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三十八話 藍卿的帳
貓牆連勝三十局,夏玖川順利拿到鷹牌,這一路破風斬浪,就像條黑馬般,榮登蚩武樓話題榜,黑襄城賭場都設了他的賭局。
拿到鷹牌,夏玖川首戰就是陳釋,曾戰勝梁牧,讓他止步鷹牆的修者。這場賭局是1:7,賭徒們都賭陳釋勝。
南武場,陳釋拿著捲軸,笑望夏玖川。「短短兩月,連勝七十局,從魚牌直殺進鷹牌,說真的你的確很強。」
「聽說你極愛賭。」夏玖川道。「咱倆賭一局?」
「說說賭法。」陳釋眼裡露出趣味。
「這局若我贏,你就自降到魚牌,不得再進鷹牆。」夏玖川道。
「呵。」陳釋低笑,瞥眼觀戰的梁牧道。「看來你要替誰報仇啊。」
「乾脆點,賭嗎?」夏玖川挽著刀花指向陳釋咽喉。
「賭。」陳釋笑眯眯的同意。「若我贏,刀歸我。」
「同意。」倆人隔空擊掌,賭約成立。
圍觀群眾看的激動,梁牧皺著眉,像是擔憂。「勿憂勿怕,玖玖聰明,怎會蠢到自掘墳墓?」荊鳳陽道。
「阿雨,玖哥能贏吧。」沐鳴惴惴不安道。
『多管閑事。』阿雨沉著臉輕嗤。
「小啞巴。」荊鳳陽抱住阿雨肩膀,笑嘻嘻的打趣。「心情不賴嘛,竟捨得踏出閨房。」
阿雨面露寒意,胳膊肘狠撞荊鳳陽腹部,裹著的息兇狠霸道,逼得荊鳳陽趔趄退後。「小啞巴,夠狠啊。」
荊鳳陽雖笑著,眼底卻凝起冰霜,剛剛那一撞,看著像玩笑,實則卻兇狠毒辣,這小鬼真想要他命啊。
『嘁,廢物。』阿雨眼神嘲諷。
「阿雨阿雨。」沐鳴激動的拽住阿雨。「開始啦!」
『撒開手,給我撒開手。』阿雨黑著臉想把胳膊抽離,但奈何沐鳴拽的著實緊,想強制把他推開,又怕把他弄死了。
賽場,夏玖川雷霆般出擊,青鳥直劈陳釋,陳釋是幻師,武力值低,近距離戰最有效,更何況他高他一段,他得速戰速決。
面對潮鳴電掣般的進攻,陳釋被動躲避,夏玖川緊追著糾纏,不給他絲毫喘息的時間。『書里都有道,武功唯快不破。』
「看來,梁牧跟你透我底了。」陳釋翻身撤退,半蹲在地道。
「幻師就像是文科,而我是體育系的。」夏玖川追上,抬腳橫踢陳釋面門,陳釋抬臂格擋,卻被震的滾出數丈。
「真幽默,但我聽不懂。」陳釋擦掉嘴角的血跡,掏出捲軸展開。「試試我的幻陣吧。」
捲軸飛起擴散數倍,交織纏繞著,把陳釋跟夏玖川卷進。「玖哥!」沐鳴緊張的望著賽場。
「幻師的陣,難纏啊。」藍卿道。
荊鳳陽意外的看眼藍卿。「你也來看熱鬧?」
「來付賬。」藍卿微笑道,話說的模糊不清,但荊鳳陽卻懂了。
賽場里,夏玖川站在捲軸里,周圍都是纏繞的軸面,陳釋望著他道。「進到我的陣里,要想出去就難啊。」
場景陡然轉換,賽場跟捲軸消失,眼前是座宏偉的宮殿,雕樑畫棟金碧輝煌,殿里跪滿漂亮姑娘,卑微的尊他為皇。
『這是欲.望的誘.惑?』夏玖川眯起眼。『金錢,地位,美人。』
「皇。」薄紗遮體的姑娘,軟綿綿的依偎到他胸前,螓首蛾眉明眸皓齒,顧盼生輝。
嗅著那股誘.惑的香,夏玖川拔起青鳥,無情刺穿姑娘的胸口。「滾遠點!」
殿里的姑娘都站起,嬌喚著靠近,想要觸摸他。夏玖川握著青鳥,冷酷收割著靠近者的命,猩色的血染紅金殿,驅散開始的曖.昧。
「我雖不懂怎樣破陣,但犯我者必誅,困我一日我便殺一日,困我一年我便殺一年!」夏玖川聲音冷若冰霜。
「錢,權,你就真能視若無睹?」陳釋問道。
「你們或許愛它,但我視若草芥。」夏玖川道。「我的故鄉,沒有這種殘酷的皇權等級,這些對我而言,沒有誘惑。」
「這座宮殿呢?」陳釋疑惑。
「看慣高樓大廈,這宮殿就是堆破石頭。」若他能製造出現代的城市,或許他還能被套進去。
「本想溫柔的解決,既然你沒欲.望,那就直接些吧。」宮殿劇烈的顫抖著,隨著它的坍塌,空間轉換到片森林裡。
「錢跟權都不愛,傻嗎?」荊鳳陽輕嘖,轉身離開賽場。「沒熱鬧看,無趣無趣啊。」
藍卿笑望著賽場里,然後跟著離開。阿雨側目望著他倆的背影,眉間微微蹙著。『這藍卿到底是哪方勢力的?』
森林裡下著瓢潑大雨,夏玖川斬殺著成群的冥獸,冥獸屍骸堆積如山,血融進雨里,放眼望去猶如數里血海。
腳踩著冥獸,雨水沖刷著這片修羅場。『雖是幻陣,卻這般真實。』
陳釋撐著幻陣,逐漸透支的息,跟幻陣被重擊,他的嘴角慢慢溢出血。『真是怪物,軟硬都不吃啊。』
「我最不怕耗時間。」夏玖川劈裂想偷襲的冥獸。
冥獸愈來愈少,能力也愈來愈弱,夏玖川若有所思。『撐不住了?』
翻轉青鳥進鞘,夏玖川凝聚息,圍著周圍旋繞,當息凝到最強時,驀然朝四周爆裂開。
爆裂的息震碎空間,山森都頃刻間坍塌,捲軸破碎,化成漫天紙片,陳釋踉蹌退後,單膝跪地吐出鮮血。
重新站到賽場,衣裳都是乾的,並沒雨水跟血跡。『這就是幻師的陣,真神奇。』夏玖川默默擦掉嘴角的血。
銅鑼敲響。「鷹牆鷹牌夏玖川勝!」
圍觀群眾有喜有愁,喜的是賭贏了,愁的是賭輸了。「喂。」陳釋喊他。「你就真沒想要的?」
『想要的。』夏玖川深思。他以前就想藏著秘密活著,來到這后,整日都膽顫心驚的,隨時都能死掉,但想活著的原因呢?
他不愛錢,夠花就行;不愛權,地位高管的事多太累;在基地時,曾幾次提拔他做組長,他都拒絕了。美人?抱歉他是顏值盲。
「算了。」陳釋笑出聲。「算我沒問。」
「我贏了,你得遵守賭約。」夏玖川提醒道。
「知道知道。」陳釋擦凈嘴角的血,虛弱的站起。「鷹牆不能再進,我得繼續修鍊,直接挑戰紅牆啊。」
聽清陳釋嘟囔的夏玖川,涼涼的瞥向梁牧,這就是智商的差距啊。
茶館二樓,藍卿靠著窗端著茶,舒服的眯著眼。「黑襄城君我已救,帳呢?」荊鳳陽擦著劍無聲的威脅。
「別急,我騙誰也不敢騙您啊,七青蜀府法將荊小哥。」藍卿道。
「既知道哥是誰,你又是哪路的?」荊鳳陽問。
「浪人而已。」藍卿微笑。「說說賬單吧,我得到消息,諦袖府府君年前曾去過北寒城境地。」
「這我知道。」荊鳳陽打斷道。「他的貨被斷蛟峰的野匪截胡了。」
「但,同期,十條街暗尊少千魂出沒在北寒城境地。」藍卿道。
「十條街少千魂!」荊鳳陽驚得站起。
「少千魂的十條街,從不摻和江湖事,此次現身北寒城地,同期諦袖府府君失蹤,這兩者……」藍卿話留一半,彼此都心知肚明。
「諦袖府何時跟十條街結了仇?」荊鳳陽驚疑不定。
「這就是他們的事了。」藍卿攤手。
荊鳳陽連灌兩杯茶,神情凝重。「諦袖府府君這老混蛋,該不會是被殺了吧。」
『老混蛋?』藍卿被荊鳳陽的形容逗笑。「初次合作,再送你個消息,不落城有異動。」
「那座小城?」荊鳳陽狐疑。
「雖是小城,最近卻甚是熱鬧啊。」藍卿幫荊鳳陽續茶。「墨徒四府都到了。」
「我沒收到府君的消息。」
「應是還沒到吧,七青蜀府,諦袖府,閻凰府,鬼域神府。」藍卿笑的高深莫測。「墨徒四府齊聚,多少年都沒這盛況了。」
『不落城……』荊鳳陽緊緊皺著眉。『若真如藍卿所言,那府君的信近日就該到了。』
「據說啊。」藍卿突然想起道。「不落城有十條街活動的痕迹。」
「少千魂也去了?」荊鳳陽驚道。
「誰知道啊。」藍卿舉杯笑道。
荊鳳陽想半響,驀地站起拱拱手。「多謝。」道謝后,就轉身離開。
夜幕降臨,更深夜靜,幾抹鬼影潛進裕源當鋪,將熟睡的人都抓起。一人看著他們,其他的都翻箱倒櫃的搜著。
「找到了!」一裹著斗篷的黑影拿著蛟鱗軟甲。
「說!」黑影聲音陰鬱的低喝。「這蛟鱗軟甲是哪裡得到的。」
「你們,你們可知這是哪裡!」被迫跪著的學徒嘴硬道。「這裡是裕源當鋪,是黑襄城最……」
冰冷的劍冷酷的割斷學徒的咽喉。「真聒噪。」隨即劍再指向另一人。「說,蛟鱗軟甲是哪裡得到的!」
「我說,我說!」被眼前這幕嚇到的學院顫聲求饒。「是別人典當得來的。」
「誰典當的?」那個祖宗才不會做這沒品的事。
「是三個外來客……」被嚇慘的學徒全都招的乾淨。
得到想要的信息,黑影轉身命令。「找到那三人!」
「那他們呢?」跟隨的人指著被脅迫的學徒問。
「先留著,若找不到,就把整座城都屠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