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生情2

85.生情2

看到這一句話,你百分百撞見防盜章了,不要驚慌,72小時后正常從無知無覺中醒來,晏懷安有一瞬的怔忪。不過他很快恢復平日的沉穩冷靜,起身便發現左手掐著一人的后脖頸,下半截也與人相連。

床榻上凌亂不堪,彼此皆赤|身|裸|體,斑斑曖昧痕迹,無一不顯示當時的激烈。

少年的頭以一種怪異的角度歪著,他的身體仍舊柔軟滑膩,散發著誘人的味道,手腳鬆鬆垮垮無力地保持著一個極不舒服的姿勢,就似晏懷安曾見過的由活人經過一些殘忍複雜的步驟製成的人偶——鮮活如生,卻詭秘妖異。

他面無表情地將少年摟入懷中,試了試鼻息,摸了摸脈搏,聽聽心跳,的確是死了。可按照他腦海中的印象,在激情時刻同歸於盡,少年死了,他為何還活著?而且,他心口該有傷口的地方完好如初,不見半點傷痕。

甚至,就連滴落的血也找不到丁點兒。那殺人的匕首也不見了蹤影。

一切都好似夢幻一場。他禁不住有些懷疑,鄢魚究竟有沒有拿匕首一下捅入他的心臟?如今少年死了,難不成是**中攀升到頂,他控制不住失手殺了人?

細細琢磨,處處疑點,少年的匕首從何而來?

鄢魚身上沒有任何堅硬的飾物,就連發簪他也不讓少年用。況且這些日子只著紗衣,完全藏不下任何利器。

若說是藏在床榻之上,他的人一直盯著,鄢魚不會有時機藏匿利器,在伺機殺他。

晏懷安想不通。但他思及少年突然從痴傻恢復正常,更往前像身懷『枯木逢春』名器,他們混亂**的第一次……等等諸多異常,似乎憑空出現一把匕首,並不足為怪。

鄢魚的異常,他都看在眼裡,王府走水那天起,他便注意了對方。

他派人探查,少年的身世和平日行為,毫無異常,無懈可擊得令他疑惑自己的直覺是否錯了。

晏懷安常年手握大權,自然不會糾結在一些細節上。有些疑惑無法解答,那他就釜底抽薪。他行事看重結果,不論鄢魚多麼神秘,在顯露出威脅之前,他可以隨意將其扔給鬼醫,在兩人命運糾纏之時,他只需完完全全掌控當下和未來的鄢魚,不必固執於過去。

他足夠自信,自認鄢魚無論如何都翻不出他的手掌心,痴傻也好,正常也罷,橫豎他想要的只是對方的身體,其他的並不重要。

可世事無常,晏懷安忘了,他不是無欲無求的神佛,他只是一個六根不凈的紅塵俗人。

起身隨便穿上衣服,他發不束任它披散著,從地上撿了一件外套,將少年裹好打橫抱起,然後走出房門。

天早大亮了。這一日陽光明媚,天穹上絲絲流雲匯聚飄散,金色的光輝盡情地流瀉在滿院子的花木上,金黃的落葉偶爾飄落,就像一隻只翩躚墜落的蝴蝶。

青雲院靜靜的,下人沒有他的傳喚絕不敢踏入半步。

晏懷安抱著人就坐在台階子上,不言不語許久,陽光把兩人都曬得暖烘烘的,這讓已失去生機的屍體似乎死而復生。

他低頭看著雙眼闔著似在酣睡的少年,捏了捏對方的臉頰,嘆口氣道:「魚兒,你在我身邊神神秘秘這麼長時日,到頭來我好好活著,你被我掐死,難不成你引起我的注意,就是為了讓我干你嗎?」

他們之間橫隔著的仇怨,不該是少年想方設法不惜一切地殺他報仇嗎?如今的局面倒是令人感到說不出的荒誕。

還有一個認知在晏懷安心底存在著,不容忽視——他縱橫天下無敵手,只有老天能讓他吃敗仗,現在卻有一個少年接連兩次讓他吃虧,不得不說令人耿耿於懷……

****

卻表另一廂,鬼醫華春瀾一直認為鄢魚喂他服下那奇怪的蠱,以後他兩就是命運相連,誰先死另外一個也逃不脫。

他親眼見過自己身上出現傷痕,鄢魚也會跟著遭殃。所以一直以來,他沒見到自己身體異常,只當鄢魚好好的,沒遭受多少為難。

不過,很快,他就明白自己的想法有多天真。他開始懷疑自己服下蠱有問題——單方面他受傷或者死,鄢魚也會受傷或者死,反過來鄢魚的好壞,他完全不會感應到。

他每日都在想法子救人,但晏懷安防得太厲害。秦陽已被查出,他不知對方如何,料想以晏懷安的手段,對方定然已遭不測。

華春瀾對此很歉疚,可他不能彌補。若讓他在鄢魚和秦陽兩人中做一個選擇,他會毫不猶豫地選他的小魚。

只有分開才能體會相思。只有相思才會明白自己有多愛。

功夫不負有心人,被逼分離后一年多,華春瀾終於探聽到關於鄢魚一個確切消息,只不過卻令他肝腸俱斷!

泄露消息給他的人,是王府一個離京去遠方辦事的下屬。那人半路不幸遭遇了毒蛇,危急時刻被鬼醫所救,十分感激,於是華春瀾得知他的身份,稍稍打聽府中鄢少爺,那人悄悄告訴他:「半年前就沒怎麼見他了,明明在那之前,王爺可疼愛他了,我無意中得知,王爺曾準備了一副寒玉棺材,我想那位少爺大概是沒了吧,否則誰當用得起那般貴重稀罕的物件兒,王爺想來傷心地很,連人死了消息都沒張揚……」

華春瀾渾渾噩噩地,腦子裡一片混亂。他不要命地徑直衝去找到晏懷安,兩人一聚,他劈頭蓋臉地質問一大堆問題,最後他聲嘶力竭道:「你把小魚還給我!」

那會兒晏懷安正在畫舫里游湖。兩岸房舍樓閣林立,依稀可見美人倚欄憑望,歌聲笑聲,燈火月光,天上地下光影交織,景色朦朧如畫。

他是故意放鬼醫上畫舫,聽完對方失態的怒問,半點不掩飾坦坦蕩蕩地點頭承認:「我沒辦法把他還給你,你有本事可以向閻王爺要人。」

華春瀾眼睛發紅,面色猙獰:「你殺了他?你為何要殺他?」

晏懷安淡淡道:「是我殺了他。他死前,我正在狠狠地干他,你沒嘗過,不知道他的滋味有多美,多令人著迷,連我也沒法抵抗他的誘惑。他太淘氣了,那時趁著我不備,要殺我,我見了一時失手便掐斷了他的脖子……」

某人實在太壞,明知鬼醫心裡痛苦得快要瘋魔,還要描述一些少年死時的細節。

「我要殺了你!」華春瀾被激得失了理智,當下就要動手,卻不料晏懷安忽然說出了極其誅心的話——

「春瀾,深究起來,魚兒會死也怪你——你把我協助別人滅他全家的事告訴他,他自然想著報仇,所以才會甘願雌伏在我身下供我索取,就為等待時間殺我報仇——春瀾,若你從來沒告訴過他,他那般聰明且能隱忍的人,大概不會那麼心急動手。」

華春瀾聽完這話,念念有詞,腦子裡各種紛亂的想法走馬燈一樣閃現。

都怪他……若非他自負醫術精絕,弄錯了草藥,致使晏懷安強要了他的小魚,也就不會進而小魚被發現身懷名器『枯木逢春』,更不會因有益於晏懷安的暗疾,而屈辱地成為他人身下的禁|胬,就不會和晏懷安產生那麼多糾葛……更加不會被人掐死在床上……

「啊——」一瞬間思維鑽入絕境的鬼醫扯著胸口的衣服,揚天狂嘯嘶吼。

情緒激蕩,巨大的傷痛刺得他發狂發瘋,沒一會兒便又哭又笑。他臉色灰敗,也沒在理會晏懷安,自個兒跌跌撞撞,似個普通人一般不用任何功夫撲通一聲栽入湖中。

晏懷安靠在欄杆上,冷眼瞧著,最後他命令下屬入水救人。

並非他好心,實際上他懷著滿滿的惡意——死了就解脫了,活著才好咧,他要讓鬼醫長命百歲的活著,就如同當初他對少年的承諾——不再尋鬼醫的晦氣,保證對方安全無虞。

***

歲月流逝如春水東去。這方世界朝廷和江湖皆風起雲湧。

自打鄢魚死後,很長時間,所有人突然發現晏懷安比以往更加冷酷無情。他好似沒了樂趣,又想找樂子,便整日翻天覆地折騰別人。

偏偏他的手段,常常是一用上便盪起滿地血腥,一時間朝廷內外,江湖黑白兩道,對他都聞風喪膽,沒人敢跟他作對。

大家都盼著晏懷安死,不說英年早逝,能熬到他老死或者病死也行。

沒人知道晏懷安患有暗疾,知道的要麼死,要麼瘋,如此這至今仍舊是個秘密。

他曾有一個弟弟名叫晏懷玉,正是死於胎裡帶來的衰竭之症。

他們晏家的男人,從來都短命。若生下的是女兒,就會燒香拜佛,跪謝老天垂憐,若生個兒子,一家子上上下下都會愁雲慘淡,唉聲嘆氣。

他從小就被家裡人當死人看待。也是,一個註定短命的人,誰敢多親近,多傾注感情,誰都怕他離世的時候,一顆心被傷得遍體鱗傷,畢竟,人天生會趨利避害。

昨日之日不可留,晏懷安心性強大,別人棄他如敝屣,他也不會將對方放在心裡。

確切的說,他的心是真空的,存不下任何鮮活的東西。

他沒體會過被人純粹的關愛,當然自己也沒純粹的呵護和關愛過別人。

直到遇見鄢魚……

虛假的疼愛不知何時有一部分染上了點真的意味。

他倆同床共枕,早晨醒來,睡相不好的小傻子常常能滾到他的肚子上,頭枕著他肚皮,雙手抱著他的腰,熱熱的呼吸沾濕他的皮膚,撩得人發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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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主只愛吃傻魚[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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