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南安郡王被俘
賈環砸了賈府,到底是牽累了薛寶琴,原本梅御史因為薛寶琴住在賈家,怕賈家和榮國府護著薛寶琴,日後會報復梅家,所以打算按照當初約定,娶了薛寶琴,沒準還能得到榮國府庇護。只是現在卻發現榮國府跟賈家別說親情了,恐怕已是結仇了。若跟賈家有聯繫,怕是還要受到牽連。遂也顧不得被人指罵忘恩負義,急忙退了婚事。
薛家本來就有了梅家退婚的心理準備,對此並不意外,只是王夫人一次意外去蘅蕪苑的時候,發現院子里竟然沒有服侍的下人,來到門外就聽到寶玉和薛寶琴說:「寶琴妹妹,這次可是多虧了你,將消息讓薛蝌兄弟告訴了環兒,不然恐怕趙姨娘的屍體爛了,環兒還不知道那。」
不等薛寶琴回答,王夫人一腳踹開了房門,罵道:「好你個吃裡扒外的小賤人!我賈家哪裡虧待你了?你竟然吃住在我賈家,卻這般害我賈家,難怪梅家不要你,你就是個喪門星....」薛寶琴被罵的掩面痛哭,賈寶玉趕緊拉著王夫人出去。
出了這樣的事兒,薛寶琴自然不能再在賈家住了,薛寶琴命丫鬟找了哥哥薛蝌,下午就被薛蝌接回家了,薛蝌覺得,自己帶著妹妹進京,本來就是為了妹妹的婚事兒來的,如今信物歸還,以後男婚女嫁各不相干,自己也好為妹妹找一疼愛她的夫郎。
別的不說,薛家兒郎幾乎都是妹控,你看薛蟠無論多混蛋,但是他對薛寶釵那都是疼到骨子裡了。而薛蝌那就更是如此了,為了妹妹,他就發誓,妹妹沒找到如意郎君之前,自己絕對不娶妻,因為他怕自己一時疏忽,再被自己妻子給寶琴氣受。
就在薛蝌想回金陵為妹妹尋一好人家的時候,因為金陵畢竟是薛家的大本營,在那裡,誰敢虧待薛家的姑娘?賈環知道了消息,想到畢竟是因為自己才讓薛姑娘受到這樣的屈辱,再說,因為薛寶琴的幫忙,自己才及時收回了娘親的遺體,沒叫野獸糟蹋了娘的屍骨,所以本就對她有好感。上次去砸賈家的時候,恍惚的也看到了薛寶琴,應該是個跟姐姐差不多的美麗女子。
所以賈環求著薛蟠,將薛蝌請到府中,對薛蝌舉起茶杯道:「我雖然不能明著為我娘守孝,但她畢竟是生了我一場,此時卻不便飲酒,就以茶代酒了,還請薛兄見諒。」薛蝌趕緊站起來表示並不介意。
賈環接著道:「這杯茶既是對貴兄妹援手的謝意,也是對因此連累薛妹妹的歉意。」說完就飲下了茶,薛蝌本就是一爽朗的漢子,急忙道:「賈兄弟這話可就見外了,你我兄弟一場,怎麼會明知令慈受難而不幫忙,以後休要再提這話,否則就是不拿我薛蝌當兄弟了。」
薛蟠也在一邊道:「可不是,就你想的多。都是自家兄弟,出了這事兒能不幫忙嗎?」幾人客套了幾句,賈環又道:「今日找哥哥過來,還有一事。」薛蝌爽快的問:「什麼事兒?只要哥哥能幫上的,決不推辭!」
賈環道:「那弟弟也不繞彎子了,弟弟想求取令妹,我可以保證終身絕不納二顏!」薛蝌一聽,手抖了一下,如果妹妹嫁給賈環,那絕對是再好不過的了,自己怎麼會不知道,京城中想嫁賈赦、林海兒子的名媛有多少,說能繞京城一圈那絕對不是誇張的說法。
薛蝌正色的問:「弟弟的話可當真?可做數?」賈環也嚴肅的道:「弟弟怎麼會拿自己終身之事開玩笑?只是三媒六聘都可以現在就開始,但婚禮要在三年之後。」薛蝌自然明白賈環為何這樣說,只是還是說道:「老榮國公可能同意?我薛家可只是商人。」
賈環道:「我的爹爹們從來只看品行,並不在意出身。」薛蝌點頭道:「那我就等著榮國公前來提親了。」之後簡單說了幾句就告辭了。回到薛府,薛蟠就對薛蝌拱手表示祝賀,薛蝌也很是高興。薛姨媽帶著薛寶琴和賈黛玉出來,聽了二人對話,高興地拉著薛寶琴的手道:「再沒想到我兒竟有這般造化,真是佛祖保佑!」
一旁的賈黛玉聽了之後,雖然也替小姑高興,可是更多的卻是對自己悲慘的身世的感嘆,不由得落下眼淚,用帕子輕拭著。這美人落淚,梨花帶雨,初看賞心悅目,惹人憐惜,只是時間長了,那就不是視覺疲勞,那是反胃啊!不過現在薛姨媽非但不煩,還很高興,因為賈黛玉把薛蟠貪花好色的毛病治好了,薛蟠現在是看到美女就能想到賈黛玉,直接反應就是想吐。
以前是薛蟠主動花錢請人家去妓院找姑娘玩,現在是誰要是跟他提去找姑娘玩,他就跟誰急!而且,賈黛玉還給薛姨媽生了大胖孫子,薛姨媽是怎麼想,怎麼覺得這個兒媳婦取得好!薛蟠是一瞅到賈黛玉就覺得晦氣,可是他不敢說什麼,因為你只要一大聲,她就一副你不愛我了的眼神,接著哭的更凶了。自己也不能揍她,因為這可是寶玉的親表妹,到時候沒法和兄弟交代啊。
邊上的人看著薛蟠糾結的臉,都很不厚道的面帶笑容。尤其是想到黛玉寫《葬花吟》一年三百六十日,風刀霜劍嚴相逼時,薛蟠立馬介面道那也比一年三百六十日,鼻涕眼淚嚴相逼好吧?時的搞笑場景。深感果然老人說得對,滷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啊!
第二天,賈赦命媒人上門求娶,薛姨媽坐在主位,為表示女兒家矜持,假意推脫兩次,在第三次再提的時候就點頭答應了。接著賈赦為表重視,親自去了一趟宮中,請皇上給證婚,徒禛自然不會為了這點小事撥了兄弟面子,當天就讓皇后將薛寶琴宣進宮中問話,傍晚就帶著一車賞賜回了薛府,接著就在第二天早上,榮國府送來婚書的時候給正式賜了婚。
現在最後悔的可能就是梅家和賈家了,誰知道薛寶琴竟然能得皇上的青眼,親自賜婚,當然這裡主要是榮國公賈赦的面子,但那一車貴重的賞賜也從側面說明薛寶琴的聰明,招人喜歡,要知道隨便賞兩樣也是說得過去的,可是皇后卻實打實的賞了一車寶貝,這就是薛寶琴自身的本事了。
梅家是後悔當時沒想過薛寶琴這般厲害,而且薛寶琴並沒有得罪榮國府,後來薛寶琴被趕出賈家,梅家在幸災樂禍的時候,發現榮國府派了媒婆去了薛府,趕緊派人調查,這事兒也不是什麼秘密,很容易就調查出來了,梅家後悔了,自家要是不退婚,賈環自然不用為了報恩求娶薛寶琴,自家兒子娶了薛寶琴,榮國府也會因為欠了薛寶琴人情,而格外照顧自家。
至於賈家,那完全是因為聽說薛寶琴得皇后賞識,後悔沒在薛寶琴被退婚時,堅持當初的決定,將薛寶琴給賈寶玉求娶過來。或者當時沒有衝動,留著薛寶琴住在園子里,到時候從大觀園出嫁,自家和榮國府就會又聯繫起來,到時候就讓這些踩高捧低的傢伙們好看!
就在薛賈兩家,三書六禮熱熱鬧鬧的舉行的時候,朝廷卻發生了一件大事,茜香國反了,南安郡王被俘。徒禛明面上大怒,實質上卻很高興,自己準備了這麼些年,終於可以向歐洲撕開一條口子了,否則每年養護這上百艘巨輪都要把哥四個給拖垮了,要不是有賈璉,自己現在真的只能每天啃鹹菜了。
茜香國是個海上島國,因為出產一種叫茜香草的植物而得名,這種草可以用作大紅的染料,之前賈寶玉得到的那條汗巾子就是這種草染得,這樣的布料夏天可以使人不沾身還能散發香味,很得各國貴族喜愛。茜香國主要就是給各國提供中轉休息的國家,貿易很是發達。
茜香國的上兩任國王是女皇,比較崇尚中原文化,所以一直跟中原交好,甚至為了得到上國庇護,不惜每年給康泰國進上大量的貢品。只是五年前,上任國王病逝,本應傳位給自己唯一的女兒,只是沒想到,自己前腳閉上了眼睛,後腳愛女就跟過來了。
上任國王有六子一女,其他五子都已封王成家了,只有這個小兒子,因為曾經遊歷過中原,覺得自己母皇既然如此推崇中原文化,就應該知道中原可是男子當家做主的,母皇這樣在中原就是牝雞司晨了。
但是母后的實力不是他能抗衡的,所以他就隱忍著,甚至和歐羅巴的商人暗地裡聯合,她母皇剛一咽氣,他就殺了他的姐姐,自己登基了。只是他和他母親不同,他覺得歐羅巴的人對他更有誠意,所以他並不親近中原,只是當時他羽翼未豐,所以只能繼續隱忍,還是按照以前的舊曆上貢。但是暗地裡卻開始準備了。
徒禛早就對他的一舉一動了如指掌了,只是徒禛卻並沒有動手,因為徒禛要找機會除掉南安郡王這顆毒瘤,徒禛從自己放出的探子處得知,南安郡王不僅吃空餉吃的嚴重,而且還學會了養匪,就是和水匪勾結,假意打仗,然後要朝廷出錢。
但是徒禛抓不住確實證據,開國皇帝曾經因為東南西北四郡王屢立奇功,而下旨:四王無大過,不降爵!而且南安郡王手裡是有虎符的,更是太上皇親封的台灣省大都督,掌管十萬水軍,輕易是不能動的,更何況徒禛也不是賈赦那個不管不顧的惹事精,所以徒禛只能任他嘚瑟,縱容著他養虎為患,和茜香國新主眉來眼去,看著他作死。
茜香國國王覺得,自己受了二十來年女人的氣,自己國家更是給中原進貢了近兩百年,真是憋屈,於是他提出,要想換回南安郡王,必須用上國的公主或者郡主和親來換,這樣兩國就是親親了,以後每年上貢的東西必須減少。他自己也非常清楚,如果是硬碰硬,茜香國是毫無勝算的,他只是想讓自己國家的供奉少一些。另外也是讓中原皇帝知道自己國家不是好惹的。
只是早在攻打緬甸的時候,徒禛就明確的表示過了厭惡和親,尤其是不能接受拿自己的女兒做犧牲品,要是誰想和親,就拿自己的女兒和親去,自己絕對不攔著。南安老太妃已經八十多歲了,拄著拐杖蹣跚的進宮,求著皇帝救救自己的孫子。
徒禛氣笑了,救她孫子,怎麼救?還不是要拿公主和親換回他孫子嗎?於是問老太妃:「合著你孫子是親生的,朕的女兒就是抱來的?」只是老太太開始耍起了無賴,正好林海有事兒要和徒禛商量,聽到老太太胡攪蠻纏的話笑了,只是老王妃突然覺得自己被蛇盯上了,感覺汗毛都立起來了。
果然,就聽林海笑呵呵的道:「皇上,快叫人將老王妃扶起來,瞧這地上多涼,不就救南安郡王嗎?這點兒小事兒臣給您推薦個人,肯定能幫您分憂。」徒禛端起茶杯將翹起的嘴角擋上,點點頭道:「林愛卿快講。」老王妃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當年林海一個保舉,就將太子太師給活活氣死,還搭了一個孫女,小的那個要不是她的姑姑也就是養母最後自請出家,說是看破紅塵了,將她還回娘家,弄不好小的也得搭進去。他說話肯定沒好事兒。
林海面容不變的道:「臣還是保舉賈赦,想來他也是有經驗的了,去了應該不再話下,只要將茜香國徹底打服了,還怕他不放南安郡王嗎?當然,要說水上戰爭,其實承恩公石智勇應該經驗更豐富,將茜西國徹底打下來的幾率更大。」
徒禛道:「林愛卿所言極是,來人,去傳旨,讓石智勇直接調集全部兵力,攻打茜西國。並且告訴石智勇,老王妃惦記孫子,一定要儘快拿下茜西國。」林海攔住傳話的小太監,對徒禛道:「皇上,您看直接讓賈璉過去怎麼樣?」