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登記結婚
夜色深沉,帶著絲絲初春的寒氣,街道邊三三兩兩的路燈散發出昏黃而孤寂的光線,裴景琛映著月色回到了南湖別墅。
他抬頭看了看,二樓的卧室還亮著,想來是秦晚風還沒有睡覺。
裴景琛長嘆一口氣,然後推開了家門。
一樓沒有絲毫光亮,黑暗中裴景琛能清晰的聽到自己的心臟跳動的聲音,他知道自己在緊張,在不安。
而這一切都是源於樓上那個人。
裴景琛並沒有馬上就上樓回卧室,他打開燈,走進餐廳在酒柜上拿了一瓶紅酒和一隻酒杯。
暗紅色的液體被倒進透明的杯子里,裴景琛把酒杯放到唇邊將紅酒一飲而盡,或許是因為心情的緣故吧,他感覺自己現在喝什麼都是苦澀的。
輕微的腳步聲在寂靜的夜裡響起,裴景琛倒酒的動作微頓。
秦晚風走下樓,順著旋轉樓梯向下看,只能隱約的看見裴景琛一個背影,在這樣靜謐的沒有一絲聲音的夜裡,他高大的身影顯得有些孤寂和悲涼。
蘇夢的話又再一次在腦海中盤旋。
「晚風,人是不能被過去的事情牽絆住的,過去永遠都只能是過去,它成不了將來更不能左右你的一生,你要是想調查裴景琛究竟是不是當年那個男人其實也很簡單,他每天就睡在你旁邊,你想要拿他的頭髮去和瑞瑞做DNA對比簡直在容易不過了,可同時你也要想清楚,在你知道了事實的真相過後,你要怎麼去面對裴景琛,是裝作不知道繼續和他在一起。還是跟他攤牌。」
秦晚風停在旋轉樓梯的中間,突然有一種自己既上不去也下不來的感覺。
裝糊塗還是調查清楚真相,這個選擇於她而言異常的艱難。
「晚風,我不是你,我不能替你做決定,但是作為你的好朋友,我建議你要先弄清楚自己的心,你真的能夠離開裴景琛嗎?真的能夠在好不容易才有了一個家之後又親手把這個家拆散嗎?真相對於你而言真的比裴景琛在你心裡的位置還要重要嗎?如果你想清楚了,再去做決定吧,不然你很有可能會後悔一生。」
一聲嘆息在黑夜裡想起。樓下的裴景琛很敏感的捕捉到了這一抹嘆息,一顆心頓時被提了起來,掉在嗓子眼難受的要命。
幾秒鐘后,秦晚風做出了自己的決定,她步伐堅定的走下樓,一步一步朝著裴景琛走去。
背對著她的男人穿著白襯衫黑西褲,袖口微微挽起,露出線條結實流暢的白皙小臂,寬闊的肩膀勾勒出一個高大偉岸的身影,卻透出幾分蕭瑟之感。
秦晚風輕聲喚道:「裴景琛。」
裴景琛身體僵住。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回頭,或者更確切的說是如果回了頭該用什麼樣的表情來面對秦晚風,他明明是一個很擅長偽裝的人,卻不能在秦晚風面前裝作若無其事。
見裴景琛僵著沒動,秦晚風就走過去繞到了裴景琛面前。
抬起眼眸看向裴景琛,她還是第一次發現裴景琛的表情竟然這麼僵硬,就好像五官都不是他自己的了一樣,因為不受控制,所以只能僵硬不動。
秦晚風撲哧一聲笑出聲來,伸手捏了捏裴景琛的臉,輕笑道:「你要不要露出這種表情啊,雖然今天你回來的是晚了一點,但是我也不會怪你的,男人嘛,總歸是要有各種應酬的,我很理解你的。」
裴景琛神情微微詫異,目光錯愕地低頭看著秦晚風,他還以為秦晚風會問他五年前的事情又或者是會用言語試探他,可是就在他緊張了半天之後,她問出口的話竟然是這個?
秦晚風轉頭看向餐桌上的紅酒。她坐在桌子上,拿起酒杯晃了晃,目光落在杯中兜兜轉轉的液體上,俏皮的看了裴景琛一眼,挑了挑眉說:「大晚上的你還挺有興緻啊,居然一個人喝紅酒都不帶上我。」
「我……」
裴景琛張了張嘴,顯得有些局促,「我以為你睡了。」
秦晚風抿著嘴輕哼了一聲,「那這次就原諒你了,不過……」
「嗯?不過什麼?」
秦晚風低頭抿了一口紅酒,在裴景琛驚詫的目光中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帶著紅酒味道的柔軟雙唇便壓了上去。
裴景琛一時有些錯愕,沒反應過來秦晚風的突然舉動,就那麼獃獃的怔在原地。
秦晚風離開裴景琛的唇,對他眨了眨眼睛笑道:「我覺得紅酒這麼喝會更好喝一些,你覺得呢?」
語畢,秦晚風抬手剛要抹去嘴角溢出的紅酒,裴景琛忽然握住她的手,另一隻手繞到身後抱緊了她的腰,熾熱的帶著濃烈酒香的吻便又落了下來。
秦晚風仰起頭,雙手抱住裴景琛的脖子,積極的回應著裴景琛這個飽含深情的吻。
在秦晚風心裡,裴景琛的重要性遠遠要比所謂的真相重要得多,這個男人用他寬闊的胸膛給予了秦晚風安全感,給了她一個完整的家,還有什麼是比家更重要的呢?
至於那些還不確定的東西,以後再說也不遲,眼前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
……………………
楚詩雅感覺自上次和秦舒安談過話后,她和秦舒安之間的距離便又近了一步,那種非常明顯的親近,讓楚詩雅忍不住心中雀躍。
今天是秦舒安的生日,楚詩雅為此還精心準備了好久,她提前專門請了師傅教她做生日蛋糕,並且每天都會花時間用在烘焙蛋糕上,弄的楚媽媽都懷疑自己的女兒是不是魔怔了,要知道從小到大,楚詩雅可是出了名的懶,如果讓她一個人住的話,不出三天屋子絕對會亂的沒有地方站腳。
可正是這麼一個又懶又不愛運動的女人,卻為了自己心愛的人每天起早貪黑就為了能夠做一個滿意的蛋糕在生日當天送給秦舒安。
上午的時候。楚詩雅約好了晚上七點在索菲特餐廳和秦舒安吃飯,她特地訂了情侶包房,才六點就早早的就到了餐廳,還把自己親手做的蛋糕也帶了過去。
臨近七點的時候,楚詩雅拿出鏡子補了補妝,為了今天,她準備了那麼久,一定要把最美的自己最好的禮物呈現給秦舒安,給彼此都留下一個永生難忘的回憶。
六點五十七的時候,秦舒安到了餐廳。由服務生領著到了楚詩雅預定好的包房,因為吃飯這件事情是楚詩雅一手策劃準備的,只要他人來了就可以了,所以當秦舒安走進情侶包房的時候整個人都愣住了。
包廂內有大朵大朵的玫瑰花作為裝飾,頭頂的燈光也是非常氤氳曖昧的,處在這樣環境中的楚詩雅眸光格外的明亮,一身精心打扮的裝束顯得優雅又美麗,她手裡捧著自己親手做的蛋糕,對秦舒安揚起笑臉笑道:「秦舒安,生日快樂!」
秦舒安目光怔愣地看著楚詩雅。很長時間都沒有回過神,他一點都不知道楚詩雅為自己準備了生日,也幾乎忘記了今天是自己生日這一回事。
楚詩雅的笑臉維持了很長時間都沒有看到秦舒安有反應,不免覺得有些僵硬,她對服務生努了努嘴,示意服務生趕緊離開。
服務生走的時候還給兩個人關上了門,楚詩雅把蛋糕往前推了推說:「這是我親手做的蛋糕,今天叫你來吃飯也是為了給你一個驚喜,祝你生日快樂。」
秦舒安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一刻自己的感受,因為毫不誇張的說,這真的是他過的第一個生日,在這之前根本就沒有人給自己過生日,不論是秦政還是潘慧芳都不曾記得生日這一回事,這麼多年過去了,沒有生日就沒有生日吧,秦舒安自己也早都已經習慣了。
可是楚詩雅卻為自己竟然還精心準備了這麼多,不僅訂了氣氛浪漫的包房,還親手做了蛋糕。
楚詩雅把蛋糕放在桌子上,從包里拿出了一個包裝精美的小盒子遞給秦舒安,「我還給你買了禮物。」
秦舒安獃獃的低頭看著那個小盒子。有些機械的伸出手去接。
楚詩雅一臉希冀的問:「你不打開看看嗎?」
秦舒安依言摘掉了包裝,打開了盒子,裡面是一隻限量款手錶。
楚詩雅臉頰微紅,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我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麼牌子的,就按照自己的喜好買了,希望你能夠喜歡。」
其實在送禮物之前,楚詩雅就想象過當秦舒安看到自己為他準備的一切後會是怎樣的反應,男人清秀的臉上是高興欣喜還是不好意思?有的時候想著想著,楚詩雅自己就忍不住激動了起來。
她知道秦舒安是一個情緒不外放的人,他沉穩內斂不動聲色。什麼都習慣用溫和的微笑來掩蓋,可是今天,秦舒安既沒有笑容,也沒有露出驚喜的表情,他平靜地讓楚詩雅心裡直打怵。
秦舒安低頭看著手錶,把眼中洶湧的情緒掩蓋掉,淡淡道:「我很喜歡。」
雖然沒有看到自己意料之中激動欣喜的表情,不過既然秦舒安說了喜歡那就足夠了,最起碼這證明了她所做的努力是沒有白費的,秦舒安一直都表現的對她不咸不淡的,她也早就已經習慣了,說了喜歡總比什麼都沒說要好得多吧。
楚詩雅一邊這麼安慰自己一邊拿出蠟燭對秦舒安說:「生日是要許願的,你快點許願吧,許願后好嘗嘗我做的蛋糕怎麼樣。」
秦舒安嗯了一聲,映著燭光閉上眼睛許了願望,然後吹滅蠟燭。
楚詩雅又拿起刀來切蛋糕,她把水果多的那面給了秦舒安,然後一臉期待的看著秦舒安把蛋糕吃進嘴裡,秦舒安被楚詩雅盯的有些不自在,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看了半晌后,楚詩雅手指無意識的揪著自己的裙擺說:「你吃,不用管我的,我就是想知道味道如何而已。」
秦舒安笑了笑,然後用勺子剜了一塊放進嘴裡,甜膩的奶油味道和清新的水果味道在口腔中散開,說實話,秦舒安並不喜歡吃奶油這類東西,但是這是楚詩雅為了他親手做的蛋糕,秦舒安怎麼好意思拒絕呢。
笑著點了點頭,秦舒安說:「嗯。很好吃。」
楚詩雅鬆了一口氣,秦舒安說好吃就行,畢竟今天他是壽星,主角就是他,而她所做的一切也都是為了他。
拿了勺子沾了一點奶油放進嘴裡,楚詩雅自己都非常滿意自己的成果。
見秦舒安盯著自己看,楚詩雅還對他笑了笑。
秦舒安說:「你嘴角沾了奶油。」
「嗯?是嘛。」
楚詩雅剛抬起手要自己擦掉,卻忽然想到了什麼,眼裡帶著笑意和些許雀躍,她把臉湊過去對秦舒安說:「我看不到。你幫我蹭掉吧。」
「好。」
秦舒安依言伸手要去擦拭楚詩雅的唇角,楚詩雅卻盯著秦舒安的嘴唇看了半晌,眼睛骨碌碌地轉著,趁秦舒安不備,突然湊過去親了秦舒安一下。
秦舒安:「……」
楚詩雅抿著唇笑了笑,伸手有些羞赧的搔了搔頭髮,「我只是想要一點獎勵而已,你看我做了這麼多,總得自己討要一點辛苦費吧,你說是……唔……」
後面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盡數被秦舒安的嘴唇堵住了。
楚詩雅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秦舒安,他竟然親了自己,秦舒安竟然主動親了自己?!
不僅是楚詩雅,就連秦舒安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這突然的舉動是為什麼,他只是在楚詩雅親上來的那一瞬間大腦一片空白,心裡有一個非常強烈的念頭在跟自己說:吻回去。
心裡是這麼想的,秦舒安也就這麼做了。
在他這麼多年的人生里其實並沒有很多自己做主的情況,大部分時候都是遵從秦政的囑咐,服從潘慧芳的安排,他就像一個傀儡被自己的父母牽引著。從來都沒有自己的思想,可是自從遇見了楚詩雅,秦舒安才真正覺得自己活了過來。
這是秦舒安第一次生出這麼強烈的念頭想要得到一個人。
……………………
阿嬌姐的婚禮上,裴景琛是和秦晚風一起參加的。
自那天晚上過後,兩個人就又回到了當初的狀態,恩愛如初,再無間隙。
蘇夢也在婚宴上,看到裴景琛和秦晚風牽著手走過來,忍不住嘖嘖輕嘆,「哎喲喲。這個恩愛勁兒啊,真是要羨慕死我咯。」
秦晚風斜了蘇夢一眼,「你們家孟少華不也離婚了嗎,你羨慕我幹什麼,找你家那位去。」
蘇夢說:「我們家那位當然和你們家這位不能比了,剛離婚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呢,他忙得我都快見不到他了。」
秦晚風拍了拍蘇夢的肩膀,「沒事,反正他以後的時間全都是你的,也不在乎差這一點了。」
蘇夢切了一聲,她忽然想到了什麼,轉頭看了裴景琛一眼,湊近秦晚風耳邊問:「你和他的問題都解決了?」
秦晚風點點頭,輕聲說:「你說得對,現在才是最重要的,除了結婚的事情以外我還不想考慮那麼多,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活在當下嘛。」
蘇夢詫異地看了秦晚風一眼,心裡滿是欣慰。
秦晚風其實是一個很倔強很認死理的人,讓她不去想心裡的那個疙瘩。不去考慮當年的事情其實是很難得,要不然蘇夢那天晚上和秦晚風通話的時候也不會那麼苦口婆心的勸她了,她就是怕秦晚風會鑽進牛角尖出不來。
裴景琛是一個好男人,任誰都能看得出來他有多愛秦晚風,身為當事人的秦晚風肯定是更加深有體會,或許秦晚風會因為一時氣憤而忘了裴景琛對她的好,可事後,秦晚風一定會後悔的,蘇夢不想看到秦晚風後悔,這麼多年來她是親眼看到秦晚風是如何一步一步走過來的。她也希望秦晚風能夠得到幸福。
婚禮正式開始,阿嬌姐穿著中式的嫁衣,頭髮高高盤起,露出纖細的脖頸和白皙的臉龐,臉上帶著喜悅和幸福的笑容,秦晚風覺得這是自她認識阿嬌姐以來,阿嬌姐最美的時刻。
那種美並不是外表的美,而是由內而外散發出的美。
阿嬌姐曾經說過,她結婚後就會不再涉足這個圈子,平平淡淡的留在家裡相夫教子。或許對於一個歷經風霜飽經滄桑的女人來說,平淡才是她最好的結局。
阿嬌姐的丈夫是一個憨厚老實的中年男人,男人同樣穿著中式的禮服,笑起來的時候眼睛會眯成一條縫,臉頰上還會浮現一個淺淺的酒窩,這位這個平平無奇的男人增添了一分可愛的感覺。
阿嬌姐和男人一起和前來參加婚宴的賓客們敬酒,身邊還跟著男人的女兒,女兒看上去也是十分的乖巧懂事,梳著簡單的馬尾辮,素凈的小臉掛著天真無邪的笑容。他們看上去就像真正的一家人一樣,那個畫面溫馨又美好。
裴景琛注意到了秦晚風眼中的羨慕,他握住了秦晚風的手,修長有力的手指和她十指相扣,他輕聲說:「我們也會有這一天的。」
秦晚風看向裴景琛,眼中波光涌動,瑩潤氤氳,她靠在裴景琛的肩膀上,心裡格外的安寧溫暖,「嗯。真的好想二十四號快點到來呢,我已經迫不及待的要做你的裴太太了。」
裴景琛在秦晚風額頭輕吻一口,低沉的嗓音清冽動聽,「在我心裡,你已經是我的裴太太了。」
……………………
清晨,秦晚風在衣帽間挑了半個小時的衣服還沒有出來,裴景琛早就已經換好西裝等著她了,看了看手錶,裴景琛走到衣帽間,看著散亂一地的衣服不由得挑了挑眉。他把地上的衣服撿起來放在柜子上,從身後抱住秦晚風,「今天只是去結婚登記,你用不著那麼緊張吧?」
秦晚風還在翻合適的衣服,「怎麼用不著?那可是結婚證上的照片,是一輩子的事,絕對不能馬虎。」
裴景琛妥協道:「好好好,不馬虎,那用不用我幫你挑挑?」
秦晚風立馬說:「用!我挑的眼睛都要花掉了。」
裴景琛指了指一件白色的襯衫說,「其實最簡單的就可以了,穿得太花哨配上紅色的底圖也不是那麼好看,你覺得呢?」
秦晚風摸著下巴想了想,又扭頭看了一眼裴景琛平時穿的西裝,「說的也對,你穿的這麼正式,那我也穿的正式一點好了。」
終於換好衣服出了門,在去民政局的路上,秦晚風的心一直在小鹿亂撞就沒消停過,臉頰也是一直酡紅,簡直連腮紅都免了。
到了民政局。裴景琛為秦晚風打開車門,秦晚風深呼吸一口氣後走了出來,裴景琛看她戰戰兢兢的樣子就覺得莫名好笑,他捏了捏秦晚風的臉,「進去吧,光是站在這裡可是不能登記的。」
秦晚風知道裴景琛是在取笑她,可是她也顧不上了,滿心滿眼都是登記結婚的事情,這一刻,她真的等的太久了。
裴景琛握住秦晚風的手。兩個人攜手走了進去,經過一系列繁瑣的填材料程序之後,工作人員讓兩個人過去照照片。
秦晚風再三檢查自己的衣服領子歪沒歪,頭髮有沒有亂,妝有沒有暈掉,對著鏡子照了又照,心裡還是有些不放心,秦晚風抬頭問裴景琛,「還有哪裡沒有弄好呀?你看我這樣行嗎?」
搖頭一陣輕笑,裴景琛走過去直接捏起秦晚風的下巴,親了她一口說:「放心,你是最美的。」
裴景琛當著這麼多工作人員的面親秦晚風,秦晚風的臉頓時就紅了,不過片刻后她立馬就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從包里拿出口紅對裴景琛抱怨道:「誰讓你隨便親我的,口紅肯定都被你吃掉了。」
裴景琛:「……」
雖然過程有些波折,但是結婚證還是順利辦成了,秦晚風手裡拿著小小的紅色本本,愛不釋手的看了又看,目光落在上面她和裴景琛依偎在一起的恩愛模樣,心裡就像抹了蜜一樣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