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狀元如此多嬌5

5.狀元如此多嬌5

第二天,方池醒來時,腦袋很痛,耳邊傳來何微極輕的讀書聲,但是他還是發了脾氣,罵道:「何獃子!大清早的,煩不煩!就不能讓我好好睡嗎?昨晚喝了那麼多酒,腦袋疼知道不?……」

剛說完他就愣住了,因為回想起昨晚發生了什麼是在說出這句話之後。

方池臉變得又紅又白的,躺在床上,眼睛瞪得如個銅鈴一般。這時,何微走到了床邊。

他和往常一樣,笑容讓人如沐春風,說道:「方兄,對不住了,原來吵到你了,我消停一會兒,這杯熱茶放到床邊,你喝點吧,可以解酒。」

如果是往常方池就毫不猶豫地把茶杯接過了,但是現在他只是瞪著何微,試圖從他的表情中看出一絲破綻。

一絲足以解釋他昨晚為什麼那般失態的破綻。

然而何微就像昨晚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一點破綻也沒有,溫然的笑容和以前一樣,甚至嘴角微勾的弧度也一樣。

方池:「……」

「怎麼了?頭很疼?」何微笑容不改,眼睛里卻帶了關懷看著他。

「要不要我去叫……」

「不用了,不用叫大夫,」方池打斷了他,闔上眼帘:「茶放那邊吧,我休息一會兒就可以了。」

「好。」

何微的腳步聲漸漸遠去,方池的心卻一點點提了起來。

他可不是有妄想症的人,一個男人抱著他的手指啃這種事情他自己是編不出來的。如果記憶沒有偽造的話,那只有一個理由可以解釋何微為什麼裝不知道。

——他想讓方池忘了昨晚的事。

方池嘆了一口氣,何兄是不是有什麼心病啊,見血就興奮,還想舔,這樣病例在現代病史裡面也是少見的。

但是不能說沒有——將何微的行為解釋為病的方池,很快便原諒了他,並且打算替他隱瞞他的痛處。

正月很快就過去了,二月就是會試,在參加會試之前,方池被程宇約了出來,約在煙波湖上的琴橋見面。

程宇之所以能通知方池,是因為系統在聯繫上他的時候,就在他的身上做了記號。作為任務受益人的程宇,能夠在一定程度上通過系統給方池傳信。

方池大概能想到程宇為什麼見他,不外乎兩個字「擔心」,擔心他能不能真的考中狀元,拯救他於苦海。

方池覺得他多事,這麼瞻前顧後真不像是大老爺們兒,他本來不想去,但是約定當天,天氣十分晴朗,是個適合踏青出遊的好日子。

方池成天宅在小屋裡,已是到了快要發霉的時候了。

於是他借著出遊的機會,順便去見了程宇。

煙波湖,波光萬頃,即使是大晴天,湖上的霧氣仍舊沒有全散,讓整個湖泊籠罩在一團神秘的柔光之中,嬌艷動人。

方池沿著湖堤走,很快就看見了琴橋上的「女子」。

雖然程宇估計很鬱悶,但是他的背影看去確實纖柔娉婷。而且當他轉過頭時,那秀額粉面,那朱唇粉頸,真是分外可人。

方池沒忍住,一絲戲謔的笑浮在唇畔,待程宇轉過頭來看他,他才清咳一聲,快速收住了笑容。

「你還真大膽,就這麼叫我出來,還是一個人赴約,若被人發現了,怎麼了得?」

「我讓丫鬟頂替我,裝作在房裡的樣子,家人沒有察覺,你不必慌張。」程宇道。

方池看他身上穿著男僕的衣服,姑且點了點頭。

程宇實在是太男身女相,他忍不住調笑了一句:「程兄穿男裝原來是這個樣子。」

程宇聞言眯起了眼:「再敢對我出言不恭,信不信我把你扔進煙波湖裡餵魚?」

方池隱約想起他說過他會武術,這時給面子地抖了兩抖,賠罪道:「是我嘴欠,你別放在心上。」

程宇冷哼了一聲,說:「我叫你來只是提醒你,千萬不要耍我,如果最後我出不了丞相府,不能重獲自由的話,一定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方池:「……」

方池至今見到的任務受益人差不多都是程宇這個樣子,覺得自己天下最慘,出口就是如果失敗了,要把你怎樣怎樣,完全沒想到方池為了他們付出了多少,方池差不多也習慣了。

於是他轉頭就走:「哦,我知道了。」

程宇似乎沒想到他是這個態度,在後面氣憤地嚷嚷:「只准成功,不準失敗,如果敢……」

「……就這麼想嫁給我?」方池哼笑著說了一句。

程宇呆若木雞。

他目送方池越走越遠,漸漸離開了他的視線。

「有跟蹤。」系統忽然說道。

方池嚇了一跳:「又是跟蹤?」

上一次和程宇見面,也被跟蹤了吧,方池心提了起來,問道:「一次好說,兩次,這估計不是賊吧,況且都是在我見過他之後,到底是誰?」

「抱歉,我沒有視力,無法告訴你是誰。」系統說:「但是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這是和上回一樣的人。」

「……」方池的腳步驀地停了下來。

「裝作什麼也沒有發現的樣子繼續走,不然會被那人發覺的。」系統說。

「哦。」方池聞言又邁開了步伐。

「他還跟著我?」

「是。」

方池無語了:「這明顯不是賊啊,我懷疑是丞相府的人。」

「這是宿主第一次遇到連續跟蹤,我很重視這事,如果因此宿主不能完成任務,那就糟糕了……」系統說:「所以,考不考慮逼他出來?」

「你想做什麼?」方池問道。

「根據他的危險程度,判斷是讓他啞巴,還是滅口。」

「……」方池:「好可怕。」

做任務還要殺人,系統的行為顯然不合方池的心意:「什麼破事,我來是來救人的,殺掉沒有仇怨的人,還是省省吧。」

「況且,如果是丞相府的人,處理掉只會坐實程宇和我之間不清白而已。」

「你說的有道理。」系統說。

「那麼逼不逼他出來,由你決定吧。」

「嗯……」方池沉吟著:「讓我想想。」

這一想就想了一路,快到東門的時候,方池還是沒做出決定。

「我現在已經不想逼他了,反而是他逼我,」方池苦笑道:「都到這兒了,還跟著,難道他想探出我住在哪兒?」

系統說:「如果他真的是丞相府的人,想探出你這野漢的住處,把你打殺的話,我們只有先下手為強了。」

方池因為「野漢」兩個字抖了抖,但仔細一想,他和邵茵兒「幽會」,在丞相府的人眼裡,他不是野漢是什麼?

他聳聳肩,默許了。他的確不想濫殺無辜,但是如果對方想加害他的話,那就不得不還擊了。

就在離家越來越近,方池決定繞開家門,引誘跟蹤者走到別的地方的時候,系統說:「走了。」

「什麼?」方池沒反應過來。

「跟蹤的,走了。」

「吁……」方池嘆口氣,既感到不可思議,同時心頭的大石也放下了:「他這是放棄了,還是回去通風報信了?」

「他沒往北邊走,似乎不打算去丞相府。」

「他不是丞相府的人?」方池驚訝。

「不確定,」系統說:「他加速了,繞南走,剛才右拐了,離春芳河很近。」

「什麼?!」方池不敢相信:「那他離我住的地方很近啊。」

「他超出了我的探測範圍,但是目的地似乎就在春芳河一帶。」

「天哪。」方池嘆口氣:「難道他家住春芳河附近,打算明天去丞相府幹活的時候再把我的事彙報上去?」

「無論如何,我們失去了揪出他的機會。」系統說:「下一次再遇到這種事,請宿主提高警惕,務必儘快把他找出,不然你的生命安全我可就不保證了。」

「……好。」方池有些沉重地點了點頭。

方池悶悶不樂地往家走,為這個跟蹤的神秘人的存在而感到十分不安。但是轉念又想,等他中了狀元,就算丞相府知道他和邵茵兒私下見面的事,也未必不肯順勢接納他。

然而現在他還只是一文不名的讀書人而已,方池攥緊了拳,暗暗期待會試之日早點到來。

在離家門只有十幾步遠的時候,意外的沒有聽到何微的讀書聲,方池有些疑惑,推開門走了進去,只見案前並沒有熟悉的身影,何微不知道去哪兒了。

門是開的,他人卻不知道去哪兒了,太粗心了吧。

方池走到床前,摸了摸枕下的銀子,還在,他稍微安下了心。

不是賊破開了家門就好。

然而何微在哪兒?

「何獃子?……何獃子?」方池來到廚房,沒有人影,他又進入柴房,也沒有。

最後到了後院,只見何微赤著上半身,背對著他,在澆涼水。

他身體微微顫抖,似是凍的,隨著水桶從頭頂澆下,身上水滴亂濺,寬闊的背部,線條時而舒展,時而繃緊,秀美無比,看得方池一時有些發怔。

謙謙君子四字又浮上心頭,雖然方池不清楚此時此刻的潑澡場景如何和這四個字聯繫上的。

「何獃子,雖然春天了,但是沖冷水還是要著涼的,你身體不夠壯實,別這麼想不開。」

方池走近了他,看著何微的側臉,對方緊皺著眉毛,方池從他身上發現一種微妙的違和感。

「呃……」察覺到這種違和感,他不由地咬唇,說話有些遲疑起來:「要不……我去燒點熱水……」

在他轉頭之前,何微猛地回頭抓住了他的胳膊,方池愣住了。

何微眼圈紅紅,像是受了委屈似的,說道:「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方池不解。

何微糾結地看著他,欲言又止,語氣低落地說:「方兄想過以後嗎?我們各自入朝為官,還可以像現在一樣同處一個屋檐之下、在漫長寒夜裡抵足而眠嗎?」

「我想過……」方池答道。

他看著他,眼睛理所當然地表達著他們以後自然是要各分東西的,但是卻沒有說出來,他說:「但是我們永遠是哥們兒,之後相互扶持的地方也多著呢。」

何微的手緊了緊,然後鬆開了拽著他的手,拿起一邊的水桶,潑了自己一身。

水甚至濺到方池身上來,何微輕不可聞地回了一聲:「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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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蛇精病也要談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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