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 據點
祈扶著斑的肩膀喘了口氣,「北方戰地情況有變,那裡幾乎完全淪陷了!首領宇智波羽劍幾乎可以確定已經身死,我是前來傳遞情報的。」
斑聽到后臉色變了變,急忙問:「情報捲軸呢?」
「我把它埋在了一處灌木叢底下。」祈說。
「快帶我去。」斑半拖著把祈背在了自己的背上。
祈深呼吸幾口空氣,恢復了一點體力,「往左前方走,穿過那片爆炸的樹林。」
斑朝她指點的方向快步走去,當他一腳踏進那片被起爆符狂轟濫炸過的樹林時不禁目瞪口呆。
原本十分茂密的森林被起爆符給轟出了方圓幾十米的空地,刺鼻的屍體焦臭的味道和樹木燃燒的嗆人煙氣簡直從鼻腔直衝腦門。
更具有視覺衝擊力的是地上或血淋淋或焦黑不堪的肢體碎片。
「媽的!」宇智波斑震驚得只能用這個辭彙來表達自己的心情。
祈鎮定地拍了拍他的肩頭說:「我已經恢復一點了,其實你可以把我放下來。」
斑下意識的照做,然後複雜地看向祈說:「你真行啊,兄弟。」
斑不是沒有殺過人,也不是沒有看過屍體支離破碎的慘烈景象,但這彷彿地獄屠宰場般的場景還是第一次見到。
畢竟他今年只有八歲,而且還是宇智波一族的少族長。就算需要經歷殺戮任務的磨礪來成長,也沒有人會把他給派到戰場之類的地方。
祈踩碎了還在燃燒的一截樹榦,然後一腳深一腳淺地穿過被炸得坑坑窪窪的地面向藏匿捲軸的那一處灌木叢走去。
三十多枚起爆符連爆的威力實在是太大,哪怕是較遠處的小灌木叢都被爆炸產生的氣浪吹變了形,差點辨認不出來了。
祈走到紅皮情報捲軸的埋藏地,一腳踢飛了被崩飛到這裡的一塊殘肢斷手,面不改色的蹲下身開始用忍刀挖土,然後把捲軸拿的出來。她隨手拍了拍情報捲軸上的土說:「就是這個了。」
斑嘴角抽搐了一下,頭一次對比自己年齡小的人產生了嘆服的情緒。
祈眼神忽然一寒,手再次按上忍刀的刀柄,低聲說,「有人來了。」
樹冠上一道模糊的黑影高速閃過,瞬間就來到了祈和斑面前。
斑立刻按住祈的手臂阻止她把刀拔.出來,「那是據點處的同伴。」
一個身著黑色和服的宇智波族人在他們身前站定,微微躬身行禮,「在下宇智波良,請通名。」
祈會意,「北方戰地首領宇智波羽劍之女宇智波祈。」
宇智波良又問,「就你一個人前來據點?」
「就我一個。」祈點頭以示確定。
宇智波良快速的看了一眼遠處被狂轟濫炸的小樹林,眼神十分訝異。
「這是情報。」祈把剛拿到手的紅皮捲軸遞給了宇智波良。
宇智波族良眼神一凝,不同類型的捲軸有著不同的記號,捲軸皮的不同顏色又代表了不同的緊急程度。而紅色的捲軸皮代表的意思是高危。他立刻明白了這個情報捲軸的重要性,向祈點頭示意了解之後立即身影一閃瞬身躍上了樹榦,消失在樹林樹冠之間。
祈鬆了口氣,經脈受損的鈍痛卻忽然襲了上來,讓她的身體不禁晃動了一下。
「據點在哪裡?」祈低聲問,「我想我需要休息一下。」
「我還是背著你吧。」斑皺眉,不容分說地把祈給扛了起來。
祈身體狀況確不容樂觀,於是便心安理得地享受傷員待遇。
「你父親是宇智波羽劍?」斑走著走著忽然問道。
「我剛剛不是已經通過名了嗎?」祈歪了歪頭疑惑地說。
斑腳步頓了頓,聲音怪怪地再次問道:「你真的是個女孩子?」
祈眯了眯眼,語氣不善:「我難道不像個女孩子嗎?」
斑沒有說話,只是面色複雜地回過頭看了看她被剪得毛刺刺的頭髮和地上零星的被爆炸崩得老遠的肢體碎塊,顯然心情五味雜陳。
「這麼兇狠……真的是女孩子嗎?」斑喃喃道。
沒辦法,他的生活除了訓練就是戰鬥,對女孩子的印象全部來源於族裡隔壁二嬸家那個三四歲的小姑娘,幼稚愛鬧,連摔了一跤都會哭鼻子,喜歡小花和漂亮衣服,脆弱得彷彿碰一下就會碎掉……
所以祈的出現簡直完全顛覆了斑的三觀。
祈聽到斑的這句話之後露出危險的笑意,一副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樣子,「多謝誇獎。」
斑忽然想起了什麼,「對了,既然你的父親是羽劍叔叔的話,那我們似乎是……堂兄妹?」
「是啊。」祈腦袋有點犯暈,不想說太多的話。畢竟之前一直緊繃著神經,現在放鬆下來反而覺得倍感疲憊。
眼前的景象越來越模糊,不知不覺間她竟然趴在斑的背上睡著了。
……
森林,地下,宇智波一族情報聯絡據點。
「醒了?」斑抬眼看了看祈,然後低頭繼續擦拭手中的忍具。
祈動了動被枕得有些發麻的手臂,手掌觸到了冰涼潮濕的地面,不禁打個寒戰。
還好身體底下鋪了一層展開的超大號捲軸,要不然直接睡在這樣的地面上估計會感冒吧。
祈揉揉臉上的睡痕,起身把捲軸重新卷好豎在牆邊,對斑說:「謝謝你了。」
「沒有必要道謝,畢竟我們是親人。」斑說。
祈感受了下現在的身體狀態,由於過度提煉查克拉而產生的鈍痛已經恢復了很多。只是被汗水和鮮血浸濕的衣服貼在身上的感覺實在不好受。
祈打量打量四周,這個情報據點應該是在地下,空間很小,地板和牆壁都泛著潮氣,光線十分昏暗,在上方的角落裡有一個隱蔽得通風口,外面淺淡的月光通過通風口照了進來,在潮濕的地板上灑下一片光華。
這樣的據點大概每五十公里一個,平日常會有兩三個族內的忍者駐守,主要是方便情報聯絡。
據點內布置簡陋且狹窄,僅僅容得下幾人藏身。
祈捻著自己短短的頭髮,從忍具包里拿出一柄苦無在頭上比劃了兩下。
「怎麼了?」斑看著掏出苦無在自己頭上比比劃划的祈有點疑惑。
「頭髮之前被割斷了,現在的髮型有點亂,想修剪一下。」祈有點苦惱,「這裡應該沒有鏡子吧?」
「沒有!」斑回答得十分乾脆,「不如我來幫你吧。」
祈吃了一驚:「你會剪頭髮嗎?」
「剪頭髮還需要技術嗎?」斑奇怪的問了一句,「放心吧,我不會割到你耳朵的。」
他鏘的一聲拔出背在腰間的刀,刀面映照月光顯得寒光閃閃。
「等、等一下!」祈急忙制止,「剪個頭髮而已你拔刀幹什麼?住手啊!」
但祈的話還是晚了一步,只見斑雙手握刀,向前一步,然後持刀斬擊!
劈!掃!揮!
刷刷刷刷刷……
刀鋒切開空氣,空氣中閃現條條刀弧!
基礎刀法被斑用得爐火純青!一招一式精準無比!
一縷縷黑髮緩緩飄落在地……
祈維持著驚恐的表情,眼神獃滯,緩緩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頭頂……剛剛,她甚至能清晰地感覺到冰涼的刀刃帶起的風拂自己肌膚的感覺。
那一瞬間斑快速揮斬出了好幾刀,但這高速的幾刀卻沒有傷到祈分毫。
雖然沒受傷,但祈卻被驚出了一身冷汗。
斑呼出一口氣,把刀上面粘著的頭絲吹掉:「怎麼樣?受傷吧?……」
祈卻瞬間暴跳如雷:「只是剪個頭髮而已你用得著出刀嗎!」
「但這裡沒有剪刀只有各種各樣的暗器和忍具啊,」斑解釋說,「暗器的刃太短,需要一下一下地割頭髮,速度太慢而且又麻煩。割的不好頭髮還很容易參次不齊,所以還是用刀比較好。」
……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
祈再次伸手摸了摸自己的新髮型,結果手卻瞬間僵硬了。
「斑啊……」祈慢慢放下了一直摸著頭髮的手,一臉崩潰,「我和你有仇嗎?」
「怎麼可能!」斑愕然,一臉莫名其妙的看著祈,完全不了解她為什麼會忽然問出這個問題,「我們可是血緣至親!怎麼可能有仇呢?」
祈:「……」
「瞧,你頭髮剪好了。」斑收刀,抬了抬下巴。
祈久久無言。
「很整齊吧?」斑問。
……如果不考慮某些因素的話,的確整齊!
「斑……」
「怎麼了?」
「你!去!死!!」祈毫無預兆的猛然轉身一拳砸在斑的臉上。
「嗷——」斑一聲慘叫,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拳打懵了。
祈猶不解氣,又一拳打了上去,兩人在地上扭作一團。
祈氣得什麼流氓招數都使出來了,什麼插鼻孔挖眼珠撩陰腿……口中還一邊怒罵:「宇智波斑!你特么的竟然敢給我剪寸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