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聖誕預告
在想起一切的那一天,陶鳴大病了一場,之後便忘記了十三歲前的一切。
然後像個普通的孩子一樣在孤兒院長大,最終還考上了大學,可惜並沒有讀完,最終學了個手藝,在酒吧里工作,看著形形色色的男女,悲傷、醜陋、歇斯底里、瘋狂;在那裡什麼樣的人都有、什麼樣的事都有。
陶鳴一度覺得生活是一件無聊的事,哪怕知道這家酒店老闆背後不怎麼乾淨,但也並不在意,至少老闆沒有拖欠過工錢。
這一切直到那個自稱警察的便衣出現,並以孤兒院一起出來的好友作為威脅,再加以利誘,陶鳴答應了他做線人的事。
而那個好友其實就是那個『宿舍老大』,但自從陶鳴爆發了一次將鋼筆插入了他的手臂后,這老大的身份也就換人了,陶鳴並沒有因此受到懲罰,雖然有被批評,但前『宿舍老大』卻意外的站出來說是他自己錯。
此後兩人成了朋友,宿舍老大大他兩歲。
在一些特定環境長大的孩子,學好很正常,學壞也不奇怪,陶鳴並不會覺得朋友有什麼問題,因為如果好友做了天怒人怨的事,那警察的威脅也就沒有意義了,那時他自然會得到應有的下場。
但陶鳴很清楚,從心底他是願意做這件事的,因為這讓他感覺到了久違的刺激,記憶的缺失和生活經歷或許對他有極大的影響,雖然性格13歲后不再那麼冷淡,但是卻依然對生活和其他事物沒什麼激·情、也沒什麼太大的**。
可陶鳴不知道怎麼的,就因為吃飯時宋智恩的一句話,那段記憶就這麼簡單的被瀏覽到了,內心一下變得空空的,10-13歲的記憶又都回來了。
「幹嘛不多記起一些呢?至少還能判斷一下,到底是為什麼要丟棄我,真是事事都不如意啊!」
陶鳴嘆著氣倒在了床上,對於他來說,這個世界就像是個更大的孤兒院罷了,他們會給你飯吃、給你衣服穿、甚至陪你一起玩,但是卻很難走進每一個人的內心,特別是像陶鳴這種類型的。
彷彿又回道了那彷徨、孤獨、悲傷、聽不到、也看不到任何事物的年紀……
「這裡和那裡好像也沒什麼區別勒。」
身體縮進了被窩裡,今夜秋風格外的冰涼,藍色的棉被帶著一點點的香氣,或許是女生使用過的原因吧。
身體漸漸的熱乎起來,但越溫暖心卻越冰涼。
「為什麼會恢復這樣的記憶呢?一直忘記不是很好嗎?」
………………
韓佳人縮在被窩裡,完全睡不著覺,回到父母家裡后內心再沒有安穩過,或許是因為經歷了太多,也或許是因為丟失了那一點點道不明的情感,每次一閉上眼,總感覺有什麼東西圈住了她的腳踝將她拉入黑暗的深淵。
「或許應該給他準備一個可以聯繫的工具?」
…………………………
11月17日
《恐怖預告再臨,連環殺人案兇手另有他人還是多人作案?》
《聖誕預告,法律、道德將面臨有史以來最大的挑釁,這是對政府、警察最大的挑戰。》
發於某博客的預告,也是上一次預告殺人的網路發出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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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韓國都轟動了。
伴隨著新的預告,彷彿是掉入沸水的活魚,讓整個社會發生了不可抑止的動蕩。
最為明顯的是,其後三天,韓國各地出日常出警的次數,比往常多出了5%,雖然這是政府內部才知道的數據,但現實中韓國人的憤怒和恐慌,已經達到了一個臨界點。
這其中,感受最深的人群,要算是那些專案組的刑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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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這一連串殺人事件得出的結論,這次罪犯的襲擊對象,極有可能是少女時代的成員金泰妍!」
「金泰妍不僅僅滿足兇殺案遇害者女藝人的身份,同時更是這次殺人預告中專案組刑警金泰高的親屬,根據以往的作案手段,對方一定會故布疑雲,甚至通過殺人來誘導警方視線,所以這一次除了將保護重點安排在金泰妍身上外……」
「呀,韓隊長!!」
正在講話的韓忠碩看著猛然站起身的一位中年刑警,表情有些疑惑。
而這位中年刑警卻不管他的想法,當即叫道:「你他M的在放什麼狗屁,刑警的家屬,你懂什麼叫家屬嗎?你懂什麼叫刑警家屬嗎??你是根據什麼狗屁理論分析出目標還是那些狗屎女藝人,你知道因為這個該死的智障案子,我已經多久沒見到家人了嗎?」
「就因為這狗屎案子,現在TM還要放棄我的最親、最愛的人,去保護一個你臆想出來的目標?」
「呀~~~滾回你的釜山去吧!」
「我要回家,你想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吧,從現在起我要每一分每一秒都和家人待在一起。」
中年刑警罵完,將身前桌子一推,也推開了同事們的勸阻,快步離開了會議廳。
而剩下的刑警們表情各有不同,有憤怒、有擔憂、有掙扎……
朴海英看著身旁表情嚴肅的前輩,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但他很清楚,今天的前輩和往日那個惡劣又愛吐槽的傢伙不同,現在的他十分的認真。
其實他很認同韓忠碩隊長說的話,但這只是推測,犧牲刑警家人們的安全,去換取一個不確定的推測,這是無法讓人接受的,因為從邏輯上來說,當那預告發出后,所有刑警的親屬都成為了潛在的下一個目標,不應該有先後之分。
事情一旦發生在自己身上,那一切都不同了,哪怕到時候調集全首爾的警力,對個個家屬進行保護,甚至是集中保護,也不可能讓人安心,那時候怕是會有更多人做出和那中年警察一樣的選擇。
不過朴海英倒是不擔心這個,此刻他更好奇的是那個可能存在的警察『內鬼』。
但這兩天私底下的觀察,並沒有任何的收穫,但毫無疑問那個可能存在的人,將是這件案子最關鍵的一個點。
可這種話無法說出來,一旦出來就等於懷疑整個警察部門,懷疑所有刑警,這除了打草驚蛇外,還會為自己帶來悲催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