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值班
無論怎麼說，就算是技術宅和上杉宗雪兩人的記憶加在一起，他在如何和女人相處方面經驗依舊不足，這些年他不是沒有經歷過女人，不過大多都是一夜的露水情緣，從不產生更多的交集，面對著女孩的調戲，他有些招架不住很正常。
「那麼，你現在住在哪裡？我送你回家。」從料理店中走出，宗雪拿出了手機，詢問女孩公寓的住址，女孩獨自一人上京，而東京的房價是出了名的高，為了減少女孩在這方面的負擔，他通過家裡找了人，給女孩安排了一間價格比較便宜的小公寓。
「乃木坂XX目XX丁。」白石麻衣熟練地報出了地址，可能是想到好幾年沒見面，很快又要分離，她的目光游移著，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上杉宗雪翻了一個白眼，他突然想到了什麼：「等等！你是不是住在七號樓？」
「是啊！那不是前輩幫我找的房子么？」女孩好奇地問道。
「。。。也是。。。畢竟是找同一個人。。。話說，我住你樓上兩個月了，我們居然都不知道。」宗雪以手掩面，腦袋上都是黑線。
不過想想也是，白石麻衣是早上七點出門上學，而上杉宗雪是早上八點上班，女孩下午四五點多就放學了，而上杉宗雪要到晚上快九點才下班，平時周末還常常加班，兩個月時間說長也沒有多長，沒有發現也說得過去。
「哎？前輩原來一直住我樓上唉！」白石麻衣吃了一驚，然後一陣喜悅湧上了心頭。
女孩一個人上京上學，其實是很孤獨的，雖然她的父母親時不時會來看看她，或者陪她住一兩天，不過大多數時候，女孩還是自己孤單一人，平時在學校上課，周末也可以和朋友去逛街，不過，等到晚上回到公寓之後，女孩還是常常感到寂寞。
這下好了！前輩住在樓上！
「總之，我先送你回家吧！」宗雪聳肩：「我晚上還要值班。」
「今天是周五，前輩還要值班么？」在女孩看來，明天就是周末了，周五怎麼會還要值班？
「今天值班了，我周末就不用上班了啊。」宗雪苦笑著說道，攤上RB這種企業文化，是他的不幸啊。
這些年來，他通過搶購谷歌的上市股票。參與臉書和推特的開發，還參與了安卓系統的研製，並中介了谷歌對安卓公司的收購，自己的身家已經極為不菲了，但是，由於技術宅的夢想，他還是選擇來到索尼音樂當董事，結果落得一個這樣整天加班加點的下場。
「唔~~~」女孩撅起了嘴巴，就這樣草草地吃了一頓飯，說了幾句話，前輩就要走了，她有些不舍，於是，她試探著問道：「那，我可以一起去么？」
白麻想和我一起值班？上杉宗雪先是皺起了眉頭，不過仔細想想，還真不是不可以的事。
作為公司董事，他有自己獨立的辦公室，而他的辦公室被安排在高樓中一個比較偏遠的角落，而索尼**Z大樓的這一側是有一條不常使用的電梯的，只要帶著女孩走這條路，基本上不會有人注意到。
那層樓今天只有他值班。
索尼經過了數十年的發展，機構人數已經偏向於臃腫和形式化，雖然平時都有董事在值班，可是除了有事開會以外，有一些年老的董事一天只上半天班，也就是因為他年紀輕輕，為了不授人話柄，才會選擇全天工作，等到觀察期過了之後，他就不用那麼辛苦了。
董事值班是常例，然而實際上，無論發生了什麼，其實都很難找到董事的身上，從普通職員開始，有課長，代理部長和部長，再到部門主管，如果真發生了部門主管甚至總經理以上的事，那麼一般會直接通知到CEO北川直樹那邊去，所謂的董事值班只是流於形式，上杉宗雪兩個月來值班的時間不少，然而根本就沒什麼事，他很多時候在用自己的電腦看電影，玩遊戲。
一個人值班也挺無聊的。
有個年老的董事曾經跟他說，董事值班不用那麼認真，等到晚上九點之後大家都差不多下班了，他也就回家了，不過上杉宗雪在工作方面的態度一向認真，他往往會等到十一點，差不多所有的人都走光了之後，才會選擇回家。
受人之託，忠人之事，這是基本的職業素養，自己才剛開始工作，可不能像那些職場老油條一樣，整天偷工減料，前世的技術宅最恨這樣的人，因為作為基層的技術人員，他可沒少吃過這些老油條的虧，多勞，少得，出了事還是他的責任。
不僅如此，他還會時不時地去底下的辦公廳走走，看看眾人都在做些什麼，所以，僅僅兩個月的時間，這位新進董事在公司內部的名聲就不錯，原本很多嫉妒他，說他是依靠著出身和關係進入公司就擔任這麼高職位的流言蜚語少了很多。
「明天是周末，沒有關係的，前輩你辦公，我在旁邊做作業就行了。」見到男人遲疑，女孩追加了一句話，一邊一臉可憐相地看著宗雪，雖然不知道到底是為什麼，不過她知道前輩很難拒絕自己這樣子提出的要求。
「。。。好吧。」無論怎麼說，這個女孩可是白石麻衣，這個要求也不是很過分，上杉宗雪略一思考，就點頭答應了下來：「可是你可不能穿著這一身衣服去公司，那樣太顯眼了。」
如果他帶著一個穿著日出高中校服的女生進自己的辦公室被人看到，天知道那些員工會怎麼看？
RB人和天朝人一樣，都喜歡八卦，或者說，八卦就是人類的天性。
恐怕很快，第二天就會有傳言，比如說上杉董事辦公室XX之類的。
為了方便上班，上杉宗雪買的公寓距離索尼**Z大樓很近，只有幾分鐘的路程，他讓司機驅車到自家樓下，然後目送著女孩上樓換衣服。
盛夏的夜間，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燥熱的氣味，氣溫依舊很高，不知不覺，汗水已經打濕了他的襯衫，這麼熱的天氣，要穿一身正式的黑色西裝，對於一個二十多歲的男性來說是個考驗。
不過RB的文化如此，西裝代表著嚴肅和正式，只要是上班族，天氣再熱都會穿著一身西裝，不穿西裝的大多會給人一種不正經印象，在別人的眼中會被歸類為不靠譜的人。
所以上杉宗雪只能選擇和大家一起穿著西裝。
沒有讓他等太久，大約十多分鐘之後，女孩換好了衣服，下樓。
呼！見到女孩的裝扮，宗雪的呼吸不由得粗重了幾分。
女孩換了一身女式小西裝，拎著一個小包，黑色的外套，白色的襯衣，只是相比於普通的職場女性來說，裙子有些長，女孩的西服套裙都快到膝蓋的位置了，她的臉上也沒有職場女性的一副精幹模樣，還殘留著少女獨有的嬌憨。
短裙下，是穿著肉色絲襪的嫩白美腿還有裸露在高跟涼鞋外的玉足，在昏黃的路燈下散發著光芒。
「這樣就行了吧？這件衣服是我在周末逛街的時候買的，用的是打工賺來的錢。」白石麻衣俏皮地在上杉宗雪的面前轉了一圈，男人都能聞到從女孩身上傳來的陣陣香味。
「。。。行，走吧。」上杉宗雪不動聲色地將自己的呼吸平穩下來。
兩人一起走進了索尼**Z大樓，索尼大樓平常都是人來人往，董事帶著一個女員工走進公司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
帶著女孩一路走到一樓的一個角落，兩人走進了電梯，上杉宗雪點了樓層之後，才慢悠悠地說道：「白石，這些年，過的還好吧？」
「上京之後，還好。」
也就是說沒上京之前，很不好嘍。
電梯很快就到了，上杉宗雪不再說話，默不作聲地帶著女孩走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單從這點來說，他知道自己很對不起女孩，在明知道她可能會遭遇到那些事的情況下，還是選擇了去東大讀書，並且出國留學。
可是，如果他不出國，不選擇出去奮鬥一番，他要如何取得足夠的影響力，去取得足夠的人力物力，來完成自己的理想？
所以他只能選擇先委屈一下白石麻衣，更是在她想要上京讀書的時候緊急回國並給予幫助，這是補償。
辦公室的布置相當豪華，沒有減少正常的辦公功能的同時，還增加了一些生活方面的職能，長長的辦公桌和辦公桌之後的老闆椅正對著辦公室的大門，老闆椅的後面，是幾排大的落地櫃，裡面存放著大量的文件，進門的右手處還擺著一塊巨大的根雕茶桌，幾條沙發圍繞著茶桌，帶給人一種休閑的意味，左手邊是窗戶，從這裡，可以俯瞰到東京那美麗的夜景，不過它現在正被厚厚的窗帘蓋著。
上杉宗雪打開了空調，將西裝外套掛在了衣架上，他的襯衫已經被汗水汗濕，習慣了，也渾不在意。
從柜子裡面拿出了茶具和茶粉，將抹茶粉倒進茶碗裡面。
先在茶碗中放入少量抹茶，加入少量溫水，然後使用茶筅攪拌均勻。
溫碗，調膏，點茶。
屋子裡漸漸充滿了茶香。
調好了一杯抹茶，上杉宗雪將茶碗遞給了女孩：「先喝杯茶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