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話：熟客
門鈴響了三聲，我想當然地以為來人不是編輯和漫畫家就是女子大學生。
可登門者竟是分別不到一天的地靈殿主人和她的倒霉妹妹。
「戀醬！」
「芙蘭醬！」
兩個分別多月的小夥伴乍見彼此便相互撲了過去，然後滾作一個蘿莉團，不在乎我未及打掃的客廳地面是否乾淨。
「你們……」我一面奇怪一面把覺大人請進屋，「覺小姐不是打算回家看著妹妹宅一陣子嗎？真快啊。」
「還沒宅完，」她說，「這次前來是領了紫交代的任務，告訴你一些東西，順便溜戀戀嗯、她不太聽話。」
「啊、理解理解，你們做姐姐的都很辛苦嘛，」我恭維了一句，「話說我好像沒細說公寓的地址，你是怎麼找來的？」
「真仙的直覺。」
「……」
「開玩笑的，其實你給我留下了指引信號。」
「信號？我不記得留了指路的……原來如此，說是真仙的直覺好像沒錯。」我瞭然了古明地覺大仙的手段，相處了幾個小時她總有屬於永恆者的辦法去發現和她有交集的人，更何況我和她的交集非同一般。
「這是紅魔館的妹妹大人嗎，」覺小姐掃了一眼趴在地面上亟不可待地相互介紹自己的外界經歷的大小兩隻蘿莉，「想吃甜點？沒問題，正巧我得補償一下被戀戀偷吃了好幾周的許多甜點店。」
「嗨嗨！姐姐大人最棒啦！」
「戀戀的姐姐大人最棒啦！」
蘿莉們的反應比我快幾個數量級，即使她們的注意力不在這邊。
「誒？」我好奇地問，「覺小姐打算用外界貨幣去補償甜點店？你家連外界貨幣都有保存嗎？或是用別的方法？」
「紅魔館的大小姐好像是用『偷』、不、讓別人自願交出來的方式搜集外界貨幣？」覺小姐不知從誰的腦海里窺視到這條信息。
「嗯嗯！」芙蘭搶著回答。
「所以覺小姐也打算用這個方法？去找一個合適目標讓他自願『給』你？」
「不，那樣的話我又得另外補償被自願的人，這樣循環下去就沒完了，」她說，「是紫托我出來一趟，所以她已給我準備了不少外界貨幣。」
「呃、那麼紫又是從哪弄來的外界貨幣？」
「這段因緣不屬於我的考慮範疇，所以無所謂。」覺大仙很有仙人風範地說。
「……」
「需要再準備一會嗎？」
「嗯，當然需要。」
我打算回浴室再把自己收拾一下，順便把結束晨讀的帕琪小姐也收拾一下，在外界的節假日外出，讓自己不要太顯眼是避免麻煩的必要措施。
過於顯眼指的可不單純是漂亮得讓路人紛紛側目，東京街頭養眼的男男女女實在不少，能讓路人紛紛側目的外表其實極為罕見，即使把水手服的輝夜扔在東京街頭也不見得有幾個人將為她停下匆忙的腳步，我覺得真正讓人顯眼之處在於其不合群。
最重要的不合群特色體現在穿著打扮上，在滿是休閑裝的遊樂園裡穿著睡袍的帕琪小姐大概會是最醒目的那個，同樣在禮服環繞的晚宴場合一身校園制服的雅子同學將成為最亮點或是黑點。
所以我首先得把閨蜜小姐打扮成普通的外界女孩，她的紫色外袍雖然不見得不合群，但在大多數場合下很容易被當做模仿對象不明的cos愛好者，咱們今天的外出計劃里不一定包括秋葉原。
於是幾周前在編輯和漫畫家陪同下進行的我也不太清楚的瘋狂購物中帶回家的許多短裙和上衣便終於派上了用場，半小時之後，看不出臉色是尷尬還是惱怒還是無所謂的百褶短裙裝魔女小姐重新出現在客廳為了說服她一同外出逛街並換上合適的衣服我做了差不多的打扮，雖然我原有的裙子就足夠合群了，另外，想要說服她改一個新潮一些的髮型比讓她化妝要困難一百倍。
「半小時，」覺小姐似乎沒有不耐煩，「比我預計快一些。」
「我本來打算花一個半小時把帕琪小姐變成誰也瞧不出破綻的奔放外界女孩。」我稍感遺憾。
「帕琪帕琪！我要看奔放的帕琪！」和小夥伴瞎聊半小時也不著急外出覓食的芙蘭醬對我的計劃很感興趣。
「別添亂，」魔女大人撇她一眼，「夜準備的禮物不想要了嗎。」
「嗚、我要禮物！」
夜小姐托帕琪給妹妹大人帶來了禮物？我想不是精緻的小點心就是芙蘭房間里常見的人偶娃娃，看來帕琪打算在回紅魔館前把禮物交給妹妹大人。
雖然我和帕琪進行包括換衣服在內的打扮只用去半小時，但真正外出時已接近上午十時整，其間芙蘭醬把她幾乎玩膩的許多外界娛樂設備介紹給小夥伴，比如丸子小姐寄存在我這的一台遊戲機和電視為了方便在編輯和漫畫家都沒時間照顧小女孩的時候扔給我照顧一會其實類似的娛樂設備在幻想鄉並非絕無僅有，永遠亭的現代娛樂設備甚至比得上任何一個外界的專業遊戲愛好者，只不過有幸陪輝夜姬玩遊戲的人並不多而已，其次就是霖之助先生大半都是非賣品的道具屋。
戀戀小姐大概在到處免費覓食的時候見過這些東西，可她更在意的是吃，並非電子娛樂，如今在小夥伴的介紹的引誘下，地靈殿的妹妹大人似乎也漸漸表現出了沉迷遊戲的傾向。
於是在看穿一切的姐姐大人的干涉和甜點誘惑下，小女孩們終止了遊戲體驗，興高采烈地當先奔出了公寓門，並催促大人們快些穿好鞋關上門。
「我本以為沒有比芙蘭更麻煩的妹妹，」帕琪小姐意外地很快適應了短裙休閑裝，她對覺大仙說，「雖然芙蘭大多時間很聽話，但要讓她維持平穩的精神狀態，一味的聽話卻沒有益處，蕾咪最苦惱的是必須讓芙蘭偶爾不聽話，又不能越出掌控範圍。」
「哦」覺大仙似有所悟，我猜她用永恆真仙的視角仔細審視過幻想鄉聞名的妹妹大人，「芙蘭的問題的確很複雜，仙人大概也幫不上忙，紅魔館主人的確辛苦了，戀戀遇見的只是小毛病。」
「無論如何，照顧永遠長不大的小女孩是辛苦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