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一直沒有告訴過他，他的自由是我連續兩天的高燒換來的，我成心拿涼水把自己澆個透，睡覺的時候多冷都不蓋被……第二天成功的被送往醫院。

「曼兒，乖，吃藥。」

頭暈暈沉沉的，推拒著爸爸送上嘴邊的碗，「不要。」

「乖——」

「唔唔，不要。」

「你平時都怎麼照顧女兒的？」爸爸回頭朝著媽媽吼道。

「你呢？平常又有幾日在家？來，曼兒，媽媽喂你，不吃的話，叫醫生伯伯打針咯。」

我的肩頭縮了縮，眯著腥松的眸子，想起前天在他脖子見到的勒痕，「不要。」呼出口氣，「把他脖子上的鐵圈解掉。」

「他？」爸爸也眯起眼，卻是危險的眯起，「曼兒，你們不是一個等級的，我早就告訴過你，別再讓我看見你跟他在一起。」

「那我不吃藥，也不要打針……」

那天起，他成了仆……

我看向一旁正在安靜幫我寫作業的小男孩，他把作業推到我面前。

「好了？」我問，從背後掏出一塊蛋糕，「諾！」遞到他面前。

他搖搖頭，把目光調向一旁。

心裡突然覺得有點失落，我落寞的說：「今天是我八歲的生日，這蛋糕是老師發給我的。」

他的肩頭動了動，回過頭望著我手中那塊蛋糕，很久，幾乎到了我己經打算放棄的時候，他才伸手取過，小小的咬了一口，即便是這樣，我的心裡也很高興。

「不好吃嗎？」倏然發現他的眉頭有點皺。

「我不太喜歡吃甜。」

我不好意思的笑笑，抓著自己頭上少少的幾根黃毛，突然間怔住，因為一個帶著蛋糕甜味的唇印上了自己的。

「生日快樂。」他說，把蛋糕又推到我面前，「晚上你爸媽也許會給你定個很大的蛋糕，但我感覺應該不比這塊老師送你的更具意義。」

……

「怎麼了？」他問，雙眸不解的望著我。

「剛才……是我聽過你說的最長的一句話耶！」啊！好難得哦！他平常都是惜字如金的。

「小姐……」

「你可以叫我曼兒。」我嘿嘿笑著，不介意他口水沾過的地方，大口咬了口蛋糕。啊，蛋糕好好吃哦。以往的生日似乎都沒有這個有意義涅！

「我是仆。」

「在我眼裡你不是。」所以我從不叫他「旺財」，我只要叫一聲「嘿」，他就會回頭看我。

「不是嗎？」他自嘲的笑笑，「我可能在這裡連個仆都算不上，我吃跟旺財同樣的東西，睡在旺財狗窩的旁邊……」

「喂！」我叫了聲，氣呼呼的瞪著他，「你不許再講下去了哦，今天晚上只要見到爸爸，我就要你搬進跟我一樣的房間里睡覺，我也要讓你上學！」我一直都知道，他總是撿我丟掉的課本拿去看……

「小姐……」

「叫我曼兒。」我堅持，把最後一口蛋糕填進嘴裡，含糊不清的說，「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再受欺負。」我討厭看到他那樣的眼神，所以要找事情來做，才不會去注意他那雙眼。

「老爺不會同意的。」

「我一定會讓他同意。」吞下口中的東西，我把作業開始往書包里塞，「知不知道？你看上去很聰明哦！我看不懂的天書一樣的數學題，跑你手裡變得那麼容易。我要讓你去學校，陪著我上學、下學、寫作業。」

「如果真那樣的話……謝謝小姐了。」

我停下動作，轉頭笑咪咪的瞧著他，「客氣咯！我可是有條件的，以後我的數學題都要你寫。」

「沒問題。」頓了下，雙目黑黑亮亮的，「我叫范宇晨。」

我有點愣住。

「十二歲。」

「還有嗎？」人都是貪心的涅，我也不例外嘿。

他點點頭，「比你大四歲。」

感覺有點被拐到的感覺，我不滿的撇嘴，看到自己剛才拿蛋糕的手上還沾著些許奶油，惡作劇的向他的鼻尖上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