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話：紫姐姐留言
一家店名極為普通、剛開張不到半小時、客座空曠、服務生帶著些睡醒不久的倦怠感的咖啡廳。
這是古明地姐姐大人選定的第一家補償對象，也是戀醬印象中東京小吃店最愛排行榜名列前五的小店，地處距澀谷最繁華的商業街不遠不近的步行街內，屬於不太容易讓行人注意到的中間位置。
「這裡的日常生意看起來不會太好、但也不太壞，」我隨意地評價，「戀醬喜歡這家店的什麼？我沒發現特色甜點或者小吃誒。」
「水果蛋糕里的菠蘿和橙子是附近所有店裡面最好的！」戀醬揮灑莫名其妙的自豪感宣稱道，我想了想沒有提醒她白吃別人的好東西不值得自豪，而且季節好像不太對頭。
「戀在這裡做了幾天招牌，」覺小姐卻讓人意外地指出戀醬沒提到的行為，「雖然並沒有給店長招來幾個顧客，可人家為此付出了超過戀戀勞動應得的報酬。」
「啊……」我很想知道戀醬是怎麼被這家店的人看見的，又是如何被誘惑著兼職上看板娘的，「話說戀醬有的時候可以被發現嗎。」
「當然，」姐姐大人說，「就像現在，她不總是那麼穩定的，就像芙蘭。」
「誒……」
「可是店長和服務生姐姐已經把戀醬忘掉啦！」戀戀小姐又說。
「哦……」我決定懶得計較戀醬有多特別了，「總之，點單吧。」
不稀奇的點單后，帕琪小姐安靜地發獃，兩隻蘿莉坐在一塊繼續分享各自的經歷，不用心念進行瞬間交換的話我懷疑她們聊到晚餐也不會覺得疲倦，最後是我和覺小姐面對面醞釀了一會，她直接在我心底說了起來：「關於紫托我轉達給愛麗絲小姐的口信，其實不長。」
「見你保持神秘一個多小時，我以為紫有很多話打算交代呢。」我不用心念，而是久違地直接在心裡說話，反正覺小姐聽得很清楚，這樣的交流方式雖然我只在幾月前體驗過一次，且場面不太令人愉快，但我意外地有些懷念它，「口信是什麼？最好不要和博麗巫女有關，反正神社有沒有巫女已經無所謂了吧，而且我一點都不願意誘拐小學蘿莉回鄉下當巫女。」
「不，和巫女無關，和你們最近遇見的狀況有關。」
「最近？不會是核彈爆炸吧？應該不是，那和帕琪沒關係，那就是月球的遭遇啦。」
「對，紫托我轉達，愛麗絲小姐不必再擔憂純狐和她的同夥，她們不會找你的麻煩的。」
「呃……她怎麼知道我在擔心這個的？不過的確沒錯，其實從返程到現在我一直在戒備遭遇突然出現在身邊的純狐大神或者那個沒聽說過的赫卡提亞大邪神呢，幸運的是一直風平浪靜。」
「現在你可以放下擔憂了，順便請轉達給諾蕾姬小姐，我不想再說一遍。」
「好的沒問題，」我在心裡說著順便點點頭，「可紫有告訴覺小姐她為什麼知道純狐的想法嗎？對了誒，是她讓你飛升月宮的，她絕對知道純狐大神對戀戀做了什麼，難道果真是合謀？純狐的目的呢？紫又有什麼打算？啊我其實不很想知道，覺小姐要是也不知道就不用陪我猜了，我得抑制我的老毛病。」
「喜愛猜測並不是毛病，」她說，「我對紫的想法不感興趣，所以就不向你解釋了，總之問題已經過去，愛麗絲小姐打算繼續待在外界做都市少女也好、回幻想鄉做巫女或魔法使也好，都是您的自由。」
「這句話讓我舒服多了。」
轉告了紫交代的留言，地靈殿主人又回到了那個表情不太豐富的沉悶過期蘿莉形象。
然後我繼續轉告帕琪小姐：「紫帶來了口信，讓咱們不用擔心純狐和她的同夥了，我們不會成為報復對象。」
「哦。」
「誒、你好像一點都不擔心。」
「沒擔心過，」她說，「純狐和邪神的行為雖然詭異，我卻感受不到針對事件邊緣人物的惡意，就算那群兔子也沒有被直接威脅。」
「被蒙蔽搞那個什麼、移民幻想鄉計劃不算被危威脅嗎，」我又思考了一會，「的確不是直接威脅兔子，稀神閣下告訴我的情報來看，都是兔子們根據純狐弄出來的一丁點異動擅自製定了亂七八糟的計劃，這麼說，純狐大神其實不是個很純粹的反派？」
「反派，」覺小姐插口，「你對反派的定義是什麼？我明白了，可這更適用於劃分心思繁雜的凡人，永恆者大多不屬於那個範疇。」
我在心裡想的是，反派什麼的，至少應該具有這樣一個特點：不在乎自己影響到的旁人是否受到損害。於是覺大人針對我的想法做出了以上發言。
「嗯……好像的確不太合適，雖然我還是不大理解永恆者的心思，大公主說所有永恆者都是單純的，這樣的話，純粹的反派永恆者應該也有存在的可能，這樣就不局限形容凡人還是真仙了。」
「嗯，」覺大仙點頭，「不過這樣的永恆真仙，大概都活不長久，根據特質，它們必然不可能長時間脫離現實遁入某個神國，而在現實里為滿足內心的願望無顧忌地隨心所欲的下場，通常不會太好。」
古明地覺大仙說得含糊，但姑且在理解範圍內。
甜點陸續呈上，而我很煞風景地回憶起了在地靈殿做客的那一夜、滿目甜食的膩味感，這得怪地靈殿主人給我留下的壞印象，其實我不排斥甜食。
總而言之，蘿莉們很開心，面前的奶油和水果塊看上去比她們的腦袋還要大，魔女大人的食慾則和她的嘴巴一樣小她只要了一小杯芒果布丁，覺小姐和我則屬於正常的食慾範圍。
「覺大仙打算如何補償店長的營業額？」我有些好奇，順嘴把只在內心裡念叨過的稱呼給叫了出來，雖然覺大仙早已看見了我內心活動。
「從戀戀的腦袋裡摳出了她的食用賬單，離開前，我會留一張記錄賬單的紙條和相應的現金在背後的員工休息室。」
「好直接……」
「愛麗絲小姐有更方便有效的方法？」
「不不，我就是普通地吐槽而已，您的處理方式就很不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