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三十章 唇槍舌劍

30.第三十章 唇槍舌劍

此為防盜章,3小時后即可正常閱讀感謝耐心。第十八章歌劇魅影

紅磨坊劇場富有盛名的歌舞表演即將上演,男賓女眷們身著禮服從各條走廊緩緩踱入劇院,一時爭奇鬥豔,令人目不暇接。

那些穿著亮片西裝打絲絨領結的男人,個個身邊好像都挽著一隻花里胡哨的禽類,有的像孔雀,有的像鳳凰,最寒酸也是只雉雞,充斥著各色花邊蕾絲泡袖及羽毛裝飾,品位不高,錢是都沒少花。只有嚴總從走廊里出來時,是由一位俊朗的正裝男士推著輪椅上那位更加年輕英俊的西裝男士。

後面還跟著一個礙眼的電燈泡,身著騷氣的棗紅色絲絨禮服的梁大少,亦步亦趨緊隨嚴總身側,嘴巴呱唧不停。

三人行,三個外形都十分亮眼的男人,也成了這劇場里一道惹人熱議的風景。

嚴小刀那時將凌河從床上拎起,從自己行李中翻出備用的西裝摞給對方:「一起去吧。

「待在這房間里也不安全,走廊冷清無人,更容易被人關門捉鱉。現在全船的人都往劇場聚集,那裡人最多,或許還能渾水摸魚。」

他給凌河穿上自己的一件深藍色埋銀灰線的豎紋禮服。

凌河看起來比他高兩公分,腿很長,因此將一條十分褲穿成了更時髦的九分褲,露出骨骼清瘦漂亮的一段腳踝。這人隨手撩開西服前襟,故意不停地扇風:「咯吱窩底下都沒東西可藏,不然怎麼顯得這衣服在我身上逛盪,穿到你身上就那麼臃腫!」

凌河說著也笑了,嚴小刀就知這人還是嘴硬心軟,自找借口下台階了,想必是反省了方才講話過分尖刻、沒理還不饒人。

果然,這一晚凌河表現十分妥帖,對嚴小刀簡直可用「溫柔」二字來形容,推在輪椅上說去哪就去哪,沒有撒潑鬥氣或者對無辜群眾噴射毒汁。

只要凌河封嘴,嚴總的日子是非常好過的,因為身邊的梁大少脾氣也是極好。

梁有暉心很大,不在乎周圍人眼光,完全不在意旁邊有幾個認識他的、同是燕都過來的公子哥,私下嗤笑這是「嚴總一王拖兩后」、「梁少竟然跟一個癱子爭嚴小刀」。

梁有暉老馬識途一般,領著另兩位爺就找到他們的包廂,也是常客,輕車熟路了。包廂模仿新巴洛克的裝潢風格,土豪金與典雅的浮雕共存,桌上用紅絲絨托著茶花紋飾的骨瓷茶具。

梁有暉覺著那倆人都沒來過,於是一路不停地指點介紹穹頂和舞台上的各處華麗裝飾。凌河心平氣和時十分健談,態度風雅且遊歷見識頗廣,這兩個人竟然就從松竹汀歌舞劇聊到劇場各處大理石雕像的神話由來,再聊到巴黎加尼葉歌劇院的常演劇目、曼哈頓百老匯的排場演員。

梁有暉頗有興緻:「那誰,你看過不少啊?」

凌河微微一笑:「我以前在國外念書旅行。」

梁有暉特別實在地坦白:「我念書是在加州大學某分部,你在哪個國家留學?」

凌河講話葷素不忌:「去過許多地方,經常換落腳之處,哪裡安全沒人追著要砍我、殺我,就去哪念書。」

嚴總都插不上話了,這種富家子弟留學話題有點不給我們窮鄉巴佬面子了吧?

但是,他又隱隱覺著,凌公子今天是已經很給面兒了,對他的朋友難得客氣地維持社交禮儀。

嚴小刀的注意力也不在看劇,他對渡邊那號人渣重金排演的情/色歌舞劇能有興趣?他的眼沒有離開周圍一切的往來細節,他們的包廂居高臨下將下方舞台和觀眾席的情形盡收眼底。熟臉賓客和女眷們像一叢一叢蠕動的小黑影慢悠悠散開至觀眾席各個位置,最終填滿整個劇場。

游輪上的劇場不會太大,將將能盛下所有來賓,氣氛熱絡親切。

四周有香薰味、焦油味、以及麻果與冰/毒混合之後略帶甜香的氣味。可能有富二代在包廂里「溜冰」。

嚴小刀沒跟簡、游二人直接打照面,但看到那兩撥人也進了二樓包廂。互相之間都各懷心事,只遙遙地點了個頭。

游灝東按照他請柬上的號碼,撩開包廂的天鵝絨簾,裡面卻已有人。

游大少皺眉不滿:「你走錯了吧?」

裡面人彎腰致歉,操著不知哪路口音的生硬國語:「啊,可能,坐錯,抱歉了先生。隔壁,您可以坐隔壁那間屋。」

「神經病!……」游灝東沒心思跟外人閑扯淡,坐隔壁也一樣,他反正也不想挨著嚴小刀,膈應人。

就在方才晚餐之前,戶下真優美從嚴小刀房間離開后,隨即被兩名黑衣人架著進了電梯,其實就是游家保鏢2號和3號。

真優美喝過酒,眼神嫵媚,滿臉酒意緋紅,凌亂的頭髮、敞開的和服領口以及後頸上燙眼的吻痕似乎都在昭示,至少在房間里被人弄過兩三個回合。

真優美偏不講普通話,游家打手又聽不懂尼桑語,雞同鴨講比劃著威脅了半天也沒問出個屁,那倆保鏢實在沒看出蹊蹺,只能悻悻地放人走了。

嚴小刀在昏暗的視線中悄悄動手指發簡訊:【游、簡坐哪個包廂?】

他的忠誠小跟班簡直像時刻端著手機等候老大一聲吩咐,迅速就回復了:【游在您左手隔一位,簡在您右手隔一位。】

嚴小刀:【渡邊來了么?】

楊小弟:【沒找見。】

嚴小刀:【我隔壁挨的是誰?】

楊小弟:【真的不認識啊老大,都是生臉,可能燕城來的吧。】

劇場燈滅,由舞台角落緩緩上演由燈影與帷幕一同製造的奇幻氣氛。一頭白髮、塗著白面妝容的妖異的鬼踏著神秘鼓點尋覓他的祭品,鬼持著水墨摺扇,一身妖氣紅妝,不男不女,卻又半男半女,在漫天飛舞的櫻花雨幕里下腰,面容美麗魅惑……

歌舞伎裝扮的鼓手在幕布煙火下敲出四面埋伏喊殺震天的鼓點……

嚴小刀左手悄悄繞到後面,攬住凌河所坐的輪椅靠背,做出個環抱攬人的姿勢,五指有意無意地做鋼琴指法,來回地敲八字。凌河應當也注意到他靠過來,默默轉過頭端詳,視線也像是忽然定住在他的側臉、鬢角……

嚴小刀右手則扶於腋下腰側,視線試圖穿透只有一塊輕薄牆板阻擋的隔壁包廂,耳朵根還要忍耐梁有暉的興緻勃勃,眼前是豁然開朗的舞台幻景與盪上天去的一群妖男艷/女。

歌舞劇其實是掛羊頭賣狗肉,來這裡消遣尋/歡的客人誰真心要看傳統正宗的大阪、江戶藝妓表演呢!這台舞劇更像個山寨版的維加斯百樂宮的著名演出,模擬了舞台上的水池,儘管那水池小得像水窪;又模擬了奇幻如仙的空中飛人表演,儘管那些飛人男女都穿著超短露腿的和服,在空中以爆/乳劈叉動作撩起觀眾席上陣陣歡呼……

更多舞女站在靠近二樓包廂的高台之上,抓住綢帶,準備從天而降的那一刻,飛身投入舞池。

有一名梳著精緻盤頭、身材前凸后致的年輕舞女偏偏沒聽指揮,關鍵時刻還在回頭瞭望,往二樓這一排包廂的窗口尋覓,迅速對上嚴小刀的視線。

那姑娘是戶下真優美。

戶下真優美杏眼內神情驚跳,盯著嚴小刀,張口像要說什麼,卻又來不及說,說了他們也聽不見,舞台樂聲鼓聲震天。

那群姑娘下去了,與櫻花雨一齊盪向觀眾席,卻又被綢布吊著,在空中折筋斗,以各種高難度空中瑜伽取悅挑剔的觀眾。渡邊手下每一位舞女都號稱身懷「一百零八式絕技」,據說就是用這幾手絕活,在床上與客官們開懷行樂。

嚴小刀或許是心中有所顧慮,總覺得真優美小姐不停在看他。

其實距離已經很遠,姑娘們以倒掛金鉤姿勢吊在穹頂之下眼光亂飄,說不好是在看哪。但嚴小刀發現真優美總是很彆扭地將臉扭沖著他們,像用眼神不斷告知他「離開這裡」。

凌河與梁有暉應當都不認識真優美,凌河的眼神平靜無波透著一絲淡然,誰也不看。

真優美的位置是面對他們這一排包廂窗口,能看到各包廂的客人面目。姑娘應該是看到了什麼而向他們示警。

嚴小刀不動聲色,那手突然攬住凌河肩膀,低聲問:「要不要去洗手間?」

凌河琢磨他這話意思:「嚴總?」

即將盪向舞台正中的空中飛人組突髮狀況。

劇場上空飛著東西的這類表演,就怕來這一出事故,所有人都沒想到的,一根綢布突然鬆脫,上面吊著的那名舞女尖叫著墜落。賓客滿座皆驚,然而並沒多少同情心給那掉下去的姑娘,無論坐遠坐近的人紛紛以抱頭姿勢驚慌躲閃,生怕被上面掉下的人砸到。

據說百多年前,加尼葉歌劇院觀眾席上方曾經掉下來一隻水晶吊燈,砸死一名倒了血霉的貴婦,劇院賠慘了。

這次掉下的是人。

嚴小刀大吃一驚,那失足掉下去的姑娘就是真優美小姐,隨同一根很長的綢帶一齊飄落,直落下面那個水窪。只有大約三五米高,一定也摔慘了,濺起浪花和尖叫,嚴小刀好像看到真優美從水坑裡抬起頭,驚痛地盯著他,仍心心念念他們的安危……

嚴小刀霍然起身,面無表情薅起凌河:「跟我走,離開這裡。」

他心裡明白,他們一行人今晚無論待在「雲端號」上哪個旮旯角落,這一戰在所難免。船上就這巴掌大點的地方,許多雙眼從暗處盯著凌河,躲也躲不開。

隔間的整扇牆壁在他們眼前砰然碎裂。

那就是一層在重擊之下迅速繳械四分五裂的薄木板子,碎片與木屑如天女散花向凌河的輪椅這一側潑灑而下。

尖銳的木屑瘋狂戳向凌河半邊臉和身子,讓他下意識向他最信任的人緊緊靠過去。一道血線從凌河額頭髮際線倏然流下來。

下一秒嚴小刀將凌河整個人從輪椅上抓起來,護在身後,挺身而上一隻鐵掌探入那一片碎屑濃煙之中,與對手的鐵拳不期而遇,硬碰硬吃到肉后陷入短兵相接,包廂寸金之地充斥了駭人的鐵影刀光……

像電影里演的,而在現實生活中,梁有暉以為,這一切就不可能發生。

他在戰鬥開始一刻,屁股下面坐的椅子就向後翻倒,翻到桌子下面,不偏不倚讓他能夠將自己的頭胸要害護住。梁大少半天在桌子下面沒爬出來,呆若木雞,眼前是一片飛起的拳腳和茶具茶杯碎片。

梁有暉也都沒見過嚴小刀跟人打架,真正的惡戰。

嚴小刀眼底是一片猩紅之色,西裝左右肩膀腰腹處都被劃開了險峻的破口。他右肘關節被對手膝蓋磕中時爆發骨裂般鑽心的疼痛,自知傷得不輕,這樣的疼痛更讓他怒火中燒……

殺手是個頭髮染成黃白色的東南亞裔膚色面孔,受雇拿錢辦事的,不太會講國語,也根本不用說廢話了,目標就是越過嚴小刀直取凌河。

也幸虧殺手沒有持槍掃射,或許因為自信,或者更多是顧忌誤傷的可能。空間太小,劇場擁擠,數米開外到處都是身家不菲的貴客,哪個都傷害不起,哪個出了人命都是明晨的網路頭條。

嚴小刀攜著凌公子,確實太難打了,以至於他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用肩膀生扛對方的襲擊。對手瞅准空擋,突然伸出一枚鐵爪削向他架住凌河的左肩。

那人右臂安裝了一隻金屬爪子。這一爪削下來,不是削掉他的胳膊,就是削掉凌河的胳膊。

嚴小刀鬆手了,鐵爪利器在他與凌河之間撕裂了空氣,劃出一道尖銳的楚河漢界。嚴小刀這一把順勢將凌河丟回輪椅上,一腳踹在輪椅扶手上,將那輪椅轉著圈踹出了包廂。

他冷冷地轉身,抬手劈向那黃髮殺手。

嚴小刀掌心拳眼處,不知何時露出鋒利白刃,以從下往上的姿勢斜劈對手腹部、前胸、下巴、鼻樑一線!那人猝不及防,驚異地看著那道白刃幾乎將自己開膛破肚、劃開一道血線,連帶下巴幾乎被劈成「山」字型的兩個瓣子。飛旋的液體順著離心力崩射出來……

嚴小刀臉上濺了幾滴血,轉身奔出包廂。

劇院走廊內在沸反盈天的哄鬧聲中已經變成個毫無秩序的雞場,各種禽類奔走,鳥毛亂飛。察覺到情況不對的包廂貴客紛紛離席躲避,有位長裙曳地的女士就在嚴小刀面前摔了個嘴啃地。

人影憧憧的走廊下,空蕩蕩的輪椅還在原地,由著最後一點慣性,轉完最後一個圈。輪椅上卻沒有人了。

嚴小刀腦子裡「轟」的一聲。

他瞳膜上一叢一叢的光圈開始發亮、發白,眼暈。

就這二十秒鐘都不到,嚴小刀茫然地四顧,低聲喊了幾句:「凌河?!

「凌河!!!」

待到賓客重新登船啟航,游輪上又添一撥新的貴客。

來者還是一個集團軍的陣勢,浩浩蕩蕩進入豪燈裝點的貴賓大廳。一行人整齊列隊,低頭碎步魚貫而入,舉止優雅得帶幾分戲劇化,且極其恭敬謙卑,細語媚笑著與所有船客九十度鞠躬行禮。所有男女皆是和服裝扮,腳踏木屐。

和服女子穿戴全套飾品,面部妝容類似藝伎,個個婀娜俏麗。

為首的中年男子更是笑容可掬,從一進大廳這腰桿就沒直起來過,不停彎腰鞠著躬,活像是狠命伸著腦袋一路爬行過來的,見人就畢恭畢敬遞上名片,點頭幾乎把腦門貼到燕都紅貴太子爺們鋥亮的皮鞋頭上。嚴小刀聽見那男的對太子爺們講的普通話,帶有明顯的中部某省鄉音。

不太熟的一張臉,愣讓嚴小刀想了半天。他用中指狠命叩了兩下太陽穴,感到一陣未老先衰的危機感。

哪都少不了簡家老二,也是一路滴溜滾到那新來貴客的跟前,又是一陣高談闊論,再私下交換各自手裡設計成香水名片式樣的女/優名卡。

終於等那些人聊完,嚴小刀掏出一盒名牌古巴雪茄徑直過去,在吧台暗處與簡銘爵擦肩,遞給對方一根雪茄。

簡銘爵一挑黑眉,皮笑肉不笑著讓嚴小刀幫他把雪茄點上,吸了再吐出煙圈,用鼻息煞有介事地品嘗那醇厚滋味,彷彿也知道小刀要問什麼:「渡邊仰山,渡邊遠洋機械重工的大老闆,常來咱們臨灣深水港的啊!」

嚴小刀忍不住又叩了一下太陽穴,自嘲道:「我這腦子,酒色傷身。」

簡銘爵與嚴小刀湊頭低聲交談:「渡邊仰山嘛,你知道吧?明明就是土生土長的我天/朝子民,當初就是個沒根沒基的鄉巴佬,去尼桑混了十年,搖身一變就成島國人啦!中國話都說不利落了!」

簡銘爵也不是不防嚴小刀,但這人就是廢話多,不說話丫能活活憋死,可顯得他知道最多事情。這是資深掮客的職業病,就靠嘴皮子呢。

嚴小刀笑意深不見底,一身合體西裝顯得款款有范:「老弟,你好像說手裡有副撲克牌要給我看看?趕緊的,好東西別藏著獨享。」

簡銘爵立刻來了興緻,手裡變戲法似的真變出一副牌,帶宣傳照和頭銜的,上流社會檔次較高的交際花都是大牌主牌,網紅女外圍女是小牌副牌,手法華麗地攤開在吧台桌面上給小刀欣賞。

嚴小刀問:「渡邊仰山來船上幹什麼?」

簡銘爵笑得很浪:「來交換資源唄。你瞅他帶來的那些『貨』,相當不錯,肯定不缺買主。港口許多遠洋重型船隊都是他家的,捕個鯨啊,抓個大魚啊……這回沒準還要跟咱們獻上一條『美人魚』呢……」

簡銘爵那眼神像是試探,嚴小刀微聳鼻尖一笑,沒有接話。

他撤退時還被簡銘爵那廝逼著抽牌,從一副撲克牌里抽了兩張揣兜里了。簡銘爵笑說「你小子真有眼光專挑胸大屁股大的」,嚴小刀其實連照片名字都沒看。

尼桑大金主的出現,就如同是往魚群聚居的池子里霍然投了一大把蠕動的可口魚食。魚群先還是驚跳著四散逃開,逡巡觀望,隨即暗自都抵不住那美味的誘惑,紛紛箭一般沖向滿足口腹之慾的獵物食糧……

這一晚渡邊仰山手下的集團軍可是大出風頭,連梁有暉都硬拖著嚴小刀去看熱鬧。

劇場內光柱掃射,群妖起舞,男優女/優們伊始仍是合著沉鬱的鼓點、清雅的節拍,演繹和風鼓舞。過了午夜,鼓點畫風突變,女/優們開始隨舞蹈一層層剝下累贅的衣服,從外衣剝到內衣,最後只剩肚兜。那幾個清俊的男人也差不多路數,剝得最後跟搞相撲的裝扮差不多,沒看出性感,十分滑稽。

無論男的女的,都在**部位吊一隻名牌,上面寫著自己藝名,供客人當場挑選領走,有什麼鳥純一郎,龜口正紅,大奶夾丸子,戶下真優美……總之不忍卒讀。

饒是嚴總這樣的都驚著了,一陣膈應反胃……真變態。

梁有暉吞下口水潤潤乾澀的喉嚨,抬眼瞄嚴小刀不愉快的臉色:「這幫人玩太過了,我也不喜歡這一套。」

嚴小刀整了整西裝前襟起身離席,離這些人遠點,嫌臟。

梁有暉隨口道:「岳仰山那傢伙,以前在城裡見著他還不好這一口啊。他老家不就是某省過來的,當初還跟我們吹噓,自稱是岳家幾十代的後人。」

「改名換姓才好,一個敗類,他也配姓岳!」嚴小刀眼神一變,冷麵抽身而走。

剩下的話嚴小刀不能再與傻白梁少爺交心。

總之,這渡邊遠洋集團的老闆渡邊仰山用他麾下的船將某個重要人物運來,裝到「雲端號」上,運往伊露島尚不知要如何處置。游家公子事先知道消息趕來看貨,簡老二或許也提前聽到風聲來看熱鬧,渡邊仰山在他們臨灣經濟新區與各家公司皆有商業運輸來往,因此肯定認識臨灣握有實權的游家,這群人是有關聯的。

在滿船賓客徹夜狂歡烏煙瘴氣之時,嚴小刀快速摸回房間,迴廊燈火追尋著他修長的影子。

一進門就從門后揪出楊喜峰,二人將房門合攏。

楊喜峰戴個鴨舌帽,身穿瘦胳膊瘦腿的暗色短打扮,低聲道:「大哥,我找見了,從西側緊急通道下樓,穿過那個平時上鎖的員工通道門,下到底艙的中間那層——就是中央總廚和後勤雜務那一層——別下到最底層那裡都是閥門和渦輪機。」

嚴小刀低頭咬著煙,同時快速換掉西裝:「說最要緊的。」

楊喜峰抹一把汗繼續:「你就摸到我說的那層,要進到廚房後面的雜貨間,旁邊還好多工人來來去去……

「那個不是集裝箱,真的他媽是個籠子!籠子裡面,有人。」

「什麼人?」嚴小刀是個利索急脾氣,真煩這大喘氣的彙報模式,說關鍵的。

楊喜峰咽下口水,眼神亂跳:「我、我也沒看清,隔著窗戶嘛,黑咕隆咚我都沒敢看!哎呀嘛玩意啊簡直見鬼了,不然您自個看看去唄。」

「所以籠子還扔在外面,泡在海里?裡面有人?」嚴小刀感到匪夷所思。

楊喜峰戰戰兢兢地點頭,伸手指向路徑方向:「大哥您今晚趕緊去看,現在應該還在,過了今夜沒準就被鯊魚啃光了,明兒一早就給咱們剩一副骨頭架子!」

嚴小刀一聽這話趕緊的,將貼身衣服塞進短靴再紮緊,做了簡易的面目偽裝,閃出房門……

楊喜峰平時看著嬉皮笑臉的猴樣,幹活兒手腳還是利索的,路徑彙報準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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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水橫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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