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七十八章

牛牪犇忽然清醒了，知道了他與大神之間的差距。

簡直就是泥雲之別，不可能拉近的。「蒼天啊，我為什麼要那麼慘，我為什麼要清醒，你們為何這樣對我。我做錯什麼了。」信念崩塌之際，牛牪犇不免懷疑人生，質疑一切。一直以來支持他活下去的信仰與目標全都崩塌了。「我忽然想去死了。」這尊寫手界的中神無表情道。

而造成牛牪犇現在境況的正是馬甲與日以及筱皇雯。

「強人說男與筱皇雯我還能理解，可馬甲就不行。他只是一尊小神，憑什麼比我強，比我厲害，比我更出風頭。」牛牪犇吼道，「上天待我不公，我就要將天給撕裂。」

嗡！

牛牪犇四周，有一道道天音響起，並且還有六個圓環升了起來。

這六個圓環才是牛牪犇的本命之器，它們要是消失了，牛牪犇也會隨之消散。

六個圓環之中，有一個是黑色的，它更像是狗的項圈，從裡面湧出陣陣寒氣，凍結了方圓千丈內的空間。

除了黑色的圓環之外，還有一個圓環也很引人注目，它不停變換顏色，讓人分辨不出來它究竟是什麼顏色的。除了能換顏色之外，在這個環的上方還有兩個字，真理。

黑色的圓環叫做心靈，它忽然停止了旋轉，有四個環也停止了，可真理之環並沒停下來，好像在和心靈黑環作對，並不聽踏的。

刷！刷！刷！刷！黑色的心靈之環里飛出一道道烏光，烏光掃來掃去，將真理之環給鎖住了。

「你們都要聽我的。」牛牪犇怒道，「都到什麼時候了，你們還在明爭暗鬥，你們與我同存亡，我要是死了，你們也是廢環，什麼都不是，一錢不值。」

牛牪犇不忘將他的憤怒傳給了六個圓環。

那叫做真理之環的終於停止了旋轉，並且變成了黑色的圓環，分明就是在和心靈黑環作對。

刷刷。牛牪犇的眼神之中幾乎能迸出火來，他怒道：「真理，心靈，你們最不老實，我現在就廢了你們。」

呼！

只見牛牪犇的腦袋上飛出一道神光，如同垂天之瀑，將真理之環與心靈黑環都給抓去了。「我很生氣，相當生氣，可你們都不聽我的。」牛牪犇道。

女人。

一個女人從牛牪犇頭上飛出的神光之中走了出來。「我的本體，你為何這樣憤怒，因為終於體會到無能帶來的白眼嗎。你也不用那麼消極，是個人都會經歷這種情況的，我再給你來點心靈雞湯，你要化憤怒為動力，將那些小瞧你的人都踩在腳下。這樣的你才是我認識的牛牪犇。」

「閉嘴，你給我閉嘴。」

見到自己的最強分身，牛牪犇更加生氣了，他的這道分身，說實話，牛牪犇都不敢說能夠完全控制她。因為她太強勢，太恐怖了。

當！當！

兩個黑色的圓環都落到女人手裡，她稍一運轉真元，將兩個環上的顏色給沖刷走了。現在她手上的環都是白色的，像是白雪，毫無瑕疵與污穢。

見狀，牛牪犇更加忌憚女人，「我又沒召喚你，你為何過來了。」

「我來還能做什麼，當然是看你出醜，以及找機會將你殺掉。」女人冷靜無比，也不掩她的殺心。「比我弱的人，並沒資格成為我的本體。我們的位置似乎顛倒了，你難道不這樣覺得嗎。」

反了，女人反了，她要取代牛牪犇。「我本來就夠煩的了，牛夫人，你還來無理取鬧。」

是牛夫人啊。原來牛牪犇的最強分身喚作牛夫人，她已經成長到能威脅本尊的地步了，而且牛夫人殺掉了除她之外的全部分身，為的就是吸收他們的神通以及記憶，進而讓自己變得更完整，更有可能取代牛牪犇。

崩！崩！

真理之環與心靈之環都碎了，化為粉塵，而且粉塵之數有十二萬九千六百，它們聚在一起，像是呼呼怒旋的小型沙塵暴。

「你，你怎麼做到的。」牛牪犇驚道，「我都做不到的事……」

「你都做不到的事，我能輕易達成。所以你感到恐懼，感到不安，想要從我身邊逃走，我說的對嗎，牛牪犇。」牛夫人直接道，「你比我們上次相見時更弱了，也許，我真的要動手了，這次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你說是嗎，我的本體。」

轟！

白色的粉塵陡然炸開，一道道銀光衝天飈射，也將剩下的四個圓環給鎮住了，讓它們不敢輕易妄動。

蹬蹬蹬，牛牪犇雙手捧著四個圓環，向後怒退而去。「牛夫人，你毀我真理與心靈圓環，就不怕遭報應嗎，因為你也會受到它們的影響。」

「為什麼說要遭報應，因為它們並沒消失。」牛夫人道。

等到銀光散去，虛空也歸於平靜，而在牛夫人上方，赫然出現了一個新的圓環，這個環，一半是黑色的，另外一半是白色的。

「你將真理之環與心靈黑環給打破了，並且將它們重新鑄造了，合其為一，造出來了一個詭異的東西。」牛牪犇失聲道，「魔鬼，你是魔鬼嗎，牛夫人。」

「你手裡還有四個圓環，分明是憤怒，絕望，希望，真愛。何不將它們也交給我。」牛夫人將半黑半白的環給取了下來，並且抓在手裡。

「瘋了！」牛牪犇吼道，「我不會將它們交給你的，因為你想……」

「沒有大破滅，如來大重生。」牛夫人嗤笑道，「你的思想還是那麼古板，難怪會被我超越，被我取代。」

刷！

你夫人幌了一下手裡的環，登時，一道寒輝掃出，當頭劈向了牛牪犇。

造反。

牛夫人當場造反，她不願意再等下去了，要立刻解決掉牛牪犇。「我忍你多年，還以為你能有多大進步，可惜，你還是那麼沒用，就像當年一般。忍到無需再忍，我只好殺了你。」

嗤嗤嗤嗤，真理與心靈之光灑下，像是魚人在撒網。而牛牪犇以及他抱著的四個圓環都是牛夫人的目標。「這次你也不用逃了，因為我只要下定決心，就不會給你第二次機會。弱小的人就不該幸福，尤其是像你這樣心比天高的漢子，簡直要讓人笑掉大牙。」

鏘！

劍吟遽起，一柄白色的長劍斬落而下，將全部的真理之光，心靈之光都給斬碎了，就像是在撕裂一張張白紙。

「嗯？是白玉堂劍。」牛夫人道，「白貓公子，你這是要和我作對嗎。」

「正是本喵。」白貓頭大儒道，他手裡拎著一顆大儒的腦袋，赫然是書院院長的大好頭顱。「院長已死，他控制的兩個太陽也被我接管了。」

在《儒林日記》的書里，大陸的上空有三個太陽，它們都是七卷手稿所化，如今，兩卷被白貓頭大儒得到了，還有一卷在咩霸小儒手中。

「死了，死了。副院長將院長給殺掉了，看他提著的腦袋，正是黑貓頭院長的。」

「嗷嗷，好殘忍，副院長，你為何要這樣做，你不是院長最信任的手下嗎，我們都稱呼你是他的走狗，隸屬於院長的走狗。」

「可你殺了黑貓頭院長，是想取代他嗎，繼續奴役吾等。」

「你雖然得到了白玉堂劍，可還沒有資格領導我們。」

書院之中的大儒怒道，他們之中也有很多人想做院長，可白貓頭大儒搶先一步，殺掉黑貓頭大儒，還取得了白玉堂劍。分明是擋住了很多人的升遷之路，實在是該死。

「白貓公子，你也聽到了，那些大儒都在反抗你，而且他們都比你弱小，可分辨不清現實，就像是我的本體，除了會吼，會虛張聲勢，似乎再不會做什麼了。」牛夫人取笑道，「你說是嗎，牛牪犇。」

刷！

白貓頭大儒來到牛牪犇身前，橫劍前方，哧哧哧，劍氣飛射，將瀰漫而來的真理之力與心靈之力都給震碎了。「我的朋友。」白貓頭大儒道，「六個圓環的鑄造之法，還是我傳授給你的，可看看你都做了什麼，明明六環加身，還怕一個女人，簡直讓人失望。」

呼！

白貓頭大儒長袖一掃，撞在牛牪犇的身上，將他撞飛數百丈之遠。

噗。牛牪犇吐出一道千米長的血流，「白貓公子，你暗算我。你個小人，只是想利用我而已，哪有什麼好心。」

不止是你夫人，牛牪犇也和白貓頭大儒認識。

而且六個圓環的祭煉之法，還是白貓頭大儒傳給牛牪犇的。知道真相，牛夫人也有些吃驚，笑著問道：「白貓公子，你還真忙，看你現在的架勢，是要幫牛牪犇了，去我作對。我千辛萬苦，總算等到殺牛牪犇的機會，自不會錯過的。」

嗖！

牛夫人手中的圓環不再聽到的命令，陡然射出，飛向了白貓頭大儒。

「我想幫誰，和你有什麼關係。牛夫人，你管的太多了，而且態度不怎麼友好。本喵好生失望，也許會將你殺了。」白貓頭大儒道，「當初是我勸說六妞將你留下來的，你可知道為什麼。」

「因為我更有價值嗎。」牛夫人冷笑道，「被我重新鑄造的圓環，你也能奪去，我想，牛牪犇手裡的四個環，你也能搶走吧。」

「哈哈哈。」白貓頭大儒只是冷笑，也沒回答牛夫人的問題。

崩的一聲，白貓頭大儒手裡的圓環，遽然裂開，分為兩半，再次變成了真理之環，心靈黑環。「這就是你的鑄煉之法嗎，我不得不說，你技術不到家，遇到我，你倒了大霉。」

「你！」牛夫人道，「真要阻止我殺牛牪犇嗎。」

「哪裡需要他來阻止，我就是給你機會，你也不中用啊，還想殺我。」牛牪犇道，「牛夫人，你能回到你該去的地方了。」

嗖嗖嗖嗖！

牛牪犇將懷裡的四個圓環都給撒了出去，那代表憤怒，絕望，希望，真愛的是四個圓環，大方光華，生成四道光柱，搖曳而起，有數萬丈高，好像是通天之柱，煌煌之威，像是傾盆大雨，灑向四方，將一切都給籠罩了。

知道白貓頭大儒不會對自己不利，牛牪犇底氣更足，並且趁機發難，同時祭出了四個圓環，就是要取牛夫人的小命。

女人，你大概沒想到吧，我與白貓頭大儒的關係比你想象之中的還要複雜數十倍。牛牪犇心道，其實這也不是什麼好事，與牛牪犇的追求有衝突。

牛夫人已經明白了，只要白貓頭大儒是向著牛牪犇的，那她今天想做的事，多半會失敗。可她同樣不甘心，「為了殺牛牪犇，我犧牲的太多了，放棄的同樣多，白貓公子，你無法阻止我的。」

「嫂嫂，我來了！」忽然，一聲大吼傳至，赫然是猴子的叫聲。

那呼叫牛夫人的聲音源頭是從天上傳下來的，是棄天帝猴。

棄天帝猴有一位結拜兄弟，他暗戀的女人正是牛夫人，所以棄天帝猴也以嫂子稱呼牛夫人。

「死猴子，你怎麼現在才來！」牛夫人喜道，「我還以為你真的死了呢，你今天要是不現身，我一輩子都不和你說話啦。」

「嫂嫂，只要你肯答應我兄弟的追求，讓我做什麼都行。」棄天帝猴笑道，「做兄弟的，我當然要為兄長謀求媳婦與姻緣。」

你你你，牛夫人氣得說不出話來了，因為她稀罕的是棄天帝猴，而不是他的結拜兄長。不開竅的死猴子，我討厭死你了，你就知道兄長兄長，難道眼裡就沒有我嗎。牛夫人都想哭了，可有些話她也不好當著外人的面說出來，因為不好意思。

刷刷刷！刷刷刷刷！

七道彩光衝天降下，將四道圓環都給撞飛了。「你就是牛牪犇嗎，也就是我嫂嫂的本體，果然，果然是一頭好牛啊。」棄天帝猴喜道。

不，不！我不會承認的。你夫人傷心道。其實，從很久之前她就已經察覺到了，那猴子，他貌似是基老啊，喜歡的是他的結拜兄長，而不是她這個漂亮的女子。「天啊，我為何要喜歡那個死猴子。」牛夫人凄慘道。

「棄天帝猴！」牛牪犇道，「你就是棄天帝猴！」

「除了我，還能有誰。」

踩著祥雲，一隻猴子降了下來，他英俊無比，圓臉，有腮紅，而且還有四個下巴。「你對我有意見嗎，帥哥。」猴子高興道，「我要是知道嫂嫂的本體如此俊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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