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持劍的可悲人

澎湃的紅色在那裡涌動著，炙熱的氣焰翻動，少女的身軀已經變成了幾近紅色的樣子，恐怖的能量在那裡波動，女孩的頭髮都在這個能量里向上翻動著。

她高高的舉起來旗幟，眼中的光不斷的閃動著。

好像，正有一把劍，從她的身體里出現。

那是一把金色中帶著一點紅色的，古老而繁重的條紋浮在劍的上面閃動著，所有的生物都能夠感受到到那股恐怖的能量，以及，她的鋒利。

女孩的身影漸漸的消失，在原地，只剩下那把劍，那把在烈火中的劍。

她想起了之前的事情，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

她好像是聽到了什麼。

好像當時聖母正在的歌唱：我接納了這純凈的火，然後那些聲音合唱的對貞德的譴責與神的女兒的聲音交替在一起。

我……做錯什麼了……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對了……當時那個牧師叫什麼來的……好像叫多米尼吧……

當時好像稍不留意，多米尼克那個傢伙的身影不見了。

我但是好像再敘說著自己的寂寞吧……聖母好像在唱著：貞德，你絕不是孤單的個人，可是火焰漸漸升高呀。

我……到底做錯什麼了……我……

為什麼……為什麼……

我恐懼地叫道：「我不願意死去，我害怕。」

有一名神父拿紙控告我撒謊，要我簽字。

可我做錯什麼了呀……為什麼……

我……

火焰已經燃燒在了她的身上，好疼。痛的很難受……

不想死呀……但是……這火焰……

當時我是不是又聽見了什麼……

天使好像再唱：你本身就是一種燃燒的火焰。

他們還在合唱，但卻好像有些不同。

合唱不再是詛咒，而好像是在讚美我。天使和童聲的合唱：「貞德呵，神的女兒，你最好到這裡來。超越一切的是愛，有超越一切的快樂，超越一切的是神。」

她聽著這個聲音，眼眶裡卻留下來淚水。

她很痛苦，為了這個而痛苦。雖然被宣以最大的愛，但是她還是很痛苦呀……

我……我……我……

「為所愛的人自己把生命獻出來，這就是最偉大的愛。」

那是天使們唱的最後一句。

貞德終於回復了自己的意識，她的身體已經完全變成了那把在火炎中的那把劍了。

「我會為我主。我……不……我會為我的希望。」

鮮紅的劍向著黑色的巨人衝撞而去。

「我會為了保護，為了自己的最初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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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托莉雅獃獃的看著外面。

她沒有想到會出現這個樣的事情。

當她看到地縛神出現后她便知道這裡已經沒救了，現在最好是辦法應該是趕緊回到城裡，然後去疏散人員。

至於桑哲風他們，阿爾托莉雅相信以那個男人的實力和算計肯定能夠逃的掉的。

但是她的腦子裡從來就沒有去戰勝那個東西的念頭。

她從小就深受最高等騎士教育，按理說無法戰勝的敵人和逃跑這兩個詞應該永遠不會出現在她的心裡。她會迎著所以的敵人前進，直到死亡。

但是……那是沒有感受過那個怪物實力的人。

她……真的有些害怕那個……怪物。

不是那種恐懼感，而是那種無力感。

她明明手裡拿著劍，卻無法揮下。

那種「自己肯定不可能傷到那個東西」的想法已經深深地植入了她的心中。

她……沒辦法對著那個東西提起劍。

她不怕死，但她怕毫無意義的死。

什麼人也不能守護的死。

但是她看見了那一道鮮紅的光。

漆黑的巨人的腳下突然出現了刺眼的紅光，緊接著，那黑色的沙子就好像碰到了什麼剋星一般，開始慢慢的融化，緊接著，一把巨大的劍憑空出現，猛然刺向那個黑色的巨人。

巨人瞬間就失去了平衡，他慢慢的向後倒了下來，連身體都在消失。

這……是什麼呀……

阿爾托莉雅獃獃地看著那把劍，心裡感覺很奇怪。

她是不是……從哪裡見過那把劍？

「五五五——五階魔法！」

而那邊的魔法師已經喊了出來，作為一個職業的魔法師，他是可以看到出來這個的攻擊力已經到達了五階魔法的境界了。

但是他還是不太明白，這個看起來很像是火系魔法，但是感覺卻沒有一點魔法的波動，這個讓他在一瞬間內都懷疑自己看到的到底是不是魔法。

但是他隨即就打消了自己的想法，在他的認知了，只有魔法才能造成這樣的效果，所以著不是魔法是什麼？

一定是自己的認知太少了。

他這麼想，畢竟自己沒有見過五階魔法。

那火紅的，耀眼的長劍向著巨人飛去，在空中劃過一道耀眼的光芒。那道光幾乎將整個天空照亮，紅的讓人睜不開眼睛，紅的——讓人感到恐懼。

阿爾托莉雅看著那把劍，陷入了無言之中。

如果……當時我也有這樣的力量……

可是……

沒有可是呀……

她的眼睛沒有離開那把劍，她看著那裡，心裡不斷的變化著。

但是直到最後，她也僅僅只是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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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無辜的生命放到你的遊戲里簡直是太過分了！】

「以我何干？」

【……你把貞德的善意……那可是她的善意呀！不是你的玩具！】

「以我何干？」

【……那些孩子們……他們不是……不是你的……】

「以我何干？」

桑哲風慢慢的扶起了自己的額頭，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這些？和我有什麼關係？不過是一些無聊的認識而已。」

他看向了那邊的火紅色，高高的張開了雙臂，臉上的笑容更加的深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完美的表演！太完美了！」

他這麼笑著，感慨著，而在他的腦子裡面卻是那些過往的事情。

那些曾經的，在他心中的……

最為悲痛的事情……

他不知道自己何時喜歡上了這種感覺，可能早在那次事情之後他就已經變了吧……

在那些人悲呼著的時候，在那些人在迷途中行走的時候……

在那些人……呼喊著的時候……

在……他看見她的血的時候……

是呀……

「哈哈哈哈哈哈……」

他那個時候……

「哈哈哈哈哈哈……」

就已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瘋了吧……

桑哲風仰著身子，癲狂的笑聲在他的口中發出，他在那裡手舞足蹈，就好像正在進行什麼偉大的創造一般。

【……魔鬼……】

系統在旁邊看著他，這麼道。

現在它很難形容自己的心裡到底是什麼樣的感覺，只是有種莫名的傷心。

眼前的這個男人……好像已經完全沒有了一個人的本心。

他……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

那邊的劍已經插進了巨人的身體里，那恐怖的威力哪怕是到底是也沒有辦法抗衡。

「神」的生命已經接近終結。

那火紅色的光已經從那個黑色的身體當中透了出來，他的後背甚至出現了很多的裂紋，鮮紅色的光芒在那裡亮著，就像是馬上就和撕破那片黑暗。

桑哲風突然停止了笑聲。他拍了一下手。

「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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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然的巨響響起，就好像是上古的泰坦蹦起來一下在落地一般，那種巨大的聲音都引起了大地的振動。村民們驚恐的看著遠處，龐大的巨人身體已經爆裂開來，四散著向周圍散落，而那把鮮紅的劍也在慢慢的消失。

「……神跡……贊比艾拉……」

他們喃喃的道。

他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只知道眼前的巨人被那把鮮紅色的劍所擊潰——那是神跡！那一定是神跡！

他們想。

他們慢慢的跪下，高舉起自己的手臂，高呼著神明呀。

在他們看來，僅僅只有神明能夠做到這樣的事情。

但是那些孩子都很好奇自己的父母們在做些什麼——剛才明明是那個溫和好看的大姐姐過去了，為什麼說是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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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檢測，已完成任務，完成度100％，地縛神已被消滅，且完全沒有人員死亡。點數增加累計……計算中……宿主共獲得10425點點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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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哲風提起來劍，慢慢的向著戰場走去。

【你……你想要幹什麼……】

系統驚恐的問。如果是別人的話，它會毫不猶豫認為他會去救貞德……但是……眼前是這個人的話……

它完全不認為他眼睛里冒著的鮮紅色光芒是為了去救那個女孩。

「沒用的物品再壞一點也沒什麼不好的，況且，萬一那個女孩能夠認出我的計劃呢？為自己樹立一個敵人可不太好哦~」

他完全無所謂的回答，聲音溫和的簡直就如同和情侶聊天一般。

但是他話語的意思，卻讓系統如同陷入冰窟。

【為……為什麼呀……為什麼要這麼做呀！為什麼呀！】

系統的情緒終於失控了，它雖然在對話框上沒有任何的表現，但是，無論是誰都能看到出來——它語氣中的悲哀。

桑哲風沒有理它，繼續帶著笑容前行看起來他很快就能到達戰場了。

【為什麼呀！你個瘋子！殺人犯！惡魔！】

系統向著他悲呼，它只能放出那些對話框來，卻完全沒有辦法去阻止那個人。

桑哲風已經到了戰場的周圍，他看著周圍，呼吸著這裡那還有些炙熱的空氣，臉上的笑容更大了。

【不要……不要這樣……貞德……貞德還是有用的……她……她還是那個強大的從者，她……她還可以為你賣命，你殺她不值呀！】

系統的語氣已經轉變成了央求，它苦苦求著桑哲風，但是桑哲風卻連看都沒看它一眼。

不遠處，少女站在那裡。

她身上的鎧甲已經壞的不成樣子，手裡的旗也折斷了。

她的臉上全是鮮血，從眼睛里，從耳朵了。她現在已經看不見，也聽不見了。但她還在站著，像是英雄一樣。

她就這麼孤立的站在火里。

桑哲風臉上的表情已經變成了笑容，他拿起了劍，向著女孩走去。

【不……等等……不要……】

桑哲風繼續向著那邊，舉起了劍。

【別……不要……不要……】

「安息吧……英雄!」

桑哲風已經揮出了劍，向著女孩的脖子砍去。

【不要……】

【不要……】

……

「求求你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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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哲風停下來手裡的劍。

他的表情已經變成了驚恐。

突如其來的女聲打斷了他的動作，他在哪一瞬間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但是他已經不敢動了，完全不敢動了。

「請你……不要……」

女孩的聲音再次響起，而桑哲風的臉上也變成了扭曲和茫然。

「你……為什麼知道這個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