛇堆,被無數的冰冷濕滑的蛇,用涼涼的,濕濕的身子從身體上爬過去的感覺,風語頓時胃裡一陣難受。

一下車,風語就忍不住讓朗天所在的別墅給驚艷了一下。

只是風語做之前稍微苦惱了一下。她平常早餐都是普通的粥加上一點簡單地主食……可是,依照朗天富有的程度,會不會太簡單?

該死的花無情,就不知道什麼叫做憐香惜玉么?讓著她一點會怎麼樣???看到她跑出來了也不知道追她回去,不知道哄一哄她么???

心疼地扯過了風語冰涼的手和在自己也並不溫暖的手掌心裡,朗天忍不住溫聲安慰道:「風語,乖,不怕,不怕了啊……那些蛇被關在餐廳里了,現在已經沒有了……別怕,我已經報警了……別怕,別怕……」

不,不會的……心底里有一個小小的聲音,聲嘶力竭地反駁著風語腦海中剛剛冒出來的那個念頭。花無情是那樣的高傲冰冷的人,他有他的驕傲,才不會做這種事情……要相信他,風語,你要相信他啊……

皺著眉,風語怎麼想都想不明白……

此時,看到警、車和無、數的警察在下面忙碌,風語的心裡忍不住湧起了淡淡的恓惶和對於那些蛇的後果的擔憂……

這麼坑爹的問答程序,讓她怎麼開得了口啊……

風語的聲音忍不住一哽,頓了頓,有些語塞地撓了撓頭,然後不好意思地抬頭,眨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看著朗天:「那個……朗天,你能不能借給我一點點錢?我去賓館住一段時間,等我發工資了我再還給你……」

昨晚去參加晚宴,出了那麼一檔事兒,本就沒有吃東西,晚上又運動了一宿,早上還跟花無情吵了一架,這個時候更是腹中空空,肚子不耐煩的唱起了「空城計」。

看著脖頸中的紫色項鏈,風語忽然想起了那個自大狂妄的蛇王了,不知道自己不在他身邊,他會不會也擔心……或者,乾脆再霸道地去找一個暖床丫鬟?

「哦,這樣……」聽到風語的解釋,朗天臉上剛剛凝起的笑意就化為烏有,原本就溫文儒雅的臉上掛著一絲絲欣喜,也沒再追問原因,只是繼續問道:「那你晚上怎麼辦?住哪裡?還是回去?」

一夜都輾轉反側難以入眠。況且因為那些蛇,折騰了這麼久,留下來睡覺的時間本就沒有多少。所以第二天,別墅裡面還一片寂靜的時候,風語就早早的起來準備給朗天做早飯了,畢竟自己現在在他家裡面麻煩他,怎麼說也應該做些什麼來表示一下吧。

女人,果然都是不能慣的!!花無情冷「哼」一聲,決定讓風語吃點苦頭,懂得他的好,以後乖乖聽他的話。

看到朗天伸過來的手,風語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就想起花無情也總喜歡伸手揉亂自己的長發。聞著朗天袖口的古龍水味,風語忍不住躲開了他的大手。她還是喜歡花無情那身上乾淨的肥皂味,一點也不喜歡這些奇奇怪怪的香味。

「風語,你沒事吧?」朗天看著風語低頭出神的樣子,眼裡閃過了一絲得意的笑意,他知道是自己剛剛說的話已經被風語記在了心裏面,這個單純的小丫頭一定是在想著這些蛇會不會是花無情派來的,他知道自己的計劃又離著成功進了一步了。

風語忍不住自嘲的一笑。真是的,人家不過是隨意的一問,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草木皆兵些什麼……心底里忍不住湧出一絲絲的愧疚,更加不好意思拒絕他的要求,風語點了點頭,對著朗天笑道:「麻煩你了……」

「我沒事,可能還是有些害怕今天看見的那一堆蛇吧,心裏面有些難受,我想先回去休息睡覺了,可以嗎?」風語看著朗天很勉強的擠出了一個微笑。在她的心裡,雖然朗天並不知道花無情就是蛇王,這是這樣的意有所指,仍舊讓她不舒服。

朗天知道她心裏面的難受,就算是女媧後人又如何,她怎麼說也還是一個女孩子啊,而且還是現在根本就只還是一個凡人呢,忽然覺得自己今天所做的事情有些過分了,於是便點點頭讓她回去休息了。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她之前總是嘲笑古人過於矯情,懷疑這個世界上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深情。可是現在,她的心裡卻深切的明白。

經歷了這個人之後,其他的所有人,都會變成將就。而這種將就,讓人想要發瘋,想要尖叫,根本無法接受。

風語很是有骨氣地決定,只要蛇王大人不主動過來找她,她堅決不要回去。

做完這些,風語才微微一笑道:「有嗎,你難道平時不是這樣吃的嗎?我以為你們這些個富二代根本沒有什麼早中晚飯之分,頓頓都豐盛奢靡呢……。」

微微抿了抿嘴巴,風語乾笑著看向朗天:「我剛剛心情不好罷了……」

正在風語在心裡偷偷地將花無情碎屍萬段的時候,突然一聲剎車聲響起。

傭人應聲進門,懷裡抱著一大堆的衣服,對著風語恭敬的彎腰道:「風小姐,這是給您準備的衣服,您看一下,如果不滿意,我再給你換。」說著,將手中的衣服一一擺在床上。

「別說話了。」看著風語強裝鎮定,朗天只覺得恨不能將風語抱在懷裡好好地愛惜,一雙綠色的眸子里閃著海一樣的深情和心疼,語氣里更是帶著淡淡的斥責:「我帶你上去休息,你不要再逞強了。」

風語衝出小區很遠,才突然發現自己連一分錢都沒有帶出來。

又想起那該死的臭蛇了……風語忍不住暗暗地鄙視自己,人家都看著你跑出來沒追你了,你還想著幹嘛啊?果然人本性都喜歡犯賤么?

但是怎麼想怎麼不能夠接受,這個城市的蛇都只是局限於爬行動物而已,根本就不是什麼修鍊了的妖精,如果沒有一個王者召喚它們,那麼它們又怎麼可能會出現呢?

「那風小姐沐浴更衣吧……我就先出去了。」恭敬地再度彎了彎腰,將床上的衣服收拾到衣櫃里,傭人退了出去。

「哦……也是……」朗天聞言攤了攤手,很是無辜的樣子,笑道:「我整天呆在城市裡,估計也沒機會接觸到蛇王。我不過就是這麼一說罷了……如果真的得罪了蛇王,只怕人家派條小蛇埋伏下,我就在夢裡去見上帝了……」

風語聞聲抬起頭來,迎面看著男子溫文的笑意,身體一僵,扯開一個勉強的笑容,笑道:「朗天,好巧啊……」

自然,狼王大人是想不到,風語竟然是以為覺得他的父母沒有時間照顧他,覺得他一個人守著空蕩蕩的大房子很可憐,才要去住一段時間。

該死的,這個不識相的女人!!!他還一而再,再而三地為了她,不惜冒犯天地法則,不惜天譴,動用靈力救她,真是不知好歹!!!

不管心裡是怎樣的嫉妒和羨慕,風語的面上還是不露,只是看著床上一堆精美而又名貴的衣服點了點頭:「不錯,我很喜歡。」

聞言,朗天忍不住失笑著搖了搖頭,似乎是笑風語把一切想得太簡單:「就算我借給你錢,可是你有身份證么?沒有身份證你怎麼去住賓館?」

大概是因為疲憊,這一覺,風語睡得格外的好。等到傭人敲門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天幕微微的四垂遮,窗外的城市已經陸陸續續地亮起了霓虹燈。

躲開了朗天的手,風語裝作不在意地將耳邊的頭髮塞到了而後,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輕聲道:「這樣不太好吧?會不會太打擾你?」

朗天聳聳肩膀,狀似無意地說道:「誰知道呢?說不准我不知道怎麼得罪了蛇王,所以蛇王大人給我一個教訓吧……」

聞言,朗天俊朗的臉上綻放出一個溫柔的笑,微微側頭看了風語一眼,一雙雙眼皮的大眼睛眨了一下,露出不同於往常溫文爾雅模樣的調皮意味,笑道:「你能賞光這是給我面子,我覺得榮幸之至。」

落地的窗戶將陽光全部投了進來,整個大廳里亮堂而又溫暖。四處的擺放無一不精緻華美,卻又不顯得張揚嘚瑟,完全沒有暴發戶地囂張感,反而讓人充分地體味到了什麼叫做低調的奢華。

不,不會,蛇王這麼玄幻的事情,自己明明就是親身經歷,還不願意相信呢……更何況只是一個普通人……大概只是隨口一說罷了……風語在心裡安慰自己。

說著無心,聽者有意。不管朗天是不是故意說這麼一句話,風語的心裡都忍不住一緊,然後一句:「不可能!」就脫口而出。

當初安排尚可薇的時候,為了避免風語跟尚可薇整天湊到一起,影響他跟風語的二人生活,蛇王大人特地將尚可薇的住址隱瞞了下來。而且據他的了解,風語在這座城市這段時間,最初一直都是跟那些中年婦女一起工作,後來更是讓他調入了一個只有她自己一個人的小辦公室,根本沒有什麼知道家庭住址的朋友。

嗯,不錯不錯……雖然說胸確實小了點,但是看起來還是不錯的嘛……瞧瞧,瞧瞧,這小蠻腰,這小白皮膚,這小胳膊小腿的……風語默默地對著鏡子裡面的自己自戀起來……

看到風語這個樣子,朗天的眼裡似乎一閃而過一絲受傷,但是很快被他掩飾了過去。等到風語再仔細看的時候,他的臉上已經換上了一如既往的溫柔笑意:「你先進餐廳吃飯吧,飯桌旁邊就是洗手池。我去趟洗手間。」一邊說,一邊伸手指了指不遠處的餐廳,朗天轉身去了洗手間。

來到色時害。她不是感受不到朗天的心意,不是不知道朗天對她的好。如果說最開始朗天所說的以身相許和培養感情,讓她覺得莫名其妙,那麼今晚的斥責和心疼,她能夠感受到都是真的。

無奈的捂著肚子蹲在路邊,風語對著天空擺了個哭的表情,心底里忍不住暗罵自己。

「難道我在你的心裡,就是一個只會吃喝玩樂的富二代?」朗天忍不住苦笑,在人間界呆了這麼久,他可是很理解所謂的「富二代」到底是什麼德行。夾了一口菜,朗天抬起綠色的眸子看風語:「那你覺得我的早餐應該什麼樣?」

風語也不知道是怎麼了,一股酸酸澀澀地感覺猛地湧上了心頭,她情不自禁地用手緊緊地抓了抓脖頸的項鏈,只要是想到花無情可能和別人做那樣的事情,她的心就像是要被撕碎了一樣的痛苦和難受……

不會自己一回去之後看見的就是滿屋子的裸、女吧?!想象著滿屋子的女人,輕解羅裳,雪膚凝脂,衣著暴露,或跪或坐地圍在花無情的身邊,而花無情像是一個古代的昏君一樣,左擁右抱,吃著美人兒剝的葡萄,享受著美人兒給捏腿、按肩……

況且雖說這會兒大家都還沒有起床的樣子,其實也已經快要中午了……那麼,乾脆就按照午餐來好了?多做幾個菜,怎麼也不會失禮……下定了決心,風語就開始快手快腳地準備了起來。

自我譴責完之後,風語的小臉忍不住垮了下來,有些可憐兮兮地看朗天:「那怎麼辦?」

雖然同樣被嚇得臉色發白,頭皮發麻,雙腿酸軟,朗天還是反映迅速地將風語一把抱離了地面,抱出了餐廳,然後迅速地關上了餐廳門,阻止蛇出來。

臭花無情,破花無情,沒眼光,沒大腦!!!那麼丑的女人你都看得上,你真是這個世界上最最最最最有眼無珠的蛇!!!

都說我們都會變成自己曾經討厭的模樣,不知道現在開始仇富來不來得及……

「當然沒關係……」風語大大咧咧的一笑,然後又忍不住吐了吐紛嫩的小舌頭:「真讓她們伺候著我還吃不下去呢……還是你體貼。」

朗天抬起綠色的眸子仔細地觀察著風語,看到她確實臉色已經恢復了正常,這才放了心,臉上又露出了一如既往的溫柔笑意:「沒事兒就好。餐廳暫時不能用了,四處都是髒兮兮的……需要清理一下。我讓人叫了外賣,你再忍一忍,一會兒就該送過來了。」

被嚇了一跳,心裡有鬼,做賊心虛的風語暗暗吐了吐舌頭,過去打開了門,看著門外的朗天笑道:「嗯,我收拾好了。怎麼了,有事兒么??」

風語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之後,心裏面想的就全部都是今天見到那些蛇的事情,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去相信花無情,她的心裡莫名其妙就是很堅定地認為這些根本就不是他做的。

對於人類的房子之類的,更是沒有什麼好感。相比較而而言,他們更希望住在一棵樹上,一叢草里。那麼……今天朗天家的廚房是怎麼回事兒呢?

驟然放鬆下來,風語也確實覺得一股倦意湧上了心頭。昨晚本就被蛇王大人折騰了一整宿,早上又沒有時間睡懶覺,就跟蛇王大人天雷地火地吵了一架然後跑了出來,這會兒確實是有些困了。因此也就沒有推辭,點了點頭:「嗯,好。」

然而,過了一會兒之後,一個女傭敲門進來:「風小姐,您睡了么??」

「風小姐,您起床了么?」傭人小心翼翼地在門外請示著。

所以說,連錢包都沒有帶的風語出去之後,根本無處可去。蛇王大人本以為她發完了脾氣,餓了冷了也就回來了。可是沒想到,坐在沙發上等了許久,不僅沒有等到人,反而是派出去跟蹤的小蛇溜了回來。

假如沒有他,她可能會過幾年,在父母的催促下,認識一個很中庸的男人,相親,然後約會,戀愛,結婚,生子。

風語摸摸自己的臉頰,她現在都有些心疼自己了,自從把花無情從天山給搬回來之後,好像自己就改寫了接下來原本都已經註定好了的人生一樣,經歷了那麼多以前根本就沒有經歷過的事情,可是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這樣的遭遇到底是福還是禍。

朗天是不是知道什麼?風語的心裡一緊,忍不住抬頭細細的打量朗天。可是朗天什麼壓根就沒有看她,一邊專心的開著車一邊一邊問風語:「沒吃早餐吧?我帶你去吃點東西。」

「呃……」風語的身子忍不住一僵,有些尷尬地一笑,乾巴巴的不知道怎麼回答。

可是她又不能出言留下朗天。今晚的朗天,跟平常那個朗天都不一樣。雖然平常的朗天也是溫柔深情的模樣,可總是讓人覺得,其實那樣一個溫柔的人,並不容易接近。他像是溫暖的陽光,可是他的心卻是冷的。

看著床上一應俱全的這個季節的裙子、大衣、褲子、內、衣,還有幾雙高筒靴和平底鞋,風語忍不住默默地扶額。

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風語坐上了副駕駛座,臉上帶著淡淡的羞赧:「謝謝。我出門急,沒有多穿衣服……」

今晚的朗天,卻從內而外都是溫柔軟和的,是可以觸摸的。他的高傲,他的不可接近,他的清冷全都消融了,是真正的溫柔,真正的情意綿綿。這樣的朗天,讓風語覺得愧疚,覺得抱歉。心只有一顆,既然送給了別人,就不應該再讓其他人觀望。

可是這根本不能同日而語啊!!!!現在,滿滿的,整個餐廳,地上,桌子上,天花板上,板凳上,全都是密密麻麻的蛇,蛇壓著蛇,蛇纏繞著蛇,不同顏色的蛇相互糾纏著,攀爬著,吐著蛇信子,發出聲勢浩大的「嘶嘶」聲,比之花無情還在蛋里的時候,風語家裡那次蛇的存在密集程度有過之而不及。

本以為要再費一番唇舌的朗天,意外地看著風語,怎麼都沒想到她怎麼會這麼快就答應。以他對風語的了解,風語怎麼也要推辭一番才可以。

「沒……」正一個人忐忑不安的風語忙開了門,臉上帶著前所未有的額熱情笑意,將女傭迎進了門,「快進來吧……」

看著鏡子裡面的自己,這幾天似乎是發生在自己身上有太多的事情,原本就瘦小的臉蛋上面,又多了幾分憔悴。

頓時,一聲尖叫響徹了整個別墅:「啊啊啊啊啊!!!!」

有的時候風語真的覺得是上天和自己開了一個玩笑呢,只是她又不得不承認能夠認識花無情,是一件讓她忍不住覺得慶幸的事情。

就算她並不肯相信,但是懷疑的種子只要種下,那麼以後只要自己再想點計謀,推波助瀾一下,就算花無情他有千張嘴,他也解釋不清。

對於風語這種還喜歡穿卡通內、褲的女人來說,這樣的房間無疑是再合適不過的了……欣喜地看著這件房間,風語忍不住暗暗地腹誹,有錢就是好啊……想怎麼打扮房間怎麼打扮……

她真的不習慣跟這樣的白馬王子相處啊有木有!!!她寧願面對蛇王大人那張臭臭的,萬年不變的大冰山臉,她也不想面對這樣一連溫柔,敏感容易受傷的白馬王子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朗天自然不知道風語到底在想什麼,面色如常地開著車,臉上溫柔多情的模樣彷彿真的是對風語用情至深,連一向溫柔低啞的嗓音都更加的誘人:「之前笑是笑了,不過笑的不比哭好看多少。還是這會兒好看……」

屁顛屁顛的跟著朗天下樓向著餐廳走去,一邊走,朗天還一邊解釋道:「我怕你不習慣,都讓傭人他們自己去吃飯了,所以餐廳沒人伺候,沒關係吧?」

其實,每天看到花無情的原型,不知不覺中,風語竟然覺得蛇有幾分親切。更何況,在經過那次天譴之後,她自己的雙腿也已經變成了蛇尾。

「都是傭人去做罷了……」朗天搖頭一笑,顯得很是誠實地道:「又不用我動手,你過來陪著我,我倒是很開心。」

彷彿感受到了蛇那冰冷濕滑的身子爬過自己的身體,風語忍不住全身發抖。扶著已經腿軟了的風語,朗天也有些回不過神來。正在這個時候,一條花花綠綠的離著風語最近的蛇,突然張開了大嘴,像是一條閃電一樣沖著風語的小腿飛了過來。

「我才不回去呢……」聽到回去,風語忍不住氣哼哼地偏了偏腦袋,小臉上帶著賭氣和不悅。她明明都沒有錯,為什麼要主動回去……她才不要這麼沒自尊沒節操沒下限地自己主動回去呢……

送走了朗天,風語關上門,開心的攬過了一隻有真人大小的毛絨熊賽在被窩裡,然後自己也鑽進去,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注視著被風語甩上了的門,花無情的表情晦暗不明,眼神里更是閃爍著恐怖的怒火。

「難道你們不是不管是哪頓飯都可以龍蝦、鮑魚、魚翅之類的隨意的去吃么???」風語無辜地眨了眨眼睛,可愛的吐了吐舌頭,知道自己可能鬧了個笑話,不好意思地道:「我一直覺得有錢人的生活很奢靡……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做什麼可以合你的胃口,就隨便的瞎做了一些,我會的東西也不是很多,所以你不要嫌棄就好。」

大半夜過去了,終於外面的聲音漸漸地消弭,伴隨著沉重的腳步聲,風語的門外響起了敲門聲,朗天溫柔而又有些疲憊,帶著些沙啞的聲音傳了進來:「風語,你睡了么?」

朗天看著這樣的風語,心底里忍不住一陣心疼。尋常的女孩子看到這樣的情景,只怕早就已經嚎啕大哭,或者直接暈了過去。而風語雖然也被嚇個半死,竟然還能強自鎮定地保持清醒。這樣雖然確實堅強,可是同樣的,也就不得不去回憶起那一堆密密麻麻的蛇。

走的過程中,朗天暗暗地打量著風語。見她雖然滿眼欣賞和驚嘆地看著四周的擺設和房屋構造,卻完全沒有一絲一毫的貪婪,忍不住在心底里暗暗地嘆了口氣。這樣的女媧後人,還真是不好收攬……

碰到一個中庸的男人,她還會為了他動心,還會願意跟他結婚生子么?不……她不願意。不需要嘗試,只要想想就會覺得可怕。

「嗯,好。」風語點頭,忍了忍,還是忍不住,咬了咬紅唇,輕聲問道:「知道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的蛇聚集在餐廳里么?」

不過,說起來也奇怪。根據花無情所說,其實蛇對人類還是懷有恐懼心理的,而且關鍵的是,其實在自然界裡面還沒有開啟靈智的蛇,對它們來說,他們並不喜歡聚居,反而喜歡分散開來,更加不會主動跑到人群聚居的地方。

聽到小蛇報告風語被朗天接到家裡,花無情本就冰冷的俊臉越發的像是冰雕出來的一般,一向平靜的眼裡也泛起了冰冷的殺機。

抱著這樣的想法,花無情的眼神閃爍了一下,吩咐小蛇繼續盯住風語,而後自己坐在沙發上,陷入了沉思。

「風語,怎麼了????!!!!」剛進洗手間的朗天頓時以光速沖了出來,衝到了風語的面前,緊張的攬著險些暈過去,臉色煞白的風語,看到面前的景象,饒是朗天是個大男人還是忍不住頭皮發麻。

「他不會這麼做的!!!」風語忍不住高聲反駁了一句。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聽到別人說花無情,就忍不住心裡不快。

風語忙過去開門,搖了搖頭:「沒,進來坐吧……」說著,還倒了一杯溫水過來,遞給了朗天。

這一夜,警車鳴響的同時,伴隨著嘈雜和撒葯的聲音。

被朗天一逗,風語也忍不住笑了出來,臉上的笑意真誠了許多:「那你一會兒可別肉疼,我一定會挑貴的吃的。」

就在風語思考的時候,朗天已經對身邊的傭人吩咐完,讓他們去準備衣服,然後對著風語溫柔笑道:「就算你不好意思讓我給你準備衣服,難道你這幾天都不換洗么?而且你總不能不出門吧?穿這麼點,出去是要感冒的。」

好好地睡了一覺,風語確實覺得身上有些黏膩,隨手挑了一身衣服扔在了床上,然後穿著拖鞋拿著大浴巾走進了浴室。

自然,風語也並不知道,其實朗天並不是所謂的普通人。可是同樣的,以朗天的身份,就算是花無情真的想用一群蛇噁心他也噁心不到。今天朗天所做出的種種表現,不過是給風語看罷了……

另一邊,蛇王大人看到風語氣沖沖地跑出去之後,自己也有些氣悶地坐在沙發上,滿以為風語只是出去發泄一下,發發小脾氣,一會兒就會回來。

「求之不得。」手滑了一下,操控著方向盤轉了個彎,朗天看到風語臉上放鬆了許多的笑容,長出了一口氣,如釋重負一般:「可算是笑了。一大早就愁眉苦臉的,你也不怕老得快。」

說完,就起身穿了鞋,頭也不回地沖了出去。

打開一個朝陽的房間,臉上掛著溫柔的笑,朗天轉身對著風語道:「你就住這裡吧……晚點的時候我讓傭人給你送幾套衣服過來。」

看到風語糾結的樣子,朗天抬起了頭,繼續仔細看著前面的路,只是臉上的額神色淡淡的,像是帶著一層淡淡的受傷和疏離,聲音也跟著帶著稍微的冷意:「不方便就不用說了,我就是隨口一問。」

看到風語不知悔改,絲毫不覺得自己錯了,花無情心底的火氣越發的洶湧。當初程明珠給她酒的時候他就在身邊,程明珠不過是個凡人,如果有什麼動作,還能瞞得過他么?這個該死的女人,竟然說他栽贓朗天???

賭氣中的風語完全沒有發現,聽到她的話,一旁專心開車的朗天眼中閃過了一抹亮光,轉瞬即逝。

十八世紀歐洲的復古建築,白色的哥特式主體小洋樓,寬闊的草坪上海放著遮陽傘和白色的座椅,修建的彷彿一個小型的莊園。一樓獨特的鋼化玻璃設計,從裡面可以清晰地看到外面,而外面卻不能夠看到裡面。

說著,風語忍不住在心底里腹誹。花無情那條小氣的臭蛇,真應該過來看看朗天現在的樣子……他這麼溫柔體貼的一個人,怎麼可能使那些下三濫的手段,來做那種事情……

風語恨不能好好咆哮一番,為什麼她不是那萬惡的資產階級啊啊啊啊啊啊!!!!

怎麼說狼和狗也算是近親了,所以鼻子自然不用說,而且狼的嗅覺可是可能要比狗要更加的靈敏的,坐在餐桌旁邊看著整整一桌子上面的飯菜,朗天不禁笑著看著還在不停的忙碌著的風語說道:「大清早你就給我做滿漢全席啊,你對我這可是皇上的待遇啊,我都有些受寵若驚了。」

看著美人兒失魂落魄,她心都碎了……偏偏這罪魁禍首還就是她!!!!鬧哪樣啊騷年!!!!

上了樓,將風語安置在床上,朗天溫柔的一笑:「你在這裡呆著,我下去等警察過來清理餐廳。你先睡吧,好么?」怕再讓風語想起剛剛那些密密麻麻的蛇覺得噁心,朗天特地避開了那些字眼兒。

朗天看著走出來的風語忍不住眼前一亮,卻又很快的掩飾了過去,臉上依舊帶著溫柔的笑意,輕聲道:「看你睡了一天了,肚子應該餓了吧?晚飯準備好了,一起吃飯吧?」

傭人都禮貌而又恭敬地向著朗天行禮,風語忍不住有些驚嘆的轉頭看向朗天:「果然是有錢人啊……你家還真是漂亮。」

蛇,密密麻麻的全都是蛇……雖然風語早就已經習慣了起床之後身邊睡著花無情的原型,習慣了看到蛇,可是…………

看到朗天這個樣子,風語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臉上帶著訕訕的笑意,輕聲道:「也不是……就是不太好意思說……」頓了頓,咬了咬牙,風語還是決定說實話:「我跟花無情鬧了點矛盾,然後一怒之下就從家裡跑出來了……」

有時候,單戀只能是一個人的喜怒哀樂。她無從回應,無法回應,更不能回應。

正在這個時候,朗天眼疾手快地出手,一把掐住了這條蛇的七寸,狠狠地向著牆上甩了過去!本來這樣的力道被甩到牆上,這條蛇怎麼也要腦漿迸裂、血肉模糊,可是現在牆上也全都是蛇,密密麻麻地相互攀爬著,整個餐廳似乎都狹窄了許多。

聽到女傭的話,風語的動作一頓,一股說不清的感覺湧上了心頭。說不感動是假的……朗天這樣的額體貼和細緻入微,是花無情所沒有的。可是……同樣,就算是這樣的體貼,她的心裡依舊沒有辦法留給他一絲一毫的地方。

抬頭看著床幔,風語有一瞬間的驚怔。茫然地發著呆,才突然想起來這會兒自己正寄住在朗天的家裡。微微停頓了一下,想起外面的傭人,風語忙坐起身回道:「我已經起來了,進來吧。」

看到朗天的神情,風語微微頓了頓,忍不住偏轉過頭,有些逃避地含混點頭應聲:「好。」然後就在朗天的攙扶下上樓回自己的房間。

天氣已經漸漸地涼了起來,平日里都已經開始穿上了后風衣。因為跟花無情吵架,風語穿的還真的有點少。剛剛只顧著生氣沒有覺得,現在讓朗天已提醒,風語還真的覺得有些又冷又餓。

在現代這個節奏快捷的社會裡,這樣的生活是很多人的固定模式。原本她也以為自己會按照這個模式來。可是,認識了花無情之後,她還會願意回到平淡的生活里,去走這個模式么?

越是這樣,越是愧疚,越是覺得虧欠。風語忍不住有些忐忑和走神,也無暇跟女傭說些什麼,自己支著下巴發起了呆。

「呃……」風語頓了頓,有些苦惱的皺起了眉頭……話說她該怎麼說?跟蛇王大人吵架了,一怒之下跑出來了?那如果朗天問為什麼吵架要怎麼回答?難道說因為爭論是不是他昨天給她下的葯,爭著爭著就吵起來了?

來不及說什麼,風語就臉色發白的幾步衝進了洗手間一陣乾嘔,恨不能將自己的胃都吐出來。然而,一整天都沒有吃什麼東西,此時更是什麼都吐不出來。

好你個朗天,倒真是無孔不入……那個笨蛋風語也是,跟她說了朗天不是什麼好人,卻總是不聽,不僅不聽,還自己把自己送入了狼窩,活該受點教訓,知道什麼是好人壞人!!!

看到風語躲開了自己的手,朗天不著痕迹地皺了皺眉頭,收回了自己的手,眼神似乎微微地暗了暗,又被他很快的掩飾了過去,臉上依舊是溫柔而又陽光燦爛的笑容:「沒關係,我平常家裡除了傭人就是我自己在,你能過去還可以熱鬧一下……」

蛇王大人自然不屑於跟風語解釋,只是怒火已經積攢到了極致,看著風語的眼神更是不善:「本王不屑於跟你爭執。本王說了不是程明珠,自然就不是她。風語,你最好不要得寸進尺!!!」

「什麼不可能?」朗天綠色的眸子里閃過了一絲冰冷,然而在風語看到之前就又被掩飾了過去。他又帶著疑惑看著風語,彷彿什麼都不知情一般詢問道:「怎麼了?是不是被嚇壞了?」

「我沒事兒……」風語搖了搖頭,「讓那些蛇這麼一鬧,也不覺得餓了……」

「不,不用麻煩了……」正在打量房間里的擺設的風語,聞言慌忙擺了擺手,臉上帶著羞赧,輕聲道:「我在這裡住已經很麻煩你了……不需要再買衣服了。」

「比花無情還體貼么?」風語原本只是隨意的一說,沒想到朗天卻放在了心上,轉頭看著風語,一向帶著溫柔笑意的臉上此時滿滿的都是認真,一雙綠色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看著風語。

「我就是隨口一說……」朗天做出一種受驚而又有些奇怪的表情,看著風語,綠色的眸子里有說不出的複雜意味:「你怎麼這麼激動……況且,你認識蛇王么……怎麼……?」

風語默默地垂頭,臉上忍不住有些紅熱,心底里更是覺得有些不知所措。

應該,不會對它們都趕盡殺絕吧……?雖然明明知道不太可能,可是風語還是忍不住在心底里安慰著自己……畢竟要維持生態平衡不是?這麼多的蛇,只怕一整個城市的蛇斗彙集在這裡了……法不責眾,應該不會全部都殺了吧……

滿懷著這種盲目的自信,朗天自然對於這件事兒樂見其成。高興地帶著風語去吃了早餐,又驅車帶她回到了自己的別墅里。

心不在焉的在心底里咆哮了個夠,風語推開了餐廳的門。

然而朗天不提還好,一提到蛇,風語又感覺自己的胃部一陣抽搐,然後就伏在馬桶上一陣乾嘔。依舊沒有吐出什麼來,接過朗天手中的水漱了漱口,風語蒼白著小臉勉強地扯出一個笑意:「謝謝,我沒事兒了……」

「好的。」風語聞言一笑,摸了摸肚子:「你不說還沒注意,真的是肚子餓了。」一邊轉身跟朗天下樓,風語還是忍不住在心底里尖叫。

想到那些密密麻麻的纏繞在一起的蛇,風語還是覺得有些心跳加速,雙腿發軟。可是同時的,又忍不住想起了自己每天早上起床的時候,就會看到的睡在自己身旁的花無情的原型。

風語小說拿起了一個小籠包遞到了朗天的面前,可是誰知道朗天並沒有把包子給接過去,反而是伸手抓住了風語的手,然後非常溫柔的眼睛一直盯著風語的臉頰看,一抹害羞和尷尬的紅暈飄上了風語的臉頰上。

在風語想要把手抽回來之前,朗天快速地在她的手背上落下了輕輕的一吻,然後雙眼深情地注視著風語,溫柔說道:「你不知道我有多麼期待可以每天早上醒來都吃到自己心愛的女人給我做的早飯……那種感覺才能夠覺得現在我所住的這個房子是一個家,而不只是一棟空蕩蕩的的房子,風語,你願不願意做我的那個人?可以給我溫暖的一個家的人?」

朗天的話說完之後,風語幾乎都有些驚訝的合不上嘴了,雖然說他最一開始總是和自己說要以身相許,但是真的這樣正式的和自己告白的話,風語卻還是有些不知所措,這難道算是求婚嗎?真的沒有想到這樣的一幕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可是是不是該有個戒指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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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王大人,輕點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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