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詭譎圖騰

48.詭譎圖騰

?外面鑼鼓喧囂,房間內,池煬一隻手撐著尖尖的下巴百無聊賴的模樣,一隻手邊掰著手指算時間,。樂文

「一天二十四個小時,這裡按時辰算,一個時辰兩個鍾,四百個人先來大亂斗,大概要一個半時辰,幹完一波要比賽射鳥,大概要射半個時辰,射完吃飯,吃時間大概是半個時辰,吃完繼續干架,大概剩下一百個人車輪式干架,然後決出前十名,前十名還要繼續打直到打出個一二三名……唔那就是要到晚上才能見到凝魂果了。」

沒辦法,身旁的那個人是個悶葫蘆,平時半天擠不出三句話,池煬只好練就一身腦子裡一閃而過萬種思量嘴上卻慢慢道出想法還自言自語得很嗨皮的技能。

池煬也就隨口念叨,不料閉目不言的男人突然掀開眼皮,頭顱微微抬高看向池煬,嘴唇闔動:「射鳥。」

……居然說話了!還問問題了!池煬眼神一亮。

別問他這毫無音調起伏的兩個字是從哪裡聽出疑問意思的,反正面癱就是問問題了!

「好奇吧?這最終賽事要怎麼比還沒有公布主辦方也不打算提前公布,留著懸念準備今天比賽的時候才慢慢揭曉,別人可都不知道,我拿的是第一手資料!」池煬興高采烈,那是說得眉飛色舞。

話說某夜月黑風高,池煬在客棧內學著某人修心養性,端坐凳子之上不動如山,企圖在面無表情中參透人生,幾個小時后,人生沒參透倒是在面無表情中覺得自己屁股要長痔瘡。

旁邊的人大概是塊人形石像精,還是修鍊了千年的那種。池煬嘴角一抽,僵著屁股勉力蹦下凳子出去浪了。

這一浪就直接浪到了在環玥城內駐守的一個骨族主事的房間里。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池煬總覺得這段日子以來自己的天賦在逐漸增強,之前連續打個一周就覺得撐不住了,現在雖然沒有試過但是渾身都覺得力量滿滿,應該連續打它個半個月都可以。雖然不用天賦的時候池煬是個弱雞近視眼,但一旦用了天賦便覺得自己能打遍天下無敵手……哦面癱除外,這個好像還打不過。

好在男人那樣兇殘的人還是頭一次見,估計這輩子也只能遇到這麼一個,其他人起碼到目前為止池煬還沒有忌憚過誰,對骨族人設下的所謂陣法符隸更是嗤之以鼻,左晃右晃晃進主事的房間都不帶慌的。

這一闖還真是有收穫。在主事房間內一手還揉著僵硬的屁股的池煬耳朵一動,便將在房間內囑咐各隊長輔助雄斗大會賽事的骨族主事的話給聽了個徹底,連帶尚且保密的賽制也聽完了。

能在骨族當上主事位置的人自然也不是弱雞,這個主事還十足謹慎,在房間外設置了幾個觸發陣法不說,在房間內還架設了兩個陰險的陣法,稍微不注意就會觸發到陷阱。

池煬常年練就的警覺心關鍵時刻還是很管用的,儘管這個主事還算有本事,但既然陣法被池煬所察覺,天賦在主事之上的池煬破解起來便也只是時間上的問題罷了。

其中有個陣法竟是將範圍圈定在床鋪上。

月黑風高,做賊做得很不心虛的池煬本來沒想幹什麼,但發現這裡有個陣法居然設置在床上,興緻一下子就被挑起來了,難道床上有什麼好東西?於是仗著個子小,身形靈活,池小賊在主事大人睡覺的時候將陣法破了。

然而好東西並沒找到,床上空空蕩蕩啥玩意沒有,池煬翻了個白眼,明白了這個陣法的意義,大概是這人害怕睡覺的時候被人偷襲所以搞了這麼個雞肋的陣法。

感覺很無語的池小賊覺得自己浪費了寶貴的時間,最後走前將正在睡覺的人給打暈了。

於是在雄斗大會最終賽事開始前的兩天,某主事大人清晨一覺醒來照了個鏡子發現自己臉上洋洋洒洒都是墨水的鬼畫符之後大發雷霆,當即下令懲治了所有當夜值班的骨族弟子。主事之下的骨族人叫苦不迭,最近事情是一波接著一波的來,原本就找鬼仙找不著被上頭天天罵,這下更好,罰完一次又一次,真真是流年不利,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小賊敢這麼搞惡作劇。

而相較於水深火熱中的骨族人,始作俑者池煬倒是活得很滋潤,每天遛遛骨族人遛完再到處浪一波,美其名曰收集消息。

倒是也遇到過丁沁沁。

自從認親大會之後,池煬便感覺總有人跟蹤他,只是跟蹤的人並沒有惡意,就是純粹瞎跟著,好幾次池煬都想回頭懟人,但發現是丁沁沁之後便也不管了。

好歹現在是她祖宗,愛跟跟吧。

只是有時候被跟得煩躁,池煬也就只好連丁沁沁也一起遛了。

今日,池煬倒是沒再出去浪了,也不去圍觀比賽,因為覺得也沒啥好看的,外面人擠人,鞭炮聲又響,到處都是穿著白衣服的人走來走去,還有人拿著個羅盤掐訣念叨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搞什麼的,反正看著就想翻白眼。池煬眼不見為凈,決定先蹲在客棧內養精蓄銳等晚上出動。

最主要的是——

池煬看了一眼男人。

雖然看起來還是跟往常一樣,不說話只坐在那裡一動不動,但說不上為什麼,池煬心裡總有一種隱隱不安的感覺,那種感覺很微妙,不知從何而來但總揮之不散,似乎眼前的人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似的,總令人心裡不踏實。

還是待在他身邊吧。

夕陽墜落,原本入夜該較白天安靜的環玥城卻是愈發熱鬧了。大街小巷張燈結綵,鼓聲不絕,叫好聲亦是不斷。

房間內。

長發披垂的淡漠男子看了一眼窗外,明晃晃的一輪圓月高高懸挂,月華耀夜,銀光熠熠。

月中十五了。

已然趨近於淡白色的瞳仁透著冷芒的空洞,淡而長的睫毛顏色亦是極淡,襯托之下原本便似冰雪般冷白的膚色看著越發不似真人,五官輪廓凌厲而深刻的面容極致孤冷的白,若不是知道這人是真的活著的,一樣會呼吸的,池煬會覺得這是能工巧匠精刻細琢而出的冰雕人像。

極致的好看,極致的冰冷。

池煬看得怔然。

手指慢慢握拳又緩緩鬆開,探出手,有些遲疑的觸碰上墨綠色衣袖的邊角,吶吶地低聲道:「喂……」

清冷的月色下,側過的輪廓鍍上一層銀白,光影重疊,孤冷而俊美的男人眸光似有若無,熠熠月光泛在淡色的瞳孔里卻激不起半點瀲灧的波光,死寂一片。

池煬屏住了呼吸,眼睛慢慢瞪大,心臟揪緊。

「你的額頭……」

冷白到近乎透明的面容無絲毫表情,月色投映起伏的深邃五官,陰影斑駁。銀光之下,男人光滑的額頭中央突然閃現出一個朦朧的圖案,隨著月光清淺灑落,影影綽綽。

池煬騰地一聲跳下凳子,大步一跨昂頭伸手,將男人的頭掰了過來,不敢錯眼。

須臾,正正投射面容的月光將那隱約的圖案清晰的顯露出來。

額頭中央,如血般刺紅的線條交纏出三道蜿蜒的痕迹,血色的古怪紋路在冷白的膚色襯托下顯出森然的詭譎,勾勒出似是鐮刀又似是蓮花的神秘圖騰,太過惹眼的殷紅色交錯著底線隱隱的森黑,給圖騰添了幾分罪惡泣血的不詳。

平時他的額頭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怪異的圖案,這是什麼東西?為什麼今晚會突然出現?這又是什麼代表著什麼?

池煬下意識屏住了呼吸,睜大眼睛凝視了許久,片刻后,踮起腳,伸手緩緩觸碰上男人的額頭。

觸感如冰水般冷涼。

不錯眼的看著那透著詭異森然氣息的血色圖騰,池煬輕輕擦拭而過卻並不能消弭圖騰分毫,抿了抿唇,遲疑著緩緩開口道。

「這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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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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