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 準備什麼時候愛上他?
「怎……怎麼了?」
蘇謹疑惑的問,警惕的站在原地沒有動。
「我讓你們過來!」
蘇崛拍桌,蘇晗肩膀抖了一下,看向蘇謹,大有要和他共進退的架勢。
蘇謹:「……」
你看著我做什麼,倒是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讓我有個心理準備呀!
「汪汪!」
泰迪被屋裡緊張的氣氛嚇得也有些不安,聲音清脆的叫了兩聲,蘇謹立刻瞪著蘇晗:你不是說去把狗嘴纏住嗎?拿膠帶上樓套圈圈去了?
蘇晗苦了臉一臉無辜,她也不想這樣好嗎!?
「擠眉弄眼的做什麼,還不過來!」
蘇崛氣得站起來,蘇謹立刻拉著蘇晗過去跪下。
蘇崛抬腳踹了蘇謹一下,然後給了蘇晗一耳光。
那一耳光不怎麼響,卻很用力,蘇晗感覺這一耳光似乎穿過時空的界限打在她臉上,將過去那些荒誕的歲月全都剖開來擺在她面前。
「我就是這樣教導你們的!?在家中親人生死未卜的時候養寵物?」蘇崛大聲斥責,還嫌不夠,又踹了蘇謹一腳:「蘇晗叛逆慣了,你也跟著她胡鬧?」
「咳咳!」蘇謹被踹得咳了兩聲,未免被再踢一腳,不動聲色的往後挪了挪。
「爸,媽,這條狗是蘇墨的朋友送來的,他說蘇墨這場車禍出得有些離奇,說這條狗放我們家寄養幾天說不定能派上用場。」
蘇晗:「……」
為什麼有種看著自家大哥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的既視感?
「你把我當三歲小孩,用這種鬼話蒙我!?」
蘇崛怒不可遏的問,蘇晗心虛的跟著往後挪了挪,盡量和蘇謹保持在同一水平面。
「爸媽,我和小晗知道你們沒辦法接受這樣的事,所以才瞞著不告訴你們。醫生說了,蘇墨目前的昏迷狀態是不符合醫學原理的。醫院如今也束手無策,在蘇墨出事之前,我是無神論者,但在現在這種情況下,我只能寧可信其有!!」
蘇謹這話說得比蘇崛還理直氣壯,蘇晗聽得一愣一愣的,都快忍不住要替他鼓掌了。
「看他做什麼??」
蘇墨擋到蘇晗面前問,身體和蘇謹的身體有部分重疊,看上去他們倆就像是兩個連體嬰兒,姿勢極為詭異。
蘇晗眨眨眼睛移開目光。沒敢回答蘇墨的話。
「你什麼意思?狗是誰送來的?蘇墨什麼時候有這樣一號朋友,我們怎麼從來都不知道?」
蔣瀾搶在蘇崛面前發話,蘇崛脾氣暴不信這些,可蔣瀾了解自己的這雙兒女,蘇晗不懂事就算了,可蘇墨絕對不會糊塗到幫蘇晗說瞎話的地步,他能說出這番話,肯定有他自己的依據。
見事情有轉機,蘇謹連忙抓緊時機瞎編亂造:「這個朋友我也是前幾天才偶然聽蘇墨提起過,他好像發現一條奇怪的手鏈。想找那位朋友看看,我懷疑這件事和那條手鏈有關。」
蘇謹這話半真半假,有一半是他從蘇墨那裡聽來的,另一半是他自己杜撰的,不過聽在蘇晗耳中卻有些醍醐灌頂。
蘇墨在出車禍之前,除了接觸她,就只剩下岳松和那條手鏈!
也許蘇謹的話,並不是蒙的。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蘇晗的心跳有些快,如果順著這條線索找下去。蘇墨是不是很快就能回到他的身體里去了?
「什麼樣的手鏈?」
蔣瀾追問,還不算特別相信蘇謹說的話。
「手鏈被蘇墨寄給他朋友了,我只見過一次,款式很普通,就是街上有賣的那種。」
這一句蘇謹沒有亂說,他的確是見過那條手鏈,當時他還打趣說是蘇墨送給女朋友的禮物。
蔣瀾審視的看了蘇謹好半天沒有再說話,如果蘇謹對那條手鏈的形容誇張一些,她的懷疑還要多一些,但現在蘇謹這樣說,她反而不太好判斷。
蘇晗跪在一邊很想搭話,但又怕自己越說越錯,只能老老實實跪著不吭聲。
「聽你這意思,我們不用去醫院看蘇墨,直接在家把這隻狗當作太上皇一樣供奉起來就行了?」蘇崛冷哼,還是對這樣的說辭秉持懷疑態度。
「我不是說這件事百分百就是真的,但是在醫學無能為力的情況下,暫時養著這隻狗也不會對我們有什麼壞處不是嗎?」
蘇謹分析局勢,蔣瀾被說得有些動搖了,雖然看著這狗有些糟心,但如蘇謹所說,在這種情況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這隻狗暫時可以留下,但你們兩個最好安分點,要是以後再遇到什麼狀況,一定要先和我還有你爸商量,明白嗎?」
蔣瀾發話,見蘇崛還板著臉生氣,拍了他的肩膀一下,有了台階下,蘇崛的臉色緩和了些,冷哼了一聲,蘇謹立刻極有眼力見的拉著蘇晗站起來。
又受了一番訓斥,狗總算是留下來了。
吃過早飯,蘇崛帶蘇謹去公司上班,蔣瀾打電話讓幾位輔導老師到家裡來給蘇晗補功課。
趁著老師還沒來,蘇晗輕腳輕手的跑上樓。
「你那個朋友在哪裡?可不可以聯繫他來幫幫我們?」
蘇晗一關上門就喘著氣問,蘇墨飄在空中,輕飄飄的回了一句:「他瞎編的話你也信?」
「……那手鏈呢?你放哪裡去了?」
蘇晗繼續問,她雖然不認識什麼人,但可以在蘇墨的指導下查看一下那條手鏈到底有什麼問題。
「在公司的抽屜里。」蘇墨回答,緊接著又加了一句:「沒有我的指紋,你拿不到。」
「……」
那怎麼辦?
蘇晗有些沒有方向,不過看見自己的床就想起泰迪在她枕頭上拉了泡尿,走過去想換枕頭,目光卻被床頭櫃下打開的抽屜吸引。
原本放在抽屜里的玉鐲現在正發出極淺淡的紅色光芒,那紅色像裂紋一樣一點點蔓延到整個手鐲表面,白色的玉鐲很快變成紅彤彤的一片。
蘇晗看得有些呆,反應過來立刻回頭看向蘇墨:「蘇墨。你現在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感受?」
「還好。」
蘇墨回答,目光同樣落在那個手鐲上。
「這是上次那個姻緣石做的手鐲?」
蘇晗點頭,手鐲的異常變化應該是剛剛她滴了一滴血在上面的緣故,而且,她也是在滴了那滴血之後才看見蘇墨的。
安靜的坐了一會兒,玉鐲上的紅光消失,上面的裂痕也跟著消散,蘇晗想了想把玉鐲拿起來戴在手上。
「也許後面會派上用場。」
蘇晗晃晃手說,蘇墨沒有說什麼,算是默許她的做法。
戴好手鐲。蘇晗找了衣服去衛生間換,想了想回頭看了下門:「蘇墨,你會待在外面不會進來吧?」
「我離你太遠的話,會出問題。」
蘇墨挑眉回答,暗示的意味很明顯。
「隔著門……也不行嗎?」
蘇晗猶豫,她也不敢拿蘇墨來實驗他這句話的真實性。
「要試試嗎?」
蘇墨提議,蘇晗趕緊搖頭:「不用試,你轉過身去別看就行了。」
拿著衣服進了衛生間,確定蘇墨不會轉過身來,蘇晗才開始換衣服。可越是著急,越是出錯,穿內衣都穿了半天才穿上去。
「別著急,慢慢來,我現在也對你做不了什麼。」
蘇墨出聲安慰,蘇晗扭頭瞪了他一眼,見他老實的背對著自己飄著,冷靜了些。
換完衣服出來,蘇晗的臉不受控制的發燙,難道在蘇墨沒有回到自己身體之前,她連洗澡都要讓他在旁邊?
「……」
想到這種可能,蘇晗不知道自己該露出什麼樣的表情了。
下樓,家教老師已經到了,大約是擔心蘇晗一個人在家裡又做些什麼奇怪的事,所以蔣瀾今天沒有外出,一直待在家裡監督蘇晗學習。
撐完一天,到蘇謹回來的時候,蘇晗才有時間休息一下。
吃了晚飯,蘇晗偷偷溜到蘇謹房間:「哥,蘇墨說那條手鏈在他的辦公室,但是沒有他的指紋拿不出來,你有什麼辦法嗎?」
「你要那條手鏈做什麼?找到玄機了?」
「沒有,但蘇墨變成現在這樣,應該和它逃不脫關係。」
「這樣,我這兩天先想辦法把手鏈拿出來,你可以先試一下它對蘇墨有沒有什麼影響,如果沒有,我就把它拿給我在科學研究院的同學檢測看看。」
「好。」蘇晗點頭,這提議自然是很好的。
說完正事,蘇晗準備溜回去。蘇謹叫住她:「有什麼事你要及時告訴我,我可以想辦法解決,馬上要高考了,哥希望你能專心應考。」
「謝謝哥。」
蘇晗點頭,現在這種狀態,如果蘇墨不能回到自己的身體,她是肯定不能靜下心來複習的。
「哥一直覺得你雖然一直有些任性,但是很有想法很有主見的人,哥不期望你考一個多好的學校,但哥希望你去體驗一下大學生活。人生是你自己的,你要自己把握。」
這大概是這個時空的蘇謹這麼多年來對蘇晗說得最多的一段話,如果沒有蘇晗這段時間的轉變,他也不會和蘇晗說這些。
從蘇謹房間出來,蘇晗溜回自己的房間,猶豫片刻,果斷放棄洗澡的念頭,隨手找了個墊子盤腿坐在地上。
從蘇墨出車禍到現在,她過得兵荒馬亂,還沒有精力捋順蘇墨和她現在的情況。
「蘇墨。你之前說你是重生的,是真的嗎?」
「真的。」
蘇墨和蘇晗一樣盤腿坐在地上,只不過是飄著的,並沒有挨著地面。
「你……是什麼時候重生的?那個時候我……」
「你死了。」蘇墨平淡的說,蘇晗哽了一下,她完全沒有料到會是這樣的答案。
她死了?她是怎麼死的?為什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我是……怎麼死的?」
「跳樓。」
「為什麼?」
蘇晗一下子站起來,她為什麼會跳樓?後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相對於蘇晗的激動蘇墨表現得很鎮定,他抬頭看了蘇晗好一會兒才開口:「我不知道,我到的時候,你已經在頂樓天台。」
「那你怎麼會到天台?」
蘇晗問。如果她有了想死的心,怎麼會通知蘇墨來?
蘇墨沒有回答,轉而拋出問題:「怎麼突然想起問這個?」
蘇晗一愣,隨即釋然的笑笑:「我就是想弄清楚前因後果,之前活得太糊塗,現在想活得明白些。」
「岳鬆通知我去的,他說你逼他簽了離婚協議,和你沒關係了。」
呵!
這的確很像是岳松說的話,離了婚,她是死是活就和他沒有半毛錢的關係了。
「你來了以後呢?」
蘇晗問,喉嚨哽得厲害,她甚至已經可以猜到蘇墨是因為什麼重生的了,可她還是想親耳聽蘇墨說。
「我來了以後,你情緒已經失控,根本聽不進去我說話。」
「所以呢?」
蘇晗急切的追問,聲音已經多了一絲急切,更多的卻是害怕,害怕心裡的猜測被印證。
「我想拉住你,但沒成功,所以,和你一起跳下去了。」
蘇晗整個人僵住,蘇墨說這話的時候表情是雲淡風輕的,卻像一座沉甸甸的大山壓在蘇晗身上。
所以最終,是她害了蘇墨的性命!
喉嚨好像被人死死扼住,呼吸開始不暢,蘇晗拚命地睜大眼睛想要看清蘇墨的臉,眼淚卻不爭氣的湧出來,模糊了視線。
蘇墨,我怎麼會糊塗到害了你的性命!?
有冷氣逼近,是蘇墨想幫她擦眼淚,手卻穿透了她的臉頰。
「哭什麼,如果不跳下來,我怎麼有機會到這個時空來改變一切呢?」
「你……你到這個時空是什麼時候?」
「我剛到蘇家,你才剛出生的時候。」
她……剛出生的時候,所以他又呵護了她十多年?
得到這個信息,蘇晗突然開始痛恨自己,她為什麼還要到這個時空來佔據這具身體?
這個時空的蘇晗應該成長成了蘇墨最喜歡的模樣,她會全身心的依賴蘇墨,會只喜歡蘇墨一個人。
蘇墨在等這個時空的蘇晗長大吧,明明只差幾個月了。她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回來?
蘇晗不停地質問自己,可是現在,不會有人告訴她答案。
「蘇墨,對不起。」
蘇晗哭著說,這一刻尤其深刻的體會到這三個字到底有多無力。
除了對不起她還能說什麼呢?
她害蘇墨失去雙腿失去生命,現在又害他十多年的守護期盼落空,一句對不起又有什麼用?
「你覺得自己對不起我什麼?」
蘇墨問,眸色晦暗的看著蘇晗,蘇晗難受得說不出話,然後便聽見蘇墨開口:「關於車禍我之前已經說過了。你陪我睡一晚,我就原諒你。至於跳樓,首先並不是你通知我去的,其次,我要跳下去是我的決定,與你無關。」
怎麼可能無關?如果不是她自己鑽進死胡同想不開,他又怎麼會跳下去?
「關於重生,你的確是遲到了很多年,在你沒有回來之前,我竭儘可能的把你圈養在我的世界里,可以縱容嬌慣你,讓你脾氣大到沒有任何朋友,這是我的私心,但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這些私心是建立在我愛你的基礎之上的,我對這個時空的蘇晗,是對你求而不得執念延伸出來的獨佔,我很清楚我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蘇晗啞然,蘇墨這幾句話,已經是很明確的在肯定她的存在。
他愛的是誰,他想要的是什麼,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如果你真的覺得愧疚,那就用你的後半生償還,當然,我不是在和你商量,這一世,不管發生什麼,你都只能和我在一起。」
蘇墨不容拒絕的說,甚至帶了一絲命令。
蘇晗突然很想抱抱他,想感受他的體溫。聞到他身上的味道,想要真真實實的知道他在自己身邊。
「蘇墨,你真的沒有恨我嗎?」
「沒有。」
聽見這兩個字,蘇晗感覺壓在自己身上的重量稍微減輕了一點。
蘇墨沒有怪她,在發生那麼多的事情之後,他還想要和她在一起,還想和她一生一世。
擦乾眼淚,平復了一會兒情緒,蘇晗認真的看向蘇墨。
「蘇墨,我現在可以答應你,只要我還在這個時空,這一生,我會一直和你在一起,做夫妻也好做情侶也罷,只要你喜歡就好,但是我還不能很快把你看成小叔以外的男人,不過我會努力的嘗試去愛你,從女人對男人的角度。」
從女人對男人的角度來愛他。
終於從蘇晗嘴裡聽到這句話,蘇晗的眉眼染上笑意,如果現在他不是處於魂不附體的狀態。他應該會忍不住把蘇晗撲倒然後這樣那樣一番。
談話結束,蘇晗去衛生間用熱毛巾敷了會兒眼睛,敷完眼睛出來躺到床上,蘇墨跟在在她旁邊躺下,突然問了一句:「要多長時間?」
「什麼?」
「愛上我,要多長時間?」
「……」
她不是說了會努力嗎?難道還要她給出一個具體的期限?這也未免太牽強了吧?
「蘇墨,我還小,還沒成年。」
「還有不到三個月就成年了,不算小了。」
「……」
十八歲還不算小?她彷彿看見一條餓狼搖尾巴的場景。
「等……等我大學畢業行嗎?」
「不行。」蘇墨直接拒絕,表情很認真。蘇晗有些想翻白眼,上一世她大學一畢業就和岳松領證結婚,班上不知多少同學詫異說太早呢。
「那兩年時間行不行?」
「太久,我等不了。」蘇墨說著索性翻身懸在蘇晗的正上方和她面對面:「我已經等了你兩世了。」
「那……你覺得多長時間合適?」
蘇晗心虛的問,蘇墨拿出這個理由真的讓她沒有任何招架的能力,恨不得洗白白噴香香,拿包禮物的綢帶在自己脖子上系個蝴蝶結直接送給蘇墨。
既然欠他這麼多,直接肉償好了。
蘇墨沒有直接回答,反問了一句:「你覺得我哪裡不好?」
「都很好。」
蘇晗沒有任何猶豫的回答,的確。不管站在什麼角度,蘇墨作為男人,都是極優異的,基本上算得上是理想型伴侶。
「有你不喜歡的地方嗎?」
「沒有。」
「那你喜歡我嗎?」
「……」
『喜歡』兩個字在嘴邊晃了一圈又被蘇晗硬生生咽下去。
她喜歡蘇墨,但她很清楚這種喜歡並不是純粹的男歡女愛那種喜歡,她對他有尊敬有愧疚有依賴也許還有一點點心動,卻還談不上喜歡和愛。
第一次引誘失敗,蘇墨改變策略:「討厭我親你嗎?」
「……不是討厭,但心裡會有抗拒。」蘇晗老實回答,在這種時候,她也沒有什麼好欺瞞蘇墨的。
「因為你潛意識裡覺得我是你小叔?」
「是。」
蘇晗點頭,蘇墨的身份是她最大的心理障礙,她無法說服自己這段關係是合乎情理的,更害怕被蔣瀾和蘇崛發現自己和蘇墨有什麼超乎尋常的關係。
「我和你沒有血緣關係,等我回到自己的身體,我會提出離開蘇家。」
「你要離開?」
蘇晗詫異,注意力立刻被吸引。
「嗯,既然你介意,我就先擺脫這個身份。」
「離開蘇家以後你要去哪兒?找到自己的家人了?」
「有些眉目,但我不想回去。」
蘇墨一語帶過,明顯並不想提他自己家人的情況,蘇晗也識趣的沒有多問,只是見蘇墨情緒不高,安慰了一句:「其實我也不是很介意這個,我只是擔心爸媽接受不了,你先不要說離開的事,這件事還是從長計議行不行?」
「擔心我?」
蘇墨問,語氣愉悅。
蘇晗垂眸點了點頭,上一世她沒有聽蘇墨提過他的家人,不知道他們有什麼樣的背景,但看蘇墨的樣子,蘇晗就對他們沒有什麼好感。
蘇墨在蘇家這麼多年,蘇家的人都把他當自己人看待,如果蘇墨現在回到自己的家裡去,不知道那些人會怎麼看待他,是不是那麼好相處。
「蘇墨,我真的會努力喜歡你的,這是我的選擇,有什麼後果我也會和你一起承擔,你不用一個人籌謀那麼多,在一起是兩個人的事,我不能一直心安理得的接受你對我的好。」
「所以你決定什麼時候讓我吃掉你?」
「……」
他說的『吃掉』和她理解的是同一個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