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母子.相會

西北地域遼闊，雖說白無廑已經入西北，但是要到**棟樑所在的兵營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而且西北境內人煙稀少，路上即便是是想找個人問路都是非常的困難。前幾日正是十五，白無廑腦中**照例發作，還好當時所處西北與內地交界處的一個重鎮上，於是當夜便又當了一回淫賊，至於是糟蹋了哪家姑娘白無廑現在已經記不太清楚了，只知道當時是換的夜行衣出去的，而且事後還在牆上留了「百里無情」的名號。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現在的白無廑知識大概辨別了一個方向便打馬走了下去，他走的還是官道，儘管道路早被冰雪覆蓋，但是依稀能看出個影子來，所以走得還算通暢。而且越往西北境內走，越能發覺西北這地方被周公晉治理得井井有條。雖說地廣人稀，但只要是沿著官道走，不出一百里地必然會有一個驛站，這在中原之地並不算什麼，但是要在這荒蕪人煙的大草原上做到這一點就很不容易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由於有了這些義戰，白無廑向前行進的速度便有保證，他也已經打聽清楚，**棟所在的那個兵營就在西北邊境與大縉國接壤處。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終於，又經過了將近二十多天的辛苦跋涉之後，白無廑來到了邊境處，眼前是一望無際的大戈壁，寒風凜冽，這風中夾雜著粗粗的沙礫打在臉上生疼生疼。看到面前的環境如此惡劣，白無廑的眼圈又紅了，自己的娘就生活在這樣的地方，她該吃了多少苦呀。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前方遠遠地就能看見一座土城了，那裡便是**棟所在的兵營。在西北邊境上象這樣的兵營數以百計。一般以千人為單位，壘土圍城，進可攻退可守。有事時為兵，無事時為農，完全是自給自足型的軍事單位。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白無廑打馬飛奔而去，接近土堡時就見城牆那高高的敵樓之上揮舞起一面紅色的小旗，在入西北之前辦理通關文書的時候白無廑就已經被告知各種注意事項，所以一看到這打出的旗語就知道是讓他下馬步行至城門口等待檢查。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於是跳下馬來，牽著馬走了過去，離城不遠便看見緊閉的城門微微開了一條縫，然後兩名披甲士兵手持長槍走了出來。雖然天氣寒冷，這二人的精神頭看起來還不錯，沒有顯得哆哆嗦嗦的樣子。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你哪裡來的？」見白無廑離得近了，二人拉開嗓子喊道。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京城來的！」白無廑本來想來個客氣地微笑，但臉上的肌肉被凍得僵直，所以只是咧了咧嘴。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那二人也同樣咧了咧嘴道：「京城來的？通關文書拿來看看！」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白無廑連忙自懷裡將通關文書摸了出來，然後遞了過去。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二人看了一眼通關文書，點了點頭又問：「來我們這裡找誰？」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找張太醫！」白無廑道。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張太醫？」二人一愣，隨即明白過來，「噢，找**棟啊，行！進去吧，他在靠近北城門的醫站里，門口有牌子掛著，很好找的！」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白無廑謝過二人便進城了，城內地方不大，緊靠著四周城牆壁的是一排排的軍營。中間一條大陸直通南北城門。白無廑沿著大路一直向北走了沒多少路，便看到一處軍營門口掛著一個木牌，上面寫著兩個白色的大字「醫站」。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白無廑不由得激動起來，終於要見到**棟了了，終於要見到自己的娘了，怎麼能不激動呢。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醫站不大，左右共兩間房。白無廑見右邊的那間屋子房門緊閉，而左便的那間屋子並沒有裝門，只掛了一塊厚厚的棉布用來擋風。於是便走了過去，伸手一掀門帘，一股濃重的藥味撲面而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屋裡很暖和，屋子中央燒著一個很大的爐子，爐子上面有一排灶眼，灶眼上正煮著六七個藥罐。爐子旁邊放著一張木桌，一個佝僂的身影背對著他坐在木桌前，手裡拿了一支筆在寫著什麼。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這個人就是**棟嗎？白無廑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倒不是因為這個人穿著樸素，而是他那花白的頭髮微駝的背怎麼看都不象當年那個神態瀟洒的**棟啊。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老……老爺……」白無廑聲音顫抖地喊了一聲。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那佝僂的身影微微一顫，他緩緩轉過頭來，用吃驚的目光注視著白無廑。這人正是**棟，雖然他的臉已顯蒼老，雖然他的神態已不復當年的瀟洒，但他就是**棟沒錯。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老爺……」白無廑「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然後俯下身去連磕了三個響頭。**棟對他們母子有收留之恩，這份情不管**棟的身份如何變化，白無廑都不會忘記的。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你是……」**棟上下打量著白無廑，見他身上穿戴很是氣派，尤其是外邊那件白貂領的披風更只有官宦子弟才穿得起的，不禁驚訝萬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老爺！我是石頭啊……」白無廑抬起頭道。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石頭？」**棟一愣，隨即雙眼瞪得大大的驚呼一聲道：「石頭？三娘的孩子石頭？」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是啊！就是我啊！」白無廑連連點頭。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哎呀！你……」**棟連忙站起身幾步來到白無廑身前一把將他拽了起來，上下左右地打量了一番感慨道：「沒想到，真沒想到啊，你……你竟然長這麼大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被**棟這麼親密地拽著，白無廑內心一陣陣的激動，不管如何，在他的心目中**棟永遠是自己的主人，那份敬畏的感覺永遠都不會忘記的。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你，你是怎麼來的？「**棟問道。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我是從京城找來這裡的。「白無廑道。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京城？難道這麼多年你一直在京城裡？」**棟奇道。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是啊！」白無廑將自己這幾年的事情簡略地說了一遍，當然該隱去不說的他都略過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噢，原來是這樣……」**棟點了點頭道：「這樣也好，要不然你也得跟著我一起吃苦啊。」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老爺，我娘她在哪兒？」白無廑問道。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對了，你千里迢迢不就是來找你娘的么，看我都高興得忘了這茬兒了，你娘不在軍營里住。」**棟笑道。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原來**棟在軍營里只是當差，一般白天值事，晚上便出營回到不遠處的一個小鎮子上居住。在那裡有周公晉為了安置他們家人蓋的三間瓦房，這在當地已經算是很不錯的待遇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這裡附近還有小鎮？」白無廑奇道，因為之前他來的路上只看見四周雪白一片，根本不見絲毫的人煙。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對！南邊十幾里地處有道山樑，其後是一大片窪地，這鎮子便建在窪地中央，附近老百姓也多數聚居此地。」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噢，原來是這樣。」白無廑點了點頭。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如果是打仗了，鎮上的人便都躲進兵營來，不過今年入冬天之後遲遲不未見對面的大縉國有任何的進犯舉動，所以到現在兵營里還是空蕩蕩的。」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那老爺您何時回去呢？」白無廑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看見自己的娘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今天風雪這麼大原本我是不想回去的，但是你一來就一定得回去了，對了，以後別再叫我老爺，我一個帶罪之身，又如何當得起老爺這個稱呼。」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老爺，不管您現在是何身份，您永遠都是我的老爺。」白無廑動容道。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你啊……」**棟抬手在白無廑的肩膀上輕輕拍了拍，「你和你娘一樣，都是重情重義之人吶！」原來**棟被貶之後家中下人紛紛暗中逃走，來西北的半道上又跑走了好多，到了西北之後原本張家的下人中只剩下三娘一個人，所以**棟才有此一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於是二人等到天晚，便出得城來向那小鎮行去。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棟騎的是匹老馬，那馬瘦得皮包骨頭在雪地里艱難地邁著步子，兩人這一路行去居然花了將近一個時辰才來到小鎮上。舉目一望，只見所謂的小鎮只不過是個破舊蕭條的聚居區，但是能看到幾條人影在街上晃過，也能聽到一兩聲狗叫傳來，更能看到十幾條炊煙裊裊升起。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到了，咱們回家吧。」**棟抹了抹臉上的冰茬兒，吸著鼻子道。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跟著**棟來到一條街邊的三間低矮的瓦房前，剛走進院子，就聽裡邊傳出一個清脆悅耳的女聲：「是爹回來了！」隨即，房門輕響，一個衣著樸素但是收拾得十分乾淨的姑娘跑了出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爹……」那姑娘看到了白無廑，不由得一怔，「爹，您帶客人回來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呵呵。」**棟笑了起來，沖著自己的女兒眨了眨眼道：「你猜猜他是誰？」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我，我怎麼猜得到啊……」張家琦扭了扭腰，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因為白無廑正燦爛地沖她笑呢，那一臉的俊朗讓她心中砰砰然猶如一頭小鹿在撞。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棟轉頭對白無廑笑道：「先進屋裡坐吧。」然後又對張家琦道：「你去廚房把三娘叫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噢！」張家琦應了一聲轉身要走，卻聽白無廑喊了一聲道：「我也去吧！」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你？」張家琦扭頭好奇地看著他。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對！帶我一起去吧。」白無廑點頭笑道。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帶他去吧。」**棟微笑著擺了擺手。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噢，那你隨我來吧。」張家琦笑著朝白無廑招了招手。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張家琦今年十八歲了，身材早已發育得很成熟，而且一張臉蛋也標誌異常，只是在這西北苦寒之地呆得久了，皮膚略顯粗糙，而且一身粗布衣服也顯不出妖嬈的身段來。但是白無廑跟在她身後還是能感覺到那背影有著很強的誘惑力，尤其是張家琦眼神顧盼之間不經意流露出來的羞澀更是很有些味道。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第三間房的後院中便是廚房所在，當白無廑一跨進這瀰漫著油煙味的廚房之時，他的目光便鎖定了一個朝思慕想，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背影……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娘……」白無廑聲音顫抖地喊了一聲。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張家琦吃驚地回頭看白無廑沒，而那個正在灶台前抄菜的背影一下便僵住不動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娘——！」白無廑終於大喊了一聲。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石頭……」灶台前的聲音驀地轉過身來，昏黃的燈光下，不正是三娘么，只不過她蒼老了，憔悴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石頭……是你么？石頭……」三娘小心翼翼地走到白無廑跟前，顫巍巍地伸出雙手輕輕抓住白無廑的胳膊，她仔細地打量著白無廑，眼中淚光閃爍。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娘！是我！我是石頭啊！」白無廑的淚水奪眶而出，一把擁住了他的母親。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石頭哇！你終於回來了……」三娘頓時放聲號啕大哭起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娘，孩兒不孝！」白無廑「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拚命地磕著響頭。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孩子……起來……快起來……三娘使勁拽著白無廑，但是雙腳卻是一軟倒在了白無廑的身上，母子二人坐在地上抱頭痛哭起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看到白無廑母子二人這番情景，張家琦鼻子一酸兩行眼淚也流了下來，她沒想到這個看起來身份高貴的公子哥居然就是以前那個小石頭，當真是太離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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