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四十四話 賠禮道歉
趕到城門宵禁前進城,殘陽落盡夜幕降臨,時間雖晚,但不落城卻仍熱鬧非凡,身著各派教服飾的修者,結群遊走在街道。
城裡禁止風獸進街,但諦袖府的墨徒,卻堂而皇之的破壞著規定,街道各教派修者,看到諦袖府標誌,紛紛讓路,哪敢冒犯。
瞟著周圍滿臉敬畏的修者,夏玖川抿抿嘴角自嘲。『狐假虎威。』
臨街茶樓雅間,素袍男人靜望著樓底,表情波瀾不驚,倒是他身側的青年嘲諷道。「諦袖府還是這副德性,囂張跋扈盛氣凌人。」
「諦袖府君子皇,配的起這場面。」男人表情泰然自若。
「據說君子皇在北寒城境地遇襲重傷,難道是假的?」
「無論真假,君子皇是諦袖府君,該撐的場面,都得撐起來。」
「的確。」青年笑道。
「那青年是誰?」男人眼睛望著夏玖川問。
青年細想想諦袖府的熟面孔,疑惑搖頭「看著臉生,沒印象啊。」
察覺到視線,夏玖川側臉望向茶樓窗前,視線相對,警惕油然升起。『此人雖未露兇相,但那股凌厲的寒意,卻讓人心驚膽顫。』
「那是鬼域神府府君,房御青。」君子皇道。「別搭理他。」
夏玖川瞭然。『墨徒四府之一的鬼域神府,難怪感覺那般危險。』
「咦?」青年瞄到被綁著的荊鳳陽。「那是七青蜀府荊鳳陽嗎?」
「是他。」房御青微微挑眉,面露微疑。「他被諦袖府抓了?」
「哈哈!」青年捧腹大笑。「真慘,竟被綁著遊街,哈哈。」
「七青蜀府跟諦袖府。」房御青思索著。「這兩府是要鬧翻?」
「管他呢。」青年揮揮手道。「那是他們兩府間的事。」
來到諦袖府暫居的酒樓,酒樓頂樓被包下,下面就是鬼域神府。君子皇剛到頂樓,諦袖府墨徒就聚集拜見。「府君!」
君子皇進屋,氣勢洶洶道「為何跟鬼域神府同住。」
「各派教聚集,住宿緊張,諦袖府來的晚,沒能找到閑地,這酒樓是鬼域神府分給咱的。」有墨徒緊張解釋道。
「分?」君子皇傻眼。「這破樓是鬼域神府賞的?」
墨徒們面面相視不敢搭話,唯恐激怒君子皇。「混賬!」君子皇怒容滿面。「他賞你就要?本君還需他房御青恩賜!」
夏玖川掏掏耳朵,表情漠然的吐槽。『死要面子活受罪。』
「你嘲笑我?」敏銳的捕捉到夏玖川的眼神,君子皇怒道。
「沒。」夏玖川真誠臉。「您說的都對,諦袖府君怎能接受鬼域神府的恩賜,把恩賜摔他一臉,然後離開酒樓睡大街。」
君子皇「……」
沉默半響,君子皇嗤道。「本君為何要聽你的,這酒樓我住定了。」
「噗!」沐鳴抖著肩膀憋笑。
「他!」君子皇指向沐鳴。「他是沐鳴,喊我聲哥。」
諦袖府墨徒表情微愣,隨即拱手施禮。「沐公子。」
「唉?」沐鳴傻眼,略顯慌亂的朝後挪挪。
沒管沐鳴的慌亂,君子皇道。「說說城裡最近的情況。」
「是!」墨徒恭敬道。「各派教都齊聚不落城,爭鬥不斷,黑森林萬獸谷,自數月前那次魔息暴動,就再沒動靜。」
「其他府是如何打算的?」君子皇問。
「月前鬼域神府就來問,想要等府君進城后,墨徒四府聚一起商量商量。」墨徒道。「但不知府君的意思?」
「同意,日期隨他們定。」君子皇道。「聞風攬雀閣可有到?」
「已到,來的是八星分閣閣主。」
『聞風攬雀閣?』夏玖川想起荊鳳陽跟他說的,聞風攬雀閣做的是情報生意,分閣遍布蒼曜,分閣有分閣主,星級越高地位越高。
「八星分閣閣主,看來聞風攬雀閣很重視此事啊。」君子皇道。
「聞風攬雀閣是做情報的,此次這般重視,魔息的事怕是真的。」
「先別管他,十條街可有蹤跡?」提到十條街,他就想起北寒城境地的狼狽,就想把少千魂挫骨揚灰。
「沒有。」
「嘁!」君子皇冷嗤,眉眼寫滿暴躁。
「府君!」屋外傳來墨徒的通報聲。「那荊鳳陽剛剛想逃跑。」
「想跑?」君子皇危險的眯起眼。「帶進來。」
「放開我,哥我有腿有腳,能自己走。」沒等進屋,就先聞其聲。
荊鳳陽被綁著帶進屋,君子皇滿臉惡意,就像看待宰的豬,琢磨著從哪落刀。「還想跑?想跑哪去啊,難道是想找越玄崇?」
「這是不落城,我七青蜀府墨徒都在,你別想嚇唬我。」
「這是我諦袖府的墨徒。」君子皇指著周圍道。「還敢威脅本君?」
「你別囂張。」荊鳳陽梗著脖子道。「哥威武不能屈,硬氣著呢。」
「呵!」君子皇被逗樂。「硬氣?那我得看看,打斷他的腿。」
君子皇的瞬間變臉,讓荊鳳陽傻眼。「你都不按規矩來。」
眼看荊鳳陽被架起,夏玖川剛想說話,就聽屋外有人道。「諦袖府君是想對我七青蜀府的人動私刑嗎?」
君子皇翹著腿,喝著熱茶,就像他的出現在他意料之中。「消息真快,恭迎七青蜀府君尊駕吶。」
「諦袖府君綁著他遊街,不就想提醒我嗎?」越玄崇進屋。通身墨色黑袍,面無表情,眼神冷冽犀利,就像尊移動的冰櫃。
「府君!」荊鳳陽看到越玄崇就像看到救星,嚶嚶的裝委屈。
「不知鳳陽哪裡得罪諦袖府君,府君要這般折辱他?」
「這哪裡算是折辱,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君子皇道。「本君落難黑襄城時,他荊鳳陽又是怎樣折辱我的?」
越玄崇望向荊鳳陽,荊鳳陽心虛的縮縮腦袋。「我哪裡折辱你啦。」
「你摟摟抱抱調戲本君,搶本君的飯碗,摸本君的腦袋,還敢出言不遜,辱罵本君是沒斷奶的小啞巴!」君子皇越想越氣。
諦袖府墨徒都表情不善的拔劍,殺氣騰騰的瞪著荊鳳陽,他們沒在時,荊鳳陽竟這般折辱他們諦袖府府君,真該扒皮抽筋。
「饒命啊!」感覺到越玄崇的寒意,荊鳳陽都要跪了。「我冤枉,我那時不知他是諦袖府府君。」
越玄崇閉眼,真能給他鬧事。「是我管教不嚴,在此替他向諦袖府君賠罪。」越玄崇放低姿態,彎腰賠禮道歉。
看到越玄崇賠禮道歉,荊鳳陽表情瞬變。「府君,何須你求他!」
君子皇望著越玄崇,穩坐著不動分毫。越玄崇沉默瞬間,隨即摘掉戒指遞給他。「這就當做賠禮吧。」
「府君!」荊鳳陽憤怒掙扎著。
君子皇接住戒指打量,鑄魂期的戒指,真夠奢侈的。「賞你了。」君子皇隨手扔給藍卿,這擺明是在侮辱越玄崇。
『鑄魂期的靈器。』藍卿苦笑,鑄魂期靈器價值連城,但現在他拿著,卻感覺就像燙手山芋般。
「混蛋!」荊鳳陽怒的兩眼通紅,恨不得拔劍跟君子皇打一架。
「閉嘴。」越玄崇聲音寒徹刺骨,眼神凌厲的剮著荊鳳陽。
「這些天本君都玩膩了,留著也浪費糧食,滾吧。」君子皇道。
荊鳳陽恨得牙根痒痒,但礙著越玄崇,他又不敢再鬧事,只能用眼睛狠狠瞪著君子皇,就像能從他身上撕掉塊肉般。
越玄崇朝君子皇微微頷首。「多謝。」
臨走時,越玄崇的視線在夏玖川身上停留一瞬。「你是誰?」
夏玖川微愣,繼而拱手道。「夏玖川。」
「果然。」越玄崇轉身離開。
「恩?玖哥,他是什麼意思啊?」沐鳴滿臉疑惑的問。
「不知道。」夏玖川也很困惑,看剛剛越玄崇的意思,就像是認識他般。
待越玄崇跟荊鳳陽離開,藍卿想把戒指還給君子皇,卻被他嫌棄推開。「說賞你就是賞你,區區靈器而已,拿著玩吧。」
『區區靈器而已。』藍卿嘴角抽搐。『那是鑄魂期的靈器啊。』
夏玖川望著窗外出神,沐鳴輕輕拽拽他衣袖。「玖哥,想什麼呢?」
「在想何時離開。」不落城各派教聚集,稍有不慎就能牽涉其中,更別提那魔息的事,他不想趟這趟渾水。
「你且住著。」君子皇道。「待不落城事了,我安排盤纏車輛,讓諦袖府墨徒送你到紫崇城。」
這提議的確很誘.惑,與其他這黑戶悶頭亂闖,有個帶路的,安全又不用走黑路。但不落城的麻煩……
「就這樣定了。」君子皇站起。「放心,你們是本君的客,本君自會護你們周全。」
「府君,膳食已備好。」廖七陵進屋提醒道。
「一整日都未曾進食了,先去用膳吧。」君子皇朝屋外走去。
『罷了。』夏玖川嘆氣,拗不過君子皇的強勢,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還有要找櫻濯的打算,明日他再聯繫荊鳳陽,讓他帶他去找聞風攬雀閣的人,詢問櫻濯的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