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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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見過蘇涉之後,虞謠就開始配合著藥方開始定時定量地吃飯,慢慢地養著養胃。畢竟如果九月她還是這模樣,就算她再怎麼想法子,褚裕也不可能同意帶著她去秋獵的。

秋獵算是本朝的一個舊例,地方在京城外幾十里處西芒山上的圍場,算是皇家告誡子孫後代不要安於享樂,而要時常存著戒備之心。

其實在虞謠看來,這實在就是個形式,畢竟如果真的上進的也不需要每年搞這麼一個秋獵,不那麼上進了,也會想著法子敷衍了事而已。何況皇帝千金之軀不坐垂堂,這秋獵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可謂是冒著風險了。

在原書里,殷虞謠真正獲寵就是從她在秋獵之中「誤打誤撞」地捨身救下褚裕開始。也正是因此,虞謠才有了那個主意,她唯一能出宮並且不惹人起疑的機會就是秋獵了,在秋獵上發生些什麼也是順理成章之事,不會太惹眼。至於置之死地而後生,她相信謝然會明白她的意思,只是謝然究竟會採取哪種法子,就不大好說了。

只是隨著她一日日地好起來,她就再沒有理由呆在宮裡不出門了。

去向林皇后請安那日,虞謠大病初癒,穿得也是偏素淡一些的衣裳,沒戴什麼惹眼的首飾。

林皇后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你身子才好,不必這麼急著過來,再休養幾日也是可以的。」

虞謠落座,掩著唇咳了兩聲:「娘娘體恤臣妾,臣妾卻沒有恃寵而驕的道理,前些日子實在是無法行動,如今既然好了些,就該來給娘娘請安,這原本就是臣妾的本分。」

林皇后看著她瘦弱的模樣,目光停留在她鬢髮上的玉簪之上:「你是個知禮的人,本宮不會怪你的。」

虞謠神色仍舊是病懨懨的,她只與皇后說了幾句客套話,而後便倚在那裡捧著茶盞,低頭不語。

她年紀雖小,但位分卻已經極高,尋常的妃嬪也不敢與她多說什麼,只由著她坐在那裡垂眼發愣。

「昭妹妹看起來可真是小啊,若仔細說來,只有十四吧?」德妃向皇后請安之後落了座,看著虞謠說道,「看起來這些日子真是受了苦了,竟瘦成這副模樣。」

虞謠回過神來,笑了笑:「多謝姐姐關心。」

她其實不大想和褚裕的這些妃嬪們周旋,畢竟她根本沒準備在宮中久留,也就沒有和她們拉幫結派的必要。

有時候她覺著,雖然從一開始她就在儘力逃脫,可是兜兜轉轉,她卻仍舊走上了殷虞謠的老路,就彷彿冥冥之中自有天定一樣,她既然成了殷虞謠,就需要把那些重要的節點一一走上一遍,而後才算完。

基本上,虞謠屬於旁人說什麼她就附和一下的狀態,全程無精打採的,知道她看到姍姍來遲的那位藍衣妃嬪。

雖說幾年過去了,但大致模樣還是沒變什麼的,虞謠一眼就認出了她,那是白家的二小姐,白雅瑟。

虞謠略微坐直了些身子,她對這個口蜜腹劍的白家二小姐算得上是印象深刻了,只是沒想到她竟然不知何時入了宮,看著她的裝扮,位分應當還不低。

「臣妾來遲,還請皇後娘娘恕罪。」白雅瑟不動聲色地看了虞謠一眼,而後給皇后請了安。

林皇后笑道:「麗嬪你胎象不穩,本宮早就免了你的請安了,你何必又巴巴地跑過來。」

「臣妾今日早起,發現不再有孕吐之意,身子爽利了許多,自然就來了。」白雅瑟扶著宮女坐了下來,而後光明正大地向著虞謠看過去,「再者,聽聞今日昭妃娘娘大病初癒,我也趕過來見見故人。」

德妃笑道:「哦?原來麗嬪與昭妃是舊識?」

白雅瑟還沒再說什麼,虞謠便抬起頭微微一笑:「我記不得了。」

「那您的記性可真是不大好。」

也不知是不是看出虞謠的敵意,白雅瑟並沒有再說下去,而是與旁的妃嬪交談。她算是個八面玲瓏的人,與誰都談的來的那種,看起來與眾位妃嬪關係都不錯,只不過表面上看起來如此,背地裡卻不知又是怎麼一個模樣。

又過了稍許,林皇后笑著說道:「我也有些乏了,你們各自回去吧。」

眾妃嬪一同站起身來告退。

虞謠本想帶著緋煙直接回宮,誰倆還未出殿門,白雅瑟竟追了上來,她小聲地說道:「昭妃娘娘果然不記得我了?」

虞謠懶懶地看著她一眼:「我記性的確不大好,不是什麼人都記得住的。」

「昭妃娘娘不記得我,總該記得您在我手上留下的幾道疤吧?」白雅瑟一邊慢慢地走著,一邊將自己的手抬起來給她看,「我本就是易留疤痕的人,你那一下可真是狠,若不是進宮之後陛下憐惜我賜下了上好的葯,只怕那疤就要跟我一輩子了。」

虞謠先是一愣,而後慢慢地笑了:「你這是不打自招,承認當初在帝師府是你推了我一把,害我被平蕪罰跪?險些丟了命?」

白雅瑟向前走了兩步,離虞謠極近,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音調說道:「娘娘此言差矣,當初若不是我,你又怎麼會被謝家二夫人見到,又怎麼能認祖歸宗平步青雲,成為尊貴的王家六小姐?你有今日,難道不得謝謝我嗎?」

虞謠注意到她的神情有些不對,側過頭去給緋煙使了個眼色,裝作毫無所覺的模樣,有些氣憤地質問道:「謝你?你推我之時根本不知道那麼多,只是想要陷害我,讓平蕪處置我罷了。你如今再怎麼說,都改變不了你想害我的事實!如今我為妃位,你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麗嬪而已,我遲早會把你欠我的討要回來。」

「不過一個小小的麗嬪?」白雅瑟笑了,她意味深長地說道,「娘娘,我可是懷有陛下的子嗣,你奈我何?」

說著,她突然抓住虞謠的手腕,裝作被甩開的模樣向一旁撲去。

虞謠已有防備之心,當即反手抓住她的衣袖,延緩了她的去勢,一旁早已準備好的緋煙則連忙撐住了白雅瑟,輕聲笑道:「麗嬪娘娘小心。」

虞謠看到不遠處的車碾,飛快地說道:「白雅瑟,你欠我的也該還了。」

說著,她有樣學樣,把方才白雅瑟那套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裝著被白雅瑟推了一把的模樣倒在了一旁。

緋煙並沒有急著去扶虞謠,而是向著白雅瑟的侍女微微一笑:「你可扶好了你家主子,若是龍嗣有個三長兩短,你有幾個腦袋可以砍?」

說完,緋煙才鬆開了麗嬪,連忙把虞謠給扶了起來,虞謠看著自己擦破皮的手,倚在緋煙身上緩緩地笑道:「當初在帝師府的石子路上,我被你推了一把,跌破了手,然後在大太陽下跪了許久。如今舊事重演,我卻不再是那個任你拿捏的小侍女了。白雅瑟,我以前總是懶得去追究,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來投,既然你送上門來,我就少不得成全你了。」

說完,褚裕的御駕已經來到了幾人面前。

褚裕看到虞謠流著血的手掌,皺眉問道:「這是怎麼回事?昭妃的手是怎麼了?麗嬪,朕記著太醫前些日子還說你胎象不穩讓你在宮中好好養胎,你今日又出來做什麼?」

白雅瑟搶在虞謠前面辯解道:「臣妾今日覺著身子好了許多,就來給皇後娘娘請安,誰料竟遇上了昭妃娘娘。昭妃娘娘因著一件往事誤會了臣妾,臣妾想要辯解,她卻不肯聽,最後還抓著臣妾的手不放,最後不知怎的摔到了那裡,說著一些臣妾也聽不懂的話……而後您便來了……」

虞謠接過緋煙的手帕按在傷口之上,迎上了褚裕審視的目光,毫不畏懼地說道:「麗嬪巧舌如簧,可真是一如既往,臣妾竟不知道從何辯駁。只是龍嗣之事更為重要,臣妾與麗嬪的恩怨便先擱置在一旁吧。」

她按了按手心:「臣妾以為,陛下應當請太醫來為麗嬪娘娘診診脈,看看娘娘肚子里的子嗣是否有恙?」

白雅瑟本以為虞謠會拿當初之事出來說道,卻沒想到虞謠竟會隻字不提,而是請褚裕宣太醫。

她下意識地捂了捂肚子,此事機密得很,就算是她宮裡的人都不知道,虞謠又怎麼會知曉?這不可能……

褚裕的眼神在白雅瑟與虞謠之間轉了幾轉,最後定在了虞謠身上:「你想說什麼,直說就是。」

虞謠揚起了下巴,一字一句地說道:「臣妾以為,麗嬪想要用龍嗣陷害臣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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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妃洗白攻略(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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