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V94

94.V94

此為防盜章,訂閱超50%能看更新,不到的24小時后可以看到夜幕中,角門邊出現一個纖細的影子,昭和換了一身暗色騎馬裝到了門外,那影子半跪在地上低聲道:「見過殿下。」

「起來吧。人都到齊了嗎?」昭和微微抬手,看著眼前身著緊身黑色皮衣的女子,只見她一身勁裝,腰間斜插一把短劍,正是昭和身邊的侍女秋容。

「都到了。」秋容回答。

昭和看向她的身後,夜色中幾個黑影子半跪在地上,她略一查看,八個人都到齊了。

「現在就出發吧。」

「殿下,」春華依舊一身淺粉色裙裝趕了過來,勸道:「那邊危險,讓秋容帶著暗梟隊去也就罷了,殿下還是留在府中等消息吧。」

昭和淡淡掃了她一眼:「你是懷疑本宮不能活著回來?」

春華忙道:「不敢。只是……」

「休要廢話!本宮就不信帶著這麼些人去,那廝還真能要了本宮的性命!那廝便是能飛天遁地的蛟龍,本宮也要把他抓住拔了龍角抽了龍筋!」

聶縉快馬加鞭,大約亥時到了西山破廟門口。

此處雖在城中,但是地方偏僻,平日都少有人來,這時更是萬籟俱寂。破廟殘敗,屋檐上「騰」的飛起一個黑影,發出低沉難聽的叫聲,原來是一隻烏鴉。

廟中一點燈光,似是個長明燈,燈芯火焰搖搖曳曳,在發黃的窗紙上映出崢嶸的影子。

聶縉系了馬,到了破廟前,警惕的向四周觀望。

周遭如此安靜,乃至於他都聽到了自己的呼吸聲。以至於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來錯了地方,或者那封信只是個玩笑?

「有沒有人?!」聶縉喊道,「洛顏,你在哪裡?!」

「啪啪啪!」一連三聲擊掌的聲音,聶縉錯愕的回頭,只見在破廟的屋頂之上立著一個高大的黑影,他居高臨下鷹鷙的看著他,道:「好膽識!」

那人故意壓低了聲音,應該是怕人發現。

聶縉凜然,「洛顏在哪裡?!」

黑衣人道:「果然是色字頭上一把刀,你可稱得上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看你身後!」

聶縉一驚,驀地回頭,只見他身後不遠處一棵大槐樹下不知何時轉出來三個人,兩個黑衣人押著一個女子,烏髮紅裙,雖然看不清楚面容,但是那身衣服正是洛顏白日里穿的。

「洛顏!」聶縉失聲叫道,女子拚命的掙扎搖著頭,奈何被兩個男人拿住動彈不得。

聶縉大怒,對那屋頂上的人喝道:「你要對付的是我!為何要牽連無辜的人!事到如今,你是何目的,乾脆痛快的說出來吧!」

黑衣人一笑:「目的,我沒有目的。我不過是想痛痛快快的要了你的命罷了。」

黑衣人不緊不慢的從側腰拿出一隻銀弩,將那弩尖對著聶縉的心口,道:「聶縉,今日我們可要玩個遊戲,考考你對這女子到底有幾分真心。我手裡可是最新出來的神機弩,我將它對著你,若是你動一下,那女子就挨一劍,若是你動兩下,那女子就挨兩劍,若是你跑了,那女子就會在你眼前斷成兩截,你看怎麼樣呢?」

他輕描淡寫的說了出來,彷彿這真是一個極為有趣的小遊戲。

黑暗中,兩個漢子都手持長劍架在女子脖子上,銀色的光芒在夜色中熠熠生輝。

他深吸了一口氣,握緊了雙拳,死死的盯著那張弩,若要救洛顏,便要同時殺了兩個黑衣人,除非他的動作比兩個人的劍更快,否則洛顏死定了。無數個念頭在腦海中轉過,可是沒有一個辦法可是讓他能救下洛顏的。

屋頂上,黑衣人動了動手中的神機弩譏笑道:「你還挺情深義重的嘛,死到臨頭還想動什麼腦筋?聶縉,你這一次死定了,沒人救得了你。」

他來之前就已經猜到,這是一個圈套,而且是一個死套。他突然笑了:「你的神機弩沒什麼了不起,我想,你的弩術肯定也很差。」

黑衣人蹙眉,怒道:「你臭小子說什麼?」他微微揚起的嗓子暴露出幾分可疑的尖細。

聶縉聽出那不同於一般男人的細微差別,瞭然於心,果然是他。

「你自以為厲害的神機弩其實是個不中用的東西!我讓你射一箭,倘若你沒射死我,便放了洛顏!我打賭,你的蠢弩絕對射不死我!你敢打這個賭嗎?!」

黑衣人一愣,隨即笑了:「激將法?你當我傻?不過,這世界上居然還有這麼膽大不要命的?我倒是有點欣賞你了。也罷,你乖乖站著,讓我射一箭,你要真不死,如你所願我放了那女子。」

「好!」

他應聲,僵直的立在那裡,緊握著雙拳,緊緊咬著牙關,目不轉睛的看著那弓/弩。

鋒利的弩尖發射著銀色的輝光,男子一按,只聽到「嗖」的一聲,帶著風的呼嘯聲音,弩/箭如同風馳電掣一般,眨眼間直直的沒入了男子的心窩,至始至終,他動都未動一下。

鮮血染紅了他的衣衫,紅色的血珠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他半跪在地上撐起了自己的身子,抬頭看向那屋頂上的黑衣人,臉上露出一個淺淺的艱澀的笑:「我……不是說過……你的神機弩……不行……你……放人……」

「你……」黑衣人一怔,看著這男子心口的箭,長箭入心該是怎樣的痛,他竟還能支撐?這樣的人,怎麼看著都有點瘮人。

「也罷。」願賭服輸,他既然輸了,那就放人好了。

「聶縉——」

黑衣人驀地抬眼,瞧見人馬急速賓士而來,登時大怒:「你小子不守信用!你不仁我不義,你既告知了其他人,這女子非死不可!」說罷,他便要揮手示意,卻聽到那趕來的女子喝道:「慢著!否則,你定然要後悔!」

黑衣人一愣,只見黑馬之上,那女子目光炯炯的盯著自己。

「把東西給他!」昭和一聲令下,身後的女子揚手扔出一樣東西,不偏不倚的飛到屋頂上,黑衣人立即身著抓住,那是一枚帶著麒麟雲紋的平安扣玉佩,當他看到那樣東西時渾身一顫,怒極喝道:「你把他怎樣了?!」

昭和冷冷道:「公平交易!本宮從來不騙人。你放人,我放人!你殺人,我殺人!」

「好,好,好!」黑衣人眼中閃出憤恨的光芒,連說了三個好字。這時一個人影縱到他的身邊低語了幾句,他眼神又是一凜。她的暗衛竟然制住了他帶來的人馬!

「放人!」黑衣人揮手,心中恨恨,這女人夠狠,看來大勢已去,不能不放手了。聶縉這一箭,不死也去了半條命。他冷冷一笑,敢陰我?還有后招呢。

昭和飛快的翻身下,跪在男子的身邊,只見他身前一片血紅,淚水便涌了出來,哭道:「聶縉,你這個傻瓜!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不告訴我?你就這麼不相信我嗎?」

黑衣人帶著手下飛速的撤了,秋容看到那紅衣女子頭髮低垂滿臉血漬,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聶縉……」她也哭著飛快的跑到了男子身邊。

「你走開!」昭和惱怒,用力推了她一把,若不是她,聶縉怎麼會這樣?陡然間,那女子眼間掠過一道厲色,她反手之間手裡便多了一個匕首,猛的用力向著昭和反刺過去,只是那匕首還沒到達女子,就被一隻手緊緊握住了刀身,匕首雙面鋒刃,血滴沿著他的手心緩緩滑落。

昭和目瞪口呆。

「你,不是……洛顏……」聶縉冰冷的掃了她一眼,好陰毒的圈套!他用了最後的力氣奪過匕首反手狠狠刺向那女子的腹部,女子中刀慘叫一聲向後退去,秋容持劍趕了過來想捉活的,誰知那女子口中含毒,片刻之間便死了個透徹。

昭和只覺得滿眼的血色,他的身上、手上,他竟用手心徒手擋住了刺向她的匕首。

昭和淚流滿面,哽咽著緊緊抱著他:「你不能死,你要是死了,我該怎麼辦?你說,我該怎麼辦?」

男子微睜星眸,定定的看著她,雖然帶著淚,她的臉一樣很好看,他覺得渾身發冷,似乎力量在一絲絲從體內剝離,就如同生命從身體中消逝一般,難道他真的要死了?

他抬起手,輕輕拂過她柔美臉畔的髮絲,低聲道:「我聶縉……本是閻王爺漏掉的人……只是……若是臨死……能看到公主……也很好……」

驀地,他胳膊重重垂下,男子倒在了她的懷中,昭和嘶聲哭道:「聶縉,本宮不許你死!不許你死!……」你不可以死,你的仇還沒報,你還沒讓我好好的欺負,你怎麼能死?

她傷痛欲絕,淚如雨下。

她彷彿又回到前世那個冰冷的湖泊,彷彿又感受到那股涼徹心底的寒意。上一世,他還能陪著她一起死,到如今,他竟要先走了嗎?這叫她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啊!

秋容探手到男子鼻端,提醒道:「殿下,他是昏過去了並沒死。若是殿下再耽誤下去,怕是要流血而亡了。」

一語驚醒夢中人,昭和抹了淚,立即下令帶著聶縉回公主府,派人去請了宮中最好的御醫過來。

御醫很快就到了,將他的衣服掀開時,便看到裡頭的黑甲,又查探了他的傷情,嘆道:「這黑色軟甲真是奇物,這樣尖利的箭矢居然只扎破了他的皮肉血脈,並未傷及內臟。」

昭和一聽,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但是……」御醫又道:「他右手傷的更厲害,倘若不好好調理,恐怕傷了手筋,往後右手便要廢了。」

昭和聽罷,一顆心又提了起來,喝道:「務必用最好的葯!好生的調理!若是他留了一絲兒毛病,本宮唯你是問!」

御醫喏喏應聲。

春華悄聲問秋容:「到底是何人如此大膽?」

秋容在她耳畔低聲說了。

春華大驚:「竟然是他?那你們之前去捉了那個馮舉,也是為了這一出?」

秋容點頭。

春華嘆道:「這一回,怕是撕破了臉皮,到如今,咱們公主府定然成了那廝眼中釘肉中刺。」

秋容冷笑:「你覺得咱們會怕他不成?動腦筋動到公主府,也是膽大包天自找死路!這層皮薄的很,早晚要撕破,也不在這一日了!」

春華嘆了一口氣,出了門,看天邊已經發白,卻是個陰天,冬日裡冷了,天上風雲翻卷,怕是有雪呢。

「聶縉,快來幫忙!」春華扶不住她,急忙叫侍立在馬車旁的男子。瞧著東倒西歪的人,聶縉急忙過來扶住了昭和的胳膊,昭和抬眼,迷迷濛蒙的瞧著是聶縉,傻乎乎的笑了笑,一倒頭栽到了他懷裡,抱著他的腰身,醉笑道:「是聶縉啊,你身上……什麼味道……好好聞啊……」

聶縉渾身一僵,臉上浮起紅暈,懊惱的看著醉醺醺的女子,他身上哪裡有什麼味道?

春華看到公主這樣,忍不住掩唇笑道:「殿下就交給你了,愣著做什麼?還不趕緊的扶著殿下上馬車,這大晚上的,若是吹著涼風可是要著涼的。」

昭和環著他的腰,貼著他的胸膛,他渾身的不自在,聽到春華的話,只得扶著她往馬車去。她像腳下踩著軟泥巴一樣,一步都挪不動。聶縉沒法,咬了牙,伸手攔腰將女子抱起,大步的向著馬車走去。

春華瞧著這一幕,呆了呆,這聶縉看著冷漠,這攔腰抱的樣子看著好有男兒氣概,她心兒砰砰,也好想有個男兒這樣打橫抱著她呢。

上了馬車,車中有金絲軟榻,昭和醉醺醺的窩在他的懷裡,隱隱的,鼻端是熟悉的松柏清氣,聶縉要將她放軟榻上,兩隻手卻緊緊拽著他胸前的衣襟不放手。

「殿下……」聶縉為難的說,「放手,屬下還要趕車……」

「不放……」女子嘟起嘴,臉兒粉紅,瞧著他賭氣似的說。

「殿下……」聶縉很是頭疼。

「就是不放……」醉酒的人異常的執拗,貼在他身上就是不下去。

聶縉嘆了一口氣:「那就怪不得屬下了。」

他一隻手指點在女子的腰部,輕輕一摁,「哈哈……」昭和忍不住笑了起來,聶縉迅速的將她放置在了軟榻上。

他拉了一條毯子蓋在她的身上,半跪在她身前說:「殿下睡一會,待會就到公主府了。」

女子眨巴著眼,漂亮的眼睛里仿似含著煙霧一般,天真迷濛又帶著與生俱來的魅惑。聶縉看的一怔,立即垂下了眼帘打算出去。

「聶縉……」昭和嘟囔著,「別走……」

聶縉一愣,又抬起了眼。

「你說過,你要陪我一輩子的……碧落黃泉……難道你忘了嗎……」她斷斷續續的說著話,雙眼半睜半閉,似是看著他,又像看著某個莫名的地方,一句話在聶縉的心底掀起了波浪。

他怔住了,他什麼時候說過要陪她一輩子?

「聶縉,好了嗎?該走了。」春華叫著,打開了車門。

他立即退了出去,心底滿是疑竇。

到了公主府,聶縉將公主抱進了寢殿中,秋容已經鋪好了床被,打算替公主寬衣。

「不許走!」昭和死死拽著聶縉的袖子,兩個人糾纏,秋容都不能近身。

秋容知道昭和待聶縉同旁人不同,掩唇曖昧的笑了笑,道:「既然殿下要你照顧,你便好生的照顧著,我這就出去了,在門外守著,若是有事再叫我。桌上有醒酒湯,記得餵給殿下喝了。」

聶縉被秋容那一笑弄得滿臉通紅,瞧著昭和,窘迫又無奈,他一個男子,怎麼能伺候公主更衣?不及他阻攔,秋容早已出了門去,還將寢房的門帶上了。

「渴……」床上的女子撒了手,皺起了眉頭,「水,我要喝水……」

聶縉拿了醒酒湯,一手端著湯,一手扶著昭和的手臂,輕聲道:「殿下,坐起來喝點醒酒湯吧。」

昭和喝了一口醒酒湯,「噗」的一下噴到地上,皺起眉頭嫌棄的說:「嗯,好苦,跟葯一樣苦,本宮才不要喝……拿走!」說罷將碗一推,聶縉也試了一口,靈芝蜂蜜湯甜中帶著一絲靈芝的苦味,只是一點點苦味而已被她嫌棄成這樣。

聶縉沒奈何只得將醒酒湯放回了桌上,倒了一杯水給她喝了。他從未做過伺候人更衣的事情,對著昭和,忙亂之餘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來。

「聶縉!過來!」昭和招手,「你這個人,是怎麼伺候人的?將本宮的釵環摘下!」

女子醉眼朦朧的說。

聶縉無奈,摘了她的髮釵,如雲的烏絲傾瀉而下,柔滑而清涼美的讓人心悸。

昭和自己剝下自己的外衣,她裡頭穿的一襲素色雲綢中衣,隨手甩在了地上,聶縉看著嘆了一口氣,將衣服撿起來掛在旁邊的衣架子上,果然,清醒時的長公主已經是難伺候了,醉了的長公主更是難上加難,難怪秋容走的那麼快。

「過來!」昭和扯著他的手,伸手撫上他的臉龐,笑嘻嘻的說:「你覺得本宮是個什麼樣的女子啊?」

聶縉被她摸得渾身發緊,只見她雪白的中衣領口寬敞,他一眼看下去便能看到她素衣下的雪白溝壑,他的喉頭滑了一下,聲音發澀:「殿下是天之驕子,自是天下貴不可言的女子。」說著,他想往後退一步,昭和生怕他跑了似的,一下子將他扯著坐在她的身旁,環著他的肩膀,將下巴擱在他的肩頭,氣息濕暖帶著幾分玫瑰酒的甜香,她故意調皮的對著他吹了一口氣,聶縉的耳朵紅的滴血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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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家的小狼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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