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理事長謝幕

＂梅內拉沃斯號＂艦橋

＂薩扎蘭德上校，請允許我這麼說──peace－maker正處於極度危險之中！＂雷米嚴厲地說道，雖然遣詞造句仍然不失嚴謹，但事實上一點沒有把對方當作同一級別指揮官的意思．在這邊雷達屏幕上，4、5個紅色小亮點與一個大紅圈正朝著peace－maker快速駛去，相信＂杜立特＂號上應該看得更清楚才對．

＂你是說大天使號……＂為了不再擠占寶貴的頻道帶寬，這次視頻通訊使用了效率更低的甚低頻無線電，解析度明顯下降，但雷米還是清清楚楚地看到薩扎蘭德上校皺起了眉頭．

＂大天使號不過是跳樑小丑！＂雷米沒好氣地打斷上校．

＂三艦同盟和zaft的機師才是最大的威脅──尤其是那部巨型紅色ma（justice）！僅僅4艘阿伽門儂的火力根本攔不住他們的．＂

對於這一點，鬱悶的護航艦隊剛才已經證實過了了．而且，peace－maker以隱蔽為要素之一，身邊並沒有浩浩蕩蕩的護航艦群．

另外，雷米對＂紅色騎士＂阿斯蘭沒有一點好印象，與他對另一位ace近乎無原則的偏袒截然相反……

＂那我們就把gat叫回來保護旗艦…＂明明已經看清楚現在的局勢了，但無謂的自尊心還是驅使著薩扎蘭德上校不願承認自己無能為力．

不想被雷米一語戳穿謊言：＂上校！實事求是一點吧，gat很快就會完蛋的，敵人在數量和質量都有壓倒性的優勢．＂絲毫不留情面──反正本來也沒什麼交情可言……

我們應該記得，伊扎克使用一部機齡長達8個月的，被基拉砍翻又翻新過不止一次的duel便一人做掉兩隻小強；而另外一位更是在不知所謂的神遊時，被阿斯蘭輕輕鬆鬆腰斬．就算人家有主角（主要配角）光環的照耀又怎樣，打不過就是打不過……

***

＂那麼，你的意見是？……＂薩扎蘭德上校繳械投降，反問道．既然雷米氣勢洶洶地否定了他一個又一個補救措施，要是自己卻提不出更好的應對手段，豈不是很失禮的事情──並且完全是在浪費時間嘛！

＂peace－maker分散進入護航艦隊，3個獨立戰鬥群和第3特混艦隊會掩護你們撤退．就算是怪物也不可能將60艘戰艦全部擊沉吧？！……＂果然，雷米冷靜地說道，不過，這種狀態下，與其說是建議，不如說是命令更恰當──很簡單明晰的邏輯，想活命？那就得聽我的！

薩扎蘭德上校很快也就想明白了，經過大量生產之後，再加上宇宙軍要求增加艦隊中的航空兵（ms）數量，＂阿伽門儂＂級宇宙空母已經不像開戰之初那樣屬於罕見的旗艦裝備了．縱然如此，多達4艘＂阿伽門儂＂級戰艦聚在一起也實在是奇怪了一點──尤其對狡猾敏銳的攻擊者來說．

可4艘peace－maker一旦躲進護航艦隊，除非justice等ms＂抱著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將60餘艘軍艦攪得天翻地覆（姑且不說這有沒有可能實現），否則＂杜立特＂等生還的機會還是很大的……

──但是，說到底，還不是因為你牢牢抓住指揮權不放，要是我們也掌握著這麼多艦隊的話……薩扎蘭德上校腹誹著．

──說到底，要是讓你們掌握來部隊，那宇宙軍現在還有可能剩餘這麼多軍艦么？雷米反擊道．

薩扎蘭德上校剛要同意，突然意識到：＂等等…那主天使號呢？＂

雷米的提議什麼都好，唯一的問題是，他似乎毫不猶豫地就把＂主天使＂號頂到最前面去擋子彈了．當然，對雷米來說這可能真不是什麼大問題，可薩扎蘭德就不一樣了──上面還載著波斯菊的大頭目咧！！

＂大天使號已經追過來了，沒有主天使擋住她，peace－maker怎麼能把自己的後背暴露在叛逃艦的炮口下？……＂雷米滿臉驚訝的樣子，好像為薩扎蘭德上校竟然質疑這種理所當然的事情感到大為不解．

***

就在兩位上校在一種詭異的氣氛中僵持著的時候，另一位重要人物也終於連上了線，看來暴怒狀態的阿茲拉艾爾理事在＂主天使＂號的艦橋里造成了好一股混亂．

即使有所準備，但那張扭曲的面孔真出現在屏幕上時，雷米還是下意識地嚇得差點跳了起來．

＂薩扎蘭德！立刻回收ma隊，然後再裝填，準備下一次核攻擊──這些不詳的沙漏，一個不留、統統給我毀掉！＂阿茲拉艾爾不顧身份地吼道．

──即使搭上你自己？

薩扎蘭德上校當然不會如此非議波斯菊大佬，現在看來，理事閣下的精神狀態和生命安全都非常令人擔心：＂可是…閣下，大天使號？……＂

上校這話就像是在憤怒的公牛面前揮動紅布一樣，想不收到一陣更猛烈的咆哮是不可能的：＂大天使號有什麼了不起，別忘了我是誰？！……穆爾塔．阿茲拉艾爾！＂

說罷還伸出拳頭比劃：＂我只用一隻手就能捏死他們！！＂

──定然如此，如果他們還在聯合軍中的話……

基本上，雷米是不跟阿茲拉艾爾直接對話的，此時卻突然插了一句：＂那就呼叫gat回來支援吧？這邊也會派出航空兵的～～＂

第8艦隊可管不了這位桀驁不馴的聯合理事，薩扎蘭德上校就更別說了，提出了這麼一個折中方案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但這個平常的建議用在這個不平常的時候，起到的作用卻是一錘定音．阿茲拉艾爾堅持擊沉＂大天使＂之前不會撤退，誰也沒辦法．

薩扎蘭德上校神情古怪地看了雷米一眼，嘆了口氣：＂看來也只能如此了．＂

雷米沒有理會薩扎蘭德上校的憂心忡忡，而是轉向兩天來一直被忽略的主天使號艦長，嚴肅地命令道：＂巴基露露少校，我毫不懷疑你對聯邦和上帝的忠誠，並且也相信主天使號一定能夠消滅可恥的叛逃艦大天使……＂

＂畢竟──叛徒沒有明天！＂

*****

不管雷米雷特上校在背地裡發表了怎樣不合適言論，和駕駛ma的菜鳥相比，開ms的新手總是一群更可靠的力量．

支援peace－maker的命令下達以後，愛德華．克萊德曼少尉所屬的獨立ms的中隊就從第5特混艦隊中抽調出來，加強給了第3特混艦隊──這倒是保持了聯合軍作戰序列靈活多變的特點．

於是，少尉搭上一艘納爾遜級的順風船，掛靠在它的側舷，簡單地補充了一些燃料和彈藥之後，就像救火員一樣投身另一條戰線了．

如此看來，他們還是很受重視的咯？──千萬別誤會，被參謀軍官們看重的，只有少尉座下的dagger而已……

***

克萊德曼少尉將盾牌舉在胸前，盡量護住不怎麼可靠的正面裝甲，只有小半個頭部露出盾牌頂部，剛好夠觀瞄設備捕捉目標，右手握槍也靠在盾牌一側．

雖然dagger的裝備已經簡化到不能再簡化了，可不論怎麼說，它曾經還頂著一個strike的頭銜，而戰鬥數據更是如假包換的基拉版（第8艦隊帶回一部分）．克魯澤隊服役過、參加追擊＂長腿＂的各位一眼就能看得出來，當年gat－x－105被他們群毆時使用的就是這樣的姿勢！

更何況，此時少尉面對的還恰恰是正主……

流星的導彈到底是有限的，光束炮的威力又絕對過殺了，攔截完w15，freedom便單機突入了第3（特混）艦隊的航空群中．

鬱悶──就算雷米正站在這裡，肯定也是有苦說不出，都已經看見了衝過來的freedom，總不可能還下令避免交火吧？！

和第一次出擊幾乎一模一樣，交戰僅僅幾分鐘，克萊德曼少尉的部隊遭到的損失比過去幾個小時的總和還多！freedom的腰間和肩上，各有兩門彈道性能截然不同的武器（m100光束炮和mmi－m15電磁加農炮），但機師顯然非常了解自己以及對手的性能，光束炮打手，實彈炮打頭……

怎麼說呢？

對了，駕輕就熟！

freedom駕輕就熟地剝奪著聯合軍ms的反抗能力～～

啊，等少尉回過神的時候，前面的兩部dagger又被擊落了……嗯，準確的說，是失去戰鬥力──光束步槍一定會被摧毀，或許還要連帶上整個右臂，然後是頭部或者盾牌，克萊德曼其實很懷疑這是不規矩的己方駕駛員胡亂做出規避動作的緣故．

甩甩頭，又把不必要的想法趕出腦袋，少尉推動操縱桿向freedom迎了上去，57mm光束槍現在看起來好像玩具一樣，阻攔射擊模式下的急速開火也沒什麼準頭可言．

近了，近了……

克萊德曼默念著，一邊強令自己冷靜下來，一邊盯著屏幕上不斷跳動的距離記數．

就是現在！

少尉駕駛著dagger猛地低頭，身體向前探，盡量將重要部位埋進盾牌的防護之中．

幾乎是同時，克萊德曼就感到機體上兩次明顯的震動，少尉瞄了一眼監視儀器──右手已經完蛋了，盾牌也破爛不堪；但關鍵的ms頭部與整支左臂都完好無損．

＂啊！……＂

少尉一鼓作氣，油門按到最大，變相減重的dagger以超過平均水平的加速度向freedom沖了過去．不過，粗中有細的克萊德曼沒有立刻拋棄盾牌，直到距離freedom足夠的近的時候，才將它一把甩過去，左手順勢不自然地拔出光束劍，高高舉起，接著重重地揮了下去……

慣用右手的人面對來自同一側的攻擊時，多少都會不適應的吧？克萊德曼也不是左撇子，不過都一樣──他的技術還遠遠沒有達到可以近戰的地步，但他的機體卻可以．

然後……

然後，克萊德曼少尉的鏡頭鬼使神差地就從freedom身上移走了，過了好一陣他才明白過來，這是自己的機體在打轉──dagger揮劍的右手已經被freedom以更加迅雷不及掩耳地速度卸了下來，一起倒霉的還有左腿，如此狀態不會失去平衡才怪．

少尉艱難地穩住機體轉向freedom的方向，正好看到它一腳踢在僚機的盾牌上，火神炮接連開火，將這部dagger的頭部打得粉碎，然後揚長離去……

克萊德曼嘆了口氣，不知道是無奈還是慶幸．

遠處，一部孤零零的、盾牌上塗著紅十字的應急救護型dagger正穿過漫天炮火，向這邊飛快地趕過來，從某種意義上說，它還真是如若無人之境咧──雷米的命令，但對手若是換成沒良心的zaft而非現在三艦，他是絕不會想出這種腦殘的主意的……

*****

提拉斯伊魯中尉看著導航計算機上設定好的航線，點點頭，輕輕一晃操縱桿，座下的ma敏捷地搖了搖機翼，並用激光信號示意小隊的另外三架mobius：＂跟我來！＂

核動力ms與核動力巨型ma的組合──嗯，很好很強大！敵人不管從哪種意義上說，看來都擺脫不了＂怪物＂這個頭銜了……

憑藉超高的速度，被justice從正面突破后的航空部隊，根本沒有人還能回身追上，大概也是因為這樣，阿斯蘭並沒有將沿途的聯合軍趕盡殺絕．

提拉斯伊魯中尉可不會領這份情，他的小隊雖然不在justice的航路上，但現在就迎上去的話，還有機會從側面發功一次進攻──是的，只有一次．

4架mobius－block40+尾部噴出數個漂亮藍色火球，燃料以驚人並痛心速率消耗，終於在justice撕開第3條ma、ms組成的防線后抓住了它．

首先是標準的＂板野馬戲團＂，24枚最新型的空空導彈被發射出去了──隨著戰爭的進行，它們也實驗了多種戰鬥部，最終在彈頭中裝上一枚長桿鎢芯穿甲彈──這是所有戰鬥部中最輕的，即導彈的末段速度是最快的．

也不管justice有沒有好胃口消化掉這些貴重禮物，＂開火！＂隨著提拉斯伊魯中尉一聲令下，飛行員不約而同地狠狠按住扳機不放，都恨不得在justice脫離攻擊距離之前，57mm光束槍把電池的能量統統耗盡才好！

早知道這樣，座機就選兩把光束槍的40++好了，提拉斯伊魯中尉突然有些後悔．他還不知道，齊射火力不足乃是飛行員們在這次戰爭中得出的共同經驗，在他們的強烈要求和影響下，戰後的mobius走上了重一擊脫離的猛烈打擊、輕持續作戰能力的截擊機路線……

流星的武器可不太適合對付導彈這樣的小目標，僅有兩門中型光束炮正在還擊，效果差強人意，對ma更是沒有阻礙．可正當提拉斯伊魯中尉對自己的成績小小的自傲時，justice反擊了……

本來側對著ma的流星突然轉過身子，將整個上部暴露在mobius眼前──這不是白白增大被彈面積么？接下來它舉起兩門大型光束炮的行為就更叫人看不懂了，這麼近的距離，justice離開ma單機作戰都要比這強！

但提拉斯伊魯中尉馬上就驚訝得合不攏嘴了，阿斯蘭揮動的不是光束炮，而是光束劍！準確的說，低功率連續輸出的937mm光束炮，就是鞭子一樣向ma掃了過來……

＂迴避！＂中尉也只能做到這種程度了，從未見過的攻擊方式，計算機也無法預測其軌跡，提拉斯伊魯只喊出了這一句，就不得不忙著躲閃逃命了．

重型光束炮在黑色的星空背景下，劃出詭異的弧線，一道，兩道……

提拉斯伊魯中尉離開時汗水已經濕透全身，身後只留下三個火球……

*****

9月27日12時30分，＂梅內拉沃斯＂號艦橋

第8艦隊終於擺脫了zaft的追尾，與上次一樣，草薙和永恆號也對緊追不捨的zaft開火了，不過，心中一定是無比彆扭的吧？一想到這一點，雷米就會有一種略帶嘲弄、促狹的好心情……

＂peace－maker部隊的情況整理出來了嗎？＂定定神，雷米扭頭詢問阿瑟．

＂是的，閣下……＂阿瑟立刻翻開文件夾，隨手抽出幾份電報．

＂根據你的要求，按時間先後順序如下：freedom重創了機敏號，不過大部分人員都得以倖存，他們現在正在棄艦．＂順勢將這一頁遞給了上校先生．

不愧是我們的（？）基拉，雷米臉上頓時露出了這種表情．

＂但是…duel擊沉了杜立特號，薩扎蘭德上校陣亡了．＂

＂我很遺憾……＂雷米緩緩說道．

＂俄亥俄號……據護航艦隻報告，justice的巨型光束劍將它從上到下劈成了兩半……＂為了證實自己所言不虛，擔心被重責的僚艦還傳來的照片．

阿斯蘭．薩拉！你給我記著！！

總有一天……

雷米恨恨地詛咒道．

阿瑟開始擔心，倘若下面這個也是壞消息的話，雷米會不會暴走，幸運的是：＂……幸運的是，他們沒能找到拉菲特號，不過第3特混艦隊損失嚴重．＂（注1）

＂哦？！著我倒是沒想到的～～＂雷米眉毛一挑，真的又驚訝又高興的樣子．

＂我們無法斷定三艦是否認為自己已經擊沉了所有peace－maker，但他們在停止猛烈攻擊又跟蹤了艦隊將近半個小時才離開……＂

哦？！這基本上算得上是第二個好消息了．

***

＂阿伽門儂已經是宇宙軍中生存力最強的戰艦了，還有如此多的護航艦隻，可還是沒能保護住薩扎蘭德上校他們……＂說道這裡，雷米不免生出些許兔死狐悲感覺，要是讓三艦知道了＂梅內拉沃斯＂號身邊的小秘密～～

＂所以說，倘若沒有主天使號的奮戰，真的讓哪艘該死的叛逃艦追上了peace－maker的話……＂一下子變成了冰冷的語調．

不過馬上就換了個話題，＂對了，阿瑟……阿茲拉艾爾理事英勇捐軀的消息，你傳回托勒密基地了嗎？＂雷米還想再確認一下，又轉向加西亞艦長，＂你也從艦隊通告中看到了吧？＂

加西亞少校，憤憤地說：＂叛國者的歸屬只能是絞刑架！＂

雷米不置可否地聳聳肩：＂只做到那種程度，加西亞你不覺得太便宜他們了嗎？……＂

＂所以才通告全艦隊？！＂加西亞大致明白了．

＂是全軍！＂雷米冷笑著說，＂只要光榮的大西洋聯邦軍還存在一天，他們就絕對不會忘記──強襲特攻艦lcam－01xa－argel（大天使號）……殘忍地擊沉了自己的姐妹艦dominion（主天使），而後者的艦長還曾經是他們的戰友……＂

瑪琉．拉米亞斯，你的的名字會被永遠釘刻在聯邦的恥辱柱上……

＂就像我說的那樣──叛徒沒有明天！＂雷米高傲地宣布對天使眾的判決．

*****

隨著創世紀第二發與聯合軍第二輪核彈齊射結束，雙方又都回到了各自的出發地休整．

永恆號上，眾人正在商討戰局下一步的發展方向．

＂終於查到了！＂馬丁．達科斯塔，巴爾特菲爾德的副官興奮地說，＂雅金．杜埃面前的地球軍作戰序列……＂

＂唯一成建制的部隊是──地球聯合宇宙軍第8艦隊，旗艦＇梅內拉沃斯＇號……＂這種場合里，交戰雙方私下裡取的那些不雅綽號當然就不能使用了，達科斯塔一本正經地報告道．

＂哈爾巴頓少將？……＂瑪琉．拉米亞斯現在的心情及其複雜．

＂不，＂巴爾特菲爾德只能狠心打斷了瑪琉的妄想，而且從之前表現來看，對方用對plant充滿惡意來形容也毫不過分，＂第8艦隊的指揮官還留在托勒密基地．＂

對於天使眾來說，這大概算是個好消息吧．

巴爾特菲爾德接著介紹：＂實際上控制著它的，乃是第8艦隊的參謀長……＂說著點開文件，屏幕上出現了一位金髮藍眼睛，身穿白色軍裝，肩章上綴著4條寬邊金色條帶的青年，一邊擺出標準的軍裝半身相pose，一邊露出自豪與高傲的神色．

＂嗯，就是這位比利特．馮．雷米雷特海軍上校……＂

*****

注1：機敏級是英國最新的戰略核潛艇，拉菲特和俄亥俄分別是美國第3和第4代戰略核潛艇．為了方便訪問,請牢記bxwx小說網，bxwx.net,您的支持是我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